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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天朝台有一个节目叫高端访谈,主持人专门采访世界上军政界最高端的人物,有的时候也采访一下体育界的排头人物。
而此刻,史官与他谈论,不正是高端访谈么。
只是,朝中史官一般都会专门有一名跟随着皇帝,任何时候有任何大事,他都会第一个知道,然后记载。
如同当年,司马迁知道汉武帝做的任何事情,只是,汉武帝不允许司马迁写出来。
但是既然司马迁都知道了,怎么可能不写出来。
这些也都不是方天定能管得到的事情了,毕竟过去千年了。
方天定能做的,就是把这件事的经过告诉面前的这个人。
事情的开始是一场大雾,或者说一场惨败。
鄂州的知州府,三人畅谈,江陵城外,长江之上,戒德到来。
两人初晨船舷旁畅谈,看到了漫天大雾。
然后便是背峞军登船,众人逆流而上,与魏军相遇。
双方开始了持续半天时间的惨烈搏杀,最后,魏军斩杀敌人三千,抓到俘虏两千,攻占宋军战船七艘,破敌船二十三艘。
这几乎是宋军五分之一的有生力量,竟然在一次偷袭中,反被埋伏,而且还是本来该一望无际的江上。
那名叫做江城的史官写下,雾幕遮天,萧萧落叶不胜往昔。万里长江,本该一目千里,却不料,目光不出五十步。
两军之战,竟无前例,此一战,来水战,不下赤壁野之火战(赤壁之战确有其事,却是周瑜烧曹操,没有铁索连江没有草船借箭,也没有诸葛亮借东风。)
这段话,传到了朝中,官员们大多不理解,雾中如何作战,这战又如何开创了水战中的一个典例。
一切都不需要说太多,只要是熟悉战争的人,都知道方天定赢在了那儿。
不是洞敌先机,而是因为敌人太轻敌了。
而且敌人也不知道是方天定亲自到了水军,更不知道水军已经到了江陵。
战争比的就是通讯,一般来说谁通讯更好谁就更有优势。
而方天定则是很注意的提到了戒德的名号,所谓六戒,既然戒德已然不是和尚了,那么也就需要世俗名利,需要人间烟火了。
将戒德隆重推出,也利于以后让他执掌更重要的职位。
如同后世的隐相,也是和尚,而姚和尚更是妖孽。
因为戒德还太年轻,所以方天定必须动用自己的力量保他上位。
而史官既然问了,那么他就把主动埋伏对方的雾战的观点是戒德提出的这一点拿出来说。这浓墨重彩的一笔,自然能让戒德官道恒通。
明眼人看得出来这一战胜利的原因,但是外行人自然以为是戒德洞察到了先机,才赢得了这一战。
如此一来,戒德不就是成为了第二个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诸葛?
当然,这个时代,还没有诸葛能决胜千里之外的说法,这个时代传诵的诸葛,只是治军厉害而已。
只是,若要戒德上台,说不得要与潘文德发生一些争端。
若是争端,方天定该如何是好。
但是,自己的人脉一定要埋好。
第八章 借花献佛
“今我女弱不能得前,请寄二花以献于佛。”——《过去现在因果经》
江陵城,有一史官,名为江城,江城自幼便是江陵人,其父就是上一任史官。
江陵城有一知府,名作王师,其父王涛,便是上一任的江陵知府。
这儿是宋魏边境,却曾经是中原腹地,于是乎,可以说山高皇帝远,也可以说士族陈列,关系交错,自成体系。
于是乎,王师,自然便是江城儿时的玩伴。
可想而知太子党,门阀子弟,小时候是怎么度过的,两人小时候就是怎样度过的。
只是,江城为人耿直憨厚,王师为人却有谋划的多。虽然,王师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小贪或许有,既然当年江陵归入魏国之下时没有换知府,便可知,百姓还是很信任此人的。
王师也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宏韬大略,也没有什么野心,只是想保住江陵知府的位置,让自己的儿子,能住在他祖父曾经的院子中长大而已。
这一次太子前来,城中另外两个派系的首领都是很热衷,带领有关系的富商们,数次慰问伤兵,还筹集了一些军饷。
而王师也这么做了,只是,王师觉得还不够。
后来,才听师爷说,太子爷和江老爷谈了一下午的话。
江老爷,是师爷的说法,江老爷自然就是江城。
王师一心热,便直接在知道这个消息的夜晚就到了江府。
长长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因为已经夜了。
而王师也不是座的轿子去,因为两家人的后门儿,是通的。
但是,说有些事情,似乎隔墙便有耳,不能走后门去说,而是要堂堂正正走大门。
于是,王师饶了半条街,绕到了这条权贵街的另一边,从江府正门走入了门中。
守门的守卫都认识王师,而且,江家官家还在,官家自然认得王师,因为王师和江城都算是他带大的。
王师看到老管家,半躬身道:“刘爷爷,怎么在门口作甚?”
刘管家自然不能理所当然的接受这一声“爷爷”半躬身道:“大人,老头子刚刚送了些东西去医馆,回来正是关门的时候,正要吩咐他们几个小崽子关门呢。”
王师才看了看天色,看了看半空的月亮点头道:“那让他们先关门吧,我是来找阿三的。”
王师叫阿大,江陵府归下衙门的捕头是阿二,江城,乃是老三,叫阿三。
刘官家才道:“那你直接进去吧,老爷好像在小姐那边。”
从江城的父亲死后,江城就成了老爷,而刘官家说的小姐,乃是江家大女儿,年方十四。
说不得正在学些女红什么的。
王师也是笑了:“当年还说结亲,结果阿树这小子不赶急,才九岁。”
刘官家也是笑了,而王师则是转身直接进府了,看样子有些轻车熟路的样子。
可想而知,两家人走动因该很勤,三天两头开家庭派对。
走到某个院子,却听见诵读的声响,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
王师哈哈大笑:“老三,说了多少次了,女娃就不要读书好了。”
江城却是修典写史的人,当然知道古礼中女子也是要读书了,随即说道:“那怎么行,对了大哥,你过来做什么?”
王师知道,这话看似是有些逐客令的味道,其实是因为江城本人不善言辞没有什么城府。
所以,王师也不生气,而是笑骂道:“你大哥我没事还不能来你的院子?不过今天你猜对了,这一次我来的确有事情。”
江城的女儿看着王师点头喊道:“王伯伯安。”
王师摸了摸这丫头的脑袋道:“一转眼,都是大丫头了,都到了嫁人的时候了。”
江丫头撒娇道:“王伯伯,说什么呢!”
江城转头道:“茗儿,今天都这么晚了,就不要读了,我与你王伯伯谈些事情,你早些睡了吧。”
走出江茗闺房所在的小楼客厅,两人走在院子里,王师才说道:“我想宴请太子,听李师爷说你与太子畅谈过一下午,所以想让你帮我邀请太子。”
江城虽然憨厚,却也知道,官场应酬这些事情是很烦人的,太子当然不好请,随即道:“是何事要麻烦太子爷,恐怕不好请啊。”
王师摇头:“你看城守家和那几个奸商对太子如何殷勤的,若是我们不表示表示,我们在江陵还坐的稳么?”
江城沉声道:“请就请罢,只是我看太子是个很正直的人,恐怕贿赂一途走不通啊。”
王师背负双手笑道:“阿三,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官场之事不是这么简单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太子的,需要我们那一点儿小小的贿赂么?我们对伤兵们做的够多了,请太子赴宴,只是一种表态而已。”
表态?如何叫做表态,又是表的什么态?江城疑惑道:“表什么态?”
王师道:“让太子知道,我们是魏国的臣子。”
江城恍然大悟:“你是说我们要投入太子帐下?”一个修史书的人,再怎么憨厚,也知道结党营私是怎么回事。
王师听后却摇头道:“天下就是太子的,太子心高气傲,或者说有绝对的信心觉得自己要继承魏国,所以,我们不必成为太子的人,只需要成为真正的魏国人。”
所谓投诚,需要投名状,只是,作为文官,如何找得到敌人的脑袋,所以王师想要联姻。
作为江陵一地的豪强,为自己览一个方家远房女子做儿媳妇因该没有问题才对。
只是,这样的事情,最好在酒桌子上说,其他地方不适合。
于是,王师便想到了,让江城请方天定来赴宴。
一封请帖,由江城带到了方天定暂住的医馆,上面是知府王师的名字。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这句万古哀愁的诗似乎还没有出世,这王师,却是取的巧。
方天定,看了看请帖,不由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要给潘文德摊牌,让戒德正式进入水军,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如今,不正是机会么。
随即,方天定放下请柬道:“我到时候会带上水军将军潘将军赴宴,不知可否?”
按江城所想,方天定赴宴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既然想带人,而且还是带的水军的将军,当然没问题,于是点头道:“当然可以,我与知府也想认识一下水军将军,毕竟以后要一起共事,边关对面的那些讨厌的宋人可不太老实。”
方天定点了点头:“九月十三,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我就过去,不要太铺张了。”
江城点了点头:“一定,一定,那我先知会王大人一声,就先告退了。”
离开医馆,江城自然直奔城主府,或者说知府大人的别院。
王师皱眉,低声说道:“太子这是何意,难道是要避嫌?如此说来太子不想与我江陵各族交好?不对,一定另有原因,或许问题出在那位将军身上,李师爷,帮我查一下那位将军的来头。”
不得不说,王师的政治嗅觉如同一条鲨鱼,方天定也是临时想到借花献佛,借着知府与史官两人的情面,好提出这件事,让潘文德不好推辞,加之又是酒席,更好说话一些,若是方天定自己设宴说这件事,未免给人杯酒释兵权的感觉。
李师爷立刻下去做事,联系了江陵几个大族,终于找出了潘文德的身份。
王师倒吸一口凉气,潘文德竟然是圣公的义弟,虽然圣公义弟很多,但是每一个,都能算是朝中元老,而且四十几人在魏国大方向上从来不起争端,多位一体。
如今太子要借自己的宴席宴请潘文德,恐怕是有什么事情。
在一联想,方天定贵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却没有自己任命每一个将军的权利。
除去一些特殊职位,其他的将军基本由圣公和兵部讨论确定。
所以,太子是否是想往军队中安插自己的人,如此说来自己就必须选择站列子了。
其实,这件事,算是太子和一个普通元老的争端,但是只要自己一站列子,那么久永远只能是太子的人了,毕竟三天两头改换门庭的人,会被同僚鄙视的。
而自己,还真没得选,毕竟一个将军和当朝大王子,民间全部称其做太子的人争权,该支持谁,是个人都应该明白才对。
王师立刻在心中打下了念头。
既然太子是这个意思,自己提前猜到了,那么就要好好的装一装,至少要让潘将军顺应太子的心意。
但是,之前应该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比如城中的治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