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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不休地许以我们种种完全难以置信的至高享受:洗东方澡堂、游北非古国伽太基、到撒哈拉沙漠骑骆驼、到海岛边乘木筏……最后经理又把价格打到九七折。
“只对你们才这样优惠;”一个叫阿汗迈德的办事员甜言蜜语地说“; 只对你们这样和气可亲、令人愉快的人;我们就喜欢你们这样的人。漂亮而可爱的孩子……”
说着他饶有兴趣地拧了一下玛莎的脸蛋。金尼斯从椅子上蹦起来。
“不要;怎么动手动脚!”
听不明白俄语的阿汗迈德摇晃着脑袋;吧嗒了一下嘴。
“男孩喜欢海上跳伞。”
他打开了录像机。金尼斯着迷地盯着电视屏幕;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奥克萨娜。奥克萨娜笑了:“好了;好了;我们会去的。”
“乌拉!”孩子们欢呼起来。
阿汗迈德笑得更欢了。我惊讶地看着他的牙齿;好像不是三十二颗;而是六十四颗;但很洁白、齐整;可怕! 正在打瞌睡的季马迷迷糊糊地来了一句:“你们酒店是几星级呀?”
“三星级;”阿汗迈德叹了口气说;“这不过是因为突尼斯对服务的要求很苛刻罢了。
在土耳其某些地方;索维瓦酒店还是五星级呢!”
“破地方。”季马总结道。
“听着;”奥克萨娜“奉承”道;“我们去住索维瓦酒店;如果你想住别的酒店的话;可以自己掏钱;完全没必要跟我们住在一起。给你妈打个电话;商量一下;要点钱。”
“我跟你们去;”季马飞快地说。
我们神速地办完所有必要的手续;然后走到大街上。
“现在;”玛莎高兴地说;“我和金尼斯去逛街。”
“玛莎;”我问“; 你记得吗;金尼斯不会讲法语?”
“咋不会讲呀?”我们的兽医生气地说;“我在中学还啃了五年。”
“你们上哪儿逛啊?”奥克萨娜问。
“先去沿岸街的宠物店;然后再去市中心逛逛。”玛莎答道。
当奥克萨娜正在教导金尼斯该怎样表现自己、为何要听玛莎的时候;玛莎低声对我说:“妈妈;给我信用卡。”
“给;我亲爱的;只是我怀疑;你能否成功说服金尼斯去购物。”玛莎神秘地笑着;信用卡落入了她的口袋。于是;甜蜜的玛莎和金尼斯双双向地铁站方向走去。
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奥克萨娜看了看季马;叹了口气;我知道她无话可说。
“季马;你带了夏季度假的一些必需物品了吗?”
他哼了一声:“那我要带什么呀? 你看我有牛仔裤、足球衫、凉鞋;还需要带什么?”
“听着;”我压低嗓音;“你现在和我去商场;给你买一些我们认为应该带的东西;免得你给我们丢脸。不许顶嘴!”
“我没打算顶嘴。”蠢货说道。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花在了给“弃儿”买衣服上。给他买了白裤子、牛仔裤、几件衬衣和足球衫、短风衣、短裤、游泳裤、皮鞋、沙滩鞋、鸭舌帽、内裤和袜子。
我把他从莫斯科穿来的破衣烂衫故意塞到售货员手里;叫她烧了。之后我们又领着几乎成了美男子的季马走到大街上。下一个我们要光顾的地方就是美发厅。我和奥克萨娜把这个“宝贝”留给美发师照看;我们俩来到外廊的咖啡厅舒适地坐下;四目相对。
“你看;”奥克萨娜说;“好不容易等到了我们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
整整一个小时她都在讲莫斯科的新闻;讲自己养的几只狗……
我们好不容易才打住话头;这时想起了季马;我们立即起身向美发店走去。
“你看;”奥克萨娜说“; 还没剪完呢!”
这时从美发厅旁边的狭小咖啡厅里传来一个女人的惊叫声;我们看了过去。一个淡黄色头发的法国青年从桌子旁站起来时;把一杯咖啡碰翻了;咖啡溅在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身上。那个女人愤怒地挥舞着双手;法国人赶紧像上了发条似的给她不停鞠躬;也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是不是哑巴呀?”我想。
“不是;你看;”奥克萨娜拉长声音惊讶地说道“; 不是;你看他那身打扮。”
犯了过错的法国人咧开长满洁白牙齿的嘴微笑着;向我们走了过来。细条绒的衬衣紧紧裹着他那宽宽的肩膀;合身的牛仔裤显露出他匀称的大腿。熟麦色的头发、温情的脸庞;使他看起来像个超模。只有当这幅活生生的杂志画面靠近时;我们才认出他就是季马。安列塔美发厅的美发师没白收我们的钱!“你看;”那个什么都不会做的人说道;“他们要我穿上这件衬衣和牛仔裤。”
“帅呆了;”奥克萨娜说;“就是要打扮成这副样子。人靠衣装;马靠鞍嘛!”
晚上八点钟左右我们回到家;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车内塞满了买来的东西。兴奋的金尼斯和玛莎正在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屋里搬。
“妈妈;”玛莎喜滋滋地喊道“; 你猜猜看;我们撞到什么好运了? 我们去拉法耶特大商场买游泳衣;正逛到女士内衣柜台时;广播突然通知说;护照号里有25678 数字的外国旅行者将会得到商场送给的礼物。我们打开金尼斯的护照;上面刚好有25678 。你想像得到吗? 我们马上跑到商场办公室;那里的人查看了我们的护照;对我们说:在一个小时内你们从商场货架上拿的东西完全免费。”
我非常佩服地看着玛莎。就是要这么干! 事先与经理说好;然后再悄悄地把账全部结清! 蒙在鼓里的金尼斯也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奥克萨娜怀疑地看着我:“这里经常有这样的好事吗?”
“你要知道;大商场通过这种方式来吸引顾客。为了增加贸易额;天晓得他们会想出什么怪招呢!”
我竭力装出一副肯定的口气;希望奥克萨娜永远也不知道;拉法耶特大商场从没搞过类似活动。季节性的大甩卖是有的;但允许在各个柜台之间挑来挑去整整一个小时;而且是免费的;这样的好事是从来没有过的。
孩子们仍在继续往屋里搬他们买的各种东西;我瞥了一眼;看见了装有摄像机的盒子、装有连衣裙和内衣的袋子、各种颜色的圆领衫、牛仔裤、旅游鞋……
玛莎满载而归。
第四章
现在我回想了这件事的所有细节;我认为最惬意、最安逸的时候还是在飞往突尼斯度假的途中。尽管最后我赶上了飞机;但我还是发火了。
金尼斯和玛莎还没出门就在争吵。在出发前的一大早;玛莎悲伤地看着自己的一只脚叹息地说:“为什么我的连裤袜老爱在大脚趾头那儿破呢?”
金尼斯端着杯子说:“喂;你就没想过剪剪脚趾甲?”
“你是个蠢货!”我的孩子玛莎喊叫起来;拿了块煎饼向金尼斯砸去。
“甜面块”扑通一声掉在地毯上;刚好落在斯纳普的嘴边。深感委屈的斑蒂立刻跑到桌边;期望也能得到这样的美食;它意外地向季马扑去。季马吓得手一抖;把一杯热咖啡泼到毫无防备的比特犬身上;它立即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金尼斯和玛莎冲过来安慰遭罪的斑蒂。季马想用餐巾纸吸干地毯上的一汪咖啡;不料护照从他的衬衣口袋里滑落出来;啪的一声掉到黑色的稀浆子里面。正在最混乱时;索菲娅出现了;她以她那特有的镇定口气告诉我们; 离飞机起飞只有半个小时了。
我们急急忙忙地拿了皮箱;钻进雷诺汽车;风驰电掣地向机场赶去。给工作人员解释一通后;我们冲进了起飞厅。正好赶上广播通知本次航班登机结束。
好不容易交付了行李;我们就跌坐在飞机座位上;得好好地歇口气。我脱下上衣;在衣兜里发现了雷诺汽车的钥匙。我想像得出;娜塔莎现在正站在停车场上用两种语言大骂。我刚自怨自艾地扣好安全带;飞机就起飞了。
多叫人纳闷呐;接下来的一切太顺了。
奇怪的是;但这不知为何没引起我的警觉。
我享受了可口的午餐和甜点。似乎毫无迹象预示将要发生不快的事情。
到达突尼斯后;酒店的代表迎接了我们。
热浪扑面而来;脸被灼得生疼。
“天哪;我都要快像酥饼一样被晒得膨胀了;”奥克萨娜哼哼唧唧地说着;钻进大巴。
二十分钟后;我们到了索维瓦酒店;蔫头耷脑的植物、鳞次栉比的宾馆;总之没意思得很。
索维瓦酒店的大厅是典型的摩尔塔尼亚建筑风格:马赛克墙壁和天花板;矮矮的沙发圈椅;周围满是各种大大小小的桌子。一面满是玻璃的墙向游泳池延伸着。巨大的假山和瀑布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好极了;”奥克萨娜轻松地叹了口气;“是不是呀;金尼斯?”
但男孩没有回答。我和奥克萨娜转过身;身后只孤零零地堆着两小堆衣服———金尼斯的裤子和背心以及玛莎的短裤和吊带衫……
“瞧瞧他们!”奥克萨娜说;“现在到哪儿去找他们? 我们连防晒霜都没抹;要被晒黑的!”
“你这个蠢货!”传来玛莎快乐的声音。
“好了;”奥克萨娜叹了口气;“孩子们找到了;我们去安顿下来吧!”
我们拖着行李走进房间;换上泳装;懒洋洋地沿着游泳池边走着。在巨大的泳池里;响起了来自不同国家人们的欢笑声和尖叫声。在带有彩色条纹的小蘑菇形状的遮阳篷下、在躺椅上、在垫子上;或者就直接在浴巾下;闲躺着被晒得肤色各异的人。
“妈妈!”我听见了快乐的叫声。
湿漉漉的玛莎和金尼斯在水中向我们挥手。他们在一个大的草顶遮阳篷下找到了位置;靠近人最多的地方。他们口若悬河;说当地的货币称为“第纳尔”;花上三个第纳尔可以直接在这里买只冰淇淋;而路那边才卖一第纳尔。游泳池中的假山一共有六座;游泳池右边的岸上还有水震颤按摩服务;很爽。
而左边的岸上是“激流勇进”的娱乐设施。人们上午十点做体操;浴场的酒吧出售煎饼;而且还有三个比萨饼店、几家礼品商店。在海上;可以去玩水上摩托车、香蕉船以及快艇;还可以玩水上跳伞! 他们想马上就去玩遍这些娱乐项目! 现在就去! 快点!“好吧;”奥克萨娜说“; 有你们玩的;但要先抹点防晒霜。”
我们从包里掏出一模一样的太阳琥珀防晒霜;并哈哈大笑起来。世界进步得多快呀!无论是在莫斯科;还是在巴黎;现在都能买到同样的化妆品。
“你们这么大声在笑什么呀?”传来季马的声音。
我们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好吧;我和小家伙们玩水去了;”“弃儿”
叹了口气;和一帮小孩子下了游泳池。
我们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在季马晒黑的皮肤下;显露出结实的肌肉;修长的双腿架着副锻炼得极棒的躯干;给人一种生龙活虎的感觉。
“对了;”奥克萨娜拉长声音说;“我作为一个外科医生跟你说;他专门从事过体育锻炼;而且很可能练过摔跤或空手道;总之练过某种搏击术。你看;他走起路来像猫。真是太奇怪了;这样一个动作完全协调的人会是笨手笨脚的! 而且不知在哪儿晒得这么黑!”
好像听见有人在赞美他;季马绊上了一把躺椅;并碰掉了一个人的浴巾。我们躺到垫子上;完全不想动;甚至连报纸也懒得看。
和我们邻近的一名男子;用一顶草帽遮着脸;正在睡觉。孩子们咚咚地飞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