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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时辰后,当马车赶进北庭都护府后,裴世矩从马车上下来,觉得时间就好像过去了十年那么长,在车上他来来回回地想了好几遍,也想不到究竟是谁要杀他,想到最后他甚至胡思乱想起来,在想这是不是郭孝恪布的局。
长孙无忌是被身边的亲信从梦中叫醒的,“究竟出了什么事?。任谁被打扰好梦,都不会脾气好的。长孙无忌也一样,他看着面前的亲信,声音很冷。
“大人,樊百户回来了,和裴大人一起。”那亲信不敢怠慢,连忙答道。
“哪个。裴大人樊盖是长孙无忌亲自派到行宫去监视动静的,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樊盖是不会回来的,长孙无忌皱起了眉头,他心中忽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是裴世矩大人。”
“什么?。长孙无忌的眉头皱得更紧,比裴世矩早到两天的堤骑给他带来了郭孝恪的亲笔信,里面提到了裴世矩如今可以算作“自己人”不过仍旧需要保持距离,以免被杨广猜忌。
在身旁的侍女的侍候下,长孙无忌很快便穿好了衣服,走到了会客的大厅,这时整座大厅都被堤骑士兵把守住了,樊盖带回来的尸体一字排开,摆在了厅中,裴世矩坐在灯火透明的大厅里,看着四周俱是一脸冷酷的堤骑士兵,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了一股畏惧感。
长孙无忌到达大厅的时候,已是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脑子里像是上足了发条的齿轮一样飞快地运转着,他也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人想要致裴世矩于死地,裴世矩虽然为人嫉妒。尽管立下经略西域的大功,还是被称做佞臣,但是就他所知,朝中裴世矩得罪的人近乎没有,即便是有些小过节的,也没到派刺客的必要。
“裴大人。”走进大厅,朝正在喝着热茶的裴世矩。长孙无忌打了个招呼后,看向了身上仍旧淌着冰冷水珠的樊盖道,“带大伙儿先去换身干衣服,再来答话。
”说话间,又唤进了下人道,“去让厨房煮些姜汤,尽快送来
“多谢大人婪盖大声道。然后带着十名部下离开了。
“长孙大人果然御下有方。”裴世矩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也不由朝长孙无忌卑道。
“只是跟将军学的而已。”长孙无忌也算走出身世族,虽然因为父亲早丧,被异母兄弟赶出家门,却因为妹妹奇货可居,被高士廉所收养。其实身上仍旧有股贵族的清贵气。原本不太擅长和那些缓骑士兵打交道,不过在郭孝恪身边呆久了。也学到了郭孝恪在一些小地方显示自己关心部下的一面,其实有时候一些不经意的举动反而更能赢得士兵的好感。
裴世矩并没有把长孙无忌的话放在心里,在他看来,长孙无忌和他属于同一种人,他们可以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干任何事情,比如溜须拍马,如果不是郭孝恪不是那种喜欢阿谀奉承的人,他能肯定长孙无忌绝对会是个合格的佞臣。
“裴大人,樊百户本来是在行宫附近打探消息的,只是看到有人跟踪出宫的千牛备身,方才一路跟上。没想到竟是有刺客要行刺裴大人。”长孙无忌何等眼力,如何看不出裴世矩神情间所流露的那种疑惑。首先解释道,至于透露自己这边监视行宫的事情,将军的信中已经很明白地点出了这位裴侍郎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忠君爱国。
听着长孙无忌的解释,裴世矩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因为他想不出郭孝恪有任何的理由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裴大人先喝杯热茶,等樊百户回来,自然能问出些头绪来长孙无忌和裴世矩一起坐下了,他也喝起了茶来提神,裴世矩遇刺这件事情处处都透着诡异,他不得不防。“也好裴世矩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日光却是看向了在厅中摆放整齐的那些刺客尸体。这些人他从没有见过,不过从相貌看,倒不像是汉人。
长孙无忌这时也看着地上的尸体。这些刺客看上去有些像突厥人的模样,不过却又不完全像。
就在这时,樊盖和部下带着那个唯一剩下的活口,走进了大厅,“大人,这是剩下的那名刺客。”将那活口踢倒在地,樊盖朝长孙无忌禀报道。
第二百零八章谋反
!丁火酒明的大屋内,刘博跪在地,额头卜的鲜血让他艘刀。妆瑚,不过他还是认出了那个和裴世矩坐在一起的男人是北府军的长史长孙无忌,仅次于裴世矩之下的目标。
两名堤骑士兵搬过了一把椅子。将怎么也不开口的刘博绑在了椅子上。看上去就像邻家大叔一样羊凡的樊盖,挽起了袖子,走到了他面前。“再问一遍,是谁指使你来刺杀裴大人的。”
刘博抬起头,看着这个其实冷血的像条毒蛇一样的北府军军官,脸上露出了好似嘲笑般的神情,接着一口血沫淬向了樊盖。
抹去脸上的血沫,樊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阴森起来,他一把掐住了刘博的下颌,从边上的士兵手中接过了一把铁钳,在刘博惊恐的目光里。夹住了他还剩下的半口牙里的一颗牙齿,猛地拔了出来。
刘博拼命地挣扎了起来。被绑住的地方抠出了血印,一旁不远处坐着的裴世矩也不由皱了皱眉,他不是没见过被严刑拷打的犯人,但是亲眼看到用刑的场面,却还是头一次。
“是死士,不容易开口。
。裴世矩看向了身边的长孙无忌,世家门阀私自蓄养私兵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像这等死士,能够刮练出来的世家绝对不多。
“他会开口的。”长孙无忌站起了身,示意樊盖停下。亲自走到了满脸汗珠,整张脸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扭曲的刘博身边,让一边的士兵端上了一盆清水和布巾。
“知道吗,其实人最难受的死法是窒息而死。”长孙无忌的声音轻柔,手在刘博的脖子上轻轻划过,“相反,直接被枭首,反倒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看着眼前笑得温和儒雅的长孙无忌,刘博却觉得仿佛身在冰窖之中。心里有种难以抑制的寒意,比起那个毒蛇一般的军官,他更害怕眼前这个身上半分戾气也没有的男人。
长孙无忌从一旁的堤骑士兵手中接过了浸湿的布巾,慢慢地盖在了刘博的脸上,刘博最后看见得只是那双白暂修长,用来握笔的手,但是很快他发现这样的一双手比起握刀的手更加残忍和可怕。
一层接着一层打湿的布巾被长孙无忌细致地盖在了刘博的脸上,看着不远处的裴世矩心中也有股森冷之意,长孙无忌让他想起了汉朝廷尉府里的那些酷吏,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才干和冷酷的心肠,这样的人在明主手中,远比任何能臣都要能干。因为他们没有做事的底线,或者说他们唯一的底线就是取悦君主以实现自己的抱负。
刘博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被绑缚的手脚拼命地挣扎起来。他从未像现在一样渴望自由地呼吸,但是脸上那一层接着一层的湿布巾,让他只能垂死般地胸膛剧烈起伏,毫无半点作用。
长孙无忌看着手下那个强壮的俘虏一点一点地接近死亡,脸上露出了一种满足感,这种手掌生杀予夺的权办让他着迷。
看着刘博的挣扎越来越弱,长孙无忌一层一层缓慢地掀开了那些打湿的布巾,当网好能够透一丝气儿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刘博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喘吸起来,不管面巾里那些渗下的水滴冲入他的喉咙,让他的肺利烈地呛起来。
“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长孙无忌轻柔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看着毫无反应的俘虏。他最后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布巾放进了一旁的水盆,然后拿了起来。
听到耳畔突然响起的水声,和被布巾遮住的眼睛前朦胧的黑影,刘博拼命地挣扎起来,不停地点着头。他不想再感受一次刚才那种感受,那种在黑暗中无法呼吸,慢慢窒息的感觉实在太恐惧了。“很好长孙无忌看着挣扎着拼命点头的刘博,一把掀掉了他脸上的湿布巾,让婪盖解开了那些绑缚的绳索。
“大人。”樊盖有些迟疑,对于这些死士,他一向都是非常戒备的。认为半刻也不能放松。
“他不会做蠢事看着因为骤然恢复视力而瞳孔收缩的刘博,长孙无忌笑着说道。
“是,大人见无法改变长孙无忌的主意,樊盖只能让身边的部下解开了绳索,而他自己则是手握刀柄。以便可以随时出刀,以防不测。
惊雷暴雨,漆黑的天空中,一道亮银的闪电猛地划过,宇文化及的府邸内,看着面前浑身湿漉漉,脸被冻得苍白地回来禀报的心腹,宇文化及的脸扭曲着,接着在一记“轰隆隆。响过的巨大雷声后,他疯狂地咆哮了起来。
“裴世矩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我要看到裴世矩的人头,现在就要。”宇文化及的眼睛血红,就像饿疯的狼一样。
“主公,我们”。厅中来回禀的两个宇文家的心腹家将,一脸的惊恐。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宇文化及,刘博一行人一直未归,他们才前往接应,可是只是在设伏的地方看到了被杀死的千牛备身和裴世矩府上的随从,就在他们想要搬走这些尸一”主尸灭迹时,从行宫而来的千牛备身突然而来,让他聊知竹小离开。
“大哥看着暴怒的宇文化及有挥刀杀人的迹象,一旁的宇文卑及连忙喊住了他,然后示意那两个家将退下。
“大哥,裴世矩失踪,杨广又派出了千牛备身,就说明裴世矩并没有逃到行宫,只是有可能被其他人救走而已。
。宇文智及看着急躁的宇文化及。沉声分析道,这个时候他们绝不能乱了阵脚,不然的话一旦被杨广看出端倪,便是诛三族的死罪。
“不管是怎么回事,我们都的尽快动手,不然的话。我们迟早会被昏君杀了宇文化及喘着粗气说道。“大哥,你有主意了?”看着忽然安静下来,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决然神情的宇文化及。宇文智及惊道。
“没错,我要放手一搏宇文化及脸上的急躁和暴怒忽然间一下子消失了,看上去说不出的深沉。
这时,又一道闪电在天空划过,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响雷声炸起,宇文智及才发现自己的兄长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再走过去那个怯懦无行的凉薄公子,而是有了几分枭雄之姿。
北庭都护府内,裂世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想到竟然会是宇文化及派人来杀他,自从宇文述死后,宇文家一蹶不振,原本的党羽一下子便散去了大半,宇文化及兄弟更是不比过去,整个宇文家如今只有一个宇文成都来撑门面。
“宇文兄弟,素来狼子野心。看起来他们这回定是知晓了将军身受重伤的消息。方才铤而走险,恐怕是想要造反长孙无忌在郭孝恪身边时,曾听郭孝恪提到过宇文化及兄弟,说两兄弟迟早会造杨广的反。杨广一世天纵,恐怕会死在这对兄弟手上,他当时不以为然只以为是郭孝恪的妄言,可是现在想想,宇文化及兄弟恐怕真如郭孝恪所说。早有不臣之心。
裴世矩亦是聪明人,听长孙无忌一说,立刻也想到了如今的局势,杨广身为一国之君,孤悬在外,身边宫禁由宇文成都所掌,此次御驾亲征,又将卫玄等人留在了长安。洛阳。身边没有几个掌兵的大将,要是宇文化及兄弟真地拼死一搏,未必没有逼宫擒龙的机会。
“裴大人。如今的局面,你说我等该不该救杨广。”长孙无忌一直以来都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在他看来眼下这天下大势,便是杨广没了。对郭孝恪和北府军也没什么影响,反倒是郭孝恪手掌天下最强之军,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