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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氏姐妹一到,张双双就领了她们去一边的围棚里,因冬天冷,又有些女客在围棚里品果子酒,烤火闲聊。
花氏穿着诰命夫人服,身侧坐着长媳,这石大奶奶原是吴王党一名六品官员的嫡女,举止得体、落落大方。
花氏一见到闻雅雾那眼睛立时放出光芒,只一早听素妍模样俊俏,这何止是俊俏,再过两年,还不得长成风华绝代的美人,条件也合,无父无母,只得一个相依为命的姐姐,要是姐妹俩都认下,正好被她一用。
她笑拉着雅雾的手,“瞧瞧这小姐生得跟画里出来似的,今年多大了?”
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问了一通。
闻雅云见花氏相中雅雾,心里暗暗失落。
雅雾含羞低头,一幅娇巧女儿家的模样,越发引得花氏喜欢。
来的路上,花氏也与儿媳石大奶奶讲过,要认义女、养女的事,没想今儿到了没多久,就有一对花一般的姐妹过来。
闻雅云口齿伶俐,却不让人生厌的一一答了。
花氏指着闻雅云,“你倒生了一张巧嘴。”拉着闻雅雾不撒手,让她在一边坐下,又问她还有什么亲人,当听了只一个姐姐,脸上就笑得越发灿烂。
张双双故装闻氏姐妹不知道般地介绍了这位镇江候夫人。
花氏很是得意地扬着头。
一旁不知底细的多是首次见到花氏,此刻听说是皇城新贵,江南都督的夫人,人人都露出些惊讶,虽是吴王府的家奴,却也不大像,这花氏本是出生小吏之家,产下长子后,就被舒太后选为新皇的乳母。
皇家皇子、公主的乳母,多是出身清白,尤其是高贵皇子的乳母,多是官宦人家的太太、奶奶。
石大奶奶借机笑道:“我婆母最喜欢女儿,偏膝下只得两个儿子。秋天时去庙里烧香,居士解签说今年得收两个女儿,方算圆满。如今已是腊月了,瞧来瞧去都没合适的。瞧着你们两个一个嘴巧,一个可爱,难得看入了她的眼。”
张双双见这是成了。伸手推了推闻雅云。
闻雅云回过神来,人家刚提她就拜,未必显得太急切。怎么也先迟疑,犹豫一番。
张双双笑着催促道:“瞧这是多好的机会。闻昭训快拜啊。”
若再拖着不拜,反显得她有些不乐意了。
石大奶奶催促道:“闻昭训,这便是你们的缘份,快拜吧。”
再不拜,或许就错失了机会。
闻雅云提起裙子,当即跪拜:“母亲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闻雅雾学着闻雅云的样。一脸虔诚,跪下拜礼。
姐妹二人仿佛在拜庙里的菩萨,深深地叩了三个响头,凝重中又带着欢喜。敬仰里又流露出两分孺慕之情。
花氏摘了一对翡翠镯子,“这镯子是今年我过寿太后娘娘赏赐的,给你们一人一只。我们石家收养女,这也是要讲缘分的,今儿本是来参加赏梅会的。也没准备旁的礼物,且当个见面礼。回头,我们石家举行一场认亲仪式!瞧你年纪大些,我就认作义女。这个小的就是养女了。”
“谢义母(母亲)!”
闻雅云患得患失的心方有了点安全感,认了义母。也算是个依靠,况且还有两位义兄,有了兄长,就有娘家。她也是没娘家的人,有了义母,好歹也多信依傍。
姐妹二人都拿了身上最值钱的孝敬给花氏。
虽是初识,竟似真成一家人了,姐妹二人都只配着花氏婆媳俩说话。
很快,消息就传出去了。
说镇江候夫人花氏在江家赏梅宴上认了一对女儿,还是姐妹俩。
几个坐了一阵子,张双双打趣着说,应该早办认亲仪式。
两家就约了下午就办,花氏回请了张双双为宾客,又请了几个自己能说上话的太太、奶奶一并去。
闻雅云别了江家,就回家里去准备了。
这事订了,连见面礼也交换了,只剩下午的认亲仪式,看来这花氏倒是认真的。
十一王妃得到消息,一脸惊诧,“镇江候夫人收闻昭训为义女,还收闻雅雾做养女?”
大丫头禀道:“都传遍整个王府了。石家下午挑了吉日要举行认亲仪式,镇江候府的婆子跟着回来了,帮着准备下午的认亲仪式。闻雅雾做了养女,石家已经请了钦天监定名。”
也有的养女,还是用原来的名字。
难不成这镇江候夫人很喜欢闻雅雾,否则瞧这动静,似要连闻雅雾的姓氏也要改了。
十一王妃回想前后这几日的变幻,“莫不是她们一早就得了消息。”
“听镇江候府的婆子说,今年八月时,算命先生就说镇江候夫人是命里有女的,而且还得成双,一直都没瞧上合适的,今儿一瞧见她们姐妹就喜欢得紧,就收为女儿了。”
这一回,闻雅雾的靠山可不就有了。
还是太后和新皇跟前的红人。
十一王妃心头有些羡慕,闻雅云依上了镇江候府,可不就是有后台了,她又与江家交好,可比她这个远嫁皇城的江南女子强。早前,安家是有根底,可是安家已经落败了,失了尊崇的官宦身份,而今是一介罪臣。
十一王妃虽还是正室王妃,却是一个没了娘家可依仗的人。她能不羡慕么?
闻氏姐妹忙着欢喜的时候,素妍听说男客们逐一离了清音坞去围棚里烤火喝酒,领了舒秀丽与几个投缘的小姐去清音坞赏字画。
几个人正瞧着,点评着才子们各自的诗词佳作,只听一个恭谨的声音传来“唐观拜见江先生”,人却站在院门外,只看到的一抹蓝黑色的衣袍。
正文 568 无名子
舒秀丽轻扯着素妍,“姑姑,他唤的是你么?”
有小姐感了兴趣,低声道:“是唐观,那个风流才子唐观么?”
舒秀丽与张锦绢挑着眉头,说话的小姐立时垂下头去。
素妍与她们说了声“放心,他最是个懂礼节的,万不会进来,大家只管放心赏字画。”
有一位小姐看着丹青上留有的“岭雪居士”印鉴,心下欢喜,轻声道:“我最喜欢岭雪的画,细腻又多情,这位公子一定人名其画。”
张锦绢扑哧一声笑出声。
这是她小姨啊,却被人当成了公子般暗慕。
说话的小姐不解地看着张锦绢,一张娇颜涨得通红,羞涩中自有妩媚,“张小姐别误会,我只是欣赏,没有别的意思。”
不知道她小姨知晓有大家小姐喜欢上她会是什么表情。
素妍出了书画室,迈过院门,款款欠身:“唐先生找我有事?”
唐观轻声道:“今儿瞧了江先生的画作,上回朱先生带了《琵琶行》,字好,画好,意境也好。数月未见,没见江先生的字进益颇大,令在下汗颜。”
许是她习武的缘故,她的字越发的刚劲有力,要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个男子。
素妍与他并肩而行,书画室里,她若不在,自有张锦绢姐妹招呼客人,这些日子张家姐妹住在江家,也得学会了待人接物,个个都是八面玲珑。
“唐先生谬赞,折煞素妍了。”
唐观放下脚步,看着虽是冬季,却打扮清新的她,心头的爱慕之情如长江浪潮。翻滚奔逐,不停不息,就这般缠绕在心头。
宇文辕不见了唐观。回头来寻,却见他正与素妍说话。笑道:“唐观,莫不是要找贤妹取经?又得她指点了?”
素妍俏皮一笑,“又瞎说。”
早前因有婚约在身,如今没了,她倒是释然轻松。偶尔与他们一起谈谈诗词歌赋,她不会做诗,却懂得鉴赏。也会提一些合理的意见。
她莞尔一笑,“你不担心阿晗不见,倒先担心唐先生。”
宇文辕含涩笑着。
“还不承认你对她有意,再不认。就被人抢走了。阿晗说不问前程有悔,但求今生无憾。当真说得好。”
宇文辕道:“她总说些古古怪怪的话。”转而笑道:“正好拿了原话送与贤妹。哈哈,唐观一往情深,令我与周逊都自叹不如,败下阵来。你可别错过了。”
素妍瞪了一眼,脸却刷地红了。
宇文辕点着手指,后面的话终穷未言。
君子说话不令人难堪。
这段日子,与他们在一起,让她忆起鬼谷宫中的生活。虽然忙碌着却过得充实,虽有心头的伤痛,却可以在忙碌中淡忘。
白芷与白菲,此刻正疯了般地四下寻素妍。
先在后花园,待二人寻去却没了身影。又说在清音坞,可里面就近来几次宴会常来的几位小姐,都是在皇城有些才名的,还是没人。
总算寻到了人,却在清音坞外面的两株梅花树下。
白芷喘着粗气:“我的郡主,可真找死奴婢了。”
素妍嘟了一下嘴,显得俏皮可爱,“什么事这般着急?”
白芷道:“外面来了位年轻道士,自称唤作无名子,说是郡主的师叔。”
“还有呢?”
“由黄桑道长陪着来的。说要来吃郡主的喜酒,已经被老候爷请在聚客厅了。”
素妍的脸一下子红成了苹果,“这回真够丢人的!”
她已与宇文琰退亲了,可无名子赶来吃喜酒,可怎么与他说。
白芷道:“那郡主……见是不见。”
素妍想到答应过新皇的事,要是能哄了无名子入宫,许能了结一桩心事。自己写信回鬼谷宫,不就是想请下山几位,旁的可以隐瞒身份,但这无名子头脑灵活,见解独到,她是一定要带给新皇看的。
来不及细想,她拉了唐观道:“你跟我走,我介绍一个世外高人给你。”
两手相触,唐观心跳加速。
白芷愣怔,看着欢喜得忘了身份的素妍,想要提醒,素妍拉了唐观已飞身往聚客厅去。走了一截,她放开唐观的手,唐观却还沉陷其间。
素妍放缓脚步,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唐观,“你怎了?无名子道长是我最小的师叔,性子好,学问好,你见了他一定会喜欢的。”
可不能说出无名子是谢文杰的事,这是她一早就答应了他们,不将他们的真实身份说出去的。
聚客厅里,无名子一袭浅灰色的道袍,身后背着一个长约三尺*的盒子,腰间佩挂了一柄拂尘。年龄约莫二十六七岁,眼神犀厉,眉毛黑浓,一张清秀又带着些冷意的面庞,动作随意地捧着茶盏,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子洒脱、利落来。
素妍进了聚客厅,甜甜地笑着,深深一拜,“拜见小师叔,见过黄桑师兄!”
无名子微愣,细细地打量着素妍,伸出手来,想说几句,又止住话了。
他一到皇城就听瑶芳说了,两家原是要成亲的,结果因为左肩王妃生了他意,竟又退亲了。
看素妍这含笑的脸,半点都不似被退亲的样子,反而带着平和与喜色。
无名子问:“许久不见,又长高了。”这语调分明就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宠溺。
她歪着脑袋,“有吗?只怕就这么高了。”她傻傻地笑了笑,指指无名子身后的盒子,“小师叔,那盒子装的是不是几位长辈给我的礼物。”
江舜诚喝了一声“妍儿,不许没规矩。”
她嘟了一下嘴,“爹,小师叔最疼我了。不会生我的气,嘿嘿,是不是?”
无名子板着一张脸,没有半分暖意,“这是给你的成亲贺礼,如今瞧这样子……”他顿了一下,“你还好意思收我们的贺礼。”
她反问,“为什么不好意思?在你面前,我什么时候不好意思过。既是你给的,我自然得收,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