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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步摇一脸苦闷的叹了口气,“那芙香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那日我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去她茶舍一闹,她今儿个一大早就巴巴的上门扰我清梦,这个时辰,我自然没有睡醒的。”
“姨娘不也正欣赏她那不服软的性子么。”
“同为女人,谁也别为难谁,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我也没得一定要怎么着她,现在多好,和气生财。”金步摇一边说一边上了楼。
凤嫣然听了金步摇的一番话不禁发了一会呆,直到她的贴身丫鬟茗夕从厨房端着燕窝粥走了出来。
“姑娘怎么不上楼?”茗夕是一年前被自己的叔父卖来画舫的,小小年纪因为饱尝生活艰辛,所以说话做事已经非常会看人脸色了。
凤嫣然第一次看到她是在画舫后院的井边,天寒地冻的,她红着一双长满冻疮的小手,耷拉着脑袋在月色下洗着一大盆衣服。她看着看着,突生怜悯,就这样把茗夕留在了身边。
“哦,没什么。”凤嫣然回了神,闻到了燕窝的香味,开口问道,“这粥你喝了吧,我早上起的早,现在没什么胃口。”
“姑娘……这……”茗夕面有难色,端着粥进退两难。
“没事儿,我也再去睡一会,一会你帮我熬点白粥配了小菜端来屋里,天气热,我没什么胃口。”凤嫣然说完,翩然转身,提裙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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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出手相助,开口相邀(上)
。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二十七章 出手相助,开口相邀(上) 只隔了几天,芙香和金步摇便很快的将合作的事情定了下来。。车马、车夫是南风十里出面找的,为此他认定了芙香和金步摇是大大的欠了他一个人情的。
每日一到申时,画舫出来接客的姑娘们就陆陆续续的来到芙香的茶舍,一时之间,芙香的茶舍便又热闹了几分。
只是画舫的姑娘一来,难免人多杂乱。芙香便又细细叮嘱了手下的茶娘们一定要谨慎小心,切莫坏了她定下的规矩。索性那些茶娘都是芙香再三挑选了来的,单纯质朴,并没有太多的非分之想,便也谨遵了芙香的规矩,只专心煮茶卖艺,没有让芙香多操心。
这天已近深夜,茶舍里依然高朋满座,莺歌燕语茶香袭人,揉成了满厅的**撩动,纸醉金迷。
芙香如往常一般穿梭其中,煮茶,端送,相聊,赔笑,……一个雅间一个雅间周旋下来,难免力不从心,满身疲惫。
傍晚的时候梁文旭带了国子监司业徐大人来品茶。谁知这徐厚源满口孔孟之说却浑身迂腐不堪,竟还及其好色。说起话来酸溜溜的,可说一句便要摸摸芙香的小手,碰碰她的脸蛋,还满嘴仁义道德,礼贤下士的不得了。
因着梁文旭是茶舍的常客,而且这徐厚源也是官拜正六品,得罪不起,芙香即便心里厌恶至极,可脸上免不了总是挂着媚人的微笑,一一将满心的不愿意统统咽回了肚子里去。
自她打开门做生意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从此以后什么贞洁不屈礼义廉耻就统统于自己无关了。虽是卖茶,可是自己早已经等于是半只脚踏入风尘的女子了。
若是清高,便不能成大气!
茶舍中欢声笑语琴瑟合音连成一片,芙香刚从茶房的柜子里取了新的菊米子,才穿过轩廊,身后一阵混乱的脚步响起,她腰身一紧,被人猛的抱了个满怀。
“夫人取茶取了好久呢。”是徐厚源。
他喜大烟,想必是刚才抽完,说话的时候满嘴的污浊之气,吹拂在芙香脸上,让她的胃猛的一抽筋,止不住的翻江倒海。
“徐大人,您别这样,这人来人往的让人瞧见了多不好。”忍住了一个巴掌甩过去的冲动,芙香娇笑着转过了身。本想借着巧劲推开徐厚源的,谁知道他抱她抱的紧,根本无法脱身。
“诶,这有什么,俗话说的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徐某素来君子,夫人便是这淑女啊。”徐厚源歪嘴一笑,咧开了满口的黄牙。
“大人方才不是说要尝尝新鲜的菊米子么?”芙香说着举起了手中的茶罐,“芙香这就准备煮给大人尝个鲜呢。”
“夫人煮茶的手艺甚好,徐某心神向往呢。”徐厚源正是仗着人多,料想芙香也不敢多反抗,便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往她身上贴。
炎炎夏日,芙香本就穿的淡薄,此刻玲珑曼妙的身子被徐厚源抱了个满怀,他只觉手触之处一片柔软,鼻息尖缭绕着芙香身上淡淡的清香。美人在手,玉体撩人,他徐厚源更是色胆包天的想一亲芳泽。
忽然,他肩膀上传来一记重掌,紧接着一句客道的问候声悠然而至,“徐大人,许久不见了。”
徐厚源正贪享美色,被人猛的一打断,心头自然不快,刚沉着一张脸转头想看看是谁这么不识抬举,结果目光一扫,就看到白聿熙似笑非笑的站在自个儿跟前。
“哦,哦,是白少啊,许久不见,许久不见了。”徐厚源立刻换了嘴脸,放开了芙香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白少好兴致,也来这里喝茶?”
白家在晁新是名符其实的首富,财运亨通,有钱有势。而白聿熙年纪轻轻便当了白家的一家之主,能文能武,精明干练,更是人中翘楚。
是而在晁新,无论是官还是商,都会或多或少的卖白家一个面子,卖白聿熙一个面子。
“家父寿辰在即,我今日是特意来找夫人商讨一下家父寿宴上茶饮一事的。”白聿熙嘴角一扬,似冷笑一般道,“不知大人可否抬爱,将夫人借于白某片刻?”
“啊,自然,自然的,白少请。”白聿熙开了口,徐厚源哪里敢说个“不”字,纵使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还是点头哈腰的侧身让了路。
徐家庄子上的好些生意都和白家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徐厚源可不想为了个女人就把白聿熙给得罪了。
…※※※※※※…
芙香被白聿熙带到了苏伯年专用的雅间。屋门轻扣,阻隔了外面的靡靡喧闹。偌大的房间,只站着她和他两人,摇曳的烛火将两人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拉的斜斜长长。满室的寂静突然让芙香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
“现在知道怕了?”看着她抱着茶罐的手不停的颤抖,白聿熙心头涌上一阵莫名的烦躁。
他今日本就是有心逛到了茶舍,想和芙香商量事情的,谁知刚走上二楼就让他看到那番场景。
徐厚源总是打着附庸风雅的幌子到处骗色,白聿熙不敢想如果刚才自己没有出声阻止,那芙香会怎么被徐厚源轻薄了去。他知道面对徐厚源,即便芙香有心也是无能为力的,可偏偏就是止不住心中那股怒意。
“你若不来,我也有办法对付他,不过还是多谢白少了!”这么些年来,她变得隐忍,变得伶俐,变得宽和,但就是那股倔强的脾气却怎么都改不了。听着白聿熙那似冷嘲热讽的言语,芙香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塞满了委屈,而越委屈,她出口的话就越是倔强的入不了耳。
“你……”白聿熙被芙香瞪了一眼,终于发现自己又一次的白白浪费了一片心意。
一时之间两人都转了头不再说话,空旷的屋子里气氛冷若冰霜。
其实芙香有些怨,她最不希望的就是白聿熙看到自己那般窘迫的模样,但他不止看到了,还出手相助帮她脱离了困境。她心存感激,可又怕极了自己会被白聿熙看轻,便更是懊恼万分。
可她是什么身份,白聿熙是什么身份!
就算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但如今的芙香,依旧是一片漂在声色之地的浮萍,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让白聿熙重视,又有什么资格去得到白聿熙的重视。
想到这番,芙香突然自嘲的笑了笑,随之开口的声音便恢复了以往的柔媚婉约,“方才是芙香造次了,白少莫怪。”她先低了头,满心的苦涩,“只是那徐大人……有些突然,芙香有些措手不及。”
“诶,你……”白聿熙咽了口气,见着芙香起伏不定的心情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白少若没有别的事儿,芙香便去替白少煮一壶茶来。”
“等等。”见芙香转身要走,白聿熙这才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我有事想同夫人商量。”
“白少无须多礼,请说。”芙香愣了愣,没想到白聿熙找自己是真的有事。
“就是刚才我和徐厚源说的那样,我想请夫人在家父的寿宴上准备茶饮。”这件事他已经斟酌了有一些日子了。
白老爷子五十五岁寿辰白家自然是要大做的,既然大做,便要做的有谱做的周全漂亮。白家家大业大,倒也不是连个上的了台面的煮茶端水的下人也没有,只是芙香煮的茶他尝过,确实手艺超群。如果寿宴当日,请她过去府上准备全宾客的茶饮,必定能让老爷子欢心满意的。
“我?”芙香闻言更是吃惊不小,“白少拿我开玩笑呢吧。”
“我从不开玩笑。”白聿熙睨了眼,口气倒是严肃认真的。
“为何?”
“家父五十五岁寿宴,母亲颇为重视。家父要求很高,总说事情办的漂亮不漂亮,一点细微末节便能见分晓。”白聿熙转动着拇指上那枚墨玉扳指,耐心的说道,“白家是不缺煮茶的人,可却无人能比的过夫人的手艺的。”
这番话,听着无比可信,芙香挑不出一点的问题,“若是白少不嫌我粗手粗脚的,芙香愿意为白老爷的寿辰尽一份绵薄之力。”
他请她,她自然不会拒绝。
“多谢夫人,我会尽快定下茶单,到时一切费用开销皆由我白家出,夫人不必担心。”毕竟是生意人,账面上的事情还是要说的明白些才好。
“有白少金口一诺,芙香害怕白家赖账不成。”芙香微微一笑,因为白聿熙对自己的看重而觉得开心不已。
白聿熙看着她舒心的笑容,心头不禁一暖,方才的怒意全都一扫而空了。
请她,那念头在母亲同他说要大办父亲寿宴的那一刻起就有了。可是到了现在,白聿熙竟然分不清楚究竟真的是父亲的寿宴需要她,还是……只是自己私心想看见她而已。
每次见到芙香,白聿熙总是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想看她笑,不想看她总是眉头深锁,时时防备的谨慎样子。她的眼神中应该流露出来的是少女般的娇柔,而不是历练后的沉稳和隐忍。
而他也总觉奇怪,芙香的一切明明就清晰的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却又如同一团浓浓的迷雾让他看不清楚,捉摸不透,有时更会没来由的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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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出手相助,开口相邀(下)
。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二十八章 出手相助,开口相邀(下) 第二日,芙香用过午膳后,便让言歌陪着回了一趟素锦苑。。
之前刚下过一场阵雨,雨水冲散了暑气,此刻正是天气晴好碧空洗,玉簪搔头蓼花红。芙香来了兴致,不愿坐车,偏要让言歌陪着散步回去。
好在素锦苑地处也不算偏僻,和茶舍只隔了三条街,言歌便由着芙香用走的。
“话说现在瞧着金姨娘倒是挺好相处的,可那日她那一闹,我倒真的怕夫人要吃亏的。”两人聊到茶舍的生意,言歌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金步摇。
“她是个火爆脾气。”芙香笑了笑,“你想,在晁新,但凡涉及青楼生意的,谁不是事先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