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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什么?”见他不再往下说,我摆出一脸很真诚的困惑。
他收了笑容:“果真如你所言,我细想过,还真是无法对一个女人全心全意,你若真的看开了,那真是皆大欢喜。不过那日,听你说到‘就此错过’这四个字,还真是心生悲凉呢。”
人渣。
我只能想到这两个字眼,难道这不是最贴切的么?
“我也觉得悲凉,为我曾经的日思夜盼。不过幸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迷途,昨非……”
“紫落,你真的觉得,是‘昨非’么……”他就像鬼上身一样,那一脸的忧伤转瞬浓郁。
只要他露出这样忧虑神色,我的理直气壮,准会灰飞烟灭。刚才我还气愤他大言不惭的说那席话,现在就全然不介意了。如同在云家我枉然释怀,空抱遗憾,可泪干人远,思念便卷土重来。
“是。”即使输了,也千万不要承认。
有那么一瞬间,我好想对他说,我输了。可是他早就恢复了那一袭器宇轩昂,即使他说着“好像我走这一遭,要问的都明了了”,也依旧满是不悲不弃的漠然——似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倔强。
我也终于信了,真的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你甘心的、重复的抛弃着自己。
“到底哪个时候的你,才是认真的。”
“对你,我从来都很认真,我曾以为,这样的毫不隐瞒和坦诚会让你珍视,原来,也不过尔尔。”
于是,明明我才是那个悲戚怨恨的人,最终却心怀愧疚的目送他离开。
我连“凭什么”,都不再问了,因为先爱的,先输。毫无悬念。
“我一直很好奇你喜欢他什么?”众人散去,我和十八在河边闲坐。听我讲了下午的事,十八挠着脑袋发问。
我不轻不重的给他一脚:“你还说!关键时刻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现在还有脸面找我来打听八卦?”
“你们的事情,真的是我可以参与的吗?”十八一句反问,我即可收了声,自知理亏。
“应该是缘于……一个太过美好的遇见吧。”我躺在河岸,闭起眼睛,努力地去回想我和安君羽遇见的那个下午。
“什么都是刚好的样子,虽然也被他的自大弄得气鼓鼓,可现在想想,分明就是太在意了。从那炫目的邂逅之后,他自作主张的强势和意味不明的照顾,就像一张一弛的曲奏把我所有的情绪一点一点的都攥死了。明明不是个好人,却总会对你温柔纵容,让你有一种自己是特别的错觉。”
“也就是说,你这蠢女人是迷恋错觉了?”
“起初是身在其中不能分辨,后来么,就真如你所言,心甘情愿的蠢了。虽然我更愿意把这叫做期待。一旦有了期待,便更好打发了。一点无心的小体贴在我看来也是夺目的感动……越迷恋着感动就越期待,越期待就越容易感动。”
十八摇摇头:“还真是一厢情愿的感情。”
“小伙,这还真是一句犀利的总结。”
“切……”他笑:“你不是也断过念想么?”
“不懂了吧,喜欢是有惯性的,对!就是惯性这俩字儿的字面意思!我知道你能明白……还有啊,好了伤疤忘了疼。”
“没得治……”
“有的治。”
“哦?如何治?”
“下一个人的出现喽。”
“没出息。”
……
“对了,下午送他离开的时候,我对他说,等我刑满,就要离开苏奈尔,随你去西域。”
“想通了?”
“暂时就这么定了吧。”
“紫落……其实刚才的问题,我还问过另一个人……你想听听她的回答么?”
“谁啊?”
十八不说话,我只好不再追问,点头说听听看。
“她说,莫看淮王自小便扮演着不着边际的样子,其实那小二十年来,他骨子里的东西是从未变过的……尊贵、雅致、恪守、谨正——就是那正统帝王家的端品,是任何一个人都模不来的。”
“是哦……”我小小惊叹一下:“尊贵、雅致、恪守、谨正……怎么我从没发现,真正的他就是这样的!亏我还一直以为是我与他初次的留下邂逅让我不能自己,迷恋到以至于往后见他种种的暴戾颓靡都可以凭此原谅。事实上,这是多么表面的自以为啊,我也正是看到了他深入骨髓的矜持与清濯这一面,所以才认定了那些不好的都是假的。原来是这样啊……我还觉得自己的迷恋是恨肤浅无缘由的呢!啧……你问的那一位,可真是个厉害人物啊,看得那么清。”
“嗯……是厉害,也省的我还担心她做了不情愿的事情。”
听十八这语气,难不成,这一位是他喜欢的女子?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那么痛苦的……
忽的,十八笑了,他伸手轻推我眉间蹙起:“怎的苦恼成这样……别乱猜了,告诉你便是,说这话的,是云珠。”
云珠!
“你……你和她……”
十八笑得更开:“她还反问我说,难道我以为她和淮王的姻缘是权术利弊勾结的结果么,她说,她云珠自不会做那软弱的傀儡,她嫁的,只会是她心爱眷恋的男人。”
其实我想问的,是十八你还好么?
十八一定是喜欢云珠的吧?
“紫落你知道么,有些事情之所以我会说出来,是因为它已经过去了。我和云珠之间,不会是你想的那样,但究竟怎样,说了对你无益,所以你就莫再追究。这段话能启示你将自己的感情看得更透彻,便足矣。”
我不知道为什么十八总能明白我所有的内心戏,又或是,他能看透彻他周遭的一切……不过似乎,要除了这位,云珠。
“和你说这些,是因为大家都以为你会因为莫玲玲的事恨他。”
“我是啊。”
“可你同时还在喜欢他对么?”
我点头:“就是没那么纯粹的感情,所以才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折磨他也折磨自己啊。况且……我还和他说了一席话,所以,真的没有未来了。”
“什么话?”
“我说,他毁了我们之间所有的可能性,所以即使有一天,他能够全心待我或者我可以不在乎什么全心全意了,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我说我以后的人生再也不会与他更进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经年逐西云(一)
“你确定,蒋荌荿真的靠得住?”我忧心忡忡的瞪着十八。
“不只你疼雪唱,我也疼啊。我会把她随随便便送回去么?”
“也是……可是当妈的心情就是这样,管都管不住。”
乌茜在一旁安慰我:“都知道……这不是还有更要紧的事么。”
我点点头,不再多说。
我一点都不想说什么光阴荏苒之类的词,当我踏上远离苏奈尔的征程,我仔细回想了我在这里两年多的时间,过的真是丰满。好像空不出一丝的余地让我来唏嘘感慨。
也许唯一的遗憾就是,这次的迁徙,玲玲不再参加了。
临行前,十八说他要回姜燕城替圣上办些事情,正好可以携几个手下,于是理所当然,我和乌茜就冒充了手下。终于,我可以真正踏进姜燕城,去离我牵挂着的真相更进一步,更进一步。
也是出于不方便带孩子的原因,我们只好拜托蒋荌荿带着雪唱先回西域。虽然小腹黑比初见时厉害了太多,可第一次和雪唱分别这么久,我还是有些感伤。
幸而这一次,我们可以驾车走官道,所以不会用那么久的时间。
我和乌茜都是男装打扮,十八为了方便行事,还给我们取了代替的名字,我叫年子骆,乌茜叫年戊潜——据说他年公子的家仆都得姓年,可我总觉得他得知我同意后有种小得意的感觉。
不过我顾不上在意这些,甚至连重返姜燕城的事情都不能全然吸引我的注意力。因为连着好几天了,我都反反复复做着一个梦,梦到一个发生过的场景——当然不是什么悬疑的画面,只不过是些情感纠纷的小碎片罢了。
去年雪唱的百岁宴之后,我与淮王便再也不曾见过。我迁身西域的公章也盖的很是顺畅。这一年来,我与玉钗谷的老小朝夕相伴,与十八、荌荿一起照顾雪唱,看着她一点点的变化着,充实安稳。甚至几乎要想不起,我曾经对一个叫做安君羽的人,爱的撕心裂肺。
眼看这就要离开这片属于他的土地,却突然又梦到了我们的分别,那个不怎么愉快的、较着劲的分别。
当时我向他撂了那句“永远不可能”的狠话后,他竟然是恨恨的从牙缝里咬出一句话:“你是故意的。”
看得出他在极力的控制自己,我被他的失态弄得一阵好笑,于是由着性子说起更加不着调的话:“是啊……不过您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烧得慌。”
“为什么这么做。”
“报复你呗。”我一副豁出去的嘴脸,存心逗他。
“还真是大言不惭。”他也没那么容易着了我的道。
“是你比较不要脸吧。”
终于他怒了,当然怒的还是很隐忍:“你……你这哪像个女人,还懂不懂一点矜持礼仪、尊卑贵贱,还要不要命了!”
“不想懂得时候就不懂喽。”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不好过。喂……别露出这幅瞧不上的嘴脸。”不知我当时怎么了,竟然不要命的撒欢儿,现在想来还真有点后怕。
他不屑:“是瞧不上,你就这点能耐啊?”
“无关能耐,我恨你,所以我要报复你。但我的人生还有许多事情要经历,完全不打算全身心用来恨你折磨你,我没那工夫。我要的,只是在你心上磨一个小口子,不影响活动,但动作大了便扯得疼,我不要你伤得如何刻骨铭心,我要的,是让你永远都得不到纯粹的快乐,每当你遇到好的事情,却总会被那点小伤口刺一下,从而你笑时总会微微皱眉,你再顺心也会有一点忧伤你得意也参杂怅然若失……”
“你倒是说说,凭什么来让我怅然若失呢?”
“遗憾。”
他更加不屑:“遗憾?看来,是完全不用上心的事情嘛。”
我笑:“那就试试喽。”
就是这么一段回忆,最近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所有的细节都那么逼真,仿佛我和安君羽两人,在不断地上演这一出单调的戏似的。
不过,我前世里听过一个说法,说若梦到了一个人,是因为那个人总是想到你。
他真的会想到我?
怎么,报应来了?
我甩甩脑袋,从自己的纠结里挣出来,睁眼看到乌茜意味不明的看着我,这妮子还叹着气,我不禁笑问:“怎么了,戊潜兄?”
她白我一眼:“嘁……没正形儿,我就感叹啊,你和年公子一对才子佳人的,怎么就不在一起呢?”
我不禁失笑:“大姑娘你是没睡醒吧,整日个瞎想什么呢?”
“你看啊,连雪唱都喊你妈妈,喊年公子爸爸的,周围大伙也都是明眼人,看着年公子对你们母女的悉心照料,都说就差你一句话,年公子定会娶了你的。”
我真不知道十八整天公事公办的样子哪儿成了对我的悉心照料了!什么叫就差我一句话,人家年氏十八公子可从没说过什么。虽说我早前也误以为十八对我有什么,可后来不就是因为我爹是他前前掌门什么的乱事儿,外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