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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天,他发现了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龙江省委常委、新城市市委书记于波要来当龙江省委的一把手。
“他这个人六亲不认,过去我找过他,想让他给我调个好工作,门都没有。后来,我就在柯主任和大家的支持下有了点出息。我想,我离了他照样能有好工作。所以,从我爸、妈去世后的第二年,我们就没有来往了。”于涛说,“当这个矿务局长时,沾了他的光。他那时是省纪委副书记。他当省委书记了,我们还可以利用他一下,可是,我怕砸锅呀。”
“没关系的。”柯一平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你放心吧,你不是看中了八道岭煤矿这块肥羊肉吗?我让你如愿以偿。”
“有这么容易吗?我在银岭可是几乎没有什么市场了。再说了,八道岭是市属矿,不可能并入矿务局。你总不能让我去当那个小矿长吧?”于涛担心地说。
“多大个事儿呀,让英明兄出马,保你心满意足。”穆五元拍拍于涛的肩,笑嘻嘻地说:“再说了,哥儿们给你想办法!”
柯一平果然“英明”,他准备借省委省政府针对国有企业资本改造和资本运营的东风,在银岭矿区以八道岭煤矿为主体成立国有煤业集团公司。做到这一点,他不但给于涛帮了忙,还能在即将上任的省委书记那里立一大功,而且还能在他副主任的岗位上做出巨大的成绩来,帮于涛就是帮他自己,于波一来,我帮了你弟弟的忙不说,又把国有煤业集团组建了起来,下一步的省经贸委一把手不是我柯一平的还会是谁的呢?
“放心。”柯一平说,“我不会让你去再当一个小矿长的。你给我打起精神来听着!我要把整个银岭矿区联合起来,成立一个大集团,让你当这个煤业集团的大老板!”
“怎么样?”穆五元笑嘻嘻地说:“英明兄果然英明吧?”
于涛的双眼里喷出了希望的光:“柯主任,这倒是个好办法……”
做到这一点,首先要拿下王一凡,虽然他和王一凡的交情深厚,可王一凡并不糊涂呀。成立集团,王一凡不会不同意,这也是他这个副省长的工作,可是王一凡是绝不会同意于涛出任这个集团的董事长和总经理的。他一定会坚持让梁庭贤出任董事长,最差他也会为梁庭贤争取一个总经理呀。这两个职务,无论是哪一个,都不能落在姓梁的手里,如果到这个人的手里,发展壮大集团肯定是毫无疑问的,可我们这帮弟兄要从姓梁的手里花一分钱,那可就难于上青天了。
听了柯一平的分析,于涛和穆五元对柯一平是更加佩服了。尤其是于涛。
“柯主任,你说吧。”于涛拍拍胸脯说,“让我干什么?花多少钱,你只管说!”
……
于是乎,一个彻底拿下王一凡的计划在柯英明心中暗暗形成了。
八道岭煤矿就像一棵硕大无朋的桃树,上面结满了香甜可口、压弯枝头的果实。
眼看着八道岭煤矿就要到于涛手里了,可于涛却突然间犹豫起来了。
于涛之所以在摘“桃子”时有点犹豫,是因为他近来添上了一个天大的心病,无穷的烦恼和心理压力充斥着他的每一个神经。这和他一贯的“雷厉风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本来面目是有点不相称的。这一点,连柯一平柯英明都看出来了,笑面虎穆五元也看出来了。
他烦恼的究竟是什么事儿呢?
在过去,他烦恼的是梁庭贤八道岭煤矿这个大桃子不能到自己手里。现在他烦恼的是一个女人,确切地说,是那个他刚刚帮忙调到银岭市任粮食局局长的女人张三君。
大家都在银岭矿区栽桃树,都想让自己的桃树结上大桃子,可是他于涛栽了一路,那长出的树干干巴巴的,蔫头耷脑的,一点精神也没有,结了几个小桃子,吃起来即苦又涩,实在勾不起人的食欲来。梁庭贤只栽了两棵树,一棵是五道岭煤矿,第二棵是八道岭煤矿。这两棵桃树不但枝繁叶茂、果实累累,而且那上面结的桃子不但大,而且吃起来香甜可口。
他妈的,同样的人、同样的树苗,怎么会长出不一样的桃树来?那树上的果实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栽出来的树和结出来的桃,好与赖、香甜与苦涩,不是个人的,都是国家的。既然是国家的,这桃子就不应该你梁庭贤一个人、八道岭矿全体矿工独享。你梁庭贤要分一半给我于涛,你八道岭煤矿1800名职工碗里的羹也要匀一点给其他矿的职工。
这是于涛最初的想法。
柯一平和穆五元不答应:“凭什么?那桃子既然是国家的,我们让谁摘,谁就是那树的主人。”
于涛这下也清醒了,是啊!我为什么就不能做那园那树的主人呢?
就在于涛“雄心勃勃”地占有这园、这桃时,因为市粮食局新上任的漂亮女局长张三君的原因,使他突然间感到了烦恼……不行!烦恼归烦恼,事情还得做下去!路还得走下去!
经过再三的深思熟虑,于涛决定双管齐下,摘桃和拥有美女两不误。
于涛是于波的弟弟,这一点我们早就知道了。兄弟俩从小念书、种地,哥哥当干部、弟弟招工。直到后来,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找到了实现人生价值的途径。可是,于波想的是别人,当市委书记时想的是那个市的100多万老百姓,当省委书记后,又想的是龙江省的几千万人民。而于涛则不然,他想的是自己,想的是如何把公家的钱装进自己的腰包里。
钱多了,于涛开始找女人了。这真应了那句“饱暖思淫欲”的话了。
于涛刚当上煤矿工人时,还确实是有点上进心的。他见哥哥于波一步一个脚印地干到了市政府的副秘书长,就来到新城让于波把他调进新城市。
一般的工作调动,对于市政府的一个副秘书长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可是,于波这个人有他做人的原则。他对于涛说:“这个副秘书长是党和人民给的,我就得为这个职位负责。自家的私事我是不会用这个职位去做的。”
于涛没办法,就从乡下接来了母亲,让母亲给这个忘恩负义的无义种做工作,好把于涛的调动给解决了。于波见婶娘来了,他花去了当月的工资陪婶娘吃喝、玩公园转商场,最后还破天荒地谋了一次私,让行政科给派了辆车亲自把婶娘送回了家。到了第二个月,于波从工资中让行政科扣下了油钱。这件事当时在市府大院里一下子就传开了。
婶娘拉着于波的手说:“你每月寄的钱我都收到了,又让你破费了这么多,我心里过意不去呀。涛涛要是有你一半的孝心我就满足了。”说罢泪如雨下。于波忙问婶娘:“是不是于波做错了什么?”老人说你没有做错什么……老人最终还是没有把于涛调动工作的话说出口。
也是在那一天,于波把于涛从婶娘屋里叫出来,站在农家院落的墙根里,语重心长地说:“于涛,你要是个男子汉,你就从今天起发奋努力,先把大专毕业证给我拿到手。到那时,我可以作为人才帮你调个好单位。”
于涛二话不说就到了矿上,他报名参加了中国矿大在矿上办的一个工商管理大专班。经过两年的学习,他顺利毕业了。自从有了那个本本后,他的官运来了。先是矿团委书记,后成了副矿长,最后成了矿长。面对这一切,于涛没有领于波的情,也没有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位置。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认识了新上任的矿团委书记张三君。那时的于涛刚35岁,而张三君只有33岁,身材修长、皮肤白皙,一双黑黑的丹凤眼颇有魅力,正是如花似玉的好年华。
他先是叫女团委书记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谈工作,后来就谈到了矿长室里屋的休息床上。这之后两人就经常谈工作,日日谈、夜夜谈,直到了如胶似漆、不能分离的地步。
后来事情的发展就像种到地里的玉米种子一样,生根发芽出苗长高结出果实。随着于涛职务的升迁、环境的改变,张三君也在一路进步,团委书记、党总支书记、青岭县妇联主任、银岭市粮食局局长。
张三君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丈夫是乡农技站的站长,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乡镇干部。他们的儿子也很可爱,刚刚参军入伍。不知是因为于涛帮她官升的快,或者是于涛的床上功夫了得,还是于涛手中有大把大把的钞票,反正,张三君是深深地爱上于涛了。于涛也感到张三君比自己家里的妻子年轻、漂亮,还懂得体贴人。
两人曾经商量过离婚后共同生活的话题。张三君信以为真,和仍然当乡农技站站长的丈夫离了婚,可是等了好几年,于涛的婚最终没有离掉。
最令于涛感动的就是这一点,张三君只是偶尔问一下于涛离婚的事儿。只要于涛不吭声,她也就不说什么。
她想,最要紧的是于涛也真心爱她,这就够了。至于结婚,那只是形式上的东西,人家和你结婚后要是不爱你,另有新欢了,又要与你离婚,你又有什么办法?
再说了,没有结婚证的夫妻生活真好,有点像地下工作似的,每次都偷偷摸摸的。做地下工作的感觉也真好,性生活有滋有味怎么咀嚼怎么甜蜜。和那个当农技站站长的丈夫过性生活,一点激情也没有,完成任务就睡觉,没有一点儿刺激和新内容。
于涛开始疏远张三君是今年年初的事儿。于涛突然感到不怎么思念张三君了,对与张三君做爱的那种迫切的东西没有了。一次查病,才查出自己生病了,由糖尿病引起的肾功能不全。大夫还告诫,最好别过或是少过性生活。可是,从医院出来就碰上了一个令他神魂颠倒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银岭市第一例艾滋病患者卢菩。
遇到这个女人,于涛命中注定要遭殃了。
卢菩是九龙市露水王歌厅的高级歌手。所谓高级,不是那种人家给三两百块钱就陪人上床的坐台小姐,她是专门勾高官、富绅的女人,每次的价码在1000元以上,要过夜必须得3000以上。
一次来九龙市投资的胡老板看上了卢菩,以一辆奥迪的代价包了卢菩一个晚上,结果使卢菩感染上了艾滋病病毒。从此,她恨透了有钱的男人,她就有目标地找有钱男人,报复有钱的男人。于涛是她非报复不可的男人,因为她的一切都是毁在这个男人手上的。
可悲的是,于涛并没有认出这个女人。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卢菩从南方来龙江九龙市,就是专门来找他报仇的。因为卢菩这个女人,于涛不仅患上了艾滋病,而且还提前走进了监狱。
一般来讲50岁的女人,除了当官几乎是没有什么本钱了。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渣。40岁的女人都是豆腐渣了,何况50岁的女人。然而,这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种女人,虽然到四五十岁了,看起来还年轻,尤其是皮肤还富有弹性。
王一凡的妻子田玉玲就是这样的女人。
她爱美,特别喜欢自己苗条。她就是很苗条,别的女人上40岁后小腹便微微隆起了,可她50岁了,小腹还平平的。好多熟悉田玉玲的人都这样开玩笑,怪不得王副省长看不上他周围的任何女人,原来他夫人是仙女下凡呀!
柯一平柯英明的妻子刘宝宝这样评价田玉玲:“嫂子,我比你小10岁,腰比你粗一倍,你比我大10岁,腰比我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