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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隔三差五的打电话回去,林妈妈也不时打来问候她。可是这个雨后明朗的清晨,杜醇却很想听到自己亲人的声音,思家的潮水一阵一阵地拍打她的心房,唯有亲人的声音才能带给她一丝慰藉。
“醇醇吗?大清早的怎么想到打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林妈妈欣喜却疑惑的声音传来,她总是不放心一人在外的杜醇。
“妈妈,我乖着呢,哪会出什么事啊。”杜醇撒娇得说着,嘴角不自觉得扯出甜甜微笑,“就是想你们了,特别想,家里都好吗?”
“这孩子,才出去多久呀,就开始想家了。以前也是一样,读个书也是老喊着想家。将来嫁出去了可怎么办?”林妈妈状似抱怨得对杜醇说,其实这样乖巧玲珑的孩子,她又何尝不挂念呢,只是,孩子大了,总有一天要飞的,她做母亲的只有祝福自己的孩子走好自己的路,却是不能锁着她一辈子。
想到杜醇总有一天被一个男人牵着手过自己的人生,林妈妈又是不舍又是欣慰,上天就给她的小醇醇送来一个愿意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吧。林妈妈在心中默默企求着。
“妈妈,你看你,老想把我嫁出去,我就这么讨人嫌吗?”
“这孩子,女孩子总要嫁人的。变成老姑娘了可怎么办才好。。。。。”
杜醇在电话一头“咯咯”直笑,想起英姿也是常常苦着张脸跟她抱怨,她妈妈又打来夺命连环call,在电话里噼里啪啦数落着谁和谁好上了,谁谁怀孕了,哪个邻居又抱着孙子,外孙上蛋糕店炫耀来了,紧接着就念叨着让英姿快找对象,还咬牙切齿得说,早知道英姿没男人要,丢她脸,当初就应该直接把她塞回肚子里去。
自己也被妈妈催着,像是每个普通家庭里的小孩,杜醇觉得格外幸福。
下午,已经离家一个多星期的一一被送了回来。杜醇坐在房中看书,远远就听到一一在楼下清脆可爱的声音,跑去开门,还没走到楼梯,一一小朋友就跳着扑进她的怀里,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唐夫人。
“醇醇,我回来了。你想不想我,我好想你们哦。对了,阿姨给我买了好多东西,我带你去看。奶奶你也来。。。”一一的粉嫩笑脸上写满了兴奋,随即一手拉着杜醇,一手拉着唐夫人向自己的房间冲去,已经冷清一个多礼拜的大宅顿时热闹许多。
这天上午,杜醇陪着一一玩遍了所有的玩具,像是回到了十岁,她陪着身旁的小女孩玩火车,搭积木,当积木搭成一座城堡时,两人同时拍手大叫。
她抱着坐在自己怀中的一一,轻声在耳边告诉她,住在城堡中的是一位美丽善良的公主,被一个邪恶的巫婆关着,每天都托腮在窗口等待着王子来救自己。总有一天,会有一位王子骑着白马,手持宝剑来救她,他们经历千难万险终于走到一起,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
一一拍着胖乎乎得小手说,“好棒哦,我也要当公主。”
“小傻瓜,你就是啊。”杜醇轻吻一一的小脸,肯定得说着。在她眼里,一一确实是个小公主,生活在蜜罐中,被爱滋润着长大。
“醇醇,我会永远幸福吗?你能永远陪着我吗?”一一转头问着杜醇,大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杜醇,乌黑的眼瞳里埋着只属于孩子才有的困惑。这个年纪的孩童又怎知道永远有多远呢。
杜醇看着一脸惘然的一一,想到不久以后的离别,泛出苦涩。他又怎么知道,童话里有一生一世的快乐,可是现实往往摧毁人的愿望,现实的海浪总会打翻人们对于大海的幻想,勇敢的人最终欣赏到海上的日出,懦弱的人则永远葬身海底。
童话作家们不忍让小朋友过早知道世界上有饥饿,贫穷,战争,爱情并不都是美好收场,生存的最终是死亡,挫折使人坠落忧郁,邪恶往往过于强大,美好的世界总有不平衡,所以创造了童话故事。她又怎忍心向她解释长大后的世界。
“恩,一一要变成大人,就不能老是要人陪哦,要自己勇敢的长大,才是最最棒的小公主。知道了吗?”
“恩,好,拉钩。”一一伸出小拇指与杜醇拉钩,开心得捧着洋娃娃跑开了。杜醇盘坐在地板上看着周围,金色阳光从窗的缝隙直直撒进室内,童话世界里梦幻一片。就让她无忧无虑长大吧,等她慢慢成长懂事,总会明白,即使生活不能永远阳光灿烂,因为心中的力量,周围的爱,她亦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生一世。
下午的天仍是湛蓝一片,室外温暖如常,杜醇却觉得唐家泛出一股阴冷,因为搬进了一个人。
被唐夫人叫下楼,去认识要住进来的季芹时,她就觉得她不友善。
“醇醇,来,认识一下季芹,她爸爸是唐家的世交,小芹刚回来,家里在装修,先在这住段时间,你们都是年轻女孩,好好交流一下。”
“小芹,这是杜醇,一一的家庭老师,比你小几岁,以后可要多照顾照顾她啊。”唐夫人站在两个女孩中间招呼着,看多了季芹这样娇生惯养的女孩,杜醇这性子尤其珍贵。她虽然老了,可心如明镜,不是不知道季芹突然要住进唐家的目的,可毕竟是世交的宝贝女儿,小时候也在唐家住过好一段子,也就任她去了。只盼这大小姐不要暗地里欺负杜醇就好。
“季小姐你好。”杜醇站在一旁礼貌得问好。
“你好,杜小姐。”季芹昂着头扫了一眼杜醇,随即不理会她,拉着唐夫人的手嗲声撒起娇来,“阿姨,你看我回来这么几天,唐哥哥都不理我,约他吃个饭就说忙,你帮我说说他嘛。”
“好好,你晚上自己跟他说好不好?”唐夫人拍拍季芹肩膀。
杜醇在一旁静静打量眼前的季芹。跟那天晚上唐穆森身边的女郎一样,眼前的季芹也是靓丽的都市女郎,只不过看着更为高傲些,看着她的眼神清冷不屑,没有温度。V型领口开得有些低,甚至能见到胸口的白嫩皮肤,脖颈上一根精致的铂金项链更凸显了她的优雅。直直的长发垂在胸口,显然经过了精心的打理。整个人透出股尊贵优雅的气质。
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金小姐,杜醇觉得自己真是长了些见识。
唐穆森晚上回来的时候,杜醇在一一房间讲故事。一一坐在她腿上,柔顺无比的靠在她胸口,软软的头发触到了她的脖颈,半睡半醒得听着。杜醇看着怀中的小公主,想起下午见到的眼神,突然心中无比的希望,当你长成娇俏妩媚的女孩时,你的眼睛仍有着如现在般太阳的温度。
我的小女孩,我多希望你永远留有纯真。
走出一一房间后,杜醇看到了令人尴尬的一幕。昏暗走廊里,唐穆森站在自己的房门口,一脸愠色。季芹则是双手抱着他,口中说着些什么,两人纠缠的影子映在墙壁上,使得空间里流淌着暧昧的味道,杜醇有些尴尬。
装作看不见似的,杜醇飞跑回房。揉揉眼睛,希望明天不会长出针眼。漫不经心的刷牙的时候,杜醇觉得不可思议起来,这男人似乎极受女人欢迎,漱了口水,笑起自己来,她可真是少见多怪,这可是A城啊。
唐穆森看着飞奔上楼的杜醇,看起来没有生病。一把推开了像八爪鱼一样粘在自己身上的季芹,沉默得抿嘴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应该还要写多点的,就写这些吧。有思路的时候写的就快,没思路的时候就像挤牙膏。。。。
就到这,有问题提,我尽量考虑。
另外,我这文貌似像土鳖,都不给我评的说,555555
第二十三章
自那晚被杜醇撞见好事之后,季芹一直都没有给杜醇好脸色,说白了,她把杜醇当成了空气。
大概是打听到杜醇是孤儿,又是来自偏远乡村,在走廊或是客厅遇到的时候,季芹投射过来的目光清冷傲慢,杜醇向她打招呼的时候,她总是习惯性的昂起下巴,如骄傲的孔雀一声不响地在她身边走过,步行间飘来一阵不知名的香水味,亦是泛着冷淡隔绝的味道。
季芹在唐家住了几天,态度如冰得对待自己,杜醇也从初始的略显难受,到慢慢适应。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了,多数人都怀疑她的成长环境能否培养孩子健全的人格,按说她早该习惯了。可是不然,她恰恰是最最在意这些。
还是孩童的时候,怕冷的她受不了被窝的冰冷,僵着手脚偷偷得跑进林妈妈房中,笑嘻嘻得钻进妈妈的被窝,林妈妈唬着脸轻轻打她的屁股,她就厚着脸皮得吐着舌头对着妈妈做鬼脸。那时的她,靠在妈妈的臂弯,只觉得她的母亲已经为她驱走了冬天的寒冷,即使她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夜深人静时,她偶尔踮着脚透过妈妈的房门缝隙,看到妈妈戴着老花镜在灯下缝补。金色的光芒洒在妈妈瘦小的背影上,她的悲伤自责总是像泉水一样从内心喷涌,曾几何时,她的母亲已经背影蹉跎。那时的她,只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分去一些母亲们的重担。
稍长些,她慢慢意识到她的母亲们付出的并不只是身体上的辛劳,她们为了无依的孩子牺牲了更多。
那时,她的一个弟弟小卓因学习优异而被安排与一个差生同桌。老师的本意是让好学生帮助差学生,可是事与愿违,都是热情爽朗的少年,一回生二回熟,两个人就成了勾肩搭背的哥们,同桌出手阔绰,常带小卓出入游戏机房。乖巧的好学生怎玩过这等激烈刺激的游戏,去了几次就上了瘾。
妈妈知道的时候,小卓已经开始逃学了。老师把妈妈叫到办公室的时候,小卓耷拉着头站在墙角,因为缺少运动而面容苍白。老师则是有些怒不可遏,婉转得问林妈妈是不是忙不过来了,再忙也要管着些孩子,言语中带着淡淡的轻视,孤儿出身总是让人不放心。
林妈妈却是只能把苦水往肚里咽,单薄的脊梁不停在老师面前弯着,连声保证好好教育孩子。那天傍晚,夕阳日落,天边只剩下血红的朝霞漫布云间,透出些残忍萧索。妈妈在残阳下远远走来,步伐沉重,小卓背着书包低着头跟在她身后,站在大门口的杜醇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沉了下去,直沉到地平线以下。
那天晚上,妈妈拿着一叠钱放在小卓面前,温柔得告诉他,玩游戏没有错,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只是他必须保证玩游戏的同时,不耽误学习。狭小的室内,杜醇看到小卓晶莹的泪从稚气的脸缓缓流下,带着沉默的忏悔。谁都知道,院里的孩子们靠着这些钱读书吃饭,可那个夜晚,林妈妈把院里的所有推到他面前,请他自己选择。
那个深夜,院里的人们已经进入梦乡,在梦中追求未来的圆满。杜醇看到林妈妈坐在小卓的床前,轻柔得替他盖好杯子,有泪无声垂落。杜醇走过去,手搭在妈妈肩膀上,如果可以,她愿意把心中所有力量都送与自己的母亲。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压着她的肩膀,她却是把一切痛楚深埋心中,只留微笑在人前。
之后,她和妈妈坐在院子的秋千上,夜风吹来,耳边时有树叶沙沙声响起,那个清逸悠扬的夜晚,清醒着的人的心却是沉重的。
妈妈在那一晚述说衷肠。婴儿时的小卓在她手上时已经奄奄一息,肚脐已经发炎严重,流出了脓水。她和陶妈妈抱着他辗转于大医院间,直到流金岁月流逝,他终于长成青涩少年。
“醇醇,你们都是最好的孩子,却失去了许多。我对你们的未来没有远大的希冀,我只希望你们快乐。我也很痛苦,我不知道今晚对你弟弟做的到底对不对,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