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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惟婚姻百年之事,必先求姑媳夫妇相安,故不能不以此层上渎。即罗
山处,亦可将我此信钞送一阅,我初无别见也。夏阶平之女,内人见其容貌
端庄,女工极精,甚思对之。又同乡陈奉曾一女,相貌极为富厚福泽,内人
亦思对之。若贺家果不成,则此二处必有一成,明春亦可订盟,余注意尤在
夏家也。京城及省城订盟,男家必办金簪、金环、玉镯之类,至少亦须花五
十金。若父亲大人决意欲与贺家成亲,则此数者亦不可少。家中现无钱可办,
须我在京中明年交公车带回。七月间诸弟乡试晋省之便再行订盟,亦不为晚。
望澄弟下次信详以告我。
祖父佛会既于十月初办过,则父母叔父母四位大人现已即吉,余恐尚未
除服,故昨父亲生日,外未宴客,仅内有女客二席。十一,我四十晋一,则
并女客而无之。
朱石樵为官竟如此之好,实可佩服!至于铳砂伤其面尚勇往前进,真不
愧为民父母。父亲大人竭力帮助,洵大有造于一邑。诸弟苟可出力,亦必尽
心相扶。现在粤西未靖,万一吾楚盗贼有乘间窃发者,得此好官粗定章程,
以后吾邑各乡自为团练,虽各县盗贼四起,而吾邑自可安然无恙,如秦之桃
花源,岂不安乐?须将此意告邑之正经绅耆,自为守助。
牧云补廪,烦弟为我致意道喜。季弟往凹里教书,不带家眷最好,必须
多有人在母亲前,乃为承欢之道。季洪十日一归省,亦尽孝之要也。而来书
所云寡欲多男之理,亦未始不寓乎其中。甲五读书,总以背熟经书、常讲史
鉴为要(每夜讲一刻足矣)。季弟看书不必求多,亦不必求记,但每日有常,
自有进境,万不可厌常喜新,此书未完,忽换彼书耳。
兄国藩手草 十月十二日
纪泽须多写信来
澄侯、沅浦、季洪三弟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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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二日刘一来江西,奉父亲大人、叔父大人手谕,敬悉家中平安。
而澄弟在永丰,沅弟在省,季弟居稍远,均无安信,纪泽儿亦未写信,则殊
不可解。自瑞、临道梗,不通音问者已八阅月。此次刘一等回家,纪泽该惊
喜异常,写详禀以告家中之琐事,以安余之心,即今年新婚一节,亦应将喜
事之首尾、新妇之贤否缕晰禀告,何竟无一字上陈耶?嗣后每次长夫来营,
纪泽必写详禀一封,细述家中及亲邻之琐事,并陈己易及诸弟之学业,每次
以一千字为率,即以此当问视之子职可也。温甫病已痊愈,眠食均皆复归,
惟脚力略软,是以尚留省城再调养。
余于初三日自省起程,初五日到瑞州。见刘峙衡营务整肃,治全军如治
一家,每日皆饭毕始近黎明,深堪佩服。普承尧宝勇营亦队伍整齐。吴竹庄
彪勇现已分出进省,另剿东路广信之贼。省兵五营在瑞者,亦尚有规矩。余
驻瑞数日,即行回省,令温弟来瑞也。
沅弟在长沙招勇,不知系代南坡兄办就后即交他人管带?抑系亲自统辖
与周凤山并为一军乎?抑各树一帜乎?此间有凤新虎三营千七百人,周凤山
之旧部也,益以渠在长沙所招之千五百人、王吉昌投效之八百人,已足自成
一军,皆永州道、新宁、江西属之人,即不收王吉昌之勇,亦尚有伍化蛟等
营可以合并,沅弟所招之湘勇似不必与周合。如来瑞州,则与峙衡合可也,
与宝勇合亦可也;如来吉安,则须另觅一军合之。沅弟与黄南兄、夏憩兄熟
商后,望专人飞速寄信来江。安五在营浮躁,不甚守规矩,兹遣之送信回,
以后不可令渠来营。余俟续布。
书于瑞州营次 九月初十日
每得意时即有失意事
澄侯、沅浦、季洪老弟左右:
十三日写信,专人回家。十五日接澄、沅冬月二十九、三十两缄,得悉
叔父大人于二十七患病,有似中风之象。
吾家自道光元年即处顺境,历三十余年均极平安。自咸丰年来,每遇得
意之时,即有失意之事相随而去,壬子科,余典试江西,请假归省,即闻先
太夫人之讣。甲寅冬,余克武汉田家镇,声名鼎盛,腊月二十五甫奉黄马褂
之赏,是夜即大败,衣服、文卷荡然无存。六年之冬、七年之春,兄弟三人
督师于外,瑞州合围之时,气象甚好,旋即遭先大夫之丧。今年九弟克复吉
安,誉望极隆,十月初七接到知府道衔谕旨,初十即有温弟三河之变。此四
事者,皆吉凶同域,忧喜并时,殊不可解。现在家中尚未妄动,妥慎之至!
余在此则不免皇皇。所寄各处之信,皆言温弟业经殉节,究欠妥慎,幸尚未
入奏,将来拟俟湖北奏报后再行具疏也,家中亦俟奏报到日乃有举动。诸弟
老成之见,贤于我矣。
叔父大人之病,不知近状何如?兹专法六归,送鹿茸一架,即沅弟前此
送我者。此物补精血远胜他药,或者有济。
迪公、筱石之尸业经收觅,而六弟无之,尚有一线生理。若其同尽,则
六弟遗骸必去迪不远。意者其已逃出,如潘兆奎;或暂降,如葛原五乎?家
中分用钱项,澄弟意待各炊时再说,余亦无成见,听弟主张可也。沅弟信言
家庭不可说利害话,此言精当之至,足抵万金。余生平在家在外,行事尚不
十分悖谬,惟说些利害话,至今悔恨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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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仙请做嫁装,即祈澄弟代做,明年三、四、五月可办婚事。即问近好。
兄国藩手草 十二月十六日
言坟墓建筑方式
澄、沅两弟左右:
六月十八日刘得一归,寄一信。二十四派吉中营二人送信。计皆当有复
信,而至今未到,颇为悬系。伍少海人来,接澄老十七夜信,知宝庆解围,
团勇当撤,贼窜祁、衡,吾邑遂可驰防乎?
子在湖口住十日,八月初一日开至浔阳。因等候送者耽搁二日,初四五
本可开行,又以阻风不克成行。好在上游无事,贼不入蜀,余行虽迟滞,尚
不误事。日内守风此间,可游览庐山近处胜景。朱品隆等各营已由陆路先至
黄州。季弟奉胡中丞礼,募勇千人,闻初四日自黄州起行归湘矣。吉字中营
之饷,到黄州再派人起解;如已开船北来,则不远解亦可。
先考妣改葬之期已近,果办得到否?须略置墓田,令守墓者耕之。凡墓
下立双石柱,方柱圆首。柱高而远不刻字者,谓之华表;柱矮而刻字者,谓
之阙。四柱平立,上有横石二条,谓之坊。凡神道,有上覆以亭者 (陵上圣
德神功碑之亭,四面皆有拱门,民间亦有用此式者);有左右及后面皆以此
砖石贴砌,上盖圆筒瓦者(北道上多有);有露立全无覆盖者(不耐风日)。
三者随弟斟酌。要之上用螭首,下用龟跗,则一定之式,不可改易。公卿大
夫之家有隆礼者,于墓门之南 (专指向南者言之)立墓表碑(上刻文章),
又于极南远处立神道碑 (上刻大字,某官某人神道碑。不刻文)。稍简者仅
立一碑。二者听弟斟酌。要之宜立于墓门之外。江西立于坟堆之趾,湖南立
于罗匡之头,皆非古法,亦欠大样,不可学也。至筑坟结顶,上年周璧冲结
顶最合古法。今京师王公贝勒及品官之家坟莹多用此式,勿以其为吾乡所创
见骇闻而不用也。吾之所见如此,望弟细心详酌。
吾于祖父坟墓祠庙皆未尽心,实怀隐疚。今沅弟能力办之,澄弟能玉成
之,为先人之功臣,即为余弥此阙憾,且慰且感。余此次在外专了从前未了
之事,而弥缝过失,亦十得七八耳。顺问近好。
兄国藩手草 八月初八日于九江舟次
去年曾托雪琴一保胡维峰,以答其数年之殷殷,兹雪琴禀官帅保举。原
札寄归,望交维峰也。又行。
叔父丧礼以哀为主
澄侯、沅浦两弟左右:
初五日接来信,痛悉叔父大人于十九日戌刻弃世,哀痛易极!自八年十
一月闻温弟之耗,叔父即说话不圆,已虞其以忧伤生。叔父生平外面虽处顺
境,而暗中却极郁抑,思之伤心。应复各事,条列如左:
一、余请陈作梅先生赴湘乡看地,请阳牧云陪之。二月中旬自宿松起行,
三月初可至家。叔父葬地如已寻地,可候作梅来定葬期,或在三月之杪,或
闰三月可也。
一、叔生平最好体面,此次一切从丰,两弟自有权衡。六十四人大辇、
诰封亭二事必不可少。丧礼以哀为主,丧次以肃静为主。丁未年于此二者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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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讲求,至今愧恨,望两弟留意。
一、余于闻叔讣之第二日进公馆设位成服,拟素食七日,素服十四日,
仍行撤灵入营。季弟拟请假回籍,余信嘱其来宿松灵前行礼,早来迟来现尚
未定。
一、沅弟言及朱惟堂一事。此人余不深知,但闻尧阶与季高赞之,人树、
凯章亦颇称之。余屡札朱南桂、惟堂来,而至今杳然,未接沅弟信之前三日
尚办一札去也,此后决不再札矣。尧阶又荐朱贤来,云可当营官,则欺我之
言耳。近来细看尧阶之言多不可信。往岁余托尧觅父母莽地,其后全不留心。
此人虽系至亲,似宜疏而不宜密。
一、沅弟言新大夫第不敢再求惬意,自是知足之言,但湿气一层不可不
详察。若湿气太重,人或受之则易伤脾。凡屋高而天井小者,风难入,日亦
难入,必须设法祛散湿气,乃不生病。至嘱至嘱。余俟作梅兄赴湘详布。顺
问近好。
二月初八日
乱世婚嫁宜及时早办
澄弟左右:
十二日易汉山等来,接弟九月二十夜一缄、二十二早一缄。又朱风四、
唐界山等先后到营,接纪泽母子三缄,系九月二十、二十五日所发者。均悉
一切。
大女与袁家喜期,既定腊月初三,即可不必再改。大乱之世,婚嫁宜及
时早办。六十侄女、七十侄女喜期已定否?二女儿喜期,余托沅弟在长沙与
陈世兄面定也。诸女及儿妇所做鞋等件收到,均尚适用。鞋底若不用牛皮,
更合用耳。
此间军事平安。鲍春霆已到五日,将以月底进攻宁国、石埭之贼。初七
八复破羊栈岭。闻业经逐击而出,不知确否。余身体平安。惟疮久不愈,癣
疾如常,夜间彻晓不寐,手不停爬。人多劝买一妾代为爬搔。季弟代买一婢,
现置船上居住,余意尚未定。大约此是积年痼疾,非药饵所能愈,亦非爬搔
所能愈也。十一日全未见客,心绪常不免郁闷,幸办事尚不间断耳。
纪泽所作“张良李泌论”,命意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