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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提出离婚,要跟霍天走!谦屹不答应,把你关起来。你知道他的弱点,他太爱你!于是,你割脉……”
周平通体冰冷,手腕上的那道伤口原来是那样来的。
“你用自己的命来赌,谦屹只能放手!跟你离婚。你走的那夜,然然正在发高烧。谦屹求你过了这夜再走,你却义无反顾……只有我知道,你从没爱过他。后来,却发疯般的爱上了霍天。你的失忆只是一个巧合,你有没有想过?哪天你恢复记忆后,发现爱的原来是霍天……那么谦屹怎么办?你准备伤他多少回?”林语若捂住脸,“求你,走吧!离开这里……”
手指颤抖着拿起桌上的照片,灰暗的色调,四周却是霓虹闪烁。在一家夜店门口,她看见一脸浓妆的自己趴在一个男人胸前笑容肆虐,口中尚自吞云吐雾……男人就是霍天。还有一张张她和霍天亲密的照片,完全是空白的记忆。但眼前的却是绞痛她视线的热烈场面……太过残忍!
“七年前,你的离开对谦屹的打击有多大你知道吗?他像疯了一样的工作,不眠不休终于熬得倒下了。凌教授更是痛心!因为谦屹被确诊是胃癌第二期……他动了手术,化疗把他折磨到不成人形。你不会知道,一个素来优秀骄傲的男人灰败绝望的样子有多么让人痛彻心扉,你不会明白、也不会懂!因为你是这样下贱、自私的女人!”林语若走近周平,狠狠的掐住她的手臂,“你现在回来干什么?你究竟要干什么?”她的指甲掐入周平的手臂,阵阵撕裂般的痛楚却来自周平的心脏。她发着抖,目光凝着痛意,嘴唇微微扇动却像是什么堵在喉咙口什么都说不出来。
林语若大力的将她推倒在沙发上,“你只会毁了他。你根本配不上他,你到底懂不懂?”
……
……
站在小学的门口,雨势不减,周平的外衣已经湿透。当看到凌然撑着把小伞蹦蹦跳跳出来的时候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笑意,“凌然。”
“周平,你来接我啊?”小脑瓜扬起,透彻的眸子如同熟透的葡萄,“爸爸说他要来接我呢!”
周平蹲下,紧紧将凌然抱住,“我不是来接你,我只是看看你。”
“周平……”凌然用力推开她,却看见一颗泪珠从周平的眼眶滚下来,凌然顿时可怜兮兮的问,“你干嘛哭啊?”
看到凌然雪白的小脸上一幅受惊吓的样子,周平的心一痛忙道:“很久不见你,人家想你嘛!”
凌然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爸爸说今晚吃韩国料理,要不一起?”
周平的心一阵紧缩,痛楚蔓延全身,惊跳道:“不了,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
她仓促的掉头,却见凌谦屹撑伞站在面前。清俊端然,目光幽邃,脸上是一个淡淡笑意,“来看凌然?”
他仿佛又瘦了,周平低头嗯了一下,泪珠却掉下来。清淡的熟悉味道越来越近,“一起吃饭吧,今天然然生日。”
☆、第五十二章
终究是放不下的。坐在对面的男人低头点菜,蹙额的专注,他的每一个深邃轮廓都深印在她心房的每一个皱褶中,在那里生根发芽盘根错节的迅速长大。也绞得她那颗心血肉模糊。所谓刻骨铭心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可是,这却是他们最后一顿晚餐了。
“最近好吗?”凌谦屹望向她,“出来怎么不打伞,冷不冷?”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淡关切,却划过她的心脏。
“忘记了。”她低下头强忍泪意,“过两天我跟霍天回日本,今天路过然然的学校,想看看他。”
男人沉默了,随即道,“也好!”唇角拿到倔强苦涩的弧线周平却清清楚楚看到了。
“周平,你要去多久?记得暑假要陪我去美国迪斯尼的。”凌然清脆的声音响起。
周平的泪掉进面前的茶水里,泛起涟漪,声音却努力维持稳定,“看吧,然然,我可能不会回来了。”她并不想去欺骗这孩子。
“怎么这样啊?说话不算数!”凌然撅起嘴。
“等你考了年级前三再说吧!”凌谦屹淡淡道,他分明看见了她的泪却什么也没说,“这里的烤肉味道非常不错,尝尝。”他帮她夹菜。
她夹了肉来吃,却如同嚼蜡,嘴里全是苦味,突然抬头问他,“你的胃还痛不痛?这么油腻的东西你不能吃。”
他笑了笑,“刚刚我点了粥,别担心。”黑眸中分明的淡淡萧瑟。
周平捧住手里温热的茶杯,强自挤出一个微笑,“那就好了,我在电视上看到屹晟的新城市项目非常成功。有空,你要好好休息!”
“嗯。”他点头,目光深邃,“我知道。日本现在樱花应该开得很好,到了那里,寄张明信片回来。然然会想你的。”
再也忍不住泪水,周平哽咽出声,“我知道了。”她擦去泪水,“我哭、是因为,我怕出国!我又不会日语,到了那里怎么办?”说着眼泪却更多了,嘴角却带一个笑,“我就是个胆小鬼,对吗?”
“周平,我和爸爸暑假来东京迪斯尼吧,我们来看你。你别哭啦!”凌然清亮的黑眸求助似地看着凌谦屹。
“然然,去看看菜什么时候上来。”凌谦屹沉声说。
凌然应了出去,小小的个子,脚步却“哒哒”的响个不停。
凌谦屹点了根烟,眉间含着阴郁,“周平,你是怎么回事?”
周平兀自抽泣,无法克制的沦陷下去。这个时候,她一点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让你走,让你自由。是为了你能快乐,可是看到你又瘦了一大圈,又是淋雨又是哭的。你到底要怎么样?”凌谦屹的语气带着怒气,猛抽了一口烟,“你到底要什么?霍天对你不好吗?”
“不是。”她终于抬起头迎视他的目光,“他对我很好,我也很快乐。凌谦屹,往后你再也不需要担心我了。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以后……我也不会再联系你们。这样,我先生会不高兴的。”她抬手看表,“时间不早了,我怕他会担心。我先走了!”她站起来就往门边冲去。
手腕一紧,男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就在耳边,她的心一泻千里的痛楚像是无形的麻醉剂让她一点力气也没有。身子紧紧的贴着凌谦屹,身子的不停发抖。
“别走……”凌谦屹将头埋进她的发端,烟草的味道深深的在鼻端,“让我再好好抱抱你。”
周平重重一震,这样缱绻缠绵的语气,近乎于乞求的低沉声线如同一根根阵刺入耳膜,她的头剧烈撕痛起来。手却不听使唤的环上他的腰,泪水就这样落在他的肩头,片刻便将他的肩膀完全弄湿了。凌谦屹的手加劲,狠狠的将她瘦削无比的身子揉进自己的怀里。
脚下一软,周平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几乎都是被他抱着,仿佛置身云端。即便再怎样的意乱情迷,胸口的寒意自从见了林语若后就一直盘旋不去,那种绝望已经深深的渗进了骨血。
你只会毁了他。你根本配不上他,你到底懂不懂?林语若的话语像是利刃割过她的耳边,她猛然推开凌谦屹,“对不起,我要走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凌谦屹的深幽瞳仁里有她仓惶悲楚的身影,她咬唇,“再见。”男人的目光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他的眼角也有一丝莹然,却苦笑道;“我会保重的。”
周平一狠心,跑出了包厢。
凌谦屹望着消失在门边的身影,肩膀慢慢的下塌,嘴角最终绽开一个悲凉的笑。
……
……
回到澄园已经将近十点,客厅只亮了一个落地灯,霍天在看报纸,深邃的轮廓在淡黄的灯光下半明半暗,愈显阴郁。
“对不起,去见了个朋友。”周平走到他面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天抬眼,慵懒的往沙发深处靠了靠,“见什么朋友?”目光却透着锐利,“你哭过?”
“没有。”周平笑了笑,“雨太大,进了眼睛。”
“去洗个澡,早点睡吧。”霍天重又拿起报纸。
“那……晚安!”周平准备上楼,手机却响了起来。
“周平……周平……晓东、晓东肾脏衰竭……快不行了……”那头陶姐嚎啕大哭起来。
周平心里一乱,“陶姐!陶姐,你冷静点。”
“周平,我是晓婧,哥哥的情况很差。现在马上需要动手术,可是我们一下子拿不出四十万……”晓婧的声音透着悲怆和无力。
“你等等,我来想办法。”挂完电话,周平望着霍天,“能不能,能不能借我四十万?”
霍天站起来,“发生什么事?”
“陶姐的儿子晓东需要动手术。”周平无措的望着霍天,手指冰凉。晓东还那么年轻……他病了这么多年,陶姐的一颗心全都在他身上。如果他不在了,陶姐该多难过?
手一暖,霍天握着她的手,“走,我陪你去看看。我认识这方面的医学权威,没事的。”
……
……
“晓婧!”周平见晓婧茫然的坐在手术室门口,脸色苍白。
“周平!”晓婧紧紧的抓住周平的手,“那个……哥哥已经在手术室了。凌总给……给打的钱……”她看了看霍天,低声道:“霍总。”
霍天点了点头,也安慰道,“不用担心,没事的。”
“陶姐。”周平扶起委顿在墙角抽泣不止的陶姐,她的鬓边突然生出很多白发。
“周平……”陶姐苍老冰凉的手紧紧的抓住周平,“晓东不行了……他不行了……”
“不会的!他一定会好好的!一定会!都这么多年了,不都没事吗?晓东这次也会过了这一关的。”
“周平……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陶姐已经泣不成声了,望着周平,“这都是报应!都是报应!”
“陶姐,哪来什么报应?如果真有报应!你人这么好,晓东一定会没事的!”周平也掉下眼泪。
陶姐一震,然后捂着脸哀哀抽泣不止。
这个手术做了三个多小时还没结束,周平定定的坐在硬冷的塑料椅子上,腰杆都僵硬了。侧头看见霍天正低头闭目养神,于是说:“要不你先去休息吧。天亮了还要上班。”
“我陪你。”霍天的大手覆盖住她僵硬冰冷的手指,微微用力。周平的心定了定,失忆之前真的疯狂的爱着这个男人吗?其实,他也是一个极具魅力的男子,沉稳、挺拔、绅士。深邃的目光似乎时时可以洞察一切。也许,真的爱过。
手术室的灯突然暗了下去,陶姐像触电一样的冲到门口。医生走出来解下口罩,“他的肾功能太过弱,无法进行肾脏移植。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进去看他最后一眼吧。”
“妈……”晓婧悲戚的惊叫,陶姐已经昏厥过去。
……
……
回到澄园,一路上周平一语不发。雨已经停了,院子里的叶子落了一地。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周平却停住脚步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纤瘦的肩膀如同这雨后的残败树木,萧瑟无力。
霍天慢慢的将她拉进怀里,只是拥着她并不说话。
“晓东从十六岁有这个病,就一直过得很辛苦。他跟我说,很想去旅游,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她抽泣着,“但是,他终究是好不了。”
霍天轻拍她的背,“其实,他也辛苦了那么久。离开,也许是一种解脱。”
接下来的日子里,周平因为要帮陶姐晓婧料理晓东的后事。霍天特意推迟了回日本的日期。
陶姐一夜之间生出很多白发,整个人都消瘦下去。周平倒有一半时间是陪着她,晚上也通常在陶姐家吃完饭再回澄园。
/5/晓婧愈发忙碌了,下班时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苦笑,“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