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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郎飞转身来到青霞仙子跟前,沉声说道:“青霞师叔,可否请你护送义父义母他们回返青牛镇?”
“嗯?”青霞仙子微微一愣。“这自是没问题,不过……你说这话可是想……”
“不错!”郎飞不等她说完,继续言道:“青牛镇距此颇远,路上只怕耗时不短。怕只怕木云子那厮听到什么风声,万一躲了起来,那我岂不是悔之晚矣!”
“既是如此,那你一切小心。”
郎飞点点头,同样的话又对褚海兰说了一句,而后又向青牛镇众人细细解释一番。众人见劝他不住,也只得答应了下来。于是在同众人殷殷告别之后,带着小白儿、小羽儿,飞身跃起,直往正西天削峰方向急速飞掠而去。
“……”
丹门,自打玄羽老道逝去以后,整个丹脉的主导权便交到了木云子手中。木云子可谓是用心良苦,他本以为将郎飞赶下山,一则能够一雪前耻,二则也算鸡儆猴,使得丹脉门人尽都屈服与他。
可事实上,事情却并未如他意料中的发展,先是浮云子恼他联合金钟山之人对付自家师弟,然后是天羽、云羽二人的几位徒弟当面给他难堪。以至他虽顶着个丹脉首座的名头,却全都知道这货不过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糟践玩意儿。
虽然丹脉弟子明着不说,可心里无不对他心生怨愤。想当初郎飞在时,每次练完丹,都会分润一些多余的药石给有幸相遇的后辈。可他倒好,非但吝啬成性,一毛不拔,且还使丹碧子寻隙克扣弟子的炼材,甚或月供。
故而,这一对师徒除了能在丹府这一亩三分地耀武扬威之外,其他五峰弟子多数只是对其阳奉阴违,至于赤云子,火云子等一干云字辈门人,更是对其所作所为嗤之以鼻,根本不屑与之为伍。
不过,这些都在发生了一件事后有了些许改观。只是还没等木云子得意多久,这丹门的天却如江南地域阴晴不定的梅雨季节般阴了下来。
深秋季节的日星亦如姗姗来迟的秋雨一般,直到寅时时分,方才为夜空带来第一道光亮。只不过这道金黄,却并未持续多长时间。乘兴而来的乌云便洒下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秋雨。
雨不大,却极尽缠绵之能势。断断续续的雨线打在山脚下几株水杨枯黄的叶片上,成为了那压倒骆驼的最后一丝稻草。落叶翩飞着,摇曳着,落入不远处的溪水中,随着徐徐的清流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小山坳的拐角处。
大地迎来了落叶,晚秋迎来了细雨。这一日清晨,丹门外围曲折蜿蜒的山路上也迎来了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步伐很慢,迈过一阶几乎都要用一个呼吸的时间。看他脸不红气不喘,落脚也很稳健,绝不像走累的样子,可他就是乐此不疲。每迈一步都要抬头看看,仿佛周围的一切对他而言是那么的弥足珍贵。
从山区外围到仙门区域的一段石阶上烟雾缭绕,崎岖难行。这里有迷惑凡夫俗子的幻阵,但凡对天削峰稍稍熟悉的山野樵夫之辈行到此间都会驻足不前,因为他们知道,上面是仙人居住的地方,一旦如闷头苍蝇般一头撞进去,再出来时就已经不知在山脚下的哪个旮旯角落里了。
只不过今日的情形有些不同,白衣青年仿佛对这雾气毫不在意,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迈步走入了幻阵之中。
能够迷惑绝大多数凡人的幻阵竟未对他造成丝毫影响,白衣青年闲步华庭一般沿阶而上。复行片刻,雾尽烟收处,陡峭湿滑的山路却突然一变,化为一条通体由白玉石垒砌的笔挺大道,直达山腰瑞霭纷纭之处。
望着记忆中熟悉却又多了些雨润光泽的白玉石阶,郎飞叹了口气,轻轻吐出一句话。“终于回家了……”随后便再度沉默了下来。
拾阶缓行,徐徐而上。盏茶之后,即便在瑞霭包裹下,即便在阴云的笼罩下,山门横梁匾额上两个璀璨的仙篆也依旧是光鲜如故。
此时山门旁正站着四位值守弟子,秋雨虽小,可长时间的站立在外,雨水还是打湿了他们的衣服。只不过这些人比起对衣着的在意,更多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不远处那个一步一顿,不疾不徐走来的白衣青年身上。
“他……他……是他?”四人中一个头挽方士道髻,身着紫色道袍的中年人蓦地打了个激灵,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光芒。
继紫袍中年人之后,另有一位头发花白,身材伛偻的老者也同样惊呼出声。“是他,真的是他!”
另外两个人也先后回过神来,盯着石阶上越走越近的白衣青年,脸色同样变了。
“九碧子师兄,怎么办?”头挽方士道髻的中年人向着头发花白的老者问道。
老者眼中精光一闪,回头扫了身后二人一眼,待见到两人中左面留着一对八字胡的年轻道人的目光有些飘忽,老者假意咳嗽了一声,扭头问道:“朱碧子师弟,你觉得呢?”
“这……这……当然……当然是要去禀报石碧子师兄了……”八字胡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石阶上缓步而来的郎飞,那表情怎么看都有一种惊慌失措的味道。
“几位师兄,你们先拦他一下,我……我去禀报代掌门石碧子师兄……”说着,八字胡道人拔腿就走。
此时不待老者说话,另一个年轻道人却突然闪身拦在八字胡道人跟前,脸上堆满笑意,说道:“诶,朱碧子师弟,要去通知石碧子师兄也不该你去啊。九碧子与苍碧子师兄还没发话哩……”
“你……齐碧子,你要干什么?闪开?”眼看郎飞越走越近,八字胡道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连说出的话也带着些许戾气。
这时花白老者同样一步拦在八字胡道人身后,直起微微伛偻的身子,呵呵笑道:“朱碧子师弟,咱们可肩负着看守山门的重任啊,哪能说走就走的?如今山下来的客人,我看就让苍碧子师弟接待如何?齐碧子师弟,你意下如何?”老者虽是看着八字胡的脸,可这话却分明是对着身旁的另一位年轻道人说的。
“九碧子师兄的安排,做师弟的自然没有什么异义,我想……朱碧子师兄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同见解吧……”年轻道人的话虽是不温不火,可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却是出奇的森冷。
“你……你二人想造反不成?”朱碧子脸儿都绿了,面对着眼前二人,想动却又不敢动,只好色厉内荏的吼道。
那被称作苍碧子的中年道人面色一冷,沉声说道:“朱碧子,你少乱扣大帽子。小心我到浮云师叔哪里告你个诽谤之罪。”
“你……你们……明知道那人是咱们丹门的弃徒,却还出手阻拦我去上报,这不是造反还是什么?”
花白老者脸上表情未变,好像全未将朱碧子的话放在心上。爬满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讥诮之色,说道:“丹门弃徒?是你丹脉弃徒吧……我怎不记得我们天符峰首座说过不认这个师弟的话?”
“嘿嘿……我天器峰首座火云师伯好像也未说过这种话。”被称作齐碧子的年轻道人如是说道。
而中年道人脸上同样露出一丝讥笑,说道:“好像我天阵峰首座云羽师伯祖也从没公开表示过不认他这个师侄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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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 杀鸡照样用宰牛刀
朱碧子阴着脸,一一指过三人,说道:“好,好!你们等着,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要禀明木云师伯,追究你们个残害同门之罪……让你们跟那小子一样,全部逐出师门。”
就在朱碧子咬牙切齿,愤恨不休之时,却见苍碧子一指点在身边金色石台上放置的一颗泛着点点青光的水晶球的顶心。
随着山门外涟漪般青翠色光芒的缓缓消散,四人身前白光一闪,猛地多出一个人来。
“凌云师叔……”三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接着以花白老者为首的三人向着郎飞躬身一礼。
“唔,三位师侄请起……”一边说,一边伸手搀起三人。方才四人的对话,郎飞一丝不差的收入耳中。对于三人拼着得罪木云子都要放自己进来这番举动自是非常感激,亦倍觉温馨。看来天羽、云羽二位师叔,以及赤云、火云等几位师兄,自始至终都在维护自己。
可就在这时,趁着郎飞搀扶三人的空当,那朱碧子竟是一个转身,撒腿就往山上跑去。做为丹脉之人,能被安排到山门处司职守卫之职,本就说明了木云子对于他的器重。
做为木云子的心腹,他自是要第一时间将郎飞归来的消息传递上去,也好让木云子早作打算,最好趁着天羽、云羽、亦或赤云子、火云子等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间将此子击杀。到那时,木已成舟,即便拼着得罪天羽、云羽二人又如何?难不成他们还能杀了丹脉首座不成?更别说木云子的地位已是今非昔比,还有……那件木云子讳莫如深的大事差不多也该准备停当了。
“不好,他要跑……”苍碧子瞥及此幕,脸色顿时大变。正欲闪身阻拦之时,忽然,一只手拦下了他,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淡淡的声音。“别担心,他跑不了。”
然后,三人只觉眼前电光一闪,一道纤若游丝的紫黑色雷光自郎飞手中骤然射出。三人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之时,就听前方传来一声惨呼,转头看时,朱碧子正一头栽倒在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九碧子闪至近前看时,只见朱碧子手脚抽搐,面色惨白。其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青筋凸起,如游蛇一般蜿蜒纠缠在一起。
“哼,山门圣地,不宜见血,死罪虽免,活罪难逃。便先废你修为,待来日再交由浮云子师兄处置。”郎飞冷冷说道。
方才他施展的那一丝雷光乃是积雷山的独门绝学一点灵犀雷。之前修为孱弱,根本就发挥不出这一式雷道绝学的半分威能,此时进阶元婴后期,威力与以往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别看不过纤弱的一丝,可即便是化气修士挨上,恐怕也只有饮恨当场的份。眼下郎飞竟将其拿来对付区区一个筑基初期修士,不得不说有些杀鸡用牛刀的味道了。
九碧子等人却并不知晓各中奥妙,只是见得紫色一闪,朱碧子就被废了全身修为。这……这也委实太匪夷所思了吧。
做为筑基初期修士,虽然与炼精修士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抵挡个一招半式还是可以的,可朱碧子却挡不住郎飞的一招,即便如九碧子这等筑基后期修士,都没看清那丝紫黑色闪电是如何命中朱碧子的。现在想来,他们三人的任何一个,若是放在朱碧子的立场上,恐怕也逃不开修为被废的结果。他不过才下山两年多的功夫吧?就有这般可怖的修为了?这……这怎么可能?
还有,这凌云子师叔以前向来是以好脾气闻名丹门的,便似以前试图刺杀他的洪碧子,最终也是交由浮云子定的罪。可今日呢?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这里若不是山门所在,只怕会要了朱碧子的一条小命。
三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年龄比他们小的多的师叔到底在山下经历了什么事?不但让他修为大进,竟还影响了他原本随遇而安的性情。
三人自是不知道郎飞自打被逼下山门直至如今平安归来,这一路上到底经历了多少困苦和磨难。数度出生入死,数度亡命奔逃,练就了他的坚忍。而茜霞仙子之死,青牛镇父老乡亲的池鱼之灾又教会了他一个道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若要恶人不再为恶,唯有以杀止杀,以暴制暴!让恶人们生活在战栗与恐惧之下,才能断了他们祸害良善,鱼肉弱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