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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中含有1-5%的咖啡因,而咖啡因,众所周知,是一种温和的兴奋剂,具有刺激心脏、兴奋中枢神经和利尿等作用。
苏湛把提取出来的咖啡因涂抹到蟋蟀的头上,能明显提高蟋蟀的应激性,从而提高比赛成绩。当然,为了选拔出这个蛐蛐,那晚上抓的其他蛐蛐都成了陪练。
在那个年代,哪知道有什么兴奋剂检查,苏湛的这一投机取巧,就好比运动员在上场之前喝了兴奋剂,自然不同凡响。
苏湛的心里自顾自地思索着这一切,视线却不经意地落在路旁。
那路旁的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正有个蓄着胡须的中年男人在望着他们,那男人的眼神笃定而果敢,有种不同于旁边的闲人的特殊意味。
苏湛目光滑过,忍不住就再回去看了一眼,那人却不再看他们了。
苏湛自嘲地笑了笑,也许是自己太多心了,这么短的时间,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自己的神经现在太过敏感了……
这一路风雨兼程,接着赶路,自从经历了这件事,朱瞻基更是缠着苏湛谈人生谈理想,谈千古大业谈治国安邦,使得苏湛不胜其烦。
过了几日,就行到了光州光山县境内,两人行在街上还没到县衙门,就看到前面人群熙熙攘攘,像是有人闹事。
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白色孝服的青年拦轿喊冤,正被衙差殴打。
“滚,快滚,晦气!晦气!”
噼里啪啦的拳脚如雨点,尽数落在那青年的身上,他一边拼命拉扯着那打人的官差,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冤枉啊,冤枉!”
鲜血沿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不时滴落在他的孝服上,如同在雪地里绽开的星星点点的梅花。
周围那许多人围观,竟无一人敢上前!
苏湛见状又要见义勇为,却突然见那轿帘一掀,县老爷从那轿子里出来,负手一立,冷声喝道:“孟宇,你要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孟宇双目眦裂,啐了一口嘴里的鲜血,咬牙道:“我倒是要问你!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就是要争个王法!”
“大胆了,敢藐视本官!”那县令芝麻小眼一闪,一道阴光,低声冷哼道,“你不是想要去陪你爹吧?”
这言语间,衙差又上去揍了那孟宇几拳,直打得他眼冒金星,分不清南北东西。
苏湛实在看不下去这官员当街欺凌百姓,不顾身边的朱瞻基,挺身而出,大喝一声:“你干什么?”
这县官和衙差,还有当街的百姓,都没有想到会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此时都是一愣,看着从人群中突然冲出来的苏湛。
“反了反了!”那县令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抖了抖袖子,“把这些藐视朝廷命官的无知百姓都给我抓起来!”
苏湛冷哼一声,就要从怀里掏出腰牌,就在这一瞬间,却听那孟宇回头对帮他说话的苏湛道:“这狗官,勾结纪纲,残害我全家,不是东西!呸!”
听闻此言,苏湛从怀中掏腰牌的手却突然停下了,如果这地方小官真的能够和纪纲有直接的联系,那么她将身份亮出来,就很有可能会暴露她身边的朱瞻基,如若让纪纲知道了她和朱瞻基一同而行,那么她真是有千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这么想着,却停滞住了。不知不觉地就被衙差缚住了。
愣神时,突然想起一直在她身边的朱瞻基,如果他亮出身份,那么自己也完了!猛然转头望去,却见朱瞻基一脸清冷,也已经被衙差拿住,却抿着嘴,什么都没有说。见苏湛望过来,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苏湛,似乎也并不想辩解。
苏湛心中一颤,朱瞻基居然甘愿受此等委屈,也要护着自己不受累,而不亮出身份!
果真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么?苏湛苦笑一声,又感激地看了一眼朱瞻基,心中却急速地盘算着对策。
怪只怪自己一个愣头青,只顾出头,却没有想到这县令和朝廷大官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两人还没帮上这孟宇什么忙,就徒劳被抓,苏湛觉得胸闷气短,此时恨不得打上一架,却听旁边人群里一声轻呼:“佘县令!”
随着声音,一个中年男人从人群中缓步走了出来,苏湛一看,却愣了,这人不就是在那六安时客栈外面不经意碰了一面的蓄须的中年人吗?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跟踪?
佘县令转头一看,也是满脸茫然,道:“你是?”
那中年男人走到佘县令面前揖了一礼,笑道:“佘大人,在下胡濙,户科给事中。”
那佘县令听了胡濙的名字先是一愣,又听到他不过才是个给事中,心中暗暗冷哼道,知县为正七品,给事中不过是个从七品,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
于是勉强笑道:“哦,是胡大人啊,这是本官县内的一点小事,不劳烦胡大人费心啦!”说着,也不再管胡濙,对着手下的衙差喝道:“押回去!”
本来苏湛还真以为出来个超人,能救她于水火之中,却没想到不过是个纸老虎,什么用都帮不上,不禁也是一叹。
第五十四章 胡濙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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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本来和颜悦色的胡濙突然脸色一沉,喝道,“这两人是本官的人,岂是你随便处理的?”
佘县令听罢此言,不可思议地冷哼一声,转头对胡濙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个个都骑到老子头上来了?胡大人,你可不要不分轻重!”
胡濙一拉佘县令,把他揪到了避人处,从怀里拿出一金光闪闪的黄色面皮的小册,道:“你看这是什么?”
佘县令一瞧,吓出了一身冷汗,颤声道:“皇上的御制书?”
胡濙道:“本官行事,阻挡者可不分因由绞杀,你要阻我?”
“放……放人!”佘县令瞬间大汗淋漓,转身结结巴巴地对着衙差道,“都放了,放了!”
那苏湛本来又以为要再来一次越狱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放开了苏湛、朱瞻基还有那孟宇,佘县令又屁颠颠地跑到那胡濙面前点头哈腰,似乎要请他去府里吃饭,但是胡濙只是摆了摆手,把他们遣走了。
见县令的轿子及衙差一行人都逃也似的进了衙门,方才鸦雀无声的人群这时才又熙熙攘攘起来,孟宇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伏在地上,而此时,朱瞻基几步走过去,扶起了他,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那孟宇咳嗽了两声,又喷出些鲜血来,缓缓道:“连累你们了……这狗官!”虽然有气却使不上劲了。
胡濙这时也走了过来,到了朱瞻基面前,做了个架势,看样子就要下跪,朱瞻基赶紧扶住了他,点了点头,道:“胡大人。”
真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苏湛没想到出了京城这么远,居然还能碰上朱瞻基的熟人,只感到浑身发麻。
不过也是奇怪,这胡濙身为户科给事中,苏湛却没有见过他的面,很是面生。
三人先是将孟宇送回了住处,找了个大夫给开了方子,把创伤药叫他的家眷给他用上了,才细细问起缘由来。
原来,这孟宇的父亲,本是门阀巨贾,家中时代经营布匹生意,却遭遇纪纲诬陷,纪纲派人来叫他们拿钱贿赂,没有钱交就必死无疑,他们自然希望消财免灾,奉献了纪纲不少好处,却没想到老爷依然被县老爷冠上勾结乱党的罪名,而家也很快被查抄了,仆人都遣散了,最后真是个家破人亡,无家可归!
苏湛没想到,纪纲的魔爪居然伸得这般远,连在这么远的县城的财主都不放过。如今,看着落魄的孟宇住得这般邋遢的茅屋,想象到他曾经也是风流公子、富家少爷,不禁感慨。
只是现在,他即使鸣冤,又有谁能听得到呢?虽然事到如今,对着胡濙痛哭流涕,而胡濙又能帮上他多少呢?
几人安顿下孟宇,静静地出了门,正是残阳如血,天边一抹滴血的云彩。
“谢谢你,都怪我冲动,那时差点连累了你,好在有胡大人及时赶来。”苏湛还是道出了谢意。
朱瞻基面色淡淡的,似乎并不期待苏湛的感谢,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又道:“胡大人和我交好,不会与纪纲胡说什么的,你放心。”
苏湛愣了,心中有些惭愧,这朱瞻基温润如玉,怎么自己还一直怀疑他心狠手辣呢?既然他早就解释了暗杀的事情不是他安排的,为什么自己还一个劲地不相信呢?
他是皇太孙,自然有他的立场,为什么他人的立场不符合自己的要求就要抵触他呢?是不是自己太过狭隘了?
孰是孰非?
难道自己认定的才是正确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与难处,自然会选择自己的道路,而自己内心笃定的不信任,那绞尽脑汁的怀疑,又有什么意思?相信,这两字对于自己竟是那么难吗?
苏湛这样想着,又想起在京城的夏煜,也觉得完全释然了。
而这胡濙,朱瞻基也进一步跟苏湛解释,他是皇上派在外面寻找张三丰的人,已经在外多年了。
其实这个胡濙,有更为隐秘的任务,朱瞻基没有和苏湛说,那就是,他是皇上派出的,打着寻找张三丰的名号暗中寻找建文帝的下落的人。
虽说苏湛很想帮助这个叫孟宇的青年,但是身为纪纲的党羽,她却不能多做什么,只能跟着朱瞻基向胡濙要了些银两,给予了孟宇,希望他不要丧失信念,东山再起,虽然现在仍有小人得势,但总有一天会恶有恶报。
孟宇心有不甘,却又能怎么样呢,临走之前,苏湛又用现代染料学的知识悉心指导了一下他,也就这么罢了。
这些帐,苏湛都暗暗记在了心里,一笔一笔,纪纲,让我们秋后结算!
因为遇到孟宇此事,加上又碰见了胡濙,苏湛和朱瞻基在光山县又停留了几日。这几天里,与胡濙略有接触,苏湛渐渐感觉到他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只有在苏湛提及自己在京城的工作时,他的眼神才隐隐闪了闪光。
“哦?苏大人也管理诏狱么?”胡濙若有所思,“那诏狱里有个和尚……”
“溥洽?”苏湛见胡濙也知道这个疯癫和尚,颇感兴趣,“我常与他分食些小吃,他很是静默。”
胡濙一愣,没想到这世上还能有能和如今的溥洽亲密接触的人,叹了口气道:“他还是什么都不愿说吗?难得,他还愿与你相亲。”
苏湛却觉得没什么稀奇:“因为我无所求啊,我不问他,从来不问。”
胡濙又是一愣,饶有兴致地看着苏湛,心道,难道她知道建文帝没死?
苏湛只是根据自己仅有的一点历史知识随性说了句话,却并没想到沉沉地落在在外寻找建文帝许多年的胡濙耳中。
胡濙像是抓住了黑暗中的火苗似的,轻轻对苏湛说道:“若下次你再见他,你和他说句话。”
“什么话?”
“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
“颇有禅意!”苏湛点了点头,“却不知胡大人有什么深意?”
胡濙笑了笑:“看看这句能不能让他开口,与你说上两句话吧。”
苏湛也笑了笑,只是自己的心思并不在这些,根本不在意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