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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察觉到了郭孝恪的不喜。张出尘收敛了脸上那种有些娇媚慵懒的表情,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美色可以迷惑的,而且比起司空大人,张出尘觉得郭孝恪要更冷酷。
“不知道,贱妾要是不答应将军的话,又当如何?”张出尘脸上的神情恢复了平时的那种有些淡漠的平静,声音里也带着几分清冷之意,只是看着郭孝恪。
“那这顿便是张大家的最后一顿了。”郭孝恪喝下了杯中的酒,目光落在桌上那几道还算精致的小菜上,“记得吃饱点,免得黄泉路上当个饿死鬼,埋怨本帅。”
听着郭孝恪有些戏诸的话,张出尘苦笑了起来,抬起头道,“将军从来都是这般咄咄逼人,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吗?”
“红颜骷髅,几十年后也只是白骨一堆,本帅好色,但不喜欢对本帅有心机的女人。”郭孝恪看着脸上露出凄楚之色,叫人我见犹怜的张出尘,声音依然是那般冰冷,“本帅的时间不多,不知道张大家做好选择了没?”说话间,却是起身欲走。
“红拂拜见主公张出尘站了起来,朝郭孝恪却是欠身一拜,以主公之礼拜见了郭孝恪,就如同当年她在司空大人府上一般。
“好。”郭孝恪看着张出尘,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面前这个多变的女子,只是赞了一声。
张出尘再次坐了下来,接过了郭孝恪为她斟的酒,这让她有些诧异。不过她已不是当年司空府上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女,接过酒杯后,就已恢复了冷静,然后朝郭孝恪举杯道。“这一杯,红拂敬将军
这一晚,郭孝恪和张出尘喝酒谈天,说了很多无关的事情,最后当张出尘跟着郭孝恪走出涿郡的大牢时,天已经微微亮了,“送张大家回府休息看着天色已近黎明,郭孝恪的苏吉利吩咐道,自己则是带着身边剩下的亲兵去了城外的军营。
大军营中,一队近五百人的堤骑已是整装待发,他们都是去年新补进提骑的人,直接受郭孝恪的指挥,每个人都是绝对忠于郭孝恪的老兵。哪怕郭孝恪让他们刺王杀驾。他们也绝不会皱半下眉头。
“这是名单,日落之前,本帅要看到他们每一个人,不论死活。”看着几个提骑的百人长,帅帐里。郭孝恪将手中誊写好的名单扔给了五人,对于李密在幽州安插的探子,他不会有丝毫的手软。
“是,将军。”五名缓骑的百人长接过名单,放进怀里后,同时大声答道。
“去吧郭孝恪挥手间,那五名徒骑的百人长一齐朝郭孝恪一礼。接着便转身出了帅帐。
大营门口,当值的尉迟恭看着气势汹汹出营的那些人马,知道这回肯定又是要出什么大事了,不过他没有声张,他可不是罗士信那张什么都管不住的嘴。
随着升起的日头,涿郡城内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作为北地的大城。涿郡的繁华比起关中河洛的大城也不遑多让,自郭孝恪率军到后,也不曾扰民,反到是借着除去那几家势力颇大的豪强和宗族杀鸡做猴之后,让涿郡城内的治安到是好上了不少。
街道上,随着响起的马蹄声。路上的行人都是纷纷避让,带着好奇和害怕的目光打量着从街上经过的骑兵队,对于郭孝恪这位不过二十二岁的上柱国大将军,普通的百姓都是抱着既敬且畏的态度,毕竟这位上柱国大将军的凶名便是他们也知道,在高句丽可是杀还几十万人那。
当然对于涿郡的青年和良家子弟来说,郭孝恪便是他们心中不折不扣的大英雄,男儿的功业,不就是战场所取的吗。
因此当看着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提骑士兵时,人群中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大多都是露出了羡慕的目光,谁不想当个马上的勇士,用敌人的人头当作自己的
“下马一处杂货铺子前,随着百人长的大喝声,那些马上的缓骑士兵都是齐刷刷地翻身下马。围住了铺子,个个手握刀柄,目光森然地看着杂货铺里那几个骨节粗大的伙计。
“全部拿下,反抗者,格杀务论。”百人长“铿锵。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看着那个身形高大的掌柜,冷声说道。
“这位军爷,不知道小的犯了什么事?”那死士所扮的掌柜看着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心中就像是绷紧了弦的弓一样紧张,不过他还是看着上前的几个,提骑士兵,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朝那百人长打拱作揖道。
“犯了什么事,你们自己心里明白。”百人长冷笑起来,只是示意上前的士兵将那个掌柜和几个伙计拿下。
看到几个逼近身边的士兵,那几个伙计都是把目光投向了掌柜,可到最后他们都没有看到掌柜打出动手的手势,一个个都是束手就擒。
“带走看着那几个在最后关头没有动手的伙计,百人长看向身旁仍旧一副谦恭模样的掌柜,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些人都是礼部尚书府上派来的探子,等他们去了军中,便知道厉害了。
除了这一处地方,涿郡城中好几处地方,都发生了同样的一幕,只不过在一处客栈,那些死士和缝骑交了起来,不过面对全副武装,携带了弓弩的堤骑,他们的反抗就像是垂死挣扎的困兽,最后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午时之前,名单上的人一个不漏地被带回了城外的大营,其中有十七具尸体。
帅帐前的广场上,郭孝恪看着地上的十七具尸体,还有站在面前,装扮各异的二十六人,满意地笑了起来。张出尘给他的名单上,没有一个漏网之鱼,既然李密敢来招惹他,就得做好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
“你们都是礼部尚书大人府上的死士吧?”郭孝恪看着那些站在自己面前,身形大小差不了太多的二十六人,缓缓开了口,他的声音不大。可是那些站着的死士一个个都是眼中闪过了绝望之色,他们没想到郭孝恪竟然对他们的底细一清二楚。
“蒲山郡公派你们来,无非是想借本帅之手除去你们。”郭孝恪看着那些死士,面不改色地说道。杨玄感虽是个猛将,也有足够的人望。但是和他的老子越王杨素比起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当初司空府上,是何等舟况,要不是当时的杨广是不世的英明之主,杨素也不会落的个被逼而死的下场。
听到郭孝恪的话,那几个当年司空府上剩下的死士都是惊疑不定地看向了郭孝恪,他们此时心里已是惊涛骇浪一般,不知道郭孝恪究竟知道多少秘密。
“郭将军,究竟是什么意思?”死士中,一今年纪最长的中年大汉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他们都曾受杨素大恩,杨素死后他们便效忠于杨玄感,护卫这位少主,心中自是把杨玄感放在第一位,要不是有杨玄感的命令,李密是指挥不动他们的。
“蒲山郡公亦是名门之后,而且素有大志,你觉得蒲山郡公肯屈居礼部尚书之下吗?。郭孝恪看着那中年大汉,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杨玄感被人称为再世项羽,不但是他武艺勇猛,便是他的性格也有些像那位西楚霸王,有妇人之仁,有刚慢自负,更像一个英雄而非一个能争天下的人。
听着郭孝恪的话,那些死士中,有人皱紧了眉头,他们如何不了解自家那位少主,想到这几年李密和少主交往过密,不少人心中也都是猜测起来,不过面上却没有一个人肯承认。
“礼部尚书心中所欲之事,本帅多少知道一些。”郭孝恪接下来这句话,真正让那些死士勃然色变了。自从司空大人死后,少主无时无刻都想要杀了昏君为司空大人报仇。只是一种没有良机,而且昏君防范甚严,才隐忍至今。
“我要你们其中一人回去告诉礼部尚书,我和他是友非敌。”郭孝恪看着那些死士,脸上露出了笑意。杨玄感是开启天下大乱的关键人物,但是现在他所知道的那些历史已不足信,想要杨玄感如同历史上那般造反,就需要他来推波助澜一把。至于李密他也不介意借这件事情离间他和李密之间的关系,就算他派了人去刺杀李密,也未必一定能够成功,若是能让杨玄感杀了李密那就最好不过。
听到郭孝恪的声音说到最后时。已然带上了几分冷酷,那个中年大汉脸上一变,这时郭孝恪已是朝左右的亲兵道,“只留一人,其余的全部杀了
那些死士虽是好手,可是郭孝恪身边的亲兵又岂是等闲之辈,更何况他们不仅手无寸铁,还给绑缚了起来,不过片刻间,帅帐前的空地上,又多了二十五具尸体,弥漫的血腥味浓重,郭孝恪看了眼那个脸色发白的中年大汉道,“回去记得告诉礼部尚书,李密不该派人来刺杀本帅。而这就是你们为他付出
随着郭孝恪的声音落下,那中年大汉身旁的一名士兵。一刀削开了他身上绑缚的麻绳,看着边上那些静静躺在地上的同伴尸体,中年大汉脸上的神情很平静,只是他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尽管作为死士,要学会淡漠死亡,但是当他看着这些从小长大,一起练的同伴死在自己面前,心里面充满了对郭孝恪的仇恨。他恨不得立刻杀了面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可是他忍了下来,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回洛阳,告诉少主这一切。
中年大汉走了,当他转身离去时,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地上的同伴尸体,便是郭孝恪也不得不感叹这些死士的心性。
“将军,就这样让此人离去好吗?”帅帐前的尸体被抬走以后,裴仁基在一旁皱着眉头道,虽然他不太明白郭孝恪跟那几个死士打的哑谜。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无妨,杨玄感想要造反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皇上如今不体恤民情。执意要二次征辽,便是给杨玄感造反的机会,只要皇上的圣旨一到。我军出师辽东,杨玄感必反无疑。”对于裴仁基,郭孝恪没有隐瞒的意思。
“那将军是打算?”裴仁基没有想到杨玄感竟然有造反的心思,而自家将军则好像是很清楚一般。
“我们静观其变,杨玄感一反。天下势必大乱,到时再看情形而定。
”话说到这份上,便是裴仁基是个傻子,也明白了郭孝恪心中的念想。不过裴仁基也早已不是在山东跟着张须陀的小小押粮官,他如今一身的功业都在郭孝恪身上,而他心中也未尝没有从龙的想法,郭孝恪表现得实在是无懈可击,绝对是争天下的霸主。
裴仁基离开了,他知道郭孝恪这次便是故意向杨玄感示好,只要杨玄感一反,到时候是趁机起事,还是回师救驾,都在郭孝恪的一念之间。到时那天下走向的大势便握在郭孝恪手中。
回到帅帐。魏征已经赫然在帐中等候,放那活口回去,便是魏征的主意,魏征虽然不知道郭孝恪为什么能够那么肯定杨玄感会造杨广的反。但他还是为之出了这一计。
“玄成,你说杨玄感会信我的话吗?”尽管在裴仁基面前,郭孝恪胸有成竹的样子,但实际上他也是有些隐忧。
“将军,那死士不过是带个口讯。表明将军的态度,以将军做到现在这一步,杨玄感不管信与不信,都是会想办法让将军出征辽东,调走将军。”魏征答道,杨玄感要是造反的话,的确是得天独厚的条件,越王杨素当年可是部将故旧满天下,而且杨玄感又是关陇世族里的领袖人物,如今杨广又“倒行逆施”把关陇世族逼到了对立面,只要杨玄感有机会得掌兵权,只要登高一呼。必然应者云集。
“不知道杨玄感到时如何起兵?”郭孝恪喃喃自语道,如今因为他的强势崛起,杨广已是把二次征辽之事托付给他,杨玄感未必会像历史上那样被调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