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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文慧被抱下凳子,柳氏从莫婉手里抱过巩文聪,又把巩文慧的碗塞进她的手里,然后自己吃的欢实去了。
巩文慧站在莫婉面前,莫婉便拿着筷子把饭推到碗口,放在巩文慧嘴边,巩文慧仍旧看着她,不张口,莫婉一本正经的说:“慧儿是不是吃饱了?吃饱了的话,姐姐正好饿了,给姐姐吃了好不好?”
巩文慧马上一张嘴,便把饭吃了下去,莫婉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露出懊悔羡慕的神色,巩文慧便也吃得更开心了。巩文慧总是这样,有好东西一定要在莫婉面前炫耀一番,连吃饭都如此,她一定要看着莫婉想吃又吃不着的样子才开心,莫婉不由得暗叹小小年纪就心思歹毒,又庆幸自己早就知道了巩文慧这个心理特点,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整呢。
吃完饭,柳氏一手抱着巩文聪一手拉着巩文慧到前面的店铺里去换巩清义到书斋里读书。而莫婉则收拾着碗筷,把桌子擦干净靠墙放好之后,才端着一碟陶碗去了厨房,然后找了一只干净的碗把锅里剩下的被烘烤的贴着锅的底地饭吃了,饭又硬又干,莫婉喝了好几次水才吃了下去。
吃完饭,莫婉就着锅烧了一锅水把碗洗了,然后又打水开始洗衣服。
要洗的衣服包括巩清义、柳氏、巩文慧和巩文聪以及莫婉自己的,巩清义的衣服又大又长,很难洗,柳氏的衣服也是如此,只有巩文慧和巩文聪的小件好洗一些,这个时代没有肥皂没有洗衣粉,只能靠原始的皂角洗衣服,虽然听说有猪胰腺制成的胰子洗东西效果很好,可是巩家这样的家庭是用不起的,只有大宅门里才用得上。莫婉每次只得使劲把皂角揉碎,然后把衣服使劲的搓,刚开始莫婉还想把衣服洗得干净一点,后来才发现古代的衣服根本不像现代的衣服那么经搓,使劲洗了几次之后竟然有了磨破的迹象,吓得莫婉再也不敢那么认真对待了,每次洗衣服把衣服上的灰和尘土洗干净就罢手了,还好这事儿没被六十发现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等莫婉洗完衣服并晾起来以后,差不多又到了做午饭的时间,这个时候一般柳氏都会让巩文慧把才送到厨房里,都是一些家常的小菜,青菜黄瓜之类的,十顿有九顿有豆腐,谁叫豆腐坊就在隔壁呢。不过莫婉倒觉得吃点豆腐好,每次有豆腐,莫婉都会给自己留一小碗豆腐汤,虽然没有前世的油花和盐味,但这是莫婉一天两顿里能够吃到的最营养的东西了。虽然莫婉的新身体只有五岁,还不是长身体的最关键的阶段,可是小时候的营养不良后遗症很严重,所以莫婉总是想方设法给自己补充营养。
这一日,莫婉煮了一锅稀饭,这是巩清义说的,不能常吃干食,要和粥类一起吃,这样才对肠胃有益,莫婉暗自猜想是不是巩清义太抠了才想着让家里人时不时吃粥以节约粮钱?等莫婉洗净黄瓜在砧板上准备切的时候,巩文慧咬着手指头进来,眼巴巴地看着砧板上的黄瓜,又不时看看莫婉,莫婉知道她的心思,这是时代零食少,有也是大家豪门里的太太小姐们磕牙用的,给小孩子吃的少之又少,柳氏虽然对自己的孩子不抠,可是关系到钱的方面还是很谨慎的,所以巩文慧能够吃到零食的机会很少。
莫婉挑了一根瘦一点的黄瓜,小心地切下一截,递到了巩文慧的手里,巩文慧看到莫婉递过来的黄瓜眼睛一亮,抓起黄瓜吧唧吧唧吃的欢乐,莫婉看了看巩文慧有些黑的小手,皱了皱眉,又什么都没说,孩子他娘都不管自己就不多管闲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巩文慧吃完黄瓜又看着莫婉,莫婉看着巩文慧十足像柳氏的眼睛努力装出无辜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摇摇头道:“不能吃了,不然等会没菜吃了,慧儿等会在吃饭的时候吃好不好?”
巩文慧一听,无辜的表情立即消失的的无影无踪,化成了一脸酷似柳氏的凶相:“姐姐偷吃黄瓜!我要告诉娘去!”说罢蹬蹬地蹬着小短腿跑出去了,莫婉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切黄瓜,这样的恶状不知道巩文慧告过多少遍了,柳氏每次都相信,不仅因为巩文慧是她的亲生女儿,还认为巩文慧这么小的孩子还不会骗人。莫婉知道自己今天恐怕又逃不过一顿打了。
中午吃完饭,莫婉把碗放进锅里,准备洗碗,可是手臂上生疼的,一动就会猝然疼起来,疼的莫婉龇牙咧嘴的。这个时候,巩文慧突然从外头进来,看见莫婉龇牙咧嘴的样子,高兴得笑起来,用嘴形说了一句:“活该!”莫婉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任她去了,这小妮子阴险的很,用前世的话来说,就是腹黑。手上的伤就是因为那小妮子那一状的缘故。
正文 第三章 陈家
等莫婉洗完碗出来的时候,午间的太阳正大,晒得人有些头晕脑热的。
此时柳氏正在房里搂着孩子睡觉,巩清义在前面的店铺里守着。
夫妇两不愿意让莫婉到前头守店铺,一是怕莫婉偷钱,二是怕莫婉身上的衣服吓走了客人,哪有做布匹生意的人家的孩子穿成那样的呢?可是柳氏是个抠门的,宁愿自己辛苦一点,也不愿意莫婉道前面去。刚来的时候,莫婉还几次提出帮忙去前面看店铺,柳氏总是找各种各样的事情给她做,几次下来,莫婉也不是没眼色的人,一想就知道其中的缘故,想明白之后只是嗤笑了一声,没想到还把自己当贼防着呢。既然如此,自己也就没必要惹人起疑心了吧。索性一直在后院呆着,除了吃饭时间会到前面去一下,却也从不过那帘子。
午后莫婉没什么事做,便去了隔壁的豆腐坊。
莫婉偷偷把门打开,然后溜到隔壁的后门,轻轻地敲了敲,一个脸蛋圆圆,眼睛也圆圆的女孩子过来把门打开,一见是莫婉,就低声抱怨道:“说了叫你自己进来就好嘛,每次都闹得我来给你开门。”
莫婉嘻嘻一笑,转身把门小心拴上,挽住女孩的胳膊道:“好梅子,我这不是看只有你和婶子两个人在家才要注意一点的嘛,若被那歹人钻了空子可怎么得了。”
梅子鼓着腮帮子道:“就你理由多!”
一个温和的女声从屋子里传来:“梅子,是大妞吗?”
莫婉听到这声音,放开梅子,掀了帘子钻了进去道:“婶子好耳力,一听就知道是我。我来得勤了,婶子可别烦我!”
屋里坐了个挽着发髻穿的清清爽爽的妇人,见是莫婉,温和的圆眼睛笑得弯弯的:“婶子怎么会嫌你?这个时候太阳正大,你也别在外面乱跑。”
莫婉在那妇人的身边坐下,一边帮妇人挑拣着黄豆里的杂物,一边道:“只是从隔壁过来而已,没什么的。松子哥不在家么?”
梅子在陈婶子的另一边坐下道:“我那不着家的哥哥,吃完饭就出去疯跑去了,能够见到人影就吃饭那么一会子。”
“没什么,男孩子这个年龄都喜欢在外面跑,男孩子调皮一些好。”
梅子听了故意捏起嗓子道:“哎哟哟,娘你听听,大妞说话怎么像个大人似地。恐怕娘亲您都没她想得开。”
陈婶子却温和的笑道:“我觉得大妞有时候说话比你有道理多了,比你懂事多了,你不和人家学学,还在这里笑人家,真是没得羞羞。”
梅子身子一扭:“娘,哪有这么说自家女儿的?”
“好了,婶子,梅子这么听您的话,您怎么还这么不知足呢?”莫婉在一旁帮腔,心里想着自己不能显得太成熟,会让别人起疑心的。
陈婶子拍了拍手站起来道:“算了,你两个合起伙来我就说不过了,我去拿些豆浆来,你们两个继续在这儿呆着,可不能出去乱跑。”
说完陈婶子转身出去了,梅子看陈婶子走了,拉着莫婉的手悄悄说道:“我哥哥和那个臭胖子一起玩了,真讨厌!我和我哥说了不要他和那臭胖子一起的,他怎么不听我的啊?”说罢还懊恼地跺了跺脚,好似那地下是她哥哥一般。
那所谓的臭胖子其实是这镇上屠夫家的小子,因为家里是肉铺,他娘又是个护犊子的,每日煮肉给他吃,他爹又是个不拘小节的,不时摸一把铜子给他,他就成这镇上最胖也是最贪吃的人,小孩子都稀罕那些吃食,所以都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那胖子便像孩子王一般,吆五喝六的在镇上称霸王,追了东家的鸡,撵了西家的狗,反正不做什么好事。每次遇上梅子,他都要扯她的辫子,拉她的辫花,闹的梅子发誓和他势不两立,现在梅子的哥哥投靠了敌军,梅子自然觉得委屈了。
“好了好了,”莫婉拉着她的手安慰道,“男孩子要怎么玩,我们怎么知道啊,那胖子那么讨厌,说不定明儿就把你哥哥得罪了,你哥哥就不理他了,你说是不是?”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莫婉不介意用来安慰一个小孩子。
果然梅子听了,圆脸的表情好看了许多:“你说得对,那死胖子不久仗着自己有几个吃的么?等哪日他爹不给他铜子儿了,看他怎么个猖狂得起来。”梅子倒是越说越有信心了。
莫婉急忙转移她的注意力道:“你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给我看没有?”
梅子听了马上站了起来,跑进了屋里,不一会儿拿出了一块浅色的布料,莫婉接过布料一看,上面有一朵鹅黄色的小花,配上嫩绿的叶子,煞是好看。
“梅子,你的手艺又进步啦,真好看!”莫婉摸着那不甚细密的针脚,衷心的感叹道,梅子这绣活儿对别人来说不一定很好,可是对于莫婉这个穿越人士来说,就很厉害了。
梅子红着脸道:“大妞,你别这么说我,我娘昨儿还说我针脚不行呢。”
莫婉道:“你再不济也比我好啊,你不能老和你娘比嘛,你娘绣了那么多年了,肯定是没法比的啊,要不你问问你娘,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有没有绣的这么好?”
梅子还没回答,陈婶子一挑帘子进来道:“大妞真是个口舌伶俐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把婶子都给说晕了。”
莫婉急忙迎了上去,接过她手里的托盘,盘上放着三个粗陶碗,里面装着有些泛黄的豆浆,莫婉辩解道:“婶子可不能这么说,您给梅子指出了错误让梅子没了信心,我不就得帮她树立信心嘛,您和我分着工,当然要各司其职啦。”
陈婶子戳了戳她的额头道:“还说不是个口舌伶俐的,说的婶子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快来喝豆浆吧。”说罢把三碗豆浆分别放在桌子的三个方向。
莫婉被梅子拉着在一方坐下,莫婉每次来都会有这些吃食,不是豆浆就是豆腐脑之类的,虽然不像现代的放了调料,豆浆也不是现代的豆浆,都是做豆腐时的边角余料,却都是极富有营养的,莫婉知道这是陈婶子为了给她补身子特意留的,陈婶子怜她在巩家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做那么多活儿,却不能帮她改变些什么,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让她觉得好过一些罢了。莫婉知道她们的苦心,也不装模作样的拒绝,只想着以后若是自己发达了,定然不忘这困苦时期的如雪中炭一般的温暖。
莫婉憋了一口气,尽量不去注意那豆浆的腥气,一口气全闷了下去,犹如壮汉豪饮一般,陈婶子见她如此形状,嗤笑了一声,拿出帕子帮她把嘴角的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