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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婆婆夸奖。”莫望展开一丝笑颜,有人夸陈家人她还是很高兴的,到现在为止,陈家人是她心里唯一的一方净土。
张牙婆也笑眯眯道:“实心眼的丫头,老婆子我眼光不错,你是个知恩图报的。”
莫望心头一跳,不知道张牙婆在打什么主意,会不会已经想好把自己卖到哪里去了?若是自己反抗,她就说对自己有恩?可是抬眼看张牙婆,她脸上没有一丝异样,仍旧笑眯眯的,好像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
正在莫望想着怎么接那句话的时候,张牙婆的注意力又转移了,“那是个什么?”
瞧见张牙婆正看着自己手里的荷包,莫望捏了捏荷包,“这是一个荷包,我的姐妹送给我做念想的。”
“给我瞧瞧!”张牙婆便显出了极大的兴趣。
莫望把荷包递了过去,张牙婆仔细地翻看了一下道:“瞧那女娃年纪不大,绣功却是了得,比许多大一些的女娃还好上一些。”
莫望真诚道:“我也这么觉得,陈婶子手艺很好,梅子有她的指点,自然也不差。”莫望一点都不担心张牙婆会打梅子的主意,陈家没可能卖女儿的。
张牙婆把荷包还给莫望,随口问道:“你可会这手艺?”
莫望心里掂量了一会,才道:“一知半解,恐怕不及梅子的一半儿!”
莫望没有梅子的天赋,也没有梅子那么好的条件学,所以能学个梅子的五成都觉得很厉害了。
张牙婆听了心里有几分欢喜,难得遇上一个有点绣活儿功底的,卖儿卖女的穷人家哪有什么时间学绣活儿?都是干粗活把一双手弄得满是茧子,比人家宅子里的小厮手还粗,所以这样的女娃自然只能去当粗使丫头了,越当越难往上爬。遇上莫望这样子有点手艺的,实在是有点运气。别人家买的绣活好的,不是犯了错的,就是小妾,实在抬不起价。
不觉又放柔了语气,张牙婆又问道:“你这绣活儿是你娘教的?”
莫望摇摇头:“是陈婶子教的,她教梅子的时候也顺便指点一下我。”
果然不出所料,张牙婆想,有能够教出那荷包手艺的师傅,莫望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吧?自家的儿媳绣活儿也不是顶尖的,若是能让那些串门的媳妇子们指点一下,莫望的手艺还是有的提高的。张牙婆盘算着,嘴角不由得露出笑容。
莫望看到张牙婆嘴角的笑容,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自己回答得哪里好笑。
张牙婆压抑住心里的欢喜,又转头问李家大妞:“你可会绣活儿?”心里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李家大妞摇摇头,绞着手指道:“可是我会补衣服。”
张牙婆心里瞧不起,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这一对比之下才发现,莫望的官话说的特好听,发音字正腔圆的,就像北边来的人一般。
莫望安慰道:“大妞还小,可以学的。”虽然知道这样的机会不大,可是也不能让人家太没脸。
张牙婆道:“莫望,你给李家大妞取个名儿吧。”
李家大妞睁大眼睛看着莫望,她不知道巩家大妞什么时候有了个叫“莫望”的名儿,而且张牙婆还让她给自己取个名儿,自己从生下来就没有名儿,今儿突然要有了,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莫望歪着头想了想,才道:“叫采薇如何?”
张牙婆笑道:“这名字可比你自己的雅气得多了。”
莫望道:“这是书上来的,自然要雅气一些。”
“你还认得字?”张牙婆既惊又喜地看着莫望,好似她若是说认得,马上就要跳起来一般。
看到张牙婆的表情,莫望才惊觉自己说漏嘴了,只好打哈哈道:“说识得字也不全是,只认得些许几个,而这名字,是我听爹爹诵书时听多了记下的。”莫望字斟句酌,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使自己万劫不复,她还不确定这张牙婆人到底如何,若是做一些不好的事,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自己不就惨了?
张牙婆听了却一点都不失望,也不觉得奇怪,举人家里出来的,自然是要沾些书气的,只是柳氏那婆娘猪油蒙了心,把这么好的女娃卖给了自己,让自己捡了个便宜。张牙婆此时是挖煤的人挖到了宝藏的那种感觉,一股铺天盖地的喜悦之情快把她淹没了,世上识字的人本就不多,女子就更不多了,不管莫婉认识的字是多还是少,自己都算是捡到宝了。
而被改名为采薇的李家大妞也觉得又是惊奇又是羡慕,虽然同样是被卖,可是莫望知道好多哦,而自己知道什么呢?虽然自己会补衣服,可是跟莫望的绣花比起来实在差远了,虽然张牙婆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可是敏感的她能够感觉到张牙婆的鄙夷。
张牙婆仍旧稳坐在位置上,可是她的身子在发抖,那是兴奋的,还好有多年和大宅主子管事们打交道的经验,已经练就了能够在较强的冲击面前保持平静的功夫了,不然,真的会失态呢。
张牙婆转过脸问李家大妞道:“你可喜欢你的名字?”
李家大妞这个时候想拒绝也不能拒绝呢,出门前她娘一直交待要听牙婆的话,若是惹得牙婆不高兴了,自己会被卖到不好的地方去吃很多苦的,于是急忙点点头,嗫嚅道:“喜欢。”
张牙婆果然开心起来,“你这女娃也是有眼光的,这名字我听得也喜欢,比有些大户里的丫头们的名字还好!”
莫望对此并不在意,一个女孩子的名字秀气一些好,没必要和别人比,采薇对此却是深信不疑,她对张牙婆的感觉是又敬又畏,觉得张牙婆定然是个见过世面的。
路途有些遥远,要坐上大半天的马车才能到,而路又是土路,坑坑洼洼的,马车便颠来颠去的,刚开始可能会觉得有些新鲜,两个小女孩都没有坐过马车呢,久了便觉得屁股被颠得生疼的,便慢慢觉得坐马车其实是件受苦受累的事。
到了城里以后已经天黑了,张牙婆带着几个人去吃了碗馄饨,然后那男人便告辞走了,莫望才知道那是官府派出的另一种刀笔吏,不像其他的刀笔吏写状纸,倒是帮别人写买卖契约,同时做证明,说明这些买卖不是强买强卖或者其他的,是合法的,同时买卖契约要到官府备案才能生效,而且备案的同时,全程参与这次交易的证明人也是要在场的,也要在备案上署名的。
莫望才觉得长了见识,以前看电视和小说里,写好一张卖身契之后,双方按下手印就算生效了,现在看来并不那样。
张牙婆还得在这里呆上几天,还有几个地方的孩子要去买,莫望和采薇与五六个孩子一起被关到一个屋子里,张牙婆还请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守着门,好像怕他们跑了,其实很多孩子都是穷人家的,哪会知道自己将来会怎么样,觉得只要能够吃饱穿暖,让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正文 第十七章 初到 (加更~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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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几日后,大家十几个孩子差不多混熟了,张牙婆便带着他们准备回首府,延城。那个时侯的首府便是现代社会所说的省会城市了,一整个辖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交通等各个方面的中心。
对于去首府莫望充满了期待,那首府定然是个繁华之所,和白水镇有着天壤之别,那里会有更多的信息告诉自己这是哪个朝代。
以前在巩家的时候,有心找一些书了解这个时代,可是都是些经史子集,没有介绍各地风土人情的书,更别提关于当朝的政治的书了,古人很注意不随便提到皇家的,更加不能随便议论政治和窥伺皇家,所以巩清义那里没有这方面的书是很正常的。但是从巩清义去参加科举考试这件事来看,这定然是在隋朝及其以后了。
张牙婆是从延城雇来了这个马车夫,又在当地雇了一辆牛车,一辆牛车拖着十几个小孩子向延城而去,路上遇见了人也没见大家觉得惊奇,好似这是很平凡的事情一般,让莫望更加深刻的体会到这是在古代。
而张牙婆也不担心有人跑了,只是用绳子把每个人的两只手反绑着,便不管了。等到休息的地方的时候,才会把手放开,让大家吃点东西喝点水。看来是卖身契在手里,而且已经备了案,张牙婆便不怕了,不管孩子们跑到哪里,都是奴籍,都可以找得到。
莫望很不喜欢手被反绑的感觉,牛车虽然慢可是路上还是坑坑洼洼的,一颠一颠地很容易摔倒。十几个男孩女孩在牛车上挤来挤去,很是不舒服。
走了五六日之后,终于到了延城。
张牙婆让牛车在延城城外便停了,付了钱便让牛车自己返回去。然后又在城外租了两辆马车,加上张牙婆原来坐的那辆,也堪堪把孩子们装下。
在同样破烂陈旧的马车里晃悠了不知多长时间之后,终于停了。
下车才发现,马车都停在一个窄窄的巷子里,巷子里人不多,这个时候已经下午时分了,大家都是空着肚子,又赶了那么远的路,很多人一下车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捶着酸软的双腿。
莫望倒觉得还好,来回走了几步之后,便觉得腿还是自己的了。
突然听见一声暴喝:“没脸没皮的蹄子们都给我起来!这点苦都受不了将来如何为主家做事!?”
莫望惊愕地抬头,是张牙婆,自接了莫望和采薇的那一天之后,莫望再也没有见到过张牙婆和颜悦色地样子了,每次都是开口便骂,不管是谁,劈头盖脸得让这些从小就被打骂大的孩子们有点受不了,女孩子更是被骂得直哭,可是张牙婆说到时去了大户人家,谁能有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莫望觉得张牙婆说的很有理,在大宅门里,行走踏步错了一下,就有可能是万丈深渊。
孩子们一下子就都爬起啦站成直溜溜的一排,胆怯的望着张牙婆。
见他们老实了,张牙婆便去付账。
这时却从小小的店铺里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女人,她把手往身前的衣服上一边擦一边道:“娘回来了?怎么也不让大勇去接一下?”
张牙婆斜了她一眼:“难道我一个人还回不来不成?”语气甚是不善。
那女人仍旧笑盈盈道:“娘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还不是怕您累着?”
莫望听到她们的对话,知道这女人恐怕是对张牙婆的挑刺刀枪不入了,不由的升起一股敬佩之情来,面对这样的婆婆,那女人也能忍下去,可见是个有心思的。
那女人点了点人数道:“娘这回好生厉害,竟有十五个之多!”
张牙婆挑眉一笑:“这次我是特意跑了远路的,这延城附近的娃儿好的早就被挑走了,剩下的都是不入眼的。远一点的地方虽然多花点钱,可是也不比这周围差多少。这次我可是牟足了劲的。”
“可不是嘛!”那女人嗓门挺大的,“娘快进去好生休息,热水在灶上呢,我把这些娃儿收拾利落了就去服侍您!这次娘可是大功臣!”
张牙婆对儿媳的奉承很是受用,在外面受了气,回到家里便需要平衡一下的。
张牙婆转身进去了,张牙婆的媳妇便走到孩子们的跟前,一眼打量过去,高矮各不一,但是都很瘦,而且都是畏畏缩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