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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情殇-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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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会儿还破不了!江小玲哭笑不得骂一句,真是块臭胶皮!    
      两个月后,王姗姗和边防团长的蜜月旅行计划终于能够实现了。王姗姗离开医院前,把两条“红塔山”交给了孙力:孙力留一条,另一条请他转给钱国庆。    
      对王姗姗的这种做法,孙力颇有微词。首先,钱国庆明明知道王姗姗结婚的消息,却一点表示也没有,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反过来,王姗姗应该亲自把烟交给钱国庆,而不是让人转送,这是个礼仪问题。王姗姗毫不客气地数落孙力,说,“那你和江小玲当初结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季有铭也送张请贴去呀?!”孙力回答说,“当初我和江小玲还真想过,但考虑到季有铭同志远在边防,怕他万一受了刺激,一时想不开,再弄出个投敌叛国什么的,也就只好作罢。”王姗姗当然不信,她转脸问一旁的江小玲,“真有这么回事儿?江小玲嗤之以鼻,说,姗姗,你连孙橡皮的话都信了,那你就等着哪天让他把你给卖了吧。”王姗姗哭笑不得地骂道:“一对不得好死的狗男女!”    
      到成都以后,要不要见钱萨萨,王姗姗很犹豫。按道理她应该见钱萨萨一面,毕竟她们之间还有过一段不薄的姐妹情谊,而且前不久,她还收到了钱萨萨给她寄来喜烟和喜糖。但她担心如果钱萨萨跟她谈起有关钱国庆的话题,势必会引起自己回忆那些不痛快的往事。尤其是和边防团长结婚以后,王姗姗觉得自己变得脆弱、敏感了,她迫切地希望自己在感情上能够尽快适应作为边防团长妻子的这一现实,从某种意义上讲,她得完成一次情感的脱胎换骨。在这种情况下,回忆过去对她来说显然是不明知的。想来想去,王姗姗最终也没能拿定主意。她决定跟丈夫商量一下,当然她会适当保留一些内心的秘密。    
      边防团长很大度地反问王姗姗,“为什么不见?当然应该见见嘛。钱国庆归钱国庆,他妹妹归他妹妹,完全两码子事儿。见,不但要见,而且还应该请人家喝杯喜酒。”当年钱萨萨的父亲在军区当副司令的时候,边防团长还是个小排长。虽说老首长现在已不在人世了,见见他闺女总还是应该的……    
      两对新人一桌喜酒,没有外人,彼此真心祝愿,互敬互贺,气氛始终洋溢着和谐和欢乐。边防团长在胡安川和钱萨萨一口一个“团长大哥”的恭维下,渐渐有些不胜酒力了,但言谈举止很有自制,充分体现了一个军人谦逊、稳重、随和、宽厚的气质和品德。临来前,王姗姗一再叮嘱过丈夫,少说话,多吃菜,千万别用当兵的那一套来对待胡安川和钱萨萨。人家一个是前军区副司令的千金小姐,一个是赫赫有名的百万富翁,见过的世面多,讲究规矩、礼仪。边防团长表示一定牢牢记住夫人的教导,不该说的坚决不说,不该做的一定不做。王姗姗对丈夫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她从胡安川和钱萨萨发自内心的热情、友善的笑容中感觉到了他们对她和边防团长这门婚事的真诚的祝福。大家似乎有了默契,从一开始到现在,谁也没有提起过钱国庆。然而,这个敏感的话题,最后还是被酒后难免吐真言的边防团长给捅了出来。    
      “哎呀,钱萨萨呀,”边防团长有感而叹,“你的性格可比你那位哥哥要强多了……”    
      “喂,我说,你可别在妹妹面前说哥哥坏话哟,”王姗姗递给丈夫一个眼神,示意他别提钱国庆,她尽量轻松地笑笑说,“萨萨最讨厌别人说她哥哥的坏话。行啦,你别一喝多就信口开河的哟。”    
      “没关系、没关系,”钱萨萨急忙打圆场,笑着说,“团长大哥,来,我再敬您一杯!”    
      “喝,萨萨,”边防团长端起酒杯,“还有胡老弟,你也一起来。说实话,今天本来应该是我和姗姗请你们喝我们的喜酒,可没想到却让你们把我们给请来了,真不好意思。来、来,胡老弟,你也端起来。哎呀,你看你们俩,啊,多般配的一对儿呀。男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儿,多好呀!来、来,我这个团长大哥真心祝愿你们俩白头到老,儿孙满堂!”说完,边防团长一口干了。    
      胡安川和钱萨萨只好奉陪团长大哥也干了。    
      “别喝了,行吗?”王姗姗轻轻地拍了一下边防团长的手臂,温柔地说,“你别忘了,你心脏不好……”    
      “没关系、没关系,老婆子,放心吧,我今天高兴!萨萨,我见过你爸爸很多次,老首长好人啦,好人,”边防团长的舌头有些直了,“老首长爱骂人,骂起来可凶哟,但他对下面人好。我们下面的人都偷偷叫他钱老爷,那时候,一听钱老爷要下部队检查工作了,呵,那从上到下跟打仗似的,不敢有一点儿马虎。我当连长的时候,就见过钱老爷骂人。当然,他不会骂我们这些基层干部。他只骂团以上的领导,那个凶,比阎王爷还厉害。我记得那一次他骂的是我们团长,具体因为什么我记不清了,但他骂人那阵势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好家伙,瞪着两只眼睛,嗓门儿就跟大象在叫似的,‘……你妈的混蛋!我警告你XXX,就你这副熊包蛋样,我他妈今天要是在战场上非他妈枪毙你个狗日的!……’”边防团长摇摇头,心有余悸地说,“乖乖,把我们团长骂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一动不敢动……”    
      “哟,那为什么呀?”胡安川饶有兴致地问。在他的印象里,钱老爷子一直是一个脾性温和,不善言谈的干巴老头儿。没想到老头儿曾经还有那么火爆的时候。    
      “为什么事儿我忘了,”边防团长又自己喝了一杯,说,“我们军区以前的几个老首长也都骂人,但属萨萨她爹骂起来凶。那时候的部队好带,大家都很单纯,骂完就完了。首长不记,下面人也服气。不像现在这些兵,一天到晚满脑子的个人主义、自由主义。一说到这儿,我就又想起萨萨的哥哥了……”    
      “你看你,又来了不是?”王姗姗哭笑不得地企图阻止丈夫。    
      “没关系,王姐,”钱萨萨笑着说,“你就让大哥说呗。反正钱国庆今天又不在场。”钱萨萨被刚才边防团长对父亲那种由衷的敬重感染了。她喜欢听边防团长讲话。    
      “其实呀,要说起来,”边防团长乐呵呵地说,“我还真把钱国庆当成小字辈的,包括我那个季副团长。但是要说起来,季副团长就比钱国庆可要强多了。军人嘛,哪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呀?要我说,当初老首长就不应该让你哥哥去当兵。你哥哥他就不是那块料!让他干什么不好,非得弄去当兵,当了十几年,结果成了个兵不兵民不民的夹生饭。他后面的那个女朋友,白护士,挺不错一个姑娘,他为了屁大一点儿事情跟人闹得天翻地覆。结果怎么样?后来季副团长跟人那姑娘好上了……”    
      “你别说了!”王姗姗发现钱萨萨的表情有些凝重了。她对丈夫这种酒后说话不把门的习性实在有点伤脑筋。    
      “团长大哥,你刚才说什么?”钱萨萨急切想知道季有铭跟哥哥怎么又闹出这些事来了,“季有铭跟我哥的女朋友又好上了?”    
      “萨萨,你别听他瞎说,”王姗姗顾不得给丈夫留面子了,急忙解释说,“他根本就不了解情况。季有铭找过我。其实他是你哥跟白护士彻底吹了以后,才跟白护士好上的。”    
      “可季有铭这么做也有点太那什么了,”钱萨萨显然认为季有铭这么做有问题,她看着王姗姗说,“我哥跟季有铭是十几年的战友了,他们俩像亲兄弟一样,季有铭这么做肯定让我哥伤心透了。他怎么能这样呀!?当初季有铭跟江小玲好的时候,我哥就替他牵线搭桥,后来又替他背黑锅,弄得江姐对我哥还一肚子意见。怪不得我哥要写《死亡的光明》呢。哼,这个季有铭太过分了!”钱萨萨的情绪一落千丈。    
    


第七章结婚大喜(5)

    王姗姗忧郁地看着钱萨萨,再看看自己的丈夫。她不能当面责备丈夫,但又无法再做过多的解释。其实在王姗姗的心里,对季有铭这么做也是有看法的。但鉴于自己现在所处的角色和身份,她无法在这件事情上评判是非曲直,更不能介入其中。季有铭当初找到她,希望她能充当他和钱国庆之间的说客时,她拒绝了。她一直在设法回避跟钱国庆有关的一切是是非非。    
      “萨萨,你、你别误会,”边防团长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番话惹出了麻烦,但在酒精地激发下,他那军人倔强的秉性变得难以驾御了,“实话跟你说吧,为这事我专门找过季有铭谈话。他确实没有乘人之危,抢你哥哥的女朋友……”    
      “那西藏那么多女兵,他为什么偏偏要跟那女的好呢?这不成心让我哥恶心吗?他没有乘人之危,谁信呀!”钱萨萨并不接受边防团长的解释。她认定是季有铭抢了她哥哥的女朋友。尽管在她的内心深处,并不希望哥哥能跟除了央金以外的别的女人相好,但这件事在她看来,是别人欺负和耍弄了善良、软弱的钱国庆。她在感情上接受不了这个毋庸置疑的事实。    
      一直没有插话的胡安川心里明白,钱萨萨之所以不肯接受别人的解释,完全是因为个人私情在作祟。即便是季有铭没有做任何对不起钱国庆的事,鉴于钱萨萨目前的情绪也很难扭转她在这个问题上的偏见。胡安川只见过姓季的一面,但季有铭留给他的印象并不美好。他对那个油嘴滑舌的兵油子甚至有些鄙夷。今天请钱国庆过去的恋人喝喜酒,本来应该有个雨过天晴的清新、温和的气氛。可没想到,这位忠厚、实在的团长大哥酒后偏偏提起一壶不开的水。胡安川对王姗姗的印象很不错,他为钱国庆失去了这样一个稳重、娴熟、富有韵味的女人感到由衷的惋惜。    
      “王姐,关于这件事我想听听你内心真实的想法,”钱萨萨看着王姗姗,表情有些古怪,“你说季有铭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王姗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回答钱萨萨。她实在不想当着丈夫的面谈论这个问题。而且她意识到丈夫对钱国庆有很深的成见,而造成这种成见的诱因既复杂又简单。一想到这些,王姗姗的情绪顿时变得黯然了。她无法预见在今后的生活中,这个挥之不去的阴影是否会影响自己和丈夫的感情发展。作为一个有理性的女人,王姗姗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和丈夫目前的感情尚处在幼稚的基础阶段。婚姻关系的建立只是为双方进一步了解和认识对方提供了一个快捷渠道。虽然年龄和心理的成熟是彼此可以避免因感情用事而做出轻率的决定,但如果一旦形成了某种隔阂,也就不再容易消除了。她之所以尽量让自己保持内心的坦然来面对过去的一切,是因为她希望丈夫是个真正宽宏大量、明白事理的男人。然而丈夫对待钱国庆的态度,开始让她隐约感到有些不安了。    
      时候不早了。胡安川提议大家干了杯中酒,吃点主食什么的。    
      分手的时候,王姗姗和钱萨萨借着上洗手间的工夫,两人聊了几句。王姗姗替丈夫向钱萨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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