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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解了毒,人醒过来——那个时候会否是解释的最好时机?韦律他,又会如何抉择此事?戚九颜一想到此处,总有些别扭。
一路风光精彩,四个丫头心情慢慢好了些,只是戚九颜少了几分闲散心情,走神的时候占了多数。
就在这种情况下,数日之后,马车进了大安帝都安敦。
安敦城建城已有千年,是四国最古老的城池之一,比大烈的都城明化还要早上数百年,历史气息极为浓厚。
安敦城分作南北两城,南城为皇城所在,周边也多是居住着天潢贵胄,名门世族,碧瓦高墙,安宁肃穆。北城多是商铺与平民之地,街道狭窄,小楼民房密集,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一静一闹,对比鲜明。
却让人一点也觉不出丝毫突兀,好像这座城便该如此。
两城之间一水相隔,中间架着一座长数十米的石桥,名曰青云,取平步青云之意,那桥上左右安静的站着盔甲武士,偶尔有华丽小轿或是轻骑骏马经过,却也要出示过桥凭证。
一行人自西门进城,一路在岸北沿着河岸笔直进行,那青云桥很快便出现在眼前。
“快看,那青云二字便是当年贤云皇亲手所提,刻字之人是闻名四国的巧手明阿。”
趁着诸葛辛绿出示凭证之时,无忧指着窗帘外桥边的石碑,兴奋的说道。
戚九颜总算提起了些许兴致,顺着无忧所指望去,那白玉石碑光洁明亮,上提青云二字龙飞凤舞,铁笔银钩,没有丝毫圆润,笔笔如刀。
以字断人,这位贤云皇不愧是少有的杀伐帝王。
冷血,杀伐,无情。
想起史书上对这位帝王的评价,戚九颜皱起了眉。
其实她觉得若是自己处在贤云皇的位置,绝对不会做的比他好多少,贤云皇的父亲熙真皇是少有的贤明君主,一代明君,可惜到了年老之时,宠爱佞妃,搞得国库空虚,贪官污吏横行,若不是贤云皇主政之后大肆查处,不留情面的抄家灭族,杀鸡儆猴,大安估计早就成为历史了。
处在那样的环境,要做一个对得起皇位的君主,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办法。毕竟,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时间是很宝贵的,若是唯有杀制得住贪腐,那便会毫不犹豫的举起利刃。而这位帝王的大部分时间除了逞贪,便是纳贤,改革吏治所以才有了青云二字,既是为鼓励也是警戒,可以步上云霄,却也会粉身碎骨。
可杀伐之事,世人皆知且太过深入人心,而后者普及的面太窄,寻常百姓目不识丁,纳贤和他们委实没有太多牵扯,所以传来传去,世人心中,这位帝王却反倒不如他父亲口碑来的好。
可惜了这位勤政爱民英年早逝的君王!
戚九颜心中泛上些许苦涩,却也颇多感慨。
帝王好做却也不好做。
蒙着眼睛,什么不管,只是吃喝玩乐,却也是逍遥一辈子,身后名毕竟太虚。睁着眼睛,便会看清楚太多事,太多人,便会有了诸多计较。
帝王的计较,不同凡夫,那是血流三尺,无数白骨。
可是成就的却是杀名。
值与不值,唯有自己心清。
孤家寡人,便是帝王之命!
马车再次启动,无忧放下窗帘,一行人缓缓驶过青云桥。
诸葛辛绿带着队伍极为熟悉的找到行馆,在大婚之前,戚九颜便要一直住在行馆之中。
安顿好一切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诸葛辛绿便匆匆的回了皇宫复命,戚九颜除了繁重的首饰,服侍,只穿着一件简单的月白衣裙,挽了个简洁大方的髻,在四个丫鬟的服侍之下用了晚餐。
“皇太后懿旨到!”刚撤下碗碟,便远远的听到尖锐的呼声。
那声音阴沉拔尖,一听便知是太监之音。
四个丫鬟赶紧拿来公主的服侍给戚九颜匆匆的穿上,头发来不及弄便戴上了公主高高的婉帽。
极短的时间却也算是相当庄重的了。
宣旨的太监带着大批人马走了进来。
周围人皆跪下,戚九颜却只是微微弯曲膝盖。
她身份上是是大烈公主,现在还算不上大安的皇后,所以在礼数上别人也无法挑错。
那位皇后的懿旨写的极为简单,就是找了几个宫中的老宫女教导她大安皇室礼仪,等待国师选出吉时吉日来,入宫完婚。
戚九颜没想到这位皇太后速度这么快,自己刚到便已经将人插到了自己身边,看来对于自己她所图的要更复杂一下。
传旨的太监走后,四个老宫女留了下来。
戚九颜坐在上位,细细的打量着这四人。
姿色平庸,相貌普通,个个低垂着头,安静的很。
“本公主路上走了多日,颇为疲惫,你们几个先去休息,学习礼仪之事,等本公主休息上几日再说吧。”戚九颜端着茶杯,打了个哈欠,一旁的闻喜在她身后轻轻为她捶肩膀。
“是,公主殿下。”这四人无任何异议,应了一声便缓步退了下去。
戚九颜也不意外,转身便回了卧室,洗刷之后,遣走了众人,在床上躺了下来。
被褥极为柔软,带着阳光的气息,这里的人工作的倒是极为用心。
可是不知是心里事情太多,还是睡了数天的车如今再睡床有些不习惯,戚九颜怎么也无法入睡。
眼里总是闪过那四个老宫女低垂着头的样子,心里盘算着那皇太后到底想要怎么对付自己。
她这几日都在想自己到底怎么惹了那位皇太后。
她知道,那人是极为霸道的,先皇死后,这种霸道越发严重,真尊皇尚是个孩子时,他所有的一切都在皇太后的牢牢把握之中,就算是到了现在,真尊皇已经算是个成熟的帝王,这中情况却也没有多大的改善。
真尊皇看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其实实质上,那些所谓的风雨不过是皇太后给他的罢了。
朝政大权多半是在皇太后手中,可是却不是通过外戚的手。
皇太后的娘家南苑氏,是大安最古老的家族之一,这个家族相当的神秘,而且它的子弟,从不曾进入庙堂,现在的南苑皇太后也是从古至今南苑家族中唯一一个嫁与皇帝的女子。
但是这并不妨碍这个家族势力的壮大,因为大烈的国师全部是出自南苑家族。
大安国师和大烈国师是不同的,大安国师的权利要大上许多,甚至哪个皇子继承王位都是由他们来决定的,而大烈的国事顶多也就是管管国家的风调雨顺,联姻八字罢了。
现任的大安国师好像是皇太后的哥哥吧?!
其实真尊皇想要娶自己为后原因是什么,戚九颜多少也能猜测到一些。
真尊皇看似风流无情,其实皇太后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虽然皇太后是他的母亲,可站在一位帝王的位置上来看,这为母亲却也是他最大的绊脚石。
帝王家的亲情淡薄的连纸片都不如,他要自己为后,多半是希望扔一个大石头激起千层浪,然后乘机得偿所愿。
那位皇太后要韦律劫持自己而不是杀了自己,这便值得好好研究研究了。
那样一个人选择一种方式,势必是因为这种方式能为自己得到最大利益,囚禁了自己能得到什么利益?
自己的真是身份,想来人家早已查的一清二楚,自己能有多少政治资本?
要说劫持着自己能和敛晋元交换些什么,戚九颜自己都要为这个想法大笑三声。
这些个问题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让她越来越清醒。
无奈披衣下床,在窗前坐下,这窗很大,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竹席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一丝风都透不进来,月光什么的,只能靠想。
秋夜极冷,戚九颜半倚在贵妃椅上,盖着自床上拿来的棉被,脑中却响起内功心法。
作为公主她的内功不算好,皇室教育重文轻武,作为公主她所学的大多是花拳绣腿之类,内功是藏镜所授,说是他师门的独家内功。
她认识了藏镜多久,这内功便学了多久,等她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宫中事物及其繁忙,而她作为接班人所学的东西更重,每日里卯时起亥时方休息,内功便疏松了下来。
等她成了戚九颜,为了加强这个身体,便又从头开始一步一步的拾了起来,如今却也有点模样了。
运行着内功,一股暖气从心腹处缓缓移至四肢,整个人越来越舒服,也越来越精神,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她最后一丝困意也烟消云散的时候,戚九颜体会到了这内功的玄妙之处。
一夜时间,她就这么躺着,不断的运行内功,感受着那股奇妙的精力,却也感觉到运行于身体的那股热气越发的厚实。
第二天一早,四个丫鬟进房的时候,便见戚九颜在贵妃椅上盖着被子,睡的正香。
“公主殿下!”梨白匆忙上前,试着要唤醒戚九颜。
她很担心,因为以前戚九颜有在贵妃椅上躺了一夜发高烧的事情发生,所以她见戚九颜没有动静,便伸手抚摸她的额头。
那手尚未触碰到戚九颜的额头,戚九颜便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梨白微微一愣。
公主每日醒来,都是睡眼朦胧,怎么今日这眼睛如此的精神?!
“扶本公主起来吧。”戚九颜缓缓坐起身,其实她一夜未睡,四人走到门口处,她便觉察到了。
“以后无须卯时前来,这段时日连续赶路,本公主颇为疲惫,以后便晚一个时辰前来吧。”戚九颜吩咐道。
其他四人闻言,皆有些错愕,公主每日都是卯时起身,不管是在西凉城还是在马车上,如今这是怎么了?
毕竟现在是在行馆,四人皆不敢问,便她说什么是什么。
戚九颜的作息时间从那日开始完全颠覆,她以前每日卯时起,戌时三刻方歇息,而且从不午睡,从进入行馆的第二天,她便跟换了个人似的,每日里睡到辰时三刻方起,晚上天一黑便早在睡下,每日里中午还要睡上一个时辰。
连梨白都莫名其妙,公主殿下怎么把自己当猪养了?每日里大半的时间竟然都在睡觉!这可是从来也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啊!
四个丫鬟觉得不对劲便将这事情说给了穆天泽听。
穆天泽也觉得蹊跷,便找了个军医为戚九颜把脉,戚九颜苦笑不得,却也知这事不能有丝毫差错,便也由着他们了。
“将军,公主殿下身体极好,血气旺盛,没有丝毫不妥。”那军医把了半天的脉,却也只得出如此结论。
“赵叔,你和公主殿下也相处过些时日,你看,现在的公主可是公主本人?”穆天泽皱着眉头思考了甚久,压低了声音,将这话问出了口。
老军医摇摇头。
“老朽对易容之术并无研究,只是看着公主殿下,脸色红润,毛孔细腻,不像是涂抹了什么易容之物。”
“那,有没有可能是人皮面具?”穆天泽还是有些不信,戚九颜好歹是他的青梅竹马,很多习惯他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那样的女子从来都是早起晚睡,珍惜时间的紧,更别说把时间花在午睡上了。
“少帅,老朽觉得你想多了,那人皮面具是想要就能弄到的么?江湖上最出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