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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泪痣-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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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你就在这儿好好呆着吧。”我们和望月先生简单地交谈了一阵子之后,
扣子对我说,“我也该到对面见工去了。”她抬起手往街对面指了指,我顺着看过
去,发现对面散落着足有数十家露天咖啡座。如此这般,我们的新工作就算开始了。

    婚纱店里的生意谈不上很好,却也绝对算不上坏。街对面的咖啡座只有入夜之
后,人才会逐渐多起来。表参道这地方,入夜之后被称为东京的香榭丽舍大道。

    不过,白天里,街对面的扣子倒是经常进进出出,一会从咖啡座后面的店铺里
拿出几只咖啡壶,一会又拿上几个小东西回店铺里去,所以,她戴着绿格头巾的身
影经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尽管隔了一条街,遇到空闲,她经常调皮地对我一招手,
有时候还对我做鬼脸。

    晚上,我下班之后,便关了店门在表参道上四处闲逛着等扣子下班,她的工作
是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九点。晚上九点一过,一般说来,会有一根手指在背后抵住
我的脑袋,与此同时响起了一个压抑住了笑意的声音:“放下武器,缴枪不杀。”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扣子,她下班了。

    那就接着逛吧。往往又要在表参道上闲逛两个小时我和扣子才会回婚纱店里去。

    回去之后,我还想和她谈点什么,她却横眉冷对,用手一指店堂里的一排博古
架:“还不进去睡觉,明天还上不上班了?”

    婚纱店的布局是这样的:先是一个将近三十平米的店堂,店堂的右边是一排柜
台,左边的墙壁上挂满了望月先生拍的照片;往里走,是一排悬挂着的婚纱,它们
都悬挂在一面考究的用巴西红木做成的博古架上。博古架上还有很多空格用来摆上
花草和古砚之类的小玩意;在博古架背后,是另外一个将近二十平米的照相室;与
照相室平行着的,是真正用来让顾客仔细挑拣的婚纱样品室。进去样品室之后,就
可以看到墙角里的盥洗间了。

    住到店里的第一个晚上,扣子认真地到店内各处察看了一阵子,然后一指那排
博古架:“你睡里面的照相室,我就睡外面了。”

    “凭什么啊?你一个小女子,我睡外面正好可以保护你,要不然,来个采花大
盗可如何是好?”

    “得了吧您呐,您还是好好管管自己,这一带同性恋可是多得很,难保同性恋
里就没有采花大盗。”

    “嗳,你想没想过,万一我就是采花大盗呢,你一点也不害怕?”

    “少废话吧你。快,关灯睡觉!”

    于是只好关灯睡觉。透过博古架,我看见她手里的烟头还在一明一灭,可能是
新工作第一天的关系,有点累,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

    半夜里,我被店里的灯光弄醒。我惺忪地透过博古架看去,看到了使我吃惊的
一幕:扣子赤足坐在地铺上,两只手按住一只倒扣着的瓷碟,瓷碟又放在一张白纸
上,我甚至能隐约看见白纸上写着两排汉字,在汉字下面,各有一个箭头指向它们,
再一看,瓷碟上也画着两个箭头,扣子的口中念念有词。“这大概就是请碟仙了。”

    我迷迷糊糊地想。

    第二天我在店里打扫的时候,在纸篓里发现了一张揉皱了的白纸,白纸上写着
两排汉字,一句是“他真的喜欢我吗”,一句是“算了吧,别做梦了”。

    
        
    


 
                                 第七章

    “吃,吃,吃你个头啊——”扣子一把夺过我的筷子:“去,洗碗!”

    我只好去洗碗。没办法,约法十九章在三个月前就订好了,其中第三章就是规
定了每餐饭后由我洗碗。起初只有约法三章,现在,约法三章已经被扣子无情地增
加到了十九章,而且,依现在的情形看来,这些条约还有继续增加下去的可能。我
洗碗时,扣子就在我身边唱歌,她唱的是给我制定的约法十九章,用的则是《三大
纪律八项注意》的调子,间歇还伴以大合唱式的三重唱,叫我哭笑不得。自从搬到
表参道之后,我已经很少去学校上课。尽管语言别科的学生被本校大学部录取要容
易些,但是,假如和要求差得太远,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呢?”

    有时候我也偶尔会问自己诸如此类的问题。每到这个时候,想写作的愿望就会
很强烈。

    今天早晨,当我正坐在地铺上发呆,她突然对我冷笑一声:“我差点忘记你已
经好多天没去学校了,怎么,觉得我特别好骗吧?”

    “没有啊,我自己也在犹豫还去不去呢。”我赶紧满面堆笑。

    她听见我的话,眉毛一蹙:“你少跟我废话,从明天起,你老老实实地给我去
学校上学!”

    第二天一早,她径直找了望月先生,告诉了他关于我上学的事情。望月先生倒
是好说话,扣子和他商量好:从今天起我每隔一天便去一趟学校上课。这样,我就
只有在扣子的催逼之下每隔一天去一趟学校了。

    可能是咖啡座生意太好的缘故,晚上九点过了好长时间,扣子才急匆匆从街对
面跑回来,这时候,我早就把饭做好了。吃完饭我们就背靠一个布垫坐在地铺上聊
天。这时候,屋外传来的风声很大,凉意也逐渐加深了。“这风要是再大一点,”

    扣子说,“咖啡座的淡季也就要来了,你说,我是不是得去再找份工作?”我
没有回答她,我突然好想抱抱扣子。

    
        
    


 
                                 第八章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了
下来。”这句话正是川端康成小说《雪国》的开头,我不知道已经读过多少遍,只
是从未想到,有一天我也会遇见他描述过的情形———在从东京到箱根的火车途中,
我和扣子从火车上下来,在一个信号所般大小的站台上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

    由于前方的一段铁路正在抢修,所以,看起来只好在这里停留一阵子了。

    离开小站,我们走上了一条山冈,向前看,在四周簇拥着的山冈之下,有一片
淡绿色的泻湖,即使有的地方已经结了冰,但也掩饰不住湖面上的淡绿色。“嗳,
我有个主意,就看你敢不敢了。”扣子的手交叉着放在我的臂弯里,歪着头问我。

    “说吧,”我忍不住伸出手去刮了刮她冻红的鼻尖,“去阴曹地府我有准备,
嗯,时刻都在准备着呢。”

    “阴曹地府我不去,我要去的是那里——”她的手一指那片泻湖:“去游泳,
不会不敢吧?”

    “阴曹地府我都敢去,游泳当然不在话下。”听她一说之后,我的体内也不知
道为什么会涌起那么大的冲动,甚至,在短暂的一瞬之间,我毫不怀疑我想跳进那
片湖里去的冲动比扣子要大出许多来,于是,撒腿往湖边跑过去。

    脱衣服的时候,我遇到了小小的难题:天气如此寒凉,假如穿着短裤下湖,那
么上岸之后,穿着湿淋淋的短裤捂在棉衣里去坐火车,滋味恐怕会很不好受。我在
犹豫着的时候,扣子那边已经有了答案:她的胴体已经赤裸裸的了。看着她的裸体,
我不禁有些恍惚。扑通一声,她跳进了湖水之中。

    我也就干脆脱掉短裤。就在我脱掉短裤的第一时间,她的身体往下一沉,我的
视线里马上就没有了她,但我能感觉出她猝不及防的慌张。我跳进湖里,将身体沉
入湖底,向着幽深不可及的地方游过去。我的手被另一只手抓住了,我赤裸的身体
被另外一具赤裸的身体抱住了。我疯狂地、不要命地将这具身体狠狠地抱在怀里,
像抱着一个寂寞的水妖。

    后来,过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之后,在一块巨大的冰排上,我们做爱了。到了这
个时候,我才总算明白田径运动员们所说的“超越体能极限”是怎么回事。冷到极
处之后,反倒一点也不觉得冷。冰排随着我和扣子激烈的动作在水面上漂游起来,
但是,我和扣子并不怎么感觉得出它的漂游,总是在快要离开冰排落入湖水的一刹
那,我和她就顺利地找到了最适合的角度和姿势,我们安然无恙,我们正在安然无
恙地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气。

    在最后的时刻到来之后,我们身下的冰排从中间悄然断裂,我们抱着一起落入
了水底。

    回到信号所般大小的站台,列车员正在站台上远远地打着手势召唤我们,我们
正好赶上火车重新启动的时间。

    上车后,我们没在车厢里坐下,站在了两节车厢之间的过道里,各自点上一支
七星烟。我突然想起了我和扣子此去箱根的任务——我们是代望月先生去箱根取一
批婚纱回东京的。我抽着烟漫无目的地打量着车窗外的景物,全身慵懒。

    
        
    


 
                                 第九章

    第二天回到东京,我们找了一辆出租车,安然无恙地将婚纱运到表参道,正好
碰上望月先生在锁婚纱店的门,见我们抬着装婚纱的箱子过来,就赶紧来帮忙,他
说:“啊,老朋友打电话来,说是我压的那匹马今天跑了头名,正要去高田马场那
边看看呢,你们能回来实在太好了。”

    “啊,那么,请您只管放心去,这里有我们,请您放心。”我刚想和望月先生
说话,扣子就微微欠着身抢先说了。把箱子抬进店里之后,望月先生要离开的时候
对我说了一句:“你小子,好福气啊。”

    “我是不是特别像个长工,名字就叫二栓或者狗剩?”我也对望月先生微笑着
欠身,目送他出门,这才回过头去问了扣子一句。

    “此话怎讲?”她一努嘴巴。

    “感觉像是回到了旧社会,我在地主家的田里劳动了一天,正气喘吁吁地走在
回村的路上,一个老长工突然把我拦下来,伸出大拇指对我说‘你小子,好福气啊。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自然是因为你了,我叫二栓或者狗剩的话,你就叫二栓
媳妇和狗剩媳妇了。“

    “谁是你媳妇啊?”她故意问我。

    “你呀,还用问吗?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还是我儿子的妈吧?那时候,你就
不叫什么二栓媳妇狗剩媳妇的了,我得管你叫‘他娘’,你得管我叫‘他爹’,没
说错吧?”

    “切,谁说要做你的什么‘他娘’了?”

    “我说的,丫头。我已经给你做主了,你就认命吧。”停了停,我想想说,
“果真如此活着的话,也实在不坏,只可惜这种故事里总有一个罪大恶极的地主,
弄不好,他早就打上你的主意了,呵呵。”

    她只轻轻看了我一眼说:“不过,想要霸占我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我可能一刀
捅了他哦。好了,不说了——”她一指街对面的露天咖啡座:“去上班了先!”

    当她推门而出,又转过头来,调皮地一皱眉头,眯着眼睛,抬起右手的拇指和
食指,对准我,做出一副掏枪射击的样子,在用嘴巴发出嘭嘭嘭三声枪响之后,
“哼!”了一声,这才一甩头发,推门而出。

    “对,倒是不觉得累,走了三天,一路上经过有兴趣的地方的时候,就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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