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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婉兰姑娘,让你担心了。”我回过神。
“姑娘,您这样折煞奴婢了。”她温婉的福了福身子,“殿下都如此待您,我们做奴婢的自当更尽心的照顾才是。”
“可别这样说,让人听去,紫落的小命都保不住了。紫落不过是个青楼女子,身份远比婉兰姑娘要低的。”
“姑娘……”
婉兰话没说完,便被一声巨响遏住。我们齐齐看过去,竟是一群人破门而入。婉兰迅速挡在我前面,等定睛认仔细后,我匆忙跳下石头,向院门疾走。
就见陆辅功搀着一个醉醺醺的白衣男子,那男子一挣,另外一边扶着他的宫人便踉跄几步倒在地上,“辅功!永安来的人看着本王呢!”安君羽含糊的大叫。
“殿下,他们已经返程回去了,探子一直跟着,飞鸽传书说他们一路回去,并没有逗留窥探……”
“回去了?那……辅功!本王要去怀馨居!”依旧是咬字不清,声音却是吼出来的。
“殿下,这里已经是怀馨居了……”陆辅功一面回答着这个醉汉,见我过来了,却腾出手一挡:“紫落姑娘,殿下醉了,您不习武,还是站远一点,莫被伤着了……”
我听了这话,赶紧向后退了几步,这小子的破坏力,我是知道的。
“婉兰,安排其他人准备热水,收拾床铺,端一碗醒酒汤,伺候殿下就寝……”陆辅功一人驾着死小子向屋里走去,一边利索的安排着。
婉兰听后忙去开始准备。
平时冷清的院子,一时间忙碌起来,虽是紧急事件,但大家依旧有条不紊,果然是训练有素,宫里的人究竟还是不一样。
等安顿停当后,死小子也在床榻上睡熟了。陆辅功将我叫到屋外:“紫落姑娘,今天永安来人了,殿下陪他们喝酒玩乐了一天,才送走。方才殿下一直说要来怀馨居,辅功只得送殿下过来。里屋桌上有醒酒汤,若殿下醒了,就服侍殿下喝一点,今晚就劳烦姑娘了。殿下有什么事的话,姑娘可以召唤辅功,辅功会在院外守着。”
语毕,他便吩咐众人退出院子。
我进屋一看,平时我睡的床旁,架起一张美人榻。怀馨居能睡人的屋子就这一间,能为我另备睡处,也算陆辅功心细了。再看不省人事的这一位,面颊绯红,双眼紧闭,经过擦洗,已经没那么重的酒气了,听着他沉沉的呼吸,我熄了油灯,扯过薄衾在美人榻上躺下。
不知是换了床突然睡不踏实,还是因为面对着这个人不安心,总之就是翻翻覆覆睡不着,不觉叹气:“死小子,你说你来这做什么,喝醉了也不忘折磨我……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人啊……”
后来好不容易要睡着的时候,又听到床榻上传来他惺忪的声音:“水……端水来……”
我昏昏沉沉的又起身,抹黑在桌上寻水,约莫着倒了半杯,端到床边:“喂,喝水吧。”
“唔……”看他不清醒的想挣扎着坐起来,似乎又力不从心,我只得帮忙将他扶起来,他咕噜咕噜两口喝完,我又从桌上将茶壶拿来。他喝够了,我用手帕在他唇上轻抹,扶他睡下。
听他嘴里咕哝着什么,我凑过去听,却是:“苑慈……苑慈……”
我哽咽了一下,替他掖好被子,回到美人榻上。无形中被泼了一盆凉水,却安心了许多,这次躺下没多久,便睡实了。
第七天的早上如期而至,我却意外的发现自己是在床榻上醒来,死小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似往常的程序,看着大家把自己拾掇好,便又开始坐到外面石头上发呆。
忽听院外一声厉喝,然后是一声闷响,好像什么重物跌落的声音。我好奇的起身过去推开院门,突然两道亮光交叉在我眼前,定睛一看,居然是侍卫挥出的长矛,没想到,院外的看守这么窂……侍卫中的一个面无表情的说:“姑娘请回!”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两位大哥误会了,紫落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方才听到墙边人声和巨响,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与姑娘,与在下均无关!在下的职责就是看守姑娘!姑娘请回!”我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两个石头一样的士兵,我彻底无语了。
“方才让姑娘受惊了,姑娘没事吧?”
我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见一个人出现在门框外的画面里,正是陆辅功。
我福身致礼:“回陆大人,紫落无恙,只是不知方才……”
“是几个登徒子罢了,已被辅功遏制。”
原来刚才那声厉喝是他!没想到总是温文尔雅的他,竟也可以那般凌厉,那气势,真的很震撼,这陆辅功果然非等闲之辈,难怪被死小子如此倚重。
我行礼后,关上院门,回头见婉兰担忧的看着我。我笑笑走过去:“怎么了,婉兰姑娘?”
“姑娘,你将院门打开,奴婢还以为……奴婢们是被交代过的,若您私自出了院子,有个好歹,整个怀馨居的奴婢侍卫们都要已死谢罪的。”
“这是为何?”
“姑娘,奴婢本不该说的,不过这在淮王宫已不算秘密,所以奴婢都告诉您。当年王妃在怀馨居短住时,就因不顾宫人阻拦出院子而致重伤,至今仍卧病在床,淮王殿下很是痛心,于是交代,若以后宫人守卫不利,再让住在怀馨居的人私自外出,便将怀馨居的所有下人悉数斩首。”
“王妃一直重病?”我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惊讶。“谁敢在淮王宫里伤了王妃?”
“姑娘有所不知,淮国的富足安逸,不过是近几年才有的,之前因为淮国北邻苏奈尔草原,一直被草原的游牧首领突袭抢劫,更有甚者,竟会抢到淮王宫里,那段时间战火连连,殿下亲自领兵在外,顾虑王妃的安全,殿下特地拜托西域精通机关的门派在地势最为隐秘怀馨居布阵,让王妃暂居于此。可王妃又怎能放任殿下在外拼命,于是绕过守卫,偷溜出去,没想到,一出了怀馨居的阵,偏遇到草原来的贼人,那人认出王妃,欲掳王妃做人质,王妃拼死抵抗,结果落得一身顽疾……”
“天呐……”我喃喃着。
“得知王妃被草原贼人所伤,殿下怒不可遏,拼死杀敌,一举拿下整个苏奈尔草原,现在苏奈尔草原也划归到淮国的领地里,原来草原上的王族永谢布家也改了汉姓,对殿下俯首称臣了。”婉兰言语之间,洋溢着自豪感,我却轻松不起来,心中多了许多疑问。
收复草原,战功显赫,圣上怎会对他这个弟弟依旧心慈手软?安君羽深爱王妃夏苑慈,永谢布家的人将王妃重创,以他的手段和决绝,收复草原后,为何没将永谢布家赶尽杀绝血债血偿,反而封侯封臣?草原永谢布家,游牧王族,怎会甘心委于淮国,安分的为安家守天下?
莫非……这中间有什么交易?如果真是这样,为了这天下,还有什么是安君羽不能牺牲,不能割舍的?连他的挚爱夏苑慈,居然也不过如此……
他如今,表面上对我极近宠爱,不知又是作何打算,又有何阴谋?
不过更难过的事实也降落在我身上,昨晚他醉酒,吵着要来怀馨居,我以为是他潜意识里对我有了不一样的感情,所以纵使他口中念着王妃的名字,我还是安之若素的照顾他。可是,当我得知这里原是王妃短住受伤的地方,我才醒悟到,原来一切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再一次的自作多情,再一次的高估自己,也再一次被现实羞辱,真是可笑啊。
突然觉得浑身的血液急速上涌,脑袋似乎“嗡”的一声裂开,我稳住身子,尽量迈出平稳的步子,朝放置工具的屋子走去,找到一根拖把一柄斧子,然后叮叮咣咣的砍掉拖把头,走到院门边,将拖把柄斜卡在门框里,用斧子背面将其敲死,试探的狠拉门把手,果然院门连一条小缝都拉不开,方才丢掉斧头向屋内走去。
“姑娘你这是……”
婉兰欲上来问询,被我挥手制止:“婉兰姑娘,若你拆了这拖把柄,就等着给我陪葬吧!”
我气呼呼的冲回屋里,摔上门。用背抵着屋子的门边,刚才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走,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不争气的眼泪果然再一次滑下。
靠门太紧,敲门声似乎是直接敲到我背上:“姑娘,您怎么了?是不是……”
“婉兰姑娘,三天之内我不见任何人,紫落戴罪之身,只想平安回到永安,不管是谁要进这院子,我都不见,你若拆木柄、开院门放人,我就死在这屋里!”我大声喊着,眼泪也决了堤,起初的默默流泪,也变成了出声的呜咽。
门外的婉兰似乎被吓着了,顿时没了声音。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渐渐收住声音,眼睛都肿成了两颗桃子,我本是冷漠的心性,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极少流泪,可自从遇见了安君羽,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回,我讨厌这样软弱的自己,不就是放下一个人么……为何这般的艰难?
门外再一次响起敲门声,我已不似方才激动,估计时间,正是吃午饭的时候,可我现在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婉兰姑娘,我不想吃饭,你端走吧。”
“本王带了一只草原野兔,你也不吃么?”
这个声音一响起,我像触电一样站起来。我果然太高估自己了!真以为自己的命有多重要,我是想拦着安君羽,可是婉兰是他的人,他是淮王,在这淮国,谁能拦得住他!
可我也没听到大的动静,婉兰是怎么把那木柄弄出来的?
我打开门,看都不看门前这人,径直向院门走去,途径一脸为难的婉兰,我顾不上搭理她,直到看到木柄好好地卡在门框里。这是做什么?人都放进来了,还假装没破坏我的防守?我又一步上前去拉门,依旧死死地!
这……这是谁复原的?放人进来,还原封不动的弄回去?何必呢?捉弄我开心么?想到这,我火气渐起,再次狠狠地拉门,想把这柄冲开,翻翻覆覆好几次,拖把柄不动分毫。
“你……这是在练功么?”不知何时,安君羽已经站在我身旁。
练功?练你个头啊!你装什么装!我没理他,依旧执着的拉门。
“紫落?”
他一只手轻摇我的肩头,我一把甩开,冲他吼道:“我要开门!”
他瞬时傻了一般沉默,突然又蹲在地上开始大笑,我看他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怒火更盛,转身继续拉门。不料手却被他拦下,他嗤笑着说:“开门么?”
我不答话,欲抽出被他握住的手。
就见他将另一只手里提着的活蹦乱跳的兔子递给婉兰,空出了那只手后,默默的抚在门把手上,然后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慢慢的向外展开。
……
……
原来是这样……
安君羽指着那根尴尬的卡在门框里的拖把柄,忍不住笑意:“我方才进来,差点被它绊着,还纳闷你怎想起要捉弄我……哧……”他喷笑出来:“感情是捉弄你自个儿啊……哈哈哈哈哈……紫落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哈哈哈哈哈……”
我沉默不语,瞪了他许久后,动动嗓子,声音早已嘶哑低沉:“你羞辱我好玩是吗?我知道我身份低贱,况又出身青楼,盼什么念什么都是痴心妄想,我自己的想法天真幼稚,是怪我自己懦弱无能,管不住自己;但你又何必这样,总做出一副假惺惺的对人好的样子,实际上只不过是算计利用,耻笑嘲讽。我的确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