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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厅后,丫头便悄悄的退了下去,屋子里头灯火通明。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佳肴,剑少念一个人坐在桌子旁,四周相望,却已不复当年的心境。
“见过王爷,”纳兰静垂下头去,冷淡的声音不透漏出她一丝的情绪。
剑少念抬起手来,那一声静儿却是卡在自己的喉咙间,无法唤出声来,“免礼,坐吧!”剑少念只能发出这几个声音!
纳兰静应了后便坐在剑少念的旁边,剑少念瞧着纳兰静,每每想开口说话,却都被纳兰静冰冷的脸庞所伤,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师兄,师兄!”恰在这时,清脆的女声响起,却瞧得梵音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那一身的铁骑银甲也换了下来,一身的翠绿色罗裙更是为面上多添了几分的喜色。
只是梵音的视线落在纳兰静的面色,那满脸的笑意,一时的僵在那里,似乎并没有想到纳兰静会坐在这里。她瞧了一眼坐在一旁不发一言的剑少念,微微的敛下了眼底的神色。盈盈的拜了下去,“梵音见过师兄,见过王妃姐姐!”
梵音的声音很轻,可是姐姐那两个字确是清晰的很啊,纵然心中早已经猜到,可却在这个时候,心中难免的升起几分苦涩。
梵 音瞧着纳兰静只是干坐在那里,并没有答言的意思,而旁边的剑少念脸色也越发的阴沉,梵音心中不免的恼喜,师兄是骄傲的,如今纳兰静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剑少念 脸色看,纵使剑少念对纳兰静心中有几分宠爱,也再这几次挑衅中消失殆尽了。而梵音更是泪眼盈盈的瞧着剑少念,仿佛是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梵音,既然来了,便一起用膳吧!”剑少念说着便摆了摆手,着人又添了一副碗筷,梵音在一旁欣喜的坐下。
“这些日子你却也辛苦了,可礼数却也少不得,静儿她该是你的嫂嫂。”剑少念说完若无其事的夹了口菜慢慢的嚼,仿佛并不知道他的话该有多伤人啊。
纳兰静不由的抬头,瞧了一眼剑少念,他是聪明的,女儿家的小心思有岂能瞒的过他,若是再以前,纳兰静必然感谢他出言维护自己,可现在这份感情却是让纳兰静信不得。
梵音睁大眼睛,紧紧的咬着牙,便是连那传来的血腥味都未察觉,这么多年的努力,却始终比不上她的花言巧语,“我不饿,你们先用膳吧!”梵音猛的站起来,惝恍的走了出去,生怕让纳兰静瞧见她不可遏制的眼泪,嘲笑她的无能!
梵音离开,屋子里倒是显得安静的很,纳兰静与剑少念似乎谁也不想打破这份沉寂,静静的,只是偶尔会传来筷子相撞的声音。
良久,剑少念突然起身,将纳兰静楼抱在怀里,抬脚便朝着内室走去,纳兰静只是安静的靠在他的胸膛,只是再也感觉不到以前的温暖,纳兰静自嘲的笑了笑,重活两世,究竟还是瞧不透一个情字!
剑少念将纳兰静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只是眼神却越发的灼热,猛然间他起身压在纳兰静的身伤,那滚烫的唇仿佛要熔化纳兰静一般。
“王爷你不觉得自己脏吗?”纳兰静突然轻笑了一声,眼睛睁的大大的,在这个时候却越发显的清明!
剑少念的身子一顿,所有的热情仿佛在这一刻被凉水浇的干净。“静儿,我从未负你!”良久剑少念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要保证什么!
却不想纳兰静听了剑少念话,面上的笑意愈发的浓了,便是连那眼神的嘲弄也丝毫不掩饰,饶有兴味的盯着剑少念瞧,“那么王爷,什么才叫负了,便只是那左拥右抱妻妾成群么?”
纳兰静的声音很轻,仿佛是情人间的温声细语。聪明的剑少念,又如何能不懂的纳兰静的心思呢,终究还是在怨他五年前的离开。剑少念的手指轻轻地画着纳兰静的轮廓“静儿,五年前我有我的苦衷的。”
纳兰静冷笑了一声,何谓苦衷,是那比天高的野心,或是其他。纳兰静突然觉得多说无益,或许这个男人她从未了解过,她猛地推开剑少念,剑少念没有防备,只觉得身子一麻,便真的掉了下去。
纳兰静坐起身来,整了整衣服,便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夜里的风依旧很暖,纳兰静却觉得冷的厉害,回到自己的院子,纳兰静便着人准备沐浴。花瓣发出淡淡的香味,可纳兰静却觉得自己脏的很,直到皮肤都泡的泛白,她才站起身来。
第二日一早,纳兰静刚在自己的院子用了早膳,下头的人便进来禀报,说是梵音姑娘求见,纳兰静不由的皱着眉头,梵音的那点小心思她倒是清楚,这个时候她该费尽心机的讨好剑少念,而不是来自己的院子,莫不是来示威?纳兰静不过是片刻迟疑,便让她进来!
梵音今日穿着一袭湘妃裙,与昨日不同,今日的装束略显得沉稳大气。“梵音见过王妃娘娘!”梵音福了福身,却不等纳兰静说话便径直站了起来,仿佛刚才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梵音姑娘客气了,这些年还要多谢梵音姑娘照顾王爷,若非梵音姑娘不理世俗,想来王爷亦不能这么快回来。”纳兰静浅浅一笑,这种语言的游戏不过是她年轻玩的,梵音的小心思,又岂能比得上纳兰静。
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梵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当初剑少念离开是为了治无后久症,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便是剑少念的师妹又如何,一去五年总是不合适的。梵音很想说剑少念会娶她的,可昨日剑少念对她的态度,傻子也能瞧出根本对她无意!
梵音紧紧的握着手,瞧着纳兰静的笑容却是刺眼的很,很想上去撕烂纳兰静得意的脸,也偏生她不能。良久梵音一笑,“王妃娘娘这话变见外了,师兄在梵音心中如同哥哥一般,别说是这点牺牲,便是要了梵音的命,梵音也不会有半句不愿!”
“如此便是王爷的福气!”纳兰静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像是极其相信梵音的话一般,可越是这样便越显得梵音说的不足为信。
梵音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将自己心中的怒火给压了下去。“梵音五年未回京城,今早听着门外吵闹的很,不知道发生来了什么事,想邀王妃一同前去瞧瞧,不知王妃可有这份空闲?”
“梵音姑娘既已开口,我岂有不陪的道理?”纳兰静一笑,虽不知梵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也不想退缩。秋月在纳兰静的身后站着,小心的保护着纳兰静,生怕梵音会出手伤害纳兰静,至于这外头发生了什么,这府上都是剑少念的人,竟无人向她禀报。自流翠去后这平日里服侍纳兰静的事情也就都落在了她一个人身上,有些事情自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得事早了。
离着大门近些,便听到外头吵闹声大的很,越走越近,声音越发的清晰,不过都是请剑少念登基的声音。
王府的大门大开着,只见剑少念站在中间不住的说些什么,而门外却跪满了那黑压压的一片,由朝廷官员,有京城百姓,都在不住的叩头。
“师兄隐忍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今天!”梵音自顾自的说了句,似乎没有瞧见纳兰静变的铁红的脸,语气中是满满的欣喜。
纳 兰静的面沉了下来,心却是冷的厉害,叛军已到京城外,百姓自然恐慌不已。这个时候的剑少念仿佛天神一般,搅乱了叛军,成了所有百姓的希望。再加上宫中传来 皇帝驾崩的消息,摄政王又远在边关,宫中无人镇守,剑宜还小,生死存亡之际自能难当重任,剑少念登基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怪不得剑少念一直不进宫,这皇位早就在他的算计之中,现在登基也自能说是顺应民意。怪不得她当初不与剑少峰争下那皇位,当初若他执意与剑少峰争锋,便坐上皇位,民心不稳,亦不会长久,哪如现在谁还敢说剑少念是个煞星呢!
纳 兰静越想越觉得心冷,边关战乱,叛军攻城,这乍瞧上去似没有太大的联系,可细想下来,若非事情这般巧,剑少念又岂能这般顺利,有些事情似乎已经明了,纳兰 静苦笑一声,无论她愿不愿意承认,事实都摆在眼前,五年前大局初定,剑少念是在利用自己为他守住江山!一切的努力,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梵音得意的瞧着纳兰静,似乎非常的享受,“王妃娘娘,若是师兄做了皇帝,你便是后宫嫔妃,到时可比这王妃的位置威风的多!”梵音故意凑近些说,纳兰静越不想听,自己越要不住的提起。
纳兰静的眼中陡然升起了浓浓的冷意,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纳兰静的手重重的打在梵音的脸上。“国家大事岂能由你在这胡言乱语,王爷回京不久,若是因你落人话柄,本王妃定不饶你!”纳兰静冷冷的撇了梵音一眼,眼中全是浓浓的嘲讽。
“你!”梵音气的厉害,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单手成爪,便朝纳兰静扑了过去,秋月在一旁注意了很久,梵音还未到纳兰静的跟前,便被秋月挡了回去,纳兰静只是冷眼站在那里。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秋月出事。
王 府的侍卫听到打斗声都赶了过来,可一时谁也不敢贸然向前,虽说梵音是剑少念的小师妹,平日里也是极为宠爱的,但凡跟剑少念久的人都清楚,剑少念对纳兰静才 叫一个宠。梵音瞧着所有人都站在一旁,没有一个人愿意帮自己,心中更是恼怒的很,手下的招式越发的狠戾。“啊!”突然梵音大喊一声,手上的动作慢了些。被 秋月一个纵身便打倒在地,众人到是有些疑惑,看刚才的情形该是梵音占了上风,怎会突然倒在地上?却只见梵音趴在地上,手捂着自己的脸颊,眼睛愤怒的盯着纳 兰静,“纳兰静你这个小人,动了什么手脚?”她边说边手指痛苦的抓着脸颊。
透过她的指缝,倒是让众人瞧的清楚,刚刚挨过一巴掌的脸,这会儿一片通红,还起了一个疙瘩,想来这一声惨叫,便是因为脸颊的疼痛吧。
“放肆,”秋月冷斥了一声,一脚便踏在了梵音的身上,梵音受不住只是狼狈的趴在地上。
“纳兰静你会有报应的!”梵音痛斥,嘴上丝毫不示弱。秋月紧紧的皱着眉头,脚下便是更用劲了,梵音痛的厉害,却撑着不叫出声来。
纳兰静冷哼了一声,缓缓的走了过去,脚却正好踩到梵音的手指上,微微的垂下头去,“本王妃的名讳岂是你一个奴才可以直呼的!”纳兰静的声音并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楚。
剑少念此次回京势必会夺了皇位,纳兰静自然是想办法拉拢势力。今日王府外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做王妃的却不知情,而梵音却清楚的很,今日纳兰静便是要杀鸡儆猴,让这下头的人都瞧瞧究竟谁才是主子。
“发 生了何事?”剑少念刚处理完门外的事,便瞧着这边围满了人,不由的走了过来。听到剑少念个声音,下人们赶紧跪下来行礼,却只有纳兰静和秋月保持原样的站 着。“师兄救我!”梵音瞧见剑少念过来,不由高声求救。一时间所有的坚强都消失不见,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究竟是怎么回事?”剑少念不悦的皱着眉头,眼睛紧紧的盯着纳兰静,似要从她的脸上瞧出些端倪来。
“师兄,纳兰静毁了我的脸,求师兄为我做主!”梵音咬着牙,眼泪流着更厉害了,从剑少念过来,她瞧见自己受这么大的委屈而没有人救自己,却先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