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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我走,我马上走。”南风十里一边说一边往后退,“香香你千万别忘了啊。”
“南风十里!”芙香终于动了怒气,因为南风十里碎嘴的纠缠,她已经浪费了一壶上好的千针雪了。
“走了走了!”南风十里的声音终于消失在了门外。
难得一室清净,芙香敛气凝神,伸手倒了茶壶中煮老的茶汤,然后温壶蓄水准备再重煮一壶新茶,便在这时,屋外又想起了阵阵有力的脚步声。
“我都答应了,你到底有完没完……”芙香好不容易沉下去的火气立刻窜了上来,她猛的一摔手中的茶壶,冲到了门口刚想好好骂一通南风十里,却突然惊的牙齿一颤,差点咬到了舌头。“白……少……”
“……”白聿熙被她吼的也是一愣,半天才回了神,失笑道,“夫人在忙?看来白某来的不是时候,扰了夫人清闲。”
“不,不是。”芙香连连摇头,“白少误会了,方才是南风一直缠着我帮个忙,我被缠的恼了,一听脚步声以为是他走了之后又折回来的。”哎,这其中的原委面对白聿熙还真是有口难言。
南风?又是南风十里!白聿熙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就颇为抵触,“他缠你何事?”
“也没什么,一桩小事而已。”何事?她总不能当着白聿熙的面同他说南风十里托我将他引荐给你父亲吧。“对了,白少今日来是……”
“趁着晌午的时候你店里生意还不忙,我来请你去一趟白府。”白聿熙直言。
“白府?”
“煮茶的事白某不并不精通,也不怕夫人笑话,近日为了家父的寿辰,白某忙里忙外的也有诸多的闲杂之事,对于夫人所要用的茶具器皿之类的实在不能一一尽心所备。便是想着干脆请夫人自己过去一趟,缺了什么少了什么的夫人一眼便能明了,也省了白某的力气。”第一次,他是第一次如此温柔的同自己说话,那口吻,隐去了素日以来的高高在上,平易近人了许多。
“若是不叨扰,芙香很愿意随白少走这一趟。”芙香柔了腰身,他邀请,她必定赴约。
…※※※※※※…
白家府邸在月牙湖畔,背山面水,无论是风景还是风水都是独好的。可是令芙香略略惊讶的是,白府其实并不大,或者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大。
白家是晁新首富,照理说应该是粉墙灰瓦,朱门飞檐,尽显贵气的,可偏偏旁人口中奢华无比的白府却是日光穿木槿,临叶听暮蝉,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满眼望去,郁葱一片,悠然恬静,宛若世外桃源一般。
“怎么,和想的不太一样吧。”看出芙香眼中的惊讶之色,白聿熙轻笑道,“旁人只道我白家府邸如何奢靡大气,如何金碧辉煌,殊不知父亲生平最爱摆花弄草,采菊东篱。”
“白老爷如此恬淡心境,非旁人所能比的。”先有南风十里的使劲纠缠,再有亲眼所见的白家府邸,芙香突然对这个白府大当家的白老爷颇感兴趣起来。
“你这话若是让父亲听到,定会拉上你聊半天的空门佛语。”白聿熙一边说,一边带着她转入了回廊处。
“白老爷礼佛?”这又让芙香惊讶了一番。
“也说不上礼不礼的,用老爷子自己的话说便是年纪大了,当个念想。”
“佛语心经,最能安神定心。”
“你小小年纪的也懂佛经?”白聿熙突然站定了脚步,总是沉着的一张玉脸此刻看上去神情颇为生动。
暖暖的日光洒在他的肩膀上,抬头望去他仿佛身披金纱,俊朗飘逸宛若谪仙,好看的不近真实。
“怎么,白少不尊称我为夫人了?”突然觉得话题有些沉重,芙香笑着转了气氛。
礼佛么?呵呵……她从前是从不信佛祖之说的。她信自己,信只要通过勤劳的双手便能吃饱穿暖衣食无忧,可偏偏上天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满足不了她。
于是,她找到了花扶柳,失手杀了宛碧罗,摇身一变成了芙香夫人。如今礼佛,也并不是信,而是礼一份安心,礼一份虔诚罢了。
“白某唐突了。”白聿熙总是看不透她,每次自觉好像和她走的近了,可其实还远的很。就如现在,她明明是花样年华,却偏偏喜欢旁人老气横秋的称自己一声“夫人”。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开始被那股莫名的情绪拉扯着,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
“白少果真如旁人说的那般严肃呢,连句玩笑也开不得。”芙香抬了头,看了看面前那间屋子道,“想必这就是茶室了吧”
“是。”白聿熙叹了口气,转身推开了茶室的门。
一进屋子,便见着一张宽大的梨花木桌上摆放着各色茶具器皿,右手边立着两张格子柜,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开着,整个屋子干净爽朗,光线充足,令人觉得十分舒适。
芙香走上前瞧了眼那些摆放整齐的茶具器皿后笑道,“白少把该准备的不该准备的都备了个周全,若是芙香当日煮不出好茶来,还真是会抹了白少的颜面呢。”
“你的手艺,我自然放心的。”白聿熙轻点下颚,“这么说,夫人是不差什么东西了?”
“是,不差了。”芙香又仔细的将物件一一看过后点了点头。
“那之后便有劳夫人了。”
“茶还没煮,白少先别忙着下结论,等芙香替白少撑足了满场漂亮的颜面再谢也不迟。”事情还未做,她真的不敢就此邀功。
“夫人言重了,夫人只当平日在茶舍煮茶即可,无须太过苛责要求。”不知为何,白聿熙竟然察觉到芙香暗暗隐藏的那份紧张的情绪。
其实白聿熙看的是没错,可芙香紧张的并非是煮茶一事,她紧张的恰恰是白聿熙,是他这个人。
她真的喜欢这般同白聿熙毫无芥蒂的聊天交谈,仿佛是一个熟知的朋友,不在乎贵贱,无所谓身份。但是她心里明明是存着芥蒂的,或许就是从他于她的施舍算起,便是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注定了他的尊贵,注定了自己的低贱如尘。
即便是白聿熙已经忘了,可芙香的脑海中却总是挥之不去初见他时的那番情景。那份雪中送炭的恩情,让她深觉只要活着,便有希望。
可再世为人,他此刻便是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剑眉星目,温柔低语,她却退却了,怕这仅仅只是一场浮生一世的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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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一夜惊梦,白府长女
。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三十章 一夜惊梦,白府长女 八月初二,艳阳高照。。
芙香昨夜没有睡好,一觉都被梦魇所缠,恍惚间好不容易撑到了天亮,便是再也没有睡意了。
“夫人的眼睛怎的这么肿?眼下都有淤青了呢!”一大早言歌打水进屋帮芙香洗漱,结果一见芙香就惊呼不已。
芙香拢了拢散落的鬓发,揉了下眼睛道,“昨儿个晚上没睡好。”
“夫人又做梦了?”言歌从小服侍芙香,知道芙香只要晚上一发梦就肯定睡不好一个整觉的。
芙香点点头,一夜未眠,她多少有点精神不济,不过洗了脸以后倒是稍微清醒了一些。“外头还下雨么?”她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被水浸凉的脸颊问道。
“昨儿个半夜就停了。”言歌将芙香按在了妆镜前,拿起梳子顺着她的发丝说道,“白老爷看着就是有福气的人啊,这雨前前后后总共下了快五日了,到今儿个就开太阳了呢。”见芙香闭目养着神,听言歌又问道,“夫人今天梳什么头?”
“就梳个垂香髻吧。”芙香不喜太过复杂的发髻,她总说坠着头疼。
言歌点点头,她手上功夫了得,不稍片刻就将芙香的发髻挽好理整妥帖。简简单单的一个垂香髻不高不低的刚好侧在右耳后,言歌又刻意挑出了芙香一半的发丝顺肩垂下。髻上简单的插了一支发红镶金花细,显得既亮眼又大方雅致。
“夫人看今日穿这件衣裳可好?”梳好了头,言歌从柜子里取了一件蝶戏水仙裙衫展在了芙香的面前。
裙衫粉底绣描,清新婉约,芙香见了满意的点了一下头。今日她虽是第一次正式的登门白府,可却不是去做客而是去帮忙干活的,这样简单质朴却又不失仪态的衣裳最是合体恰当。
“啊,言歌,你来,再帮我把粉扑厚一些。”穿好衣服芙香走至镜前瞧了瞧,最终还是觉得粉打的薄了些,眼底淤青不用细看也明显的很。
“夫人素来不爱将这些胭脂水粉扑的厚厚的,外头又热,一出汗妆花了也不好看,我帮你眼底再打些粉吧。”言歌心疼芙香,看着她已经略显苍白的脸色便怎么都不愿意再扑一层粉妆了。
“对了,那对纸镇你收在什么地方了?”芙香突然想到了贺礼,推开了言歌刚要给她上妆的手问道。
“就在案头,夫人昨儿个还亲自看了包好的,夫人忘了?”言歌手指了指案头的那方锦盒,芙香转眼瞧了一下后才安心的让言歌继续给她补妆。
便是为了妆容这般的折腾了一下,等芙香按着同白聿熙约定好的时间来到茶舍前门的时候,恰看到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驾着马车缓缓而来。
“福香夫人?”少年见茶舍门口站着人,拉起手里的缰绳稳住了马后跳了下来,谨慎的问了一句。
“正是,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小的是白少爷身边的小厮,名唤将离。”少年爽朗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将离……将离!芙香记得这个名字,初识白聿熙,他便是将这个少年带在身边的。
“我家少爷一早起来就开始张罗了,实在抽不出身,便让我来请夫人了。”将离看着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模样,可出口老成,稳重仔细。
“有劳小哥了。”芙香笑着点点头。
“哎呀,夫人真客气,夫人直接唤我名字便成。”将离见着芙香在言歌的搀扶下要上马车,便是连忙从座位后头拿出了一个脚蹬摆在芙香的脚下,“夫人仔细脚下,踩稳咯。”
待芙香入了马车坐稳后,她便听见将离吹了一声长哨,随后马鞭轻抽,马儿便徐徐的迈开了步子。
马车行的很稳,一路上甚少有颠簸摇晃,可即使是这样的四平八稳,芙香却依然感觉到了不适。
她先是没有睡好,早上起的晚又来不及用早膳便匆匆的出了茶舍,此时这么一折腾,头疼眼晕的,胃还直泛酸。
“夫人不舒服?”见芙香紧闭双眼靠着车里的背垫不说话,言歌轻轻的问了一句。
芙香摇了摇头,突然睁开眼睛叮嘱道,“一会到了白府,我不舒服的事儿不要多嘴。”
“夫人这是何苦……”
“记得没?”芙香难得对言歌出言警示,便是这般施压之下,言歌才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行了约一盏茶的功夫,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芙香下车的时候就看见白府朱门敞开,不少丫鬟和小厮正搬着花盆进进出出。而白聿熙,便是这般迎光而立,颀长的身材挺拔如松,一身墨色长衫让他更显俊秀贵气,真正是一派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只可惜他薄唇紧闭,双眸幽暗深邃略透寒意,若是块美玉,也只怕会冰了旁人的掌心。
已经翩然来到他的身后,突然想到这个,芙香不禁轻笑出声。当她惊觉不妥正要绕过白聿熙从偏门进府的时候,却还是被立刻转身的他抓了个正着。
“来了。”最平常的口吻,却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