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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们降吧!”董翳热切的抬头看向,道。
黑着脸,问道:“既是前来招降,为何又派军攻打我们?”
“对,这事透着古怪!兄弟前来招降,又在阵城外急
原’?莫非是老弟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故意前来送死能,这里边一定还有别的道道,天下哪有如此傻子。”董翳道。
“谁说我是来送死的?”李信斜眼瞧着董翳笑道:“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所以派军攻打你们,这里边确是另有隐情!”李信道。
“有什么隐情?”董翳问道。
“你们可知,楚怀王登基之时,曾向天下许诺,谁率先入主‘咸阳’,就封谁为王?”李信已经想好了解说之词,道。
“这个倒没听过,兄弟说有说算有吧。可这跟攻打‘棘原’有何关系?”董翳道。
“当然有关系了,而且大大的有关系。哥哥们试想,有谁不想为王地?项羽想为王,刘邦也想为王,他见刘邦已攻破‘武关’,马上就要入主‘咸阳’。他能不急吗?这事放在哥哥身上,你能不急吗?”李信道。
“急!这封王的好事,怎能不急?”董翳道。
“所以,项羽要想封王就要马上离开这里赶往‘函谷关’,由‘函谷关’入关朝‘咸阳’赶去,要赶在刘邦之前入主咸阳宫。但,大哥这里的三十万大军是个祸患,项羽不能说走便走。怕大军一走大哥率领人马从背后击之,于是就派兄弟前来游说大哥归降,好无后顾之忧。”李信道。
“那。上将军不是归降了吗?为什么还要打!”董翳不解的问道。
“我是否能说动大哥归降,这事谁也不能保证。所以在来‘棘原’之前,我就与项羽商量一个计策。以我入‘棘原’两个时辰为限,如果两个时辰之后,‘棘原’城头没有挂上白旗,即令令蒲仁率军攻打。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来告诉大哥义军有破‘棘原’的能力,二来也是给大哥下个速速归降的决心。这不,我入‘棘原’已过两个时辰。城头上又没挂上白旗,蒲仁以为大哥不愿降,就率领大军攻打‘棘原’促大哥投降了。这都怪我,怪我考虑不周,以至于使两军再战。要是在大哥同意归降地那一刻起,我便告诉大哥需在城头挂起白旗,也就没有这档子事了。”
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李信看得出已相信他这一番胡编乱造。道:“大哥,你速在城头挂上白旗,我这就出城面见项羽,明告大哥已愿归降以及大哥投降之后的条件,促使两军罢战,以免自相残杀。”
项羽为争王而急于从此处撤军,似乎又看到了一丝的希望,犹豫起是立马便降,还是拖上一两天等项羽走了再寻其他出来。
“上将军,此时投降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董翳喊道。
“只怕我不降,项羽不会把大军拉走地。就如李信所说,他亦怕我抄了他的后路。罢了,罢了!”邯在心中暗想,抬头双目盯视李信,道:“董翳,你即刻送唐王出城,另让城头都挂上白旗!”
“是!”要不是董翳年纪太大,人也胖了一点,他真要高兴地蹦到天上去,拉着李信的手就朝外边跑去。
李信出了城,先是长舒一口气,感觉浑身不舒服,伸手一摸,身上出的汗早已把衣服给浸湿。远处,浦仁军攻打军攻的正急,可这似乎是场并不对称的战争,浦仁军就如一支误入羊群的恶狼,左右撕咬,上下厮杀,那些羊哪是对手。
混战之中,李信并未去找浦仁令其停止攻击。那里太过凶险,贸然赶去不是被军杀死,就是被浦仁军误杀,再说浦仁竟敢擅自攻打‘棘原’,那他受没受在乱军之中杀了李信的命令,谁又知道?
他绕过混战中的两军兵马,在心中暗骂范增地为人阴险。心想这一次一定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了,见到范增之后一定要痛骂其为何总是想除掉自己。我在你范增面前虚以委蛇、装疯卖傻、小心伺候,容易吗?为何你范增总是不信任我,要除去我呢!还有,到时连项羽一并也骂了,这事项羽也一定掺和着,没有项羽的命令,蒲仁哪敢擅自攻打‘棘原’。
“去他***,老子受够了,大不了一拍两散,分道扬鏣就是,有什么了不起地?”李信嘴里嘟囓,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的朝营地走去。迎面跑过来两匹马,一个是范增,一个正是项羽。
“范老贼,**你十八辈祖宗!老子为了灭贼,不顾自身安危入敌营劝降,你们却让浦仁急攻‘棘原’,打的是什么主意!”李信在心里又把骂词排演了一遍,拦在两人的马前,还未张口骂道,项羽却先开了口:“李兄弟,你没事吧!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三十一章 剑指‘函谷’关
论从哪个角度看,项羽都很焦虑,显然是十分关心李这种焦虑就如同是在得知自己的亲兄弟犯险后,不顾一切赶来相救时的那种焦虑,不是靠装就能装得出来的。因为那双有神的大眼睛里透露出的是让人无法怀疑的真诚。
李信的愤怒被这种真诚融化掉三成。想明白咒骂无济无事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又消去了三成的愤怒。剩余的四成愤怒被他生生的压了下去,笑道:“大哥,我没事。真的,一点事情也没有。你看,好胳膊好腿的,全身上下连一个伤处也没有。”
“他妈……!”项羽破口大骂,其中脏字连带简直是不堪入耳,道:“好他个浦仁,李兄弟孤身犯险入‘棘原’劝降,我是下了谁也不准在这等危机时刻与军发生战斗的严令,害怕危害到兄弟的安全。他可好,竟然不听我将令擅自攻打‘棘原’,反了他了,这不是要害死兄弟陷我于不义吗?兄弟你放心,我这就上阵拿下浦仁,亲自交到兄弟手中任凭处置。”
这是李信第二次见项羽骂人。头一次是在‘柏人’县大殿,那次似乎也没怎么骂,只是道了几个‘滚’字,说了些要打要杀威胁援兵将领的话,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的破口大骂。李信知道,项羽虽说看上去粗犷豪迈,但终究是破落贵族出身,自小家教极好,不是随便开口骂人的大老粗。这一次没忍住破口大骂,也证实了蒲仁攻打‘棘原’他根本不知。
至于说浦人不听号令擅自攻打‘棘原’,李信压根就不信这里边没有人指使。浦仁这人他清楚,是员勇将,而且是个只听从项羽的将令,对其他人的命令一概不听的那种死忠将领,哪怕下令的人是被项羽尊称为亚父的范增,他也不会听从。今天,在项羽没有下令的情况下。浦仁一反常态的攻打‘棘原’,一定是有人拿项羽地安危说服了他。而他为了救项羽于危难之中,才不顾自己这样作的后果,在没有得到项羽命令的情况下攻打‘棘原’。能使此借刀杀人伎俩的只有范增,事实上也只有范增那条巧舌可以说动浦仁,让其相信李信将来对项羽是个极大的威胁。只能尽早除之以绝后患。
李信不由的抬头看去。好像这事根本与范增没有一点关系,他眯着眼,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身体四肢也没有任何地动作,如同与胯下的马融为一体。
“都是你搞出来的鬼,你倒装作跟没事人一样。浦仁这人是员猛将,不能就这样给你背了黑锅,被不了解真像的项羽给杀了。须救他一救。”李信心中暗想,笑道:“大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把浦仁交给我是想让我奖赏他吗?我那‘九原’贫瘠,哪有东西奖赏他。还是留在大哥这里,由大哥奖赏他吧。”
浦仁的忠心与勇敢,项羽自也知道,如何舍杀了他。可为了给李信一个交待,他不得不这样做。听到李信说浦仁有功,虽不解其中真相,但还是心中一喜,道:“老弟这话何意?浦仁急攻‘棘原’差点害了你的命,你怎会替他说话?他又有什么功!”
“我替浦仁说话了吗?没有啊!浦仁想害我吗?更是没有的事!天幸浦仁攻打‘棘原’。他似乎是知道我有危险,这一打不仅救了我的命,还逼得自此降了。将军你看,‘棘原’城头上已挂起了白旗。”
“降了!”项羽抬头看去,‘棘原’城头上悬挂着道道白旗,大喜道:“兄弟这次地攻劳可不小啊!凭此大功,等秦灭之后,兄弟要把哪几个郡划归唐国治理。我一定支持。走,我们这就一起同往‘棘原’召见,路上你再给我好好讲讲,当时遇到了什么危险,浦仁又是如何歪打正着的救了你的。”
“是!”李信拉着项羽伸出地大手与项羽共骑一骑,道:“我所以敢应了大哥的命令入‘棘原’招降,是以为已沦落到这种地步肯定把我当初叛离秦军的事情给忘的一干二净,谁知他竟怨恨我到如此地步,情愿送死也非要杀了我不可。说什么凭借大哥那点兵马破了他坚守的城池,简直就是妄想。”
“哼。他倒自信的很!”项羽冷冷道。
“是啊,我当初也是奇怪他为何如此自信。现在回想起来,他也并非是认为自己可以固守‘棘原’,想必是咽不下我私带他十万兵马这件事情,想着把我杀了之后再降不迟。”
“嘿嘿,他要是敢杀兄弟我还会接受他降吗?我誓破‘棘原’,以他那二十多万兵马以及‘棘原’的所有百姓为兄弟陪葬。后来呢?”
“多谢大哥如此看重小弟。”李信道:“后来,几个亲兵把我拖出殿外,磨刀霍霍的就要杀了我,可把我吓得浑身冒出一身冷汗,差一点便跪地求饶。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名将领赶到殿前,嘴中狂呼:‘将军,大事不好,项羽大军急攻‘棘原’,连破我军三处营垒,马上便要破城而入了。’邯听报,顿时吓得面色苍白,亲自给我松了绑,与我商量起投降地条件。大哥,小弟当时为了活命,也为了能让大哥尽快赶往‘咸阳’,他提出的条件一古脑的都答应了,还忘大哥不要见怪。”
“如此说来浦仁还真的歪打正着救了你一命!”项羽呵呵笑道:“邯有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第一个条件是他们投降之后大哥不能秋后算账,编排出一些理由杀了他们。并且投降的二十万兵马仍由他带领,大哥不能打乱他的建制。”当时,邯只是提出仍由他率领这二十多万兵马,并没说过其他的什么。不过李信清楚历史上邯率军投降之后,没过多久项羽便找了个理由将这二十多万秦兵全部坑杀,所以转述的要求时,他特意地加上不能杀俘这个条件。
“嗯,接着往下说。”项羽不置可。
“第二个条件是秦灭之后要封他为王,最好是连司马欣与董翳一块封王。”李信道。
“他的胃口还真不小,还有呢?”项羽道。
“没有了!”李信道。
“就这两个条件?兄弟既答应他们了,就由着兄弟吧!”项羽笑了笑。见‘棘原’城外的战场已经归于平静,对迎面赶来的一队人马道:“去把浦仁给我叫过来!”……
经过一夜的时间,棘原县内地秦军精锐终于全部出城,点算人马之后,除了饿死、战死、受伤的,得降兵二十二万六千余人。第二日晨。为了能够尽快的赶到‘咸阳’,不到寅时六刻,大军便披星带月的向西开拔,朝‘函谷关’地方向而去。
也就在这日,眼看离朝见太庙,接受玉玺的时间越来越近,赢婴终于下了除掉赵高地决心。趁着天还没亮,赵高还未派人叫他前去太庙受玺。婴轻咳一声,两名在屋内伺候的宦官,立马警醒的来到榻前。低声而又恭敬的道:“大王,何事?”
“呜……”未曾开口,嬴婴先是哭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