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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对方的样貌以后,都是多出了几分好感,用佛家的话来说,这便是一面投缘。
“药师兄,来,这边坐。”郭孝恪朝李靖一边说道,一边却是带着李靖往树荫下而去,如今正是盛夏,天气炎热,他也是每日忙里偷闲,来这河边钓上几尾鱼,一则放松,二来也是避暑消谴。
“将军不在军中办公,却在这里嬉戏,可不是为帅之道。”李靖正容坐下后,却是朝郭孝恪正色问道。
“药师兄谬矣,为帅者,当明法度奖惩,不必事无巨细,事事过问。”看着忽然间正色质问的李靖,郭孝恪知道这是李靖在考较自己,隋末可不是日后宋明之世,这时讲的是君择臣,臣择君,良禽择木而栖。李唐的开国功臣里,除了太原起兵的武德功臣集团外,其他无不是数姓之主,便是被李渊称为纯臣的徐世绩,也是三易其主,到是面前的李靖,李渊太原起兵前,欲去江都告发,被擒后投效李唐,便再无反复。即便是李世民几番拉拢,也未曾参与玄武门之变,光凭这一点,李靖便胜过隋末唐初的无数名臣良将。
郭孝恪的回答虽然简单,可是却足以令李靖满意,他过来时,郭孝恪军中各营秩序井然,士兵毛练有素,毫无半点乱象。
“将军之言,李靖受教了。”虽然李靖是个孤高的人,不过郭孝恪的实绩摆在那里,再加上他如今在郭孝恪帐下为将,言语间自然恭敬
。
“药师兄过谦了。”郭孝恪让身旁的苏吉利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几本兵书战策,和他自己根据后世看过的一些军事书籍和知道的历史,练合这个时代的一些用兵学说的心得体会。给了李靖。
郭孝恪知道李靖是个对兵学极度痴迷的人,若不痴迷,又如何能够写出李卫公兵法,名列武经七书。他这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
看到郭孝恪让身边的亲兵取出兵书,李靖不由想起了跟随了自己一路的牛弘等人,暗道果然是上有所好。下必从焉,郭孝恪随身不离兵书,那些部下也是如此,这样的军队若是打不了胜仗,才是怪事。
翻开那本郭孝恪自己手书的心的体会,李靖的眼睛很快便像是被粘住了一般,只是死死地看着那上面记载的,有些凌乱,偶尔语句不通的话语,脸上露出了狂热的神情。
郭孝恪的那些心得体会,还有他记录下来的后世的各种兵学知识,很多都是李靖从未接触过的,尤其是那些近代的军事理论,甚至已经涉及到国家和军队的关系的那些学说,更是让李靖这个兵法大家感到前所未有的新鲜,兵家学说,可不止战阵之道,其中亦有治国的理论,只是不被世人所重罢了。
过了良久,李靖才压下心中的情绪,粗略地看过了郭孝恪手书的那本手札后,朝郭孝恪道,“将军果然是目光深远,药师不及。”这一次。李靖不再是客套话,而是诚心说道,自称间,也是换上了自己的表字。
“药师兄自谦了,这些不过是我偶尔间的感悟,很多地方都不成论。日后还要和药师兄多指教一二。”郭孝恪以前着的书很杂,可是那些近代的军事学理论,他也就看个皮毛,偶尔记得一些大体框架,那些真正细节的东西哪里全记得住,他招揽李靖,不止是认为李靖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大将,更是难得的军事理论家,以李靖的才华,说不定能和他一起把这些他记得残缺不全的近代军事理论,西方的兵学和这个时代兵家学说结合起来成书立说。
郭孝恪觉得这件事情,若是办成,其意义远胜过他打下什么国家。
“固所愿尔,求之不得。”见郭孝恪把那手札借于自己,便是李靖一时间也是有些语无伦次,要知道兵法本就留传不广,更遑论为将者的用兵心得,那更是不传之秘,李靖根本没想到郭孝恪竟会如此大方地借给自己抄录,而且还有和他一起煮书立说,传于军中的打算,就更加让他佩服郭孝恪的豁达和气度。
“今日时间已到,我们暂且回营。晚上咱们秉烛夜谈。”郭孝恪每日出来钓鱼,便只偷闲半个时辰,时间一到,他必然回营。
看着郭孝恪麻利地披甲,李靖便知道郭孝恪必是如传说中那般骁勇善战,刚才着甲时,郭孝恪胸前衣襟内他瞥到的几处伤疤如同毒龙般狰狞,触目惊心。
跟着郭孝恪一起回了营,安排妥当以后,李靖再次为郭孝恪的手笔所动,他不过刚初来乍到,郭孝恪就任命他为副帅,掌管那七万府兵。
“彼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即便是半生沉浮,性子早已洗练至极静的李靖也不由在心中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夜晚,帅帐之中,一股浓郁的鱼香味弥漫,李靖看着桌上摆的几道小菜和那道鱼汤,却是朝郭孝恪道。“将军每日钓鱼,原来是为打牙祭。”李靖总觉得郭孝恪既是明主。也是知己,说话时也是有种轻松自如的感觉。
“大军补给不易,我这大将军。便只有钓上几尾鱼,每日尝尝鲜了。”郭孝恪亦是笑着道,他这十万大军虽说补给不易,不过如今萨水以西,没有任何高句丽人的军队可以威胁到他的后勤,这补给还是能保证士兵们吃饱,不过吃肉就难以保证了。
李靖接过郭孝恪递过的汤碗。当即品起了这鱼汤,他出身官宦,当然知道若是按世家的失以巨,郭孝恪这番请他吃饭,算得上是粗鄙,不过他却恰恰喜欢这种纯真的粗鄙,而不喜那虚伪的客套。
“果然好汤。”喝了一口,李靖便赞了起来,目光更是落在了郭孝恪身旁一身戎装的木兰身上,他路上便已听闻过这位木兰将军的事迹,心中也是暗道郭孝恪好福气。
第一百八十五章小裴将军
小兰收拾了碗筷盏碟之后。便带着苏吉利等人离开了。部掣怕看着似乎对炒茶也颇为喜欢的李靖道,“这是我让工匠清炒的茶叶,只需用沸水冲泡即可,药师兄若是喜欢的话,等会我让人送一罐到药师兄帐中。”
“那就多谢将军了。”李靖对那清炒的茶叶显然也是颇为喜欢,自然是却之不恭。
喝过茶之后,郭孝恪却是带着李靖去了帐中那沙盘处,虽然沙盘和兵棋是去年郭孝恪在征辽前所做。不过除了他军中之外,其余各军只有那些大将和手下的心腹将领方能使用沙盘进行兵棋推演,不像郭孝恪这里,基本上校尉级别的军官都有自己的沙盘。
李靖是兵法大家,一看到那地形栩栩如生的沙盘和样式各异的兵棋。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站在那方足有丈余方圆的沙盘前,发出了称赞声,“不知此物是何人所制。便是孙武再世,也不过如此了。
李靖对于沙盘和兵棋,几乎不用郭孝恪的任何讲解,便似乎已经完全明白这两样东西的价值,甚至随之而来的一些对沙盘和兵棋互相使用的一些规则的建议,让郭孝恪也为李靖的军事素养所折服,起码他当初在段文振这位已故的兵部尚书和恩师身边时,那几位大隋成名已久的老将便是加在一起也没有李靖对沙盘和兵棋的见解。
“将军果真是天纵其才”在知道沙盘和兵棋是郭孝恪所做之后。李靖心悦臣服地说道,虽然他还不完全了解郭孝恪的用兵,但是从白日军营所见的练兵情况,还有和郭孝恪的几番交谈,以及现在眼前这沙盘和兵棋,足以证明郭孝恪在兵学上的高深造诣,他自己在郭孝恪这今年纪时,却是远远不如。
“药师,今日不如你我以这沙盘和兵棋较量一局见李靖对沙盘和兵棋如此推崇,郭孝恪却是笑着朝李靖道,李靖是个孤高的人,要折服这样的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过幸好现在他开了一个好头。
“末将求之不得。”李靖亦是笑了起来,不客气地挑起了各种兵棋。接着询问道,“不知道将军打算把战场定在何处?”他眼前的巨大沙盘几乎包括了整个大隋的北方。
“如今我军在萨水一带,皇上的行辕在辽东城,楚国公的大营在黎阳郭孝恪手中的鞭梢一一指向了口中所说的三处地名,而李靖在他依次说出这三处地方之后,眉头却是紧皱了起来,他是兵法大家,亦是国士般的人物,如何听不出郭孝恪话中的深意。
“楚国公出身名门,当年越王的门生故旧遍布天下,如今天下皆苦于征辽之役,只要楚国公登高一呼,必然应者云集,若是楚国公从黎阳起兵,攻占涿郡,切断皇上北返之路。我军当如何应对。”郭孝恪见李靖皱眉,便知道他也猜到了一些内情,当即直接道,“不如我们便以此为战,我做楚国公,药师为我军主帅
“将军,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靖抬起了头,看着郭孝恪的目光,那目光似乎要把郭孝恪看穿一样。
“自四月起,我会截住运往辽东城的粮草辐重,向皇上谎称各地盗贼倡撅,同时联结越王旧部,起事之后,以全部兵力,攻打涿郡。”郭孝恪见李靖沉声应道之后,身上的气势凝滞,宛如实质,有种慑人心魄的冷厉,也不由心中暗自点头,他麾下的猛将不少,不管是尉迟恭。秦琼,罗士信还是蓑行俨,都是有着各自的气势,但是没有一个人像李靖这般,有这种冷冽得仿佛能算尽一切的感觉。
“末将在得到消息后,会集中军中全部骑兵,抛弃所有插重,回师涿郡李靖剔除了手中所有的各种兵棋,只剩下带表骑兵的兵棋,放在了涿郡前。
看着李靖毫不犹豫地只留下骑兵。抛弃所有辐重,只是以轻骑回师涿郡,郭孝恪便知道李靖的决断力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尤有过之。
在代表涿郡一带的沙盘上,郭孝恪和李靖展开了一场厮杀,两人轮流抓阉,以决定天气的变化和各种突发的情况对士气的影响,到最后这不单单是一场兵棋推演,涉及到了庙堂情势。
“我输了。”李靖看着郭孝恪从东莱用水师运送军队,直接进攻辽东城的杨广行辕后,却是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直接认负了,这推演到终局的兵棋盘面,他并没有败,但是面对郭孝恪的死守,他也毫无办法,在郭孝恪说出杨广调他回师救援时。他放弃了。
“将军,如果楚国公亦是如此做。将军会如何应对。”李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朝郭孝恪问道,他心中已是默认了杨玄感会造反这件事情。他一路从马邑过来,了解了让。东和河北各地的惨况之后,也是知道杨广如今已经失了人心,再加上关陇世族又因为郭孝恪的原因和杨广离心离德,是杨玄感真地起兵造反,却是有不小的机会能得天下。
“我会退兵,返回怀远,以辽东一隅之地起家,争夺这天下郭孝恪看向了李靖,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皇上若在辽东城有失,天下必乱,江南,关中绝非楚国公传技可定,我未必没有机会。”
看着面前侃侃而道,脸上那种神情极静的郭孝恪,李靖的内心挣扎着。他早该想到,像郭孝恪这样的人。又岂是杨广能驾驻得了的,过了良久,李靖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看向郭孝恪问道,“若是将军得了这天下。还会传授军中将士兵法,还是刀兵入库?”
“我若得这天下,当建军校。以同太学,凡天下校尉,百人长以上者。皆要入学学习兵法和百家学说郭孝恪看着李靖,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野心所在,他不止要培养那些基层的军官,更要培养那些军中中坚的将领。
“主公胸襟,属下拜服。
。见郭孝恪说话时的那种神采。李靖低下了头,沉声说道,因为郭孝恪的理想也是他的理想。
“好,我得药师,犹如周文得吕望,汉高得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