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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度一怔,低头不语,满心欢喜也已寂灭,半晌才带着哭腔道:“嗯。”
舜卿哼一声,又自语道:“你不爱别人也就罢了,休想让我听从你的指挥。哼,你武功再高,也拦不住别人爱你。”薛度知她对哥哥爱意深重,更是沮丧。
贝怡见此情状,心头本有一丝高兴,但见薛度脸色灰暗,便要哭出来的样子,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中为薛度好生难过。
石扬生听得舜卿冷语拒绝薛度,虽不动声色,眼中却已流露掩盖不住的喜色。再想到刚才自己奋不顾身地救舜卿,必定已经收到奇效,这将是他通往胜利的重大转折之处。剩下的一个敌人陈屠龙举止猥琐卑俗,自然不入舜卿的眼目,更加不足为虑。往后只要循序渐进,舜卿必然就是自己的了。念及此处,脑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一阵一阵的幸福感冲击着他的胸怀。
陈屠龙听了舜卿的话,哈哈大笑,拍掌道:“报应啊,报应啊,死薛度,当日你不要命地打我,原来是为了舜卿,哈哈哈哈,我居然一直蒙在鼓里,真是报应啊。”
舜卿扭头瞪他一眼,见他裤子都尿湿了,哼一声,道:“脓包,你更是恶心的一屁,滚得越远越好!”
陈屠龙恼羞成怒,咬牙切齿道:“苏舜卿,老子要什么女人没有,能让老子百般迁就的女人也就只你这一个,哼哼,既然不能智取,老子便不费这工夫了。”一挥手,喝道:“司空明、魏无亮,给我动手!”
两人得令,一步赶向舜卿。舜卿花容失色,石扬生已闪在她的身前,一拳照司空明面门打去。他欲在舜卿面前表现侠义,这一掌自是奋不顾身,十分卖力。岂料司空明、魏无亮四手四脚突然同时袭来,夹着辛辣的内劲,眼花缭乱,噼噼啪啪一阵响,将他打得口鼻流血。
薛度不敢与之对打,慌忙拉起舜卿就逃。司空明一晃立在他的前方,挡住去路。
薛度大惊,慌忙将舜卿往斜里一推,道:“舜卿你快跑,我来挡住他们。”舜卿却不跑,立在一边观看石扬生挨打,竟是津津有昧的样子。
贝怡见情势突变,回头喊道:“赤元尊。”红狮早想扑过来,但它却分不清该帮谁,只要薛度没有受敌,它便呆在一边待命。此时听得贝怡叫它,立时一纵身落在薛度身边,雄视司空明。
司空明为赤元尊所威慑,不由退后两步,不敢妄自动手。
陈屠龙又叫道:“司空明,你还不快上!”指着薛度,道,“先把这个小子给我宰了!”
司空明硬着头皮,大喝一声,一脚踢向红狮。红狮一声嘶吼,纵身闪开,继而扑向司空明。一人一狮大战起来。
身后的魏无亮已将石扬生打得口鼻流血,最后一脚将他踢飞出去,转身便一掌拍向薛度后背。薛度正观望着人狮大战,捏得一手心汗水,忽觉后背气息有异,听得贝怡与舜卿同时叫道:“薛度小心!”慌忙回头,眼前掌力已然袭来,欲躲不及,不由啊地一声惊叫。
便在此时,一条身影急速扑到他的怀中,却是贝怡。砰的一声,魏无亮的铁掌打在贝怡背上。魏无亮反应极快,见打错了人,迅速又出一掌。
薛度只觉胸口剧痛,体内真气自然反弹护体,将那手掌震开,咯的一声,魏无亮右臂骨竟已震断。魏无亮大吃一惊,退在丈外。
薛度忽觉脖颈处一热,低头见怀中的贝怡已喷出一大口鲜血,染得两人衣领都殷红一片,他顿时便慌了神,抱紧贝怡,急道:“贝怡,你怎样了?”
贝怡气若游丝,道:“薛度……你说你不会负我的,对么?”说着,又涌出一口鲜血。
薛度顿觉不妙,忙道:“不会的不会的。”
贝怡露出一丝笑容,目光迷离起来,喃喃道:“天元寺……灵签……如意郎君……”声音渐渐小了,眼皮也慢慢垂下。
薛度泣道:“贝怡,你别死啊,我们说好要私奔的啊,你别死啊……”
苏舜卿忙赶过来,急道:“贝怡姐姐怎么了?”薛度伸jm一根发抖的指头,探了探贝怡的鼻息,竟已没了呼吸,他紧紧地抱着她,脑中一片空白,只剩双泪止不住涌出。
苏舜卿的眼泪也滑下脸来,泣道:“贝怡姐姐……”
陈屠龙见状,大叫道:“打错了,打错了,两个妹妹我都要,不许伤了一个,两个都给我捉回去。”
魏无亮道:“少主,属下失手,已经震透她五脏,怕是已经……活不了了。”
陈屠龙喝道:“我不管,死了也要。”
魏无亮飞身而上,左手一记擒拿手,将薛度的右手反剪过来,竖指又点了他几处要穴。薛度扑通一声摔倒,魏无亮顺手将贝怡扛在肩上,迈步便走。
苏舜卿大吃一惊,赶忙追上去,道:“快放开她!”立掌朝魏无亮划去。
魏无亮方走得几步,回头见她这一掌劲力虽小,招式却精奇,虚虚实实间,已然笼罩住自己后背几大要穴,不由地有些惊异,正要腾出手阻拦,旁侧一只手探爪而来,已捉住苏舜卿的小臂,却是司空明。
原来方才红狮见薛度倒地,立即弃了司空明,奔向薛度身边。司空明这才得以宽余,赶过来帮魏无亮,正好阻截苏舜卿出手,继而顺势运起点穴指,哧哧几声,将她臂膀及后背数处穴位点透。苏舜卿啊的一声,身子一软,司空明一弓身,也将她扛在肩头。
陈屠龙大喜道:“好样的,把两个都弄回家去,你们两个最忠心,最了解我的心意。”随即三人急速飞奔而去。
红狮本要追赶,但见薛度倒在地上,只咆哮一声作罢,伏下前爪,用脑袋摩挲他的身体,呜呜叫个不停。薛度浑身酸痛,不能动弹,胸口憋着一股气喘不上来,猛然丹田中升腾起一股热气,沿经脉冲开受封的诸穴。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坐起身,抱着红狮脖颈,号啕恸哭。
不远处的草地上,鼻青脸肿的石扬生爬起身,摇摇晃晃走过来,道:“薛兄,你怎样了?”
薛度恍若不闻,石扬生道:“薛兄不必难过,我这就去找师父和关掌门回来救人。以我大悲岛和鬼宿门的实力,便是一百个浩天教也给踏平了……”
薛度抬起头,红着眼道:“滚!”红狮嗓子里也发出低沉的嘶啸,石扬生赶忙一瘸一拐地离去了。
薛度呆望着空旷的山谷,好一会儿,眼泪又滑下脸来,想起昔日贝怡为白己所作的种种,想起与她在潜渊书库亲密无间的快乐时光,想起涵明洞探险的往事……其时贝怡默默所做的一切,直到此刻斯人已逝,他才慢慢体会到其中那般全心全意盼他好的心意,那般悄无声息的浓浓爱意;直到此刻温馨不复,他才发觉贝怡在他心中有多么珍重,多么不能割舍,他却从未好好跟贝怡说过一句让她高兴的真心话。
薛度心碎不已,泪如雨下,浑身发抖,仰天嘶声竭力地大喊,体内陈木宇授予的那股雄浑真力与紫炎灵甲的灵力也伴随着迸发出来,如同惊天霹雳,在山谷中轰鸣不绝,回荡盘旋,一时间,风起云散,鸟兽惊起。
不知过了多久,天地早已一片漆黑,他猛然抬头,道:“剑,浩真神剑,我要取回浩真神剑,给贝怡报仇,救出舜卿!”他站起身,对红狮道:“元尊,咱们取宝剑去!”
红狮见主人恢复气色,甚是兴奋,当即伏下前爪,薛度跨上狮背,抱紧狮项,红狮一声咆哮,飞也似的冲上山坡。
一人一狮飞奔了大半夜,渐渐靠近一座小山,红狮突然停下脚步,仰头四处嗅鼻,薛度道:“元尊,怎么了?”
红狮凝望着东方,突然调头,朝着东方一阵狂奔。待得天色微亮之时,它奔入山门,沿石阶一路直上,最后停在一座大大的寺庙门前。薛度翻下狮背,上前一看,只见庙门虚掩,门额上刻着三个大字:天元寺。
薛度大吃一惊,暗道:“莫非元尊通灵,知道我爹娘要来天元寺拜佛,故而带我来找他们么?”当下推门而入。
寺院内空空荡荡,远处的大雄宝殿石阶外,两个小沙弥正在扫地,抬头见有人进门,一个便走过来,说道:“施主是来上香的么?施主来得可真早啊。”薛度正要说话,红狮也慢慢走进门来。
那小沙弥惊骇道:“天啊,狮子……”转身便没命地逃跑,远处那沙弥也大叫一声,丢了扫把就逃。
薛度暗自好笑,回头对红狮道:“元尊,到山里玩会儿去,别让人看见了。”红狮摇摇脑袋,似乎很是无奈,转身慢慢地出门去了。
薛度关上门,朝大雄宝殿走去。那两个沙弥躲进殿内,透过门缝看见红狮走了,这才开门出来。
薛度施礼道:“两位师父,真是对不住,让你们受惊了。”两个沙弥见此人来路奇异,不敢怠慢,将他迎人大殿。薛度边走边问他们可曾见过自己的父母,两个沙弥听了他的描述之后,都摇头说没有印象。
薛度寻思:“娘亲身体尚未康复,行路必然缓慢,我虽晚他们一天出发,但这一路都是奔跑过来的,倘若正常的行路,也差不多今天才能抵达,我且在这里守株待……这个……守庙待亲。”
进殿之后,一个沙弥道:“施主一片孝心,佛祖亦看在眼里,必然保佑施主合家团圆。”
薛度稍加沉思,拿出三锭金元宝,递给小沙弥,道:“我挂个香火功德。”
小沙弥暗自欢喜,连说几声“阿弥陀佛”,将金子放到功德箱之中,翻开功德簿,询问了薛度的姓名,记录在册。
薛度跪在佛祖面前的蒲团上,准备拜上几拜,这沙弥坐到左前侧的桌边,道:“这几日本寺念经的师父们都不在,就由小僧来为施主念吧,小僧只会念金刚经,请施主不要介意。”
薛度随口道:“他们都在龙行山做劳力呢,我不介意,你念吧。”小沙弥一愣,随即闭目敲起木鱼,开始低诵经文。另一个沙弥则不时地敲响钵器,发出叮的悠扬鸣响。
薛度抬头望着佛祖法相,只见佛祖慈泰庄严、宁谧安详,似乎正以那无边的大法力和大智慧,坦然洞悉着这世间芸芸众生的一切欢乐与悲苦。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庄严肃穆之气弥漫开来,耳畔只听得经文与木鱼的声响,这声响似乎具有一种无比的大力量,句句穿透着自己的脑海,声声重捶着自己的心坎。
他的身心渐入一片安静,满怀虔诚地合上双掌,心中道:“菩萨啊,我求求你保佑我爹爹和娘亲还有舜卿平安无事,求求你让贝怡活过来吧,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她。”祈祷良久,磕头拜了几十拜,突然失声泣道,“菩萨,我求求你了……”
又过得良久,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右侧桌上插满灵签的竹筒上,突然想起贝怡曾说过,就在自己上山的前一天,她在天元寺求到过五十八号灵签,当日曾问她灵签上写的是什么,她却不肯说出来。念及此处,他赶忙起身过去,拿起竹筒,挨根灵签查看,找出了那根标着“五十八号”的灵签。
签头写着:上签。签语云:飞魂飞魄红尘世,一霁秋光惹痴醉。花开花谢期如梦,明朝君至为天妃。
薛度反复念了两遍,心中凄然,对小沙弥道:“小师父,此签何解?”
小沙弥接过灵签,翻看案头一本黄页册子,至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