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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旨。”两女依言退下。
谢暄扶着皇太后坐上皇榻,自己在靠的最近的木椅上坐下。
“现在没有外人,你告诉母后,你到底意欲何为?”皇太后半倚皇榻,眯着眼,打量着自己的儿子。
“儿臣看上个女人罢了,还能如何?”谢暄勾唇一笑,不以为然。
“你若是喜欢,带进宫中宠上些时日也便罢了,许以后位,皇儿未免也太过了!”
“那人身为大烈的公主,战事刚停,儿臣是不想生灵涂炭。”谢暄说的极为严肃认真,仿佛他真是那个在乎生灵涂炭的皇帝一般。“儿臣是不想被骂昏君!”
“皇儿,你可记得你父皇是怎么去的?!”
“儿臣时刻谨记在心!”
“这便是皇儿谨记的结果?!”
“母后,国仇家恨儿臣不敢忘,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母后何须如此在意?!”谢暄看着眼前的母后,心里却是有几分惊奇,自己宠过那么多的女人,做过那么多出格行为,母后从来都睁只眼闭只眼,连多说一句都嫌浪费,这次怎么了?
是因为那女子来自大烈,还是因为后位?还是这两者结合起来,真有这么大的魅力?!
看来这次,比想象中的要有趣的多。
至少能让母后有如此反应,倒是新奇了。
太后闻言,闭上眼,身上透着几分倦意。
好半晌,方才睁开眼。
“将那女子的生辰留下,本宫倦了,皇儿连日奔波,也早些歇了吧。”
“母后保重身体。”谢暄将袖中红纸放下,行了礼,便出了言训殿。
看着那厚重木门缓缓关闭,皇太后看着那红纸,眉眼之间皆是杀意。
“公主身…帝王心…皇后命…祸害!”那声音很低,却在空荡的大殿萦绕不去,犹如鬼魅。
清风拂面,一扫阴霾。
谢暄心里琢磨这皇太后的反应,暗暗觉得蹊跷。
“皇兄!皇兄!”清脆童声,唤醒了谢暄神志,抬起头来,便见一六七岁小儿朝着自己快步跑来,脸上不由挂上一抹笑意。
“七弟。”谢暄将冲过来的小儿抱起,满脸宠溺。
“皇兄,你可回来啦!”小儿抱着谢暄的脖子,笑的极甜。
“七弟这几日可乖?功课如何?!”
“冒儿,怎可如此无礼!陛下万福!”两人说笑间,拐角处走出一行人来。
说话的丽人站在最中间,一身雪白宫装,体态莹润,面如芙蓉,笑意明媚却又带着几分纯真。
“太妃多礼。”
“母妃。”那小儿自谢暄身上滑下,乖乖的走到女子身边。
“你皇兄数日奔波,你就知道闹他!”女子芊指轻刮小儿鼻梁,小儿颇为委屈的撅起嘴巴,看看谢暄,又看看自家母妃,委屈的很。
“不妨事,本皇与七弟也有数日未见了。”
“陛下早些休息才是,本宫告退。”
两人擦肩而过间,女子便只觉自己食指被轻轻揉捏,脸色一红,赶紧收回手,隐隐听得身后传来一阵轻笑,不由得羞意更甚。
今夜,真尊皇回宫,却没有歇在目前最受宠的梅妃处,而是独自歇在延寿宫。
本该冷清的延寿宫的皇榻内,却依旧是春光明媚。
榻上两人嬉闹了一阵,皆是衣衫不整,搂在一处,低低的喘息。
“珍珠,本皇真是想死了你。”说着谢暄在那女子脸上狠亲了一口。
“想我?陛下这阵子风流的紧,哪里有时间想我?!”那女子自谢暄怀中抬起头,面色殷红,娇喘吁吁,这人,正是三个时辰之前遇到的那位太妃。
“吃醋了?!”谢暄看着珍珠那吃醋的小神态,却看越是喜爱,说罢便擒住那人的红唇,又是一阵纠缠。
“哪里敢吃陛下的醋!”暧昧银丝扯断于唇齿间,那小红舌越发诱人。
“即便是皇后,也没什么了不得,不过是个女子罢了!”说话间,身子将女子压向床榻,堵住唇舌,一手搂紧女子的腰,让其更加贴近自己,另一只手却忙着撕扯两人的衣物。
“你不要乱想,再为本皇添个儿子便是!”
床帘被粗鲁的扯下,掩住了一室的旖旎。
“皇帝他真的这么说?”言训殿内,皇太后依旧闭目养神。
“是。”站在殿内的女子,小心翼翼的回道。
“珍珠。”
“在。”
“此次不同其它,一切需听本宫吩咐行事。切莫自作主张!”
“遵旨。”珍珠从未见皇太后神态如此谨慎,不由的心中涌起几分慌张之意。
皇太后却依旧闭着眼,完全没有再次理会她的意思。
“你先下去吧。”
“太后,珍珠她…”一旁的桂嬷嬷将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开口言道。
“不用管她,国师何时能到?”
“半个时辰之后。”
“嗯。”
太后抬起头,夕阳透过窗棂照了进来,光与影投下,一切越发的迷蒙了起来…。
第29章 逐鹿原婚队遇袭 惊旧物公主被掳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婚队出了啸木关后又走了一天,第二天的中午进入了大安最大的草原,逐鹿。
天高气爽,青空万里无云,草原进入旱季,空气中还微微透着一股子热意。
诸葛辛绿领着一千大安军队在前方引路,中间几辆马车分别是是戚九颜和风怀瑜,还有几个陪嫁侍女,再就是大烈准备的数辆马车的嫁妆,最后面是穆天泽带着的五百大烈军队,浩浩荡荡一行人,在浩瀚的草原中缓缓驶过。
“公主,这草原的风景真美!”梨白放下车帘,忍不住赞叹道。
“这是逐鹿草原,传闻天底下最大最美丽的草原。”一旁的无忧含着笑意瞥了她一眼,低下头接着削自己的梨。
“美是美,可惜草都是黄的!”梨白看着戚九颜,吐吐舌头,脸上满是遗憾。
戚九颜看着她微微一笑。
“无忧听说过这逐鹿原?”戚九颜放下手中的书,接过抹青递来的梨,开口问道。
“奴婢的爹爹是个说书先生,奴婢小时听过不少。”
“那便说来,解解闷。”这梨水多,极甜,是上好的雪花梨,从江州运到西凉,少说也要费上半个月的时间…
看样子无忧确实是继承了她那说书爹爹的天分,自逐鹿草原名字的由来开始,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梨白听的入了迷,时不时督促着无忧讲详细些,还不时问些个问题,无忧烦她,两人还斗斗嘴,一时间车厢里倒也热闹不少。
戚九颜听着听着走了神。
这逐鹿草原,她倒不是第一次来,那些个传说故事,那个人都曾经给自己讲过。
很久之前的那个晚上,也是在这逐鹿草原——那时草还是绿色的,绿油油的一大片一大片的蔓延,无边无际。那一夜篝火旁,藏镜为自己讲述着逐鹿草原,不过可惜自己很没出息的听着听着睡着了,浪费那人的一番心意。
现在想来好像那是发生的上辈子的事情一样。
甚至,到底发生没发生过,是真实的还是自己想象出来的,都有些分辨不清了。
“公主?公主!”
“嗯?”
“车队好像停下来了。”
“梨白,你去问问怎么了。”
“是。”
梨白掀了车帘,跳下马车。
“姑娘。”马车前的一侍卫上前唤道。
“怎么停了?”梨白伸着脖子,看向前方——可惜什么也看不出来。
“属下不知。”
“你去问问你们将军!”梨白很不情愿的说道,在她的想法里,没出什么大事她委实不愿跟这位诸葛将军打交道。
“是。”那侍卫策马向前,梨白只能站在原地,干等。
结果没等到那侍卫,倒是把将军本人等了来。
两人目光遇到一处,梨白脸色白了白。
“公主殿下,诸葛将军亲自来了!”梨白没等诸葛辛绿开口,便冲着马车大声禀报。
诸葛辛绿看着她,脸上微微浮出一丝苦笑,轻轻一跃,跳下马来。
车帘撩开,无忧扶着戚九颜走了下来。
戚九颜有些好笑的瞥过梨白,随即带着几分询问看向诸葛辛绿。
“将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诸葛辛绿单膝跪地。
“叨扰公主,是属下之过。只因前方有一羊群经过,截断了前路。”
“羊群?”戚九颜轻轻皱眉,草原进了旱季已有半月之余,羊群早就换了地方,怎么会有羊群出现?
“属下已让人去驱赶那羊群,很快便能通行,属下已经派人通知风相和穆少帅,公主切莫担心,不过为防外一,属下会亲自带一队护卫公主。”
“如此也好。”
无忧刚欲放下车帘,猛的前方出现一阵喧闹之声响起。
“公主请上车,属下自会处理。”诸葛辛绿跃上马,向着骚乱处奔去。
“梨白,将闻喜和抹青唤过来。”
“是。”
“怎么回事?!”诸葛辛绿快马骑到最前方,却发现竟是羊群冲进了马队,那些羊仿若突然发了疯一般,惊起了马匹无数。
“将军,有些不妥。”骑马迎来的是副将廖俞。
“速亮黄旗。”
“得令!”
黄旗乃是警戒旗,每到晚上休息时间便会亮起,所有的军人,不论是大安的还是大烈的,都会按照规定行动。
长长的队伍以戚九颜所在的马车为圆心,一层一层的动了起来,眼见着一个大大的圆就这么形成了——如果忽视数个因羊而乱的马匹之外,这是会是个非常漂亮的圆。
与往常安静有序的移动不同,整个队伍里充满了被惊战马嘶鸣的声音,骑士安定战马的声音,还有羊群骚乱的声音。
诸葛辛绿策马立在戚九颜的马车前方,一份属于军人的直觉,让他隐隐有些不安,胯/下的骏马似是感知到主人的情绪一般,也颇有几分不耐。
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东方。
太阳很烈,晃得人眼花,焦黄的蔓延到天际的枯草在远处化作一条直线。
马蹄声!
先是一个小小的黑点在直线处出现,然后是密密麻麻的黑点奔涌而来。
直到雷奔般的马蹄声透传耳膜。
马贼?!
诸葛辛绿看着浩浩荡荡奔来的队伍,心里一惊。
来者皆是一身黑袍,外罩黑色斗篷,内蒙黑色面纱,个个皆是手持砍刀,杀气冲天。
那为首的一个也是如是打扮,不过那人的黑袍,斗篷,面纱和刀把——甚至连胯/下骏马的马鞍上,都装饰着各色的宝石,整个人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浩大的队伍,在距离军队四五米处停下,为首的那人策马上前。
“美人儿和财富留下——”那人说着,举起了右手,手中的砍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凌烈的光芒。
这个动作就这么停在空中,仿佛是在举行一种仪式一般。
诸葛辛绿握紧银枪,大安的所有军人,都沉默着,杀戮之气在每个人胸中腾腾升起——有点常识的大安人都知道,这动作意味着什么。
这是一个机会,只要丢下美人儿和财富便可以活着离开的机会。
可是,他们是军人。
军人从来不怕杀戮——因为那正是他们血液里流淌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