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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父亲已显苍老的面容,想到他近二十年来经历的折磨,不由动容,宋长月倒是淡淡一笑:“你不用难过啦!这一辈子我活得比别人苦十倍,但也比别人精彩百倍,没什么好后悔的啦!再说我还有了你。就因为她生了你,到最后我仍要感谢她的!”金临水轻轻道:“父王!”宋长月摇摇头:“别叫我父王,宋长月已经死啦十五年啦,你还是像普通百姓家里一样,叫我一声‘爹’吧!”金临水忍不住流泪道:“爹!”宋长月笑中含泪地道:“孩子,你记住,在你生命中也会有很多的坎坷和磨难,你要笑着面对他们!”金临水看着父亲,的确,父亲一直是用笑容去面对磨难的,金临水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身上永远有那种让人无法不心折的力量。
自从楚辞和皇儿走后,金露就一直心神不宁。前几天接到楚辞的书信,他们父子就快要回来啦。金露打开已经看了无数遍的书信,书信中没有只言片语提到宋长月,而金露多么渴望能得到一点他的消息!一别十五年,他已经五十岁啦!他还好吗?
这天夜里,金露辗转到深夜也无法入睡,披衣而起,金露悄悄地掠到了已经封闭了十五年的揽月宫的殿顶。望着下面已经封了十五年的宫门,金露脚尖一点,轻轻地跃了下来。没有主人的宫院,寂静如死。金露慢慢地走在布满灰尘的回廊上,不由回忆起与宋长月在这里度过的那些日日夜夜,虽然已经过去十五年,仍是如此的清晰鲜明,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透过关闭的宫门,金露仗着自己高深的内功,透过已经剥落的窗纱清楚地看到了屋内那张月形的大床,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红烛高照的新婚之夜,自己来到揽月宫,看到床上睡着的那个金衣男子。把他揽入怀中那一刻激动地心要跳出来的感觉还那么清晰。
金露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忽然不经意间,她的心底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公主!”这声音中从她的心底响起,正是宋长月的声音,金露心中一抖,这声音,她记得很清楚,那是宋长月第一次称呼她时的声音。忽然之间,金露下了决心,她要去大邻国一趟,即使与宋长月缘尽此生,她只想再见他一面!
金露下了这个决心,就不再耽误,当晚就召来了大臣,交待了国事,第二天就出发去大邻国。走到路上,就遇到了正在回程的楚辞父子。两父子对金露的出现多少有点吃惊,楚辞和金临水决定再陪她去一回岳府。
三人轻车简从,很快又回到了大邻国海天楼的地盘,但是刚到岳府门前,三人就惊呆了,岳府大门,白绫缠绕,所有仆人都披麻带孝,进进出出全是身穿素衣前来吊唁的人——宋长月(岳洪靖)已经于昨晚病逝!!!得到了宋长月的死信,金临水立即失声痛哭,他怎么想得到,刚刚失而复得的父亲,才相聚不到一个月,分别仅十天,就成了永别。楚辞也为知己离开而伤痛不已,他还要注意金露的反应。金露没有哭,只是木然地站在当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楚辞父子去而复返,马上有人报告了当家的玉亭亭,玉亭亭和江老夫人都因为悲伤过度,无法见客,就由冯为天出面迎接。冯为天意外地见到金露,脸色立即就变了。但是金临水是宋长月的亲生儿子,看在他的面子上,冯为天还是将三人都迎进了岳府。三人进了岳府,就直奔灵堂。在看到宋长月的遗体的一瞬间,金露终于动容,冲到宋长月面前,伸手就去抱他的遗体。谁知冯为天手一扬,挡在了金露身前:“金露,请不要再打扰长月的休息!我想他就算去世,也想离你远远的!”金露吃惊地看着冯为天,冯为天又道:“如果你是来吊唁的,进上三柱香也就够啦!你还是快点离开吧。如果师妹得到消息,知道你来了这里,会发生什么,我们谁也预料不到!”金露想绕开冯为天:“让我看看月,你别拦着我!”但是冯为天并不让开,金露急道:“你让开!”一掌拍向冯为天,冯为天岂是等闲之辈,化解开了金露的一掌,两人就在灵堂动起手来。楚辞急道:“你们快住手!这是长月的灵堂,你们怎么能在这里动手?”话刚刚说完,只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道:“就因为是长月的灵堂,才要在这里为他报仇!”话音刚落,玉亭亭伤心过度的脸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刚见玉亭亭的一刹间,楚辞等三人都吃了一惊,这就是那个神采飞扬,娇横跋扈的玉亭亭吗?她的面色发灰,眼睛肿成两个球,眼睛里闪着阵阵杀机!
金露看见玉亭亭出来,一呆,不由停下了手,她既然停手,冯为天自然也就停了下来。金露打量着玉亭亭,玉亭亭也打量着她。这一幕让两人同时想起了那天在冷荷院中的情形,不同的是,当时宋长月在旁边插口,现在宋长月虽然也躺在旁边,但他永远也不会再开口说一句话。此时此刻,金露宁愿再听到他讥诮地声音:“遵旨!臣以后就在陛下不在的时候与她眉来眼去好了!”玉亭亭的眼中含着杀机,但是金露那头如雪的白发还是让她吃了一惊,这是上次宋长月诈死时变白的。玉亭亭眼底一暗,为宋长月报仇的心忽然不再坚定。无论两人之间有多少恩怨,至少她们都深爱过同一个男人。现在,她们同命相怜!而这时,楚辞和金临水都冲了上去,要分开两人,冯为天也道:“亭亭,宋兄离开时,已经不在乎与金露的恩怨啦。看在楚兄和临水的份上,你就放手吧!”玉亭亭握剑的手松了一下,但马上又握紧了宝剑,就在这时,江老夫人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亭亭,让女皇陛下离开吧!不要再让靖儿在九泉之下不安啦!她到底是临水的母亲!”玉亭亭听了老夫人这句话,这才垂下宝剑道:“金露,你走吧!看在临水和楚公子的份上,我不为难你!”
金露忽然笑道:“走?去哪儿?我要看看月。”楚辞见玉亭亭面上又露杀机,知道要劝服金露离开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这里必竟是海天楼的地盘,玉亭亭的武功又是奇高,再这样下去,金露会有生命危险,宋长月已死,没有人能真的约束住这个女霸王。楚辞走上前去,伸手飞快地点了金露的穴道,金露本来正在失魂落魄中,完全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软倒在了楚辞的怀中。楚辞不敢久留,带着金露离开了海天楼。而金临水却留了下来,他要为父亲守灵尽孝!
楚辞带着金露离开了海天楼,立即往金吉赶去。但是第二天一早,他就发现,金露不见啦。楚辞暗叫一声:“不好!”飞快地返回海天楼。刚到海天楼,楚辞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啦,在海天楼,宋长月的灵床上,躺着一男一女,那女子白发如雪,美艳胜仙,正是金露,而她怀里,紧紧抱着的男子,正是宋长月!原来昨晚,金露看楚辞熟睡后,运气冲开了穴道,偷偷潜回了海天楼,趁着所有人都在灵帐外守灵,人多声杂的时机,偷偷来到了宋长月的灵床边。等玉亭亭发现她时,她已经抱着宋长月的遗体自绝经脉而死!而她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宋长月,谁也无法将他们两人分开!
金吉女皇在出巡途中暴病身亡的消息很快传了出来。金吉国内举行了盛大的葬礼。当所有仪式都进行完毕,眼看着灵棺送进地宫,和十五年前放进来的宋长月的灵棺放在一起。金吉新皇金临水轻轻的抚摸着母亲的棺木叹道:“十五年前,爹的空棺进了皇陵,没有想到,十五年后,他仍和母亲一起葬入了皇陵!”楚辞道:“你母亲是个极倔的女人,她认定的事,无论如何都要达到!这一世,她是缠定了你父亲,至死也不肯放开他!”金临水道:“可是母皇她是真的在用心用生命去爱啊!虽然她爱得太霸道,但我仍不能不被她感动!”楚辞道:“如果不是她用命来坚持,你玉姨是绝对不会答应让你父亲的遗体随着你母亲下葬的。”金临水含泪笑道:“母皇这一着真是太绝啦!爹到死也没能躲开她的纠缠!”两人走到地宫口,回头看向慢慢封闭的地宫大门,金临水忽然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楚辞虽然功力高强也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两父子默默地回到皇宫,几天下来,皇宫里都是冷冷清清,悲悲凉凉的,这天,两父子又坐在一起,金临水忽然对楚辞道:“父王,你知道我在母亲地宫前说了什么吗?”楚辞抬头看他:“不知道!”金临水一笑道:“我对爹的在天之灵说,下辈子,千万千万要躲母亲远一点!”楚辞听了他的话,不由一呆,细细一想,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你这孩子!”金临水轻轻地道:“爹说过,生命中也会有很多的坎坷和磨难,要笑着面对他们!我是宋长月的儿子,我一定会做到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