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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出秦府半个多月之后;林秋禾的生活渐渐趋向于平静。而经过最初的忙碌,她才意识到并不是京城那么多的贵妇都有不孕不育的症状,而是那些人好奇。大多只是过来看一看,顺便让她开了一副调养的药回去给家中的大夫看看;若是没问题就喝喝尝试一下而已。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本来抱着好奇或者试试的心情过来的贵妇们渐渐尝到了甜头。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医术还是有着不少的局限性的。女人们生孩子实实在在是一道生死关,而就算是安然过了这一关,不少人也都会留下一些隐患。
而女人的病就算是对着那些“医者父母心”的大夫,她们也不见得好意思说出口。这个时代的女医者又不多,林秋禾这算是占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大便宜。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参加了顾容儿子的满月酒之后,再过几天就是万寿节了。
如今京城之中更是人员复杂,各国的使节团差不多都已经到京城了。如今京城之中到处混乱,每天几乎都有几起闹事的人受伤。林秋禾这边只有一个门房的张叔是成年男子,家中的两个儿子一个十三,一个才九岁。虽然她住的地段不错,然而这个时候可不是能够轻易放松的时候,宁卿早就觉得她这里不妥当了,恰逢这天傍晚在隔了一条街的地方两个使节团闹事差点出了人命。
当时若不是宁卿恰好送林秋禾回来路过,只怕那个被围殴的年轻人就真的命丧于此了。
林秋禾出手相救,直接让人把那个年轻人送到了张府,而宁卿一声令下来自清河国和雍尚国的人就直接被赶来的巡逻兵给抓了起来,送进了鸿胪寺卿那里处置。
那几个使节团的人还在叫嚣着他们的身份,说什么他们是贵客那些士兵若是敢不敬,他们就直接告到他们皇帝面前去。
本来准备离开的宁卿脚步一顿,缓缓转身看过去。
“知道怕了吧?”清河国领头的那个人得意地笑着,一手甩开了拉着他的士兵,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带着浓郁的酒味,“小子,这里可不是你能够管闲事,在美女面前逞英雄的地方!既然我们的猎物被你放走了,你是不是应该代替他陪我们玩会儿?”
“哦,”宁卿轻笑出声,语气中都带上了极度的不屑,“那你想要怎么玩?”他说着扯下了身上的披风,两手搭在一起活动着手腕走上前,在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直接一拳打在了那人的侧脸。
站在后面的林秋禾仿佛看到了慢动作一样,只觉得被打的那个人整张脸都变形了,然后口水和牙齿带着血水飞喷了出来。
她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看向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宁卿。只见那刚刚才动手打人的人如今正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这种人就不应该给他们留面子,告诉鸿胪寺卿的张祝就说我说的,这些人全部打二十大板然后关起来。”
“是。”后面的士兵立刻露出了高兴的神色,上前毫不客气地就拽住了那挑衅的人。
“你……你死(是)什么仍(人),自导(知道)我是谁吗?”那人被一拳揍到掉了颗牙却依然不吸取教训,挣扎着还想威胁宁卿,“窝(我)可素(是)清河国……”
“清河国的使节慕容大人认得我。”宁卿轻笑,接过了一旁黑田递过来的斗篷重新披上,然后拿着帕子一边擦手一边缓缓道:“若是不服,就让慕容亲自来找我。”
他说着丢了手帕,转头直直看着那群被押解地使节团人员,神色冰冷到了不带一点温度。
“我倒要问问清河国和雍尚国的使节,这般放纵下属在京城闹事,是否想要挑起两国战争!”说到最后,宁卿的语气冰冷而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在深秋的晚上让那些之前还嚣张的人全部都瑟瑟发抖起来。
“好!”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叫了一声,“打死这帮孙子!咱们可没有孬种,要打仗的话,老子捐了家产还有这百多斤的肉,绝不二话!”
这句充满了激情的怒吼让现场又是静默了片刻,下一秒围观的人群就热闹了起来,大声叫着若是两国开展定然会全力支持的。而围观的女人们则含蓄了一些,没有大喊大叫。不过结束的晚市回来的那些菜农的烂菜叶子什么的就都被贡献了出来,她们拿出街头打架的精准度,全部都朝着那些被押解的人丢了过去。
宁卿回身走到了林秋禾的身边,低声说:“走吧。”
林秋禾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沉默地跟在他身边一言不发——他们的马车刚刚送那个挨揍的人去张府了。
走到了隔壁街上,喧闹声才消失。宁卿低头偷偷看着身边的林秋禾,想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一些端倪。他刚刚好像太过于暴力了,不会吓到林秋禾了吧?
“咳咳!”宁卿掩唇轻轻咳嗽了两声,“其实我平时不怎么主张动手打人的……”他低声试探着说,而还沉浸在刚刚那一幕的林秋禾一愣,下意识地抬头说:“打得好,那样的人就是缺教训!不教训一顿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
这下轮到宁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林秋禾看着他一瞬间空白了一下的表情,才意识到她刚刚究竟说了什么。尴尬地笑了下,她才刻意控制着声音低声说:“毕竟,这些人都欺负到了我们头上来了。这里可不是清河国也不是雍尚国,他们敢在京城这般放肆,自然该有人教教他们规矩。”
她说着后退一步抬眼看着宁卿,“难道不是吗?”
“不,”宁卿双眼含笑,“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是该有人好好教教他们规矩了。这天下,还是以实力为尊的,没有实力就没有资格叫嚣。”
林秋禾沉默地看着他,或许连宁卿自己都没有察觉,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神采飞扬,连双眼都比平时更亮了一些。
两个之间的沉默被打破,就继续朝着张府的方向走去。林秋禾低头想了许久,然后才开口:“你想去漠北?”
宁卿脚步一顿,然后才大步又跟了上去,笑着道:“有这么明显吗?我还以为我隐藏的很好,连母亲都不知道呢。”他说着看了一眼裹着披风,显得格外瘦弱的林秋禾,“你呢,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天看了许多有关北方的书。”
“我不过是个弱女子,打仗的事情……”她笑了笑,然后引用了前世偶尔听到过的一句话,“战争对女人和孩子说不!女人和孩子,在战争之中天生就是弱者。”
宁卿点头,神色认真起来:“我确实想要去漠北,也许过年新年之后就会出发。”他说着迟疑地看了一眼林秋禾,然后才又看向远远张府门口点着的灯笼,语气有些怅然,“秋禾,年后若是我去漠北,只怕一走就是半年甚至更久了。”
这次林秋禾难得没有纠正他的称呼,反而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才抬头笑着道:“那就先祝晋王殿下你旗开得胜,凯旋而归了。”
“你……”宁卿停下了脚步,神色复杂地低头看着林秋禾,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你真的这么想?”
林秋禾觉得在宁卿这样的注视下,她脸上的笑容都快僵掉了。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然后紧紧抿起了唇毫不示弱地回看宁卿,“我自然是真心希望你旗开得胜,凯旋而归的。”
“我是说,我要离开这么久,你就只想到这些?”
“……北方苦寒,我会预先调好足够的药膏,另外加快给你配好药酒的速度的。”林秋禾冷静地说,继而露出了一下笑容,“这么想来,若是王爷打胜仗论功行赏的时候,我岂不是也有贡献自己的力量?”
她说着转身错开了宁卿复杂的眼神,朝着前面走去,“快去看看那个倒霉蛋吧,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招惹到了那群人!”
宁卿站在原地苦笑了下,旋即又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跟了上去。“说不定不过是酒后闹事罢了。”虽然出手教训了那帮使节团的人,不过他对那个挨揍的人可没有什么好感。毕竟,一个大男人被揍到没有还手之力还是有些丢人的。若是没有实力,就不应该招惹比他强大得多的敌人。
张府的门房看到他们两个连忙就让人进去了,还笑着道:“齐少爷吩咐了,若是林姑娘来就让你直接去前院的客房,那位客人已经被安排在那里了。”
林秋禾点头道谢和宁卿一起朝着前院会偶尔安排一些病人的客房走去,远远地就听到里面传来嚎叫的声音。
“轻点!轻……轻点!嗷嗷……疼!我说疼!”
“听你叫得这么有力,想来也没有受什么重伤,随便涂涂药膏赶紧回客栈吧,免得宵禁了又要耽搁在这里。”齐林的声音出房间里面传来,接着就又是一声嚎叫。
“疼!有你这样的大夫吗?我是身上受伤,又不是喉咙受伤……你、你、你叫什么,我要告你!”
“抱歉,我还不是大夫,你要是不想接受治疗那么现在就可以走了!”齐林冷笑了一声,片刻之后门就被推开,他走了出来看着院子中站着的林秋禾和宁卿一愣,停住了脚步。而这个时候他身后又一个人冲了出来,“我说师弟,你也太不念旧情了吧?怎么说我们也是同门师兄弟,就算两年没见,就算我以前欺负过你,你也不用这么快就报复回来……”
“呃!”说话的年轻人一愣,然后尴尬地笑了下,“让你们见笑了,哦,我之前就是被你们救了吧?多谢多谢。”那人说着又是躬身行礼,结果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又龇牙咧嘴的叫了起来。
“这是我在山东书院的时候,族学里面以为借读的师兄,叫李默一。”齐林深深吸了一口气,忍耐着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这位是晋王殿下,这位是我师妹林秋禾。师妹是正式的女医师,你若是不放心我的诊断的话,自然可以掏诊金让师妹帮你看看。”
“这个,呵呵,大恩不言谢。林姑娘救了我一命了,我怎么好意思再让她劳心劳力。”李默一讪笑着,“有师弟你帮我,我就满足了。那个,再次多谢林姑娘的救命之恩。我药还没涂完,就不打扰你们说话了。”
“我说你快点,不要耽搁到宵禁。”齐林在后面追了一句,李默一动作一顿,然后才进了客房。
作者有话要说:卿卿说: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就算是病,老虎也是老虎~~~~
正文 第69章 阅兵式
那天随手救下的李默一最终还是赖在了张府住下;后来过去上课的林秋禾才知道李默一还参加了之前的秋试;因为不擅长策论所以名落孙山。然而偶尔听他念几首自己闲暇时做的诗;林秋禾觉得他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只不过;也许他的长处并不在于策论。
这天林秋禾过来借书;只见齐林一个人在书房中看书,微微一愣问道:“李公子呢?”之前她来过几次,每次可是都看到李默一如同尾巴一样跟在齐林的身后跟他斗嘴的,怎么今天不见了踪影?
齐林一顿;放下书道:“他去哪里都好;只要不再打扰我看书就好了。师父上次说等过了万寿节就要考校一下这些天我们学习的进度;这几天他在我都没有时间好好温书。”
他说着难得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满和发恼,林秋禾见状笑着道:“我把这些天的笔记整理了一份;师兄要看吗?”
齐林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才苦笑着道:“当然要看,师妹,还是你最好了。像李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