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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还是走到了这步,她可曾想到,此皇室秘药,是没有解药存在的,饮下它,会使人长睡不起,成了活死人吗?颤抖着双手,苏嬷嬷把托盘,端到了周身冷气骤放的月悠然面前,“小郡主请!”
眸中闪过一抹讥诮的月悠然,抬手取过苏嬷嬷盘子中的精致小瓶,看都没看,启开赛口,仰头一饮而尽。
伴随着身体里的剧痛,月悠然唇角的血,慢慢的溢了出来,她随手一抹,捂住钝痛的胸口,看向蔺太后,冷声道:“我可以走了吗?”
她不要在这肮脏的宫殿中,闭眼离去,她要去个安静,没有人烟的地方,悄然离去。
她不要她在这异世挂念的亲人,为她伤心落泪,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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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出皇宫,驾马赶回谨王府的纳兰瑾,被从空中落下的蝶一,顿住了去路。
“王爷,王妃不见了!”
蝶一拱手,面色恭谨禀道。
“你说什么?王妃怎会不见?不是有你们看护,婢女伺候着吗?”放下马缰,下了马的纳兰瑾,按住蝶一肩膀,赤红着双眸,质问着蝶一。
“回王爷,是属下等失职!据婢女清醒后回忆,劫走王妃的男子,武功高强,一个掌风,便让她们二人,瘫软倒地,人事不省。”
皇兄,是皇兄派苍狼,劫走悠悠的吗?松开蝶一肩膀,纳兰瑾提气跃向了宫门,直奔纳兰宇的御书房。
他不能失去她,不能!即便是皇兄来强的,他也不能把悠悠让给皇兄!
御书房里
“主子,属下晚去一步!”苍狼拱手,朝纳兰宇领罪。
“怎么会这样?”出了御案的纳兰宇,龙颜大怒,“是谁?是谁会在你的前面,劫走了女医?”
“回主子,属下不敢说!”
“说,朕命你说!”纳兰宇甩袖,阴鸷的眸光,直盯着苍狼。
苍狼拱手思索了下,看向纳兰宇,回道:“可能是夜月。”
夜月?母后身边的暗卫高手夜月?母后她想干什么?她为何要出动夜月,去劫走慕儿?心中一个可怕的念头,在纳兰宇脑中升起,‘母后要取慕儿的命’,随着脑中这句话的映出,纳兰宇龙颜一下子变得惨白。
“皇兄,你把悠悠还给谨好吗?”不顾梁久河的阻拦,赶止御书房的纳兰瑾,一个掌风,挥开御书房门,跃入其中,“谨不能没有悠悠,皇兄若是不想看到谨死,就让谨带悠悠回王府,好吗?”
“速去慈宁宫!”
没有搭理纳兰瑾的低吼和恳求,一个轻跃,纳兰宇的身形,便跃出了御书房。
“回六王爷,女医此刻在慈宁宫,恐怕凶多吉少!”朝怔愣着的六王爷纳兰瑾说完话,苍狼迅速隐去自个身形,出了御书房,他是主子的暗卫,主子在哪,他在哪。
慈宁宫?母后?悠悠?
纳兰瑾不傻,想到这里的他,结合纳兰宇,苍狼刚才说出的话,妖孽的容颜,霎时失去了所有血色。
行走在宫中的宫人,只见一道白影与一道红影,从他们头顶急速飘过,惊恐的呆愣在了原地。
大白天的,难道宫中进入了刺客不成?
宫人们哪知道,他们的皇上,王爷,此刻内心所升腾起的怒气与心焦,比宫中进了刺客,还要强烈。
慈宁宫内殿
蔺太后望着面色清冷的月悠然,启唇道:“你觉得你现下身子,能撑着走出慈宁宫吗?还有就是,哀家会让你离去的消息,被皇上,谨,还有外间的百姓及你的亲人知道吗?”蔺太后站起身,在苏嬷嬷搀扶下,走到月悠然面前,想要伸出手,抚摸下月悠然苍白的俏脸,被月悠然生生扭过了头,避开了她的碰触。
“既然这样,随太后你了!”月悠然浅淡一笑,身子挪到壁柱处,紧靠了住,“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后悔的!不过,作为我,反而要感谢于你,谢谢你送我回家,谢谢你……”
“母后!”
进入慈宁宫内殿的纳兰宇,纳兰瑾二人,两声母后唤出,均怔愣在了当场。
晚了,他们来晚了!
想不到母后的手段,会这般残忍。
“母后,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悠悠,你这是要亲手取了谨的命,你知道吗?”揽住顺壁柱滑下身子的月悠然,纳兰瑾朝蔺太后大声吼着。
“我恨你,恨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放开我,我不要死在你的怀里,放开我……”
“御医!御医!皇兄,快传御医啊!”看到月悠然唇中,不断溢出的血丝,纳兰瑾疯狂了起来。
王者之气尽散的纳兰宇,一双龙目,似是要吃了蔺太后一般,“母后,你太残忍了!你还是宇心里慈爱的母后吗?”一步一步,逼近着蔺太后的纳兰宇,声音里,夹杂着无限的心痛和失望,“慕儿有做错什么吗?你要这般对她?你说啊?”
挣脱不出纳兰瑾怀抱的月悠然,费力的睁开眸子,把内殿中众人的表情,逐个看了遍,唇边勾起一抹嘲笑,闭上了眼。
“啊!啊!啊……”感受到怀里人儿的身子,瞬间失去张力,瘫软了下来,纳兰瑾张嘴,悲戚的吼出了声,声音中的悲痛与哀伤,让闻者无不为之落泪,“啊……谨错了!错了啊!”
纳兰瑾泣血的呐喊声,久久在内殿中,回荡着。
“噗”一声,纳兰瑾嘴中,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谨,谨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捂着嘴,看向纳兰瑾一头黑发,瞬间变白的蔺太后,连连后退着,她错了吗?她真的做错了吗?
“母后,谨恨你!恨你!谨要陪着悠悠,陪悠悠……”随着纳兰瑾唇中尾音顿落,搂着月悠然的身子,双双倒在了地上。
与蔺太后对视着的纳兰宇,看到蔺太后眼中的惊诧和不可置信,以及惊恐,回转过了头。
“快传御医!听到了没有!”
“是,皇上!”隐在外殿的夜月,苍狼相继应声,随之,身形飘向了御医院。
吩咐宫人,把纳兰瑾移到蔺太后软榻上,纳兰宇自个,亲手抱起月悠然还算温热的身子,语气冰寒,说道:“母后,这就是你要的,对吗?”
“皇上,哀家这也是为了你们哥俩好,为了纳兰家的江山好啊!哀家做错了吗?错了吗?”
“母后,你看着谨现在的样子,好好想想,你到底做的是对,还是错?”
丢下话,抱着月悠然身子的纳兰宇,大步出了慈宁宫。
她没死,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去!救她,他纳兰宇一定要救活她!
谨为了她,瞬间黑发变白发,他呢?他纳兰宇对她的爱,到底有多深?
兴许他对她的爱,远不如谨来的深吧!
在他心中,有着太多的责任,要承当。他的爱,远没有谨,卿他们来的纯粹,若是他不和谨争,今天的事,怕是不会发生的吧,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晚了,都晚了!到了乾清宫的纳兰宇,把怀里如同熟睡着的人儿,轻放到了自己的龙床上。
“御医到了吗?”
“回主子,到了!”提拎着孟御医,进到乾清宫的苍狼,出声回道。
“快,快给女医看看!”
知道自己身份所限,纳兰宇在孟御医面前,压抑住了内心的伤痛与心焦。
“怎么样?女医可还有救?”
收回号脉的手,孟御医摇了摇头,“回皇上,臣无能为力!”
“饭桶!朕要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有何用?拉出去斩了!”孟御医的话,打碎了纳兰宇心中仅存下的一丝希望,他怒了,不可抑制的怒了!
“皇上,女医她没有断气。”跪在地上的孟御医,颤颤巍巍说出可以挽救自己一命,甚至一家人性命的诊断,“她只是会永远的沉睡过去,直至生命终结那刻。”
沉睡?母后给慕儿用的是皇室秘药‘幽梦’,她是想让慕儿如同活死人一般,存在这个世上,母后这般做,是想给征战在外的卿一个交代吗?
母后啊,你处心积虑的做法,可知道,以卿凛冽,果决的性子,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吗?
你一方面不想让我们兄弟二人得到那美好的女子,另一方面,又担心卿的发怒,你可知道,你的打算,将会全然落空吗?孟御医的话,听在纳兰宇耳中,换来的仅是他对蔺太后的连连讽刺。
“你下去吧!”
“是,皇上!”
抚摸着龙床上人儿的苍白容颜,纳兰宇动了动唇角,呢喃道:“你一直会这么睡下去,是吗?朕知道,你很累,你睡吧,朕会时刻照顾着你,让你安心的睡着,要不是朕着人慢了一步,就不会有你现在这般。你怨恨朕吗?”
“呵呵!你怕是对朕一丝想法都没有,又何谈怨恨?”苦笑出声,纳兰宇褪掉靴子,平躺到了月悠然身侧,“谨知道你离去,伤痛的瞬间发丝变白,你知道不?你恨他的,是吧
!他比朕强,最起码在你心中,有一个角落,还存着对他的恨!”侧过身,把人儿揽进自己怀里,在其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卿,月统领,都被朕派出了京城,他们不知道你出事了呢!朕是不是也很坏?你要是狠朕,就赶紧睁开眼睛,出声指责朕,要不然,朕会继续坏下去的。”
明知不可能的事,纳兰宇却一遍遍的在月悠然耳边,数落着他自个的私心,以便激怒月悠然,从睡梦中醒来。
奇迹会出现吗?会按着纳兰宇心中所想,出现吗?
他不得而知,所有人都不得而知。
来到蔺太后宫里请安的纳兰轩,纳兰婉二人,看到软榻上,唇角带血,发丝尽白的纳兰瑾,二人脸上,满是惊诧,“母后,谨皇兄他这是怎么了?”纳兰婉有些害怕的问着蔺太后。
她的谨皇兄,怎么会变成这样?发丝尽白不稍说,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生气一般,就那么闭着眼睛安睡着。
坐在纳兰瑾身旁的蔺太后,用帕子抹着泪,断断续续,说出了刚才在慈宁宫内殿,发生的一幕。
“母后,女医她……她……”蔺太后的话,使得纳兰宇脚下打了个踉跄,如同纳兰宇兄弟俩一样,纳兰轩同样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慈善的母后,会对那人儿,做出残忍的事来,想问人儿,现在的状况,但,他张开的唇,后面的话,始终发不出音节。
他怕,怕那个他接受不了的事实。
“你们说,母后错了吗?母后真的做错了吗?”被纳兰婉一问,加上看到榻上躺着了无生气的儿子纳兰瑾,蔺太后抓住纳兰婉的纤手,声音嘶哑着问道。
“母后,你抓疼婉儿了!”
纳兰婉在蔺太后说了内殿中发生的一幕后,神情有些呆滞的看着榻上的纳兰瑾。
爱,真的不可勉强吗?照母后说的,谨皇兄,宇皇兄二人,倘若不对那风姿卓绝的女子倾慕,争抢,便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那她纳兰婉呢?她还要继续痴迷卿哥哥吗?明知道他不耐她,对她没有一丝男女感情,她还要继续纠缠于他吗?
陷入自己思绪中的纳兰婉,猛地被蔺太后抓住手,问了句,忙掩下心中的迷惘,痛呼出了声。
“母后,轩皇兄问你的话,你还没应他呢?月姐姐她,她真的去了吗?”
看到纳兰轩眼中的伤痛和期待,纳兰婉帮其再次问了蔺太后一遍。
“她饮下‘幽梦’,你们说她是活着,还是去了?”擦干眼角,蔺太后端坐好身子,继续道:“哀家如此做,为的不过是咱们纳兰家的江山社稷,以及你两个皇兄之间的兄弟和睦,哦,还有英武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