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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他的刀刃。”海棠如是答道,她盈白的手指摩挲上那支笛身上已有些斑驳痕迹的紫竹笛子,目光似乎有些散开了,好像在回忆什么,有些出神。
刀刃?花不语心里嘀咕了,什么叫她是他的刀刃?什么叫不需要红颜知己?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那里良久,各怀心思。而后海棠回过神来,看见花不语苦思冥想不得果的模样轻轻地笑起来:“好了,你又何必在意这些,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我让涟漪送你下去吧。”
花不语随着海棠的心思点头,只是她还是很在意海棠的那番话。正待走的时候,海棠又拉住了她,从梳妆箧子里取了一个圆圆的小盒子递到花不语手里。
“女子,虽说素面朝天没什么不好,不过,美丽的妆容是一种利于成功的手段。这盒用西府海棠研制的胭脂就当做我们初次见面相谈甚欢的礼物好了,你且收下吧。”海棠解释道。
花不语看了看手中的小圆盒子,上面没有图案,连花纹也没有,就是一个普通的小盒子。
“谢谢你,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下次换我回礼。”花不语笑眯眯的道谢,人家的好意又何必用冠冕堂皇的话呢,最直接的才是最好的。
海棠微笑着,柔和的唇角漾着干净的笑意,她目送着涟漪和花不语下了楼。一会儿,她执起那支紫竹笛缓缓的放在唇边,轻轻的吹了吹,却只发出了“噗噗噗”的怪异且刺耳的音调。
她放下笛子,微颤着将眼睛闭起来,莹白的手指收紧了力道将紫竹笛攥在手中,纤长手指的骨节微微发白。
“刀刃,是不需要感情的,主子,这支紫竹笛海棠是不是能够扔了?”
她自言自语着,空荡的房间里,她的声音细弱如蚊:
“……终是舍不得……”
绝代温婉的女子握着紫竹笛悄然落泪,晶莹的泪珠打在斑驳的笛身上,惹得原本不起眼的紫竹笛渐渐地变得鲜亮起来,那纯粹的紫色折着光泽发亮。
花不语边走边琢磨着手上的胭脂盒,涟漪看了看她还是忍不住的说道:“别看盒子其貌不扬,里面装的可是千金难求的西府海棠胭脂。”
花不语看向涟漪,然后打开了胭脂盖,里面幽幽地传来丝丝清香,不浓不淡,是一种能够嗅到人心里去的味道。花不语借着灯光仔细研究了一番,确实是很极品的胭脂,而且奇妙的是,这盒胭脂不只有一种颜色,从右到左的颜色由深到浅,从玫红逐渐过渡到浅红最后是淡红,每一种的颜色都非常纯熟,没有一丝杂色。
“好漂亮!”花不语感叹道。光是看着这些颜色就觉得很美了,要是涂抹到脸上唇上是不是会更美啊?
“珠藏蚌中,好东西就是好东西,就算不用名贵精致的盒子装着,它也还是好东西,”涟漪说道,“我家姑娘是这么说的。”
“海棠姑娘,真无愧‘解语海棠’之名。”花不语重新盖上盖子,将它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那张灿烂的笑脸在夜里看起来简直比夜明珠还要耀眼。
涟漪有些看愣了,然后才反应过来点头称是:“我家姑娘自是配得上这个名号。”她家姑娘是她的骄傲,是她决定一辈子尽心侍候的人。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就算被埋在沙子里,被藏在难看的蚌壳里,那也是金子。海棠是想告诉她这句话么?她看出了自己的不自信么?她是想借此给自己打打气么?
她就知道,这位秀外慧中的女子绝对可以胜任自己红颜知己的角色。
花不语顿时心情大好,步子也不觉加快了些。
等到席全见到花不语的时候,他都要怀疑他家夫人是不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刺激了,怎么会一个人傻兮兮的笑成这副模样?
“夫人?”席全推了推傻笑中的花不语,见周围没有别人便唤了唤她。
花不语回神,看清楚眼前人是席全以后,她糊涂地四处望了望:“涟漪呢?”
席全抚额:“刚才送你来的那个女子已经回去了,夫人,你到底怎么了?”
“我很好啊!没看见我神气十足的么?走走走小席子,我们该回去了。”花不语垫脚拍拍席全的肩膀,一副老者模样。
席全看着花不语迈着轻快的步子,心里有些不安,夫人该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逛趟青楼就失心疯,那他家夫人也太脆弱了,关键是,要是将军知道了会不会把自己剁了扔酱料缸啊!?
见花不语的身影快要消失于后院了,席全急忙追上去:“公子!公子你到底怎么了!?我真的很不安啊!”
前头只是传来花不语乐呵呵的笑声,从这笑声中可以听出,其中带着一丝豁然开朗的心境,仿佛已经定好了目标,不再迷惘。
第五十五章 阔别已久的相见 '本章字数:3545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11 15:42:14。0'
回到澹台别院的花不语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自己的卧房里会看见阔别已久的时非深。
花不语使劲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害的“相思病”产生的幻觉。
那个穿着白夏袍,懒懒倚着床榻边用一双深蓝剔透的眼睛凝视着自己的英俊男子她怎么觉得这么眼熟?
“怎么夫人,多日不见连自家夫君也不认识了么?嗯?”时非深惬意地斜倚在床榻边,深蓝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花不语呆若木鸡地杵在门口揉眼睛,最后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花不语神经一怵,手指抖了起来,不要对她用那么性感的“嗯”字,搞得她不寒而栗啊!
“非非非、非深!?”花不语结巴起来,太不可思议了,这不是幻觉啊!
时非深保持着懒散的姿势,只是用淡淡的目光将花不语浑身上下来回扫视了遍,然后凉凉启唇:“我可不记得,我是娶了个男子当夫人。”
花不语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傻呵呵地笑道:“那什么、我可能走错房间了……打扰打扰……”说罢立马要撒腿撤离,为什么锦言柳萱不告诉她时非深在她的房间里啊!?害她被死将军逮了个正着!
“我说过,我最恨逃兵,夫人,三思后行。”时非深的话比云淡还要风轻上几分,他的模样在烛光的映照下看起来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云云。
不要用逃兵两个字威胁她啊!她不想做尼姑啊!
只是那么一瞬间,花不语的脸由先前的惊讶转变成了比青菜还青的蔬菜脸,她回过头来面对时非深,那副模样简直可以说是憋屈到极点。
“……非深……”花不语反射性地撒起娇来,“你怎么可以威胁我?”
时非深不为所动,只是微微眯起了眼:“夫人说说看,为夫怎么威胁你了。”
花不语似乎接收到了时非深从微眯的眼里传来的危险讯息,她咽了下口水决定转移话题,像是变脸似的,花不语皮厚的狗腿般的笑了起来,她连忙倒了杯茶,温婉淑女地端到时非深面前,讨好地笑道:“呵呵,开玩笑呢,口渴了吧?来,夫君请喝茶。”
不是有句话叫做,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么?花不语决定用温柔攻势化解时非深的铜墙铁壁防御。
时非深深蓝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花不语笑得像一朵向日葵般的脸,他缓缓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悠悠地抿了一口,然后只是看着花不语不说话。
花不语心里被看得发毛,房中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她讪笑说道:“不说点话,你不觉得很不自在么?”要骂她要打她你好歹给句准话先啊!这样盯着她看简直比凌迟处死还难受。
时非深挑了挑俊眉,无所谓的回道:“不觉得。”他觉得用目光报复小女人心里很痛快,看着小女人百变的脸色他的心里舒坦极了。
“呃……”花不语哑口,这个死将军难道一点都不懂体谅自家夫人的么!?“我说,非深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两个月不见面的么?万一被馥芸公主发现了,我可是会被逼剃度出家的!”
关系到他们俩未来的幸福,他怎么可以这么鲁莽行事!?
“清灵院比得飞花琉阁雅致。”时非深如是回道,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宁愿她干脆些做尼姑也好过女扮男装去青楼!飞花琉阁鱼龙混杂,哪里比得过全都是女人的清灵院来得让他更放心,孰轻孰重他分得清楚。
在花不语还来不及发表意见的时候,时非深又继续说了起来:“夫人不听为夫之言,硬是要女扮男装去飞花琉阁找乐子,这让为夫情何以堪?为夫再三思虑决定冒险来寻夫人,原以为只是误传,不过现下看来……”时非深的蓝眼睛又回到花不语身上的那套男装夏袍上,他放轻了语气,像是无意的说道:
“你果真没把本将的话放心上。”
“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要打我要骂我我都认了!千万不要让我出家啊!!”花不语猛然咆叫起来,声音比雷鸣还有过之无不及,整座澹台别院不自觉的抖了三抖。
躲在某处的小席子面色惨白:收拾完夫人,将军该是要来找他算账了……
然后,席全就开始用他那比花不语好看不了多少的毛笔字写了一大卷可歌可泣的,所谓遗书,交代后事。
死将军用上了“本将”二字,吓得她要尿裤子了!他就是擅用语言来折磨她的脆弱心灵!不要说不怕,她绝对相信死将军认真起来真的会和应馥芸逼得她出家为尼!
越是生气,他就越表现得无所谓,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简直媲美危险警号灯。
“知道错了?”时非深淡淡问向哭天喊地徘徊在崩溃边缘的花不语。
花不语上前,拽住时非深雪白的袖子,两眼泪汪汪地点头:“嗯!我发誓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用你的暴脾气收拾我啊!”
时非深徐徐站起来,单手拍了拍白夏袍上的灰尘,然后拉过花不语的手握在手里,像一汪海洋似的眼眸忽而柔柔地凝在花不语可怜兮兮的小脸上,他平静地说道:“和我说说,在飞花琉阁里发生了什么,就当你立功赎罪。”
花不语莫名地抬眼看看时非深,问道:“你不收拾我了?”
“若是夫人如此期盼,为夫愿意效劳。”时非深一改先前暴风雨来临前的神情,带上一丝不可捕捉的笑意说道。
只要这样逗着小女人,他的心情就会雨过天晴,逐渐好起来。
花不语猛地摇摇头,表情如获重释,心里却乐开了花,知道什么叫语言魅力么?所谓知道错了,就是,知错不改善莫大焉。原谅她比较喜欢钻这些语言里的小空子。
随后,花不语将在飞花琉阁所见所闻的一切全盘告诉时非深,单单只是隐瞒了她和海棠相处甚欢的事,她怕时非深知道了就会阻碍自己再去见海棠。
“按照你的看法,你是觉得十五王爷和六王爷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时非深听完后这样问花不语。
花不语点头:“嗯,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那种交情很好的兄弟。十五王爷被琚炎帝派去督建江南的运河,这本来是一国储君的任务,可是你看,为什么对太子之位势在必得的六王爷会毫无芥蒂地和十五王爷相约去飞花琉阁?而且还有那个什么林胥珀,敢那么和六王爷说话的放眼天下可是少有啊!”
“既然十五王爷已经拉拢了盛相,他可能是为了某种目的才去接近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