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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避开这些烦人的苍蝇其实不难,但他不想浪费时间和体力,干脆直捣黄龙一窥究竟,省得麻烦。
她盯着他的神情,忽然觉得林天纵也许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散漫漠然,他早就知道敌人会用这招,于是打蛇随棍上,借机一探敌人的虚实。
“怎么了?”他一手支着右颊,侧着脸瞄她。
“我想,你可能是个很聪明的人……”她有感而发。
“是吗?”
“但聪明不见得就长寿,很可能会害得别人跟着短命。”她补上一句。
“噗……”他又被她逗笑了。
“喂喂喂,都什么时候你还笑得出来?”她翻了个白眼。
“妳是伯被我害死吗?”他笑觑着她。
她沉默了几秒,由衷地道:“不,其实我得谢谢你,因为有你陪我,我的心安定多了,真的,没有你的话,我大概早就吓死了,可是你在我身边,我常常会忘了自己正被追杀。”
他笑脸微敛,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吭声。
有些人口齿伶俐,说的话却天花乱坠,却一点也不能打动人心;可是飞鸟翔这简单的几句话就轻易地敲进他心坎里。
真奇怪,为什么只有她可以?可以化除他对外人的排斥和厌恶?可以卸掉他冷傲的心防?为什么他会允许她跨过他的安全距离,走进他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
她,难道和其它人有什么不同吗?
反问着自己的同时,他忍不住伸出手抚上她纯真率直的脸颊,想抹去她故作轻松之下的紧绷情绪。
她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一呆,胸腔和脑袋瞬间成了真空状态。
他不是不喜欢和人接触吗?那又为什么会对她……对她……
发现自己的失常,他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接着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脸,讥讽道:“妳啊!都没在保养吗?皮肤真粗糙。”
“嗄?你……”前一秒还莫名其妙搞得人脸红心跳,下一秒就又气得让人跳脚,这家伙是存心整她吗?
咬着下唇打掉他的手,飞鸟翔气呼呼地大骂:“我的脸皮不但粗,还厚得很,你管得着吗?”
“小声点,把力气留到面对妳的敌人吧!”他掩住嘴,好笑地提醒。
她一怔,顿时想起此刻自己危急的情况,她居然还有心情和林天纵斗嘴,真是不要命了。
不过,老实说,经过他这么一闹,她的紧张倒是减缓了不少。
“应该快到了。”他看着窗外,正色道。
她心头微凛,这才发现车外的风景愈来愈偏僻,不久,车子停在一栋老旧得像是鬼屋的大宅前,夜色中,房子在浓郁林木的遮掩下更显得阴森可怕。
妈咪啊……这是什么鬼地方?她心惊肉跳地吞了一大口口水。
两名大汉押着她和林天纵下车,打开大门,走进满是灰尘和蜘蛛丝的大厅。
大厅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在灯光的照映下,依然可以看出这房子原来的富丽与典雅。
“没想到当年那个野种竟没死,还能活着回到这里……”一个阴鸷的声音陡地响起,紧接着,从阴暗的角落走出一个高瘦的男子。
这男子大概五十多岁,东方人,浑身上下充斥着一丝不苟的沉厉,笔挺的名牌西装,梳得平整利落的灰白头发,一看就知道是属于所谓“上流社会”的名绅。
“你……你就是厉长东?”她瞪大眼睛看着对方,脱口直问。
“哼!原来妳是来找我父亲的?是谁叫妳来的?是妳那个不要脸的母亲飞鸟宫子吗?她以为搬出我父亲就能保护妳?”男子口中吐出刻薄尖酸的嘲讽。
“你是厉长东的儿子?”她脸色微变,因他对她母亲的毁损而怒气渐生。
“对,我就是厉长东的长子厉伯言。”男子昂然地抬高下巴。
“找人狙杀我的人也是你?”她拧着眉又问。
“没错,本来想在日本解决掉妳,岂料妳的命还真大,竟还能活着来到纽约。”厉伯言说着瞥了一眼一直没开口的林天纵。
这个男人就是铁口那个饭桶口中那个一直在保护飞鸟翔的神枪手?太年轻又太俊美,但是却有种危险的气味,他绝对不能让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再碍他的事,等一下他会将他和飞鸟翔一起处理掉。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杀我不可?我和你又没有任何仇怨……”她激动地大喊。
“谁说我们之间没有仇怨?妳母亲做出了见不得人的丑事,害死了我弟弟,更伤害了我们厉家的尊严,而妳,妳这个野种竟然还想登堂入室?回到厉家?别作梦了!”厉伯言打断她的话,脸部表情因嫌恶而扭曲。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妈做了什么?你最好说清楚!”她气得大声咆哮。
“怎么?妳母亲竟没告诉妳?是了,做了那种丑事,她怎么敢向妳开口?”厉伯言冷笑。
她一颗心惶乱地停在半空中,搞不懂母亲究竟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竟会惹上厉家的人。
“反正妳也快死了,我就让妳带着这个丑闻一起下地狱好了。”厉伯言冷冷地盯着她。“妳母亲飞鸟宫子二十岁来到厉家,她是我父亲替我那个患有脑性麻痹的弟弟叔言买来的妻子。”
买来的……妻子?她惊愕瞠目。
“为了钱,她甘心嫁给一个残障的男人,并且答应会照顾叔言一辈子。”厉伯言又道。
她仍怔怔地听着,心底涌上一股不安。
“结果,她却红杏出墙,不知和哪个男人生下妳这个野种,并且谎称说妳是叔言的女儿……”厉伯言瞪着她,眼里全是卑鄙。“她以为这样可以瞒天过海,大方地把孩子生下,可是她不知道,我那个弟弟从一出生就不孕,他根本不可能会有孩子!”
她睁大眼睛,错愕得无法思考。
妈妈……妈妈她……
“她的背叛严重伤害了叔言,于是,叔言就在得知这件事不久后自杀,我母亲也因为太过悲伤而心脏病发去世。”厉伯言一提到当年的噩梦,不禁握紧拳头,大步走到她面前,恶狠地瞪着她,像在瞪着一个什么丑陋恶毒的东西。
“我们原想好好惩治飞鸟宫子,但妳母亲把我们全家搞得乌烟瘴气之后,突然就失踪了,怀着八个月的身孕逃之天天,不知去向,不管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这样妳还敢说,妳和我们厉家没有仇怨?”
这是她母亲的故事吗?这个人口中所说的女人,就是她那个温柔贤淑的母亲吗?
不!她母亲不会是那种人的!不会的!
她难以接受地摇头,总觉得厉伯言搞错了对象。
“不过,如果妳就这样永远乖乖地待在日本,我们根本不会去理会妳这只小虫,但妳和妳母亲却不知羞耻,竟然联络上我父亲,更夸张的是,我父亲居然不顾我们的反对,指名要由妳来继承整个东河集团!”厉伯言突然变得愤恨激动,狰狞地对着她大吼。
“什……什么?”她更加惊骇,小脸刷白。继承?谁要继承东河集团啊?是谁啊?
林天纵也脸色微变,千猜万猜,他怎么也没猜到飞鸟翔招致杀身之祸的会是这个原因。
但,事情总有点不太对劲,如果飞鸟翔不是厉家的人,厉长东为什么要指名一个与厉家不相千的女孩来继承东河集团?没道理。
“妳凭什么?凭什么拥有我们厉家辛苦经营了百年的产业?像妳这种外人,怎么可能会有“女神”的能力?我父亲一定是昏了头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所以,在他犯下这个严重的错误之前,我必须先除掉妳!”厉伯言眼露杀机,怒视着她。
“女神”?这个字眼引起了林天纵的注意,他眉峰轻挑,盯着厉伯言。
“什么是“女神”?我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更重要的是,我也不想继承东河集团,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我的日子,这是你们家族之间的纠纷,干嘛把我扯进去?你有问题就去找厉长东那个老胡涂,为什么偏要找我麻烦?”她生气地怒骂,心里却不得不埋怨她母亲。
妈一定是疯了!竟然说厉长东能保护她,那老家伙根本就是想害死她!
“我们家族的纠纷,全因妳而起,只要没有妳,事情就简单多了,所以,妳绝不能活着。”厉伯言说着朝一旁的大汉使了个眼神。
那大汉大步上前,出乎扣住飞鸟翔的手,她又惊又怒,迅速转身反握住对方的手臂,脚下一拐,奋力使出一个过肩摔,将那大汉摔倒在地。
林天纵在同一时间抽出腰间的袖珍型手枪,但另一个大汉却已防着他,在他拔枪之际掏出一把枪指向飞鸟翔的眉心,抵制了他的行动。
“别动,再动一下我就杀了她,把枪交出来!”那大汉喝道。
林天纵看了飞鸟翔一眼,没说什么,乖乖将袖珍型手枪递过去。
“没有了枪,你这个神枪手就没用了,哼!我不知道你这个小子从哪里冒出来,也不想知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不过无所谓,你和她一样,今天都得死在这里。”厉伯言冷笑。
“所有的事都和他无关,放他走……”飞鸟翔惊慌地低嚷。
“怎么会无关?他知道太多了,一样非死不可。”厉伯言说着一挥手,转而对手下道:“把他们两个解决掉,下手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是。”那大汉应声道,缓缓扣下扳机。
“不要--”飞鸟翔尖声大叫。
就在这时,林天纵的身体突然向前扑倒,躲过了子弹,然后以手撑地,一双长腿大幅度旋踢,踢掉那大汉手中的枪,顺手接着,再以一记漂亮的翻跃跳起,一拳打中对方的鼻子,并侧身扬腿踹中飞鸟翔身后的家伙,将飞鸟翔一把拉了过来。
飞鸟翔傻眼地看着他在短短几秒解决了厉伯言的两名手下,简直难以置信他会有这么棒的身手。
他……不是只会射击吗?
她的脑子大乱,他可没浪费时间,一握住枪,立刻朝那两名手下连射两枪,子弹精准地贯穿两人的右大腿,阻止了他们的攻势,紧接着,他把枪口对准了厉伯言。
厉伯言呆住了,是哪个混蛋说这个俊小子只是个神枪手而已?
“我们想见厉长东,他在哪里?”林天纵冷冷地道。
“哼!你们想见我父亲?想都别想,要开枪就开枪吧!”厉伯言毕竟见过大风大浪,仍维持着镇定。
“你一定不知道子弹卡在身体里的那种感觉吧?灼热又刺痛,死不了,却又能让你清醒地感觉它的存在,然后,像颗火球一样折磨着你的内脏和肌肉……”林天纵俊美无俦的脸庞露出淡淡的微笑,但口气却充满了令人胆寒的威胁。
厉伯言脸色愀变,但让他惊颤的不是林天纵手中的枪,而是他这个人。
他忽然醒悟自己低估了这个小子!那种气势,那种神态,都说明了他不是个等闲之辈……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飞鸟翔盯着林天纵的侧脸,说不出心里那种奇异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她一直以为在林天纵那超美形的外貌下,藏着一个阴狠、机敏且冷酷的影子,但现在她才发现她错了,这个阴晦的影子不是林天纵的另一面,而是他真正的模样。
他是只化身为王子的剽悍野兽,一只华丽却会伤人的野兽……
“叫厉长东出来。”林天纵轻哼。
“你们永远也见不到他!”厉伯言怒斥一声,倨傲地不愿妥协。
林天纵没耐性了,他俊眉一拢,就要扣下扳机--
“不要伤他!林天纵!”飞鸟翔突然抢下他手中的枪,大声疾呼。
“妳在干什么?把枪给我。”他不悦地瞪着她。
“别开枪,拜托……”她恳求着,不愿见他为了她而和厉家起冲突。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