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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何不知金之南是在用自己来扰乱敌人的视线,而为自己增加逃生的几率。
奔跑之中,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声脚步声。语嫣神色一惊,黛眉紧紧蹙着,莫非有南秦的暗探埋伏在此?
此刻不宜多想,语嫣几乎是在听到脚步声的同时向着一旁的山林奔去。
然而,来人等显然不是等闲之辈。在她向着山林奔去的时候,来人等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显然是已经发现了语嫣。
心知已被发现,语嫣也不再躲避,毕竟从脚步声来判断,对方莫约十多个人。自己孤身一人,又何如躲得过?
不过眨眼之间,那群人已经团团围住语嫣。
不知敌友,语嫣静静的站着原地,沉默不语,没有任何举动。
就在她心中忐忑不安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缓缓响起:“嫣儿!”
脑子轰的一声炸了开来,语嫣不可置信的向前两步,双眼发酸,渐渐湿润起来。
一名身着黑袍的男人自这群人身后走了出来,不同于素来的淡漠,此时的帝君笑得格外温柔醉人。
“嫣儿,你终于回来了!”
语嫣登时向前跑去,帝君张开双手,任由她冲进自己的怀抱。
温热的眼泪顺着脸庞缓缓流下,向个茫然无措,无家可归的孩子,语嫣悲切的大哭出声。
“哥哥……哥哥!”
眼下的情况由不得语嫣放肆宣泄自己的思恋与情感,她退出帝君的怀抱,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哥哥,快去救她,快去!”
帝君闻言一惊,声音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急切,“你看见了她?”
语嫣重重的点了点头,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她让我先逃,而她自己却去引开南秦的探子。哥哥,时间刻不容缓,快去!”
“你别急,我让人送你回军营,我会去找她。”
语嫣心中一急,忙开口,“不行,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要去找她,若是她有何不测,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说到这里,语嫣口气微微一顿,心里涌出浓浓的酸楚,她看着眼前这个冷漠多年,孤寂多年的男人,再次哽咽,“嫣儿知道,她是你的挚爱。所以,嫣儿更要去找她。”
漫长的夜终于过去,在黎明时分,天空下起倾盆大雨,狂风呼啸,老天爷像是发了疯似的。
整个武阳关一代都笼罩在狂风暴雨中,显得朦胧起来。
这是春季时节,南秦的第一场暴雨,随着武阳关即将打响的战役,倾盆而下。
这一夜的时间,金之南在通往联盟军营的数条路上,留下的足丝马迹。此刻的她身体疲惫至极,蜷缩在百霞山内的郁郁葱葱的丛林里。
身上的衣袍早已被雨水打湿,狂风袭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在昨晚,她已经发现了数队训练有序的人马,在前往联盟军营的路上搜索前行。
如此看来,她与语嫣未曾上当的事情已经败露。所有南秦才会派出大量人马,前来追捕她们。
如今,金之南被困在百霞山,所有回军营的路全是南秦的暗探,孤身一人的她很难突破重围,安全回营。
金之南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在潜伏在山中,伺机而动。金之南并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帝君已经前来寻找。
此时的她认为,几日以过,武阳关的战役即将打响。联盟大军攻打武阳关,必定经过百霞山,只要自己在山中能够熬到开战,那时就能与大军汇合。
山中跌宕的地形,郁郁葱葱的丛林,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对于金之南而言,孤身一人躲在山中,便成了一种优势。如今的她除了身体力竭之外,并未受伤,所以她完全有把握能够撑到大军前来。
时间静静流淌,转眼之间,距离金之南不告而别,离开军营已经过去了九日。
在这几日中,刚刚登基的南秦皇帝秦昊率领十万亲卫军来到武阳关。所有人都感觉到,战事一触即发。
古色古香的厢房内,烛火微微。秦昊手执酒盏,他似乎在想些什么,酒盏呈倾斜状,杯中的美酒洒落一地,浓郁的酒香四溢弥漫。
良久之后,秦昊放下手中的酒盏,沉声喊道:“云承……”
缕空雕花木门从外被推开,云承目不斜盯的走了进来,恭敬的行礼,“皇上有何吩咐?”
“按计划行事。”
云承重重的点了点头,沉沉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在他离开之后,紧闭的房门再次从外被推开,身着纯白蚕丝锦绣长裙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秦昊抬头看了来人一眼,神色淡然,无任何波澜起伏,随即又自顾自的研究武阳关的军事地图。
王纯静静站在原地,双目盈盈,宛如秋水,她就这样沉默不语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为了这个男人,她出卖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将那份珍贵的友情遗弃,将曾经纯真的自己遗弃。
秦昊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然后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他的心究竟有多乱。
屋内随着两人的静默,显得格外压抑。王纯站了很久很久,最终转身离开。
在她离开时,她轻轻说道:“其实,你心里有我,我一直都知道。”
轻柔的女声让秦昊一直强装的淡定轰然倒塌,在王纯离开之后,他登时倒坐在身后的木椅上。
时至今日,秦昊不得不承认一个他永远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他爱上了这个女人,这个单纯如白玉般晶莹的女人。
然而,作为帝王的他,深知此生不该有任何情感枷锁与牵绊。情乃帝王致命之殇,这个女人是他的心跳,延续着他的生命。然而,却是悬在执掌王朝的帝王头上的利刃。
成王为一个女人险些灭国,贺兰玥为了一个女人野心勃勃,帝君为了一个女人隐世几年。
红颜祸水,祸水红颜,自古江山美人难全。想到这里,秦昊的心渐渐冷却下来,慢慢的滋生出疯狂的念头。
倾盆大雨连下数日,在今日午时终于停了下来。
成玄奕这几日里,神色异常阴郁,影七等人随身伺候,均是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这几日里,没有半点帝君与金之南的消息。明日便是帝君所说的十日之期,攻打武阳关的时候。
在这一日里正午,联盟军营里竟然迎来了南秦的使臣。
成玄奕听到禀告之际,冷冷一笑,随即吩咐道:“战火即燃,联盟大军与南秦无话可谈。从古至今,使者不杀,让他回去。”
士兵得令之后,急忙将话传给使者。然而不过一小会的功夫,士兵又跑了回来。
战战兢兢的跪在下方,惶恐的开口:“使者不肯离去,说是必见王一面。”
士兵说完,见上方久久没有回音,心下越发忐忑,想起刚刚使者所言,直言禀道:“使者扬言,南秦手中握着一人的命脉。然而使者不肯多言,只说王知道这人是谁。”
成玄奕闻言一惊,心中的怒火霎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抹压在心间的沉重。
秦昊来到武阳关的消息,成玄奕自然已经得知。秦昊既然派人前来扬言,握着一人的命脉。能让自己与帝君重视的,只有一人而已。
而这个人已经整整消失九日,没有半点消息。
如今秦昊如此大张旗鼓的扬言,握着那人的命脉,莫非之南的行踪暴露,已被活擒?
想到这里,成玄奕再也无法冷静下来。
“传。”
片刻功夫,云承孤身一人在百来名士兵的防范下见到了成玄奕。
心中暗暗惊讶,为何不见传说中那人,莫非那人不在军中?
帝君行踪诡秘,南秦探子并未发现他已离开军营,如今正潜伏在武阳关一代寻人。
成玄奕淡淡扫了一眼相隔自己三米之外的使者,嘴角漾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他并未开口询问什么,而是静静的等着云承的言下之意。
出于国之礼节,云承向着成玄奕微微俯身,鞠躬示意。
“我皇有一份大礼想送给成王。”
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笑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本王倒不知秦皇想要送何大礼?”
云承闻言,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他将盒子打开,一颗宛如白色药丸的东西静静的躺在里面。
“此乃南疆一古老民族所研制的毒药,无色无味,入口即化。毒性乃世间之最,且无药可解。”
成玄奕仿佛很感兴趣似的,犹如看见珍贵稀奇的玩物似的,眉梢轻挑,“哦?莫非秦皇想送给本王的就是这份大礼?”
云承淡淡一笑,“不错。”
话音一落,影七等人顿时勃然大怒,倏地上前两步,紧握腰间的佩剑,正欲拔剑出鞘,刺向云承。
成玄奕不甚在意的扬了扬手,影七等人见状不甘的退了下去,寒眸宛如冰冷的刀子,冷冷的瞪着云承。
云承淡定如斯,仿若没有感受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本王不知,秦皇如何会认为本王会收下这份大礼?”
云承缓缓抬头,对上了成玄奕那双犀利的眼眸,“我皇说,成王机智狡猾如狐狸,想必成国再发展几年,必定与几大强国稳稳持平。但是成王却终究等不到这一天,只因成王乃有情之人。”
“想不到秦皇对本王竟有如此高的评价,你接着说。”
云承淡淡一笑,“于成王而言,天下疆土,万里河山,都不如一个女人重要。这个女人能够让成王生,也能让成王死。”
话锋突然一转,带着浓浓的阴冷,“而如今,掌握成王生死的这个女人,就是我皇手中。”
影七听到这里,心中顿感不妙,已经隐隐明白了秦皇所打的如意算盘,他冷冷一哼,低声喝道:“口说无凭,你以为我王会听信你的片面之言吗?”
影七等人气势凛然,似乎巴不得将云承吞噬下腹。云承淡然面对,不疾不徐,缓缓开口:“我皇还说,就算口说无凭,成王也会选择相信,因为对于成王而言,这个女人他输不起,也不敢拿她的命来堵。”
成玄奕冷冷一笑,寒气逼人,宛如山中的猛虎,“少他妈在本王面前废话,秦昊到底意欲为何?”
云承再次将手中的精致盒子呈了上前,恭敬至极,“成王吃下此药,换那人一线生机。”
“放肆!”影七等人闻言登时上次,一脚将云承踹到在地。被众人群殴的云承连哼一声都不曾,他只是小心的保护着手中的盒子。
重重一拳挥在脑袋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云承满脸血污,显得极为狰狞。透过弥漫双眼的鲜血,云承阴测测的看向了主位上的成玄奕,声音带着浓浓的蛊惑,“成王,我握在手中的盒子,是你的毒药,可也是那人的生药。成王定要三思而后行啊!”
“若是今日天黑之际,成王未曾收下这份大礼,那么那人将会看不见明日的太阳。”
心中犹如两头猛虎在激烈争斗,然而在云承短短的一句话中,争斗顿时停止。成玄奕挥了挥了手,“停。”
影七等人虽有不甘,但是迫于成王之令,也不敢反驳,嗜血的瞪了云承一眼,便停止了对他的殴打,退了下来。
“你如何让我相信,她在你们手中?”
云承缓缓爬起身来,用袖子擦拭掉脸上的鲜血,理了理衣袍,仿佛刚刚的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