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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老妪的叫嚣,郎飞恍若未闻,只是冷冷的扫过她一眼后,迈步走入正殿。
大殿内并无多余的装饰,殿首位置乃是一玉砌高台,高台中央有着一大一小两座法阵。大的是通往北邙魔宗山门驻地的传送阵,而小的,则是传讯阵。
这一次,郎飞走入传送阵范围,略作等候,青霞仙子与小白儿也走了进来。之后,青光一闪而过,唯留下殿内殿外一地的伏尸。
血荒大陆最中央位置乃是一道深不可测的黑渊,其名唤做罗渊血狱,整个罗睺星没有凡人、散修的存在,就算有,也没人敢于靠近这里。只因此处正是那北邙魔宗的山门驻地。
与长青界众修仙宗门不同,北邙魔宗周边区域没有什么坊市,身为整个星海中有名有号的存在,北邙魔宗自然有它的高傲之处,便似那连通北邙星宫的传送阵,便处于血狱之上百丈高空位置的一块浮岩之上。并且,浮岩上亦无门人弟子把手。
从古至今,但凡浮岩上出现之人又有哪一个不是对着下方的血狱毕恭毕敬?又有哪一个不开眼的家伙敢于吃饱了撑的来北邙魔宗的地盘闹事?
北邙魔宗的强大,北邙魔宗的高傲,向来是刻在所有魔宗门人骨子里的。故而,在见到浮岛上突然出现的三人一虎后,下方巡守之人还不紧不慢的伸了个懒腰,这才眯着眼看去。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头威风凛凛的血翼白虎,随即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第二眼又见到身染无数鲜血的白袍青年,于是再度皱了皱眉。可当他将目光转移到他手上那失却两条手臂的老妪身上时,一瞬间顿时面色狂变,继而颤抖着捏爆了手心的玉符。
尖锐的示警声瞬间响彻整个黑渊,回响阵阵,经久不绝。不过短短几个弹指的光景,黑渊中猛然窜出上千身影,瞬间将那三人一虎围在中央。
“小子,你是什么人?竟敢伤我师妹,可知她是我北邙魔宗之人?”为首的是一个独目老道,干枯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就连那一双手,也是枯槁如鸡爪一般。若说唯一引人注目之处,便是那一对狭长的碧绿色眼睛了。
“伤她?我不但要伤她,还要杀她!就是眼下,就在这里,就当着你们北邙魔宗所有人的面!”郎飞的话音一落,也就等同于判了元刹老妪的死刑,随着一道血色光芒闪过的,还有一颗白发森森的头颅。
“乌刹师……”老妪凄厉的叫喊仍自不绝于耳,可那颗头颅却已翻飞着,向着独目老道坠下。与此同时,一具无头尸体也被郎飞抛飞。不过,不拘是那颗头颅,还是无头尸身,都没有半点鲜血喷出,只因她体内那些鲜红色的液体已经全数被噬血魔剑吸干。
“元刹!”独目老道从未想到过竟然会有人敢于挑战北邙魔宗,敢于在黑渊血狱前虐杀北邙魔宗门人,更不要说是刹字辈的太上长老了。
这是***裸的挑衅,这是整个北邙魔宗的奇耻大辱。对于这样的家伙,将其碎尸万段,形神俱灭都不足以洗刷他的罪孽!“小畜生!你做了什么!我要你死!”
乌刹尊者与元刹尊者同为炼气初期之人,他自然知道郎飞能擒下元刹老妪,自己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可是,自己一人不是他对手又如何?他现在面对的可是整个北邙魔宗。早在他动身之际,就已派人去通知掌教师兄与另外两位炼气初期的师弟了。只要不是方寸圣宗之人,那他死定了。即便他出身于太极剑宗这样的同级宗门,也绝无可能保住他的小命。
“小子,我定要拿你的血,拿你的三魂七魄来祭奠元刹师妹!”独眼老道纵身而出之际,手中已经多了一只血迹斑斑的灰白骷髅头。
听到那“祭奠”两字时,郎飞脸上一寒。那三十六万亡魂,那曾经被你们所屠戮,用来填充血狱,用来装饰黑渊,用来祭炼魔兵的死灵,又需要以什么来祭奠他们?
“你的生命?还不够,我要你整个北邙魔宗都为他们陪葬!”随着郎飞暴怒的吼声,杀气凝如实质,紧紧附着在他身后那些飞剑上。这一次,剑锋吞吐的气刃虽仍是灰色,却在中央位置有了一线雪白。
噬血魔剑当先,太真两仪剑居侧,后面统领着三千飞剑,如雨似瀑般倾泻而下。乌刹尊者首当其冲,其后近千大小弟子也在群剑的攻击之列。
魔骷髅泛着幽幽乌光,一只又一只的恶鬼虚影幻化而出,恶狠狠地朝着郎飞扑去。与此同时,魔骷髅一对眼眶中亮起点点绿幽幽的火焰,继而蔓延开来。
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噬血魔剑的血色光芒便于碧绿火焰相交,杀戮剑意之下,碧幽幽的火焰即便再次暴涨,却也难架血剑威能,被缓缓的割破。
而那些飞扑向郎飞的恶鬼幻影,亦在飞近郎飞身边时,被一簇橙黄的婴火一卷,继而传出一阵悲鸣,之后便泯灭无踪。
见此,乌刹尊者眼中讶色一闪而逝,他终于知道元刹为何竟被郎飞所擒了,对面这小子委实强的有些可怕。
“哼,小子!再尝尝我的碧血幽瞳。”话罢,他的一对眼珠滴溜溜一转,碧绿色的瞳仁竟是扩大开来,然后一点血光从中央位置射出,直奔郎飞而去。
郎飞闻言望去,待见及乌刹尊者的双瞳,登时微一恍惚,感觉眼前出现一片无疆血海,带着刺鼻的滚滚血水一瞬间将整个身体全部淹没。同时,海下更有无数怨魂徘徊,在撕扯着,啃食着他的血肉。
不愧为北邙魔宗,这等手段倒与他的聚神突有些相似。只不过前者乃是瞳术,而后者却是凝聚神识为用的奇门道术。
“哼,诸天幻象,万法皆空,黄泉威临,无法无天!”
随着郎飞冰冷的咒喝,乌刹尊者忽然觉得天地间变得一片昏暗,血海中忽然涌入一股黄褐色的浑浊粘液,就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冲,血海便整个翻腾起来。一如被煮沸的海水,顷刻间便由血红被同化为黄褐色。
“噗!”待得最后一丝血红消褪,乌刹尊者竟然猛地喷出一口血来。碧血幽瞳被破了,一向百试不爽的碧血幽瞳被破了。恰在这时,他看到郎飞眼中的黄色光芒亦缓缓退去,更见他猛然一声长啸,紧跟着,那本属于神风门的一白一灰两柄飞剑趁着噬血魔剑破开的间隙,直接刺在魔骷髅的颅骨上。
“哼!”只闻一声惨哼,乌刹尊者竟是又喷出两口血来,而魔骷髅眼眶中的幽幽火焰亦变得摇摆不定起来,至于表面的乌光,则一闪一闪,明灭不定。
一击之下,这件中品灵器猿魔骷髅竟是有了损伤。乌刹尊者勉强压下身体里气血的躁动,眼中的骇然一闪而逝。
恰在这时,那些四散而去的无数飞剑也冲入了人群之中。惨叫声此起彼伏,残肢断臂四下抛飞。三千飞剑之下,唯有几位化气后期修士,仗着有数件精品法宝,或是一二灵器,却才勉强保住一片区域的平安。
第一次接触,只是第一次接触,北邙魔宗便损失了足足五百弟子。这其中修为最低的也有炼精初期修为。
乌刹尊者呆住了,侥幸逃得性命,仍有几分惊魂未定的众北邙门人也呆住了。这,这到底是什么神通?什么剑势?即便方寸圣宗第二殿,剑魂殿殿主剑道尊者的剑道结界,也没这么恐怖的杀伤力吧。
“乌刹师弟,这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血狱的无尽深渊中忽然传出一声苍老的怒吼。接着,又是上千光芒飞出。至于那出声怒吼之人,正是站于众人最前方,向着郎飞怒目而视的一位身着千手圣魔道服的遒劲老者。
第五百七十五章 三十六颗生魂珠,三十六万条生命
郎飞点了点头,顺手摄起启航尊者手中的虚空镯,说道:“那些人多为筑基以下修为,尚算干净,罪不至死。”
“嗯!”听得此言,青霞仙子脸上露出几许释然,转而又察觉到这间大殿有些异常,正欲开口询问时,忽听郎飞一声爆吼,狂暴的杀意再度涌出,竟是比在见到小镇惨状的那一刻还要暴虐许多。
出了什么事?受此惊吓,当她回头看时,却见暴怒如魔的郎飞头上虚空正静静悬浮着三十六颗幽光闪闪的生魂珠。
整整三十六颗生魂珠,整整三十六万条生命,神风门居然还不罢休,还要再取三十六颗。人命在他们眼中是什么?当真如草芥一般吗?难道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修士,不同样也是娘生爹养的吗?
为什么下的去手?为什么?郎飞没有说话,可从他通红的双眼,微微颤抖的身体,以及那粗重的喘息声中,青霞仙子知道他的心乱了。
手起处,剑光斩过,又是一道鲜血喷溅而出。郎飞忽然一把捏住了脸色惨白的元刹尊者,一点都不在意她的鲜血染红了身上的白袍。
“北邙魔宗!北邙魔宗!嗬……嗬……”随着他的怒吼,煞气与杀气纠缠在一起,形成一道无形飓风,将身周的一切都扫飞出去。就连青霞仙子,若非有小白儿相护,此时只怕也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至于启航尊者的尸体,却是在无形飓风的撕扯下,“嘭”的一声爆散为无数散碎血肉。
世俗凡人或许活的蝇营狗苟,麻木不仁,或许在绝大多数修真者眼中如同牲畜一般,可这些人中却不包括郎飞。若非是莫铁夫妇,若非是青牛镇乡民,他郎飞一早就饿死了。对于父母,他没有恨,也没有怨,很多时候,凡人的力量很小,小到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
可当他成为修仙者,有了能力,也有了机会之后,他忽然感到了什么叫责任,只因对其有情,才会有责任感。
“为了牛大嫂,为了‘七两’,为了渔民小镇,为了这三十六万死难的炎黄子孙,也为了那些曾经死在你们手上的生命。北邙魔宗,我郎飞必要将你斩尽杀绝!要让你山门驻地,寸草不生!”
元刹老妪将那一股子戾气全数承受下来,她的双臂已失,剧痛之下再兼杀意入体。这位炼气境的大修士居然承受不住,直接昏死过去。而郎飞却全不顾及她的死活,话罢,一手捏着她的咽喉,闪身就往那唯一还算保留完整的寒武殿扑去。青霞仙子与小白儿,在经过短暂的失神之后,亦是相视一眼,动身赶上。
短短几息的功夫,郎飞带着元刹老妪便来到了寒武殿外。此时躲在寒武殿的神风门弟子俱都一脸惊恐的望着那疾步而入的白衣小子。
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上月白色的玉石上,显得格外刺目。少数几个刚刚踏足修仙界的得气弟子更是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在郎飞进殿的那一刻,他身周散发出的那股子滔天杀意,几将所有人都淹没在内。
洞崆子一脸苍白的望着那疾步而来的身影,他在退,一步一步的后退。可就在躲入人群之中,自以为逃过一劫之时。那弥漫整间大殿的杀意仿佛突然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疾如奔流一般向他压下。
“噗”先是一口鲜血喷出,接着洞崆老道的双瞳登时没了焦距,居然一屁股坐了下来,双手乱舞着,连连虚抓。“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杀你们。我有罪,我恶贯满盈,我不该活着,我……我该下阿鼻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说着说着,却见他自行举起双掌,猛然照着头颅拍下。
“嘭”随着一声闷响,红白之物四射而出,接着,一具死状凄惨的尸体便软倒在地。
做为一名化气后期修士,竟然在郎飞强大的杀意下心神失守,以致亲手结果了自己的性命。那可是高山仰止般的存在啊!见及这一幕,一些女修居然瑟瑟而抖起来,望向身着血白相间长袍的青年的目光如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