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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下去,查清底细,斩草除根。”江溯流沉着脸吩咐了一声,抱着谢玉转身回了屋子。
“是。”
“没事吧。”抱着怀里的丫头一直到了床榻上,江溯流才松手将她放了下来扶坐在床榻边。
“嗯、、没事、、”谢玉盯着他一张脸,心有余悸,突然想起来竹园那突然锐减的竹叶,有点反映了过来,感情是因为刺杀?
“是荣阳公主?”
“嗯。”江溯流应了一声,坐在她身侧,今晚,他终归是大意了些。
“······”谢玉叹了一口气,实在有些无力吐槽。
这荣阳公主似乎在刺杀江溯流这一点上从来也不懈怠,这么些年,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过来的。
“折腾的累了吧,早些休息吧。”江溯流从沉思里回过神,看着谢玉垂头丧气的样子,温和一笑,已经揽着她上了榻。
过了小半会,眼瞅着怀里的丫头安心的睡了过去才轻手轻脚的出了内室,一开门,青亭已经等在了外面。
“事情办妥了?”
“主子猜的没错,那三皇子果然有动作。”青亭脸上罕见的带了一丝笑意,“眼下那些银子,属下已经让大伙转移到了妥当的地方,大概有八百万两。”
“八百万两?怎么还多出三百万?”处理了黑衣人尸体的青禾刚进了院子听到他的答话,有些诧异。
那户部尚书私吞了锦州五百万两赈灾银他们可是都清楚,当初那一马车一马车出了京的是石头,因而他们
断定这银子肯定还在京里,只是私下查了许久也毫无头绪。
不过,这如何一转眼就多出了三百万两,着实让他意外了些。
“嗯。风声过了想办法送到江州去,从江州再去锦州。”
“可是主子,那苏家二公子怎么办?”等他吩咐完,青亭迟疑着问了一句,听说眼下那苏二公子进了大理寺,也不知那些账册怎么样了?
三皇子棋行险招寻了那么大个由头来运银子,生生给他套上了个行刺的罪名,这搞不好是要满门抄斩的。
他们虽说成功劫了银子,可若是让人家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也未免有些不地道?
“苏文生是个谨慎人,自然护得住账册,身后的四皇子也不容小觑,想必出京前就留了后招,明天朝堂之上许就见了分晓。”江溯流面上并无一丝担忧。再说了子虚乌有的罪名不是那么容易安上的。
三皇子如此做法,一方面是想寻由头暂时拘禁他寻得那账本的去处,更重要的还是转移那些银两。
这两样事今晚但凡成了一样,他也就没了后顾之忧,顶多日后那户部尚书当个弃子而已。
想必此时得了消息,已经气得暴跳如雷了吧。如此,甚好!
他放心的进了屋子搂着自个的小媳妇睡觉了。
大皇子府上,得到了消息的司空昊一脚踢飞了身前战战兢兢回话的侍卫,一阵怒斥:“废物,简直一群废物。”
踹完了还不解气,一把上前将那人狠狠从地上揪起来:“你说,我养你们这些废物干什么吃的?来人呐,给我带下去。”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那侍卫一阵大骇,磕头磕的咚咚响。
“滚。”司空昊怒喊一声:“来人,去大理寺。”
等他怒气冲冲的带人到了大理寺,进了牢房,眼前的一幕更是令他火冒三丈。
苏文生正好好地呆在十分干净的单间里,哪里有一点受了刑的痕迹?
他可是吩咐了,无论如何,赶在明天早上,必须给他套出话来:“怎么回事?把爷的话当耳旁风了?”
他一脸的黑云密布,身旁的狱卒还来不及回话,身后已经传来一道十分泼辣的女声:“三哥这是做什么?要对驸马动用私刑么?”
“锦儿?你怎么来了?”司空昊回身一看,脸上的怒气不动声色的敛去了不少。
这丫头可是宫里那两位心尖上的人物,他目前还不能轻易得罪。
“我怎么不能来,你把我驸马都抓大牢里面来了,我再不来,他还不知道怎么被你折腾呢?”司空锦夹枪带棒,一点好语气都没有。
“这苏文生可是行刺皇上的嫌犯,锦儿你还是暂时和他保持些距离才好。”司空昊语重心长。
“哼,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他会行刺皇上,你说破了天我都不信。今晚我在这里陪他,三哥要是没什么事还是先请回吧。”司空锦话音落地,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朝苏文生的单间而去。
要说三位皇子里,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的是四哥司空远,其次是大哥司空律,和养在母后名下的这个三哥却始终亲近不起来,而且,越长大越生疏。
三皇子目光阴冷的看着她的背影,狠狠咽了一口气,甩袖子离开了牢房。
反正银子也没了,那户部尚书眼看着以后也没多少用处了,留下和弃了也没多大区别。
“你怎么来了?”狱卒开了门,这苏文生回过头来看见司空锦出现在门口,又是一阵意外。
“怎么不能来?不来任由你被别人欺负。”司空锦没好气的看他一眼,走到干稻草铺着的小床坐了下去,“今天晚上我不回府了,就在这陪你。”
“陪我?”苏文生拧眉看她一眼:“这里哪是你能呆的地方?还是快点回去。来的时候有没有人陪你?”
“我让他们都回去了。”司空锦一脸不以为然,目光落在他稍微遮掩着的那截衣袖上,突然站了起来:“你怎么伤着了?谁伤的?”
“没事。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几个流寇。”
“没事染
了这么大一块血?”司空锦一扬眉,明显带着质疑。
“真没事。不是我的血,你不用担心。”
“你可是我驸马,我不担心你担心谁?”她嗔怪一声,起身扑倒苏文生怀里,“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啊?”
“啊什么啊?到底有没有想我啊?”司空锦一根手指漫不经心的在他胸口画着圈圈,不悦的嘟了嘴。
“嗯。”苏文生俊秀的脸蛋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
“啊?嗯?你到底有没有啊,说,有没有?”司空锦顿时不乐意了,“突”的一声直起身子来,凤眼圆瞪的看着他。
“有。”苏文生无奈的看她一眼,伸出一条胳膊将她揽到自己怀里,认命般的叹了口气。不过,那嘴角到底浅浅勾了一丝笑。
“我也想你。”司空锦在他怀里,乐滋滋的说了一声,十分满意。
“对了,我给你的那个盒子你有没有放好?”过了一小会,苏文生突然想到什么,口气十分郑重的问了一句。
“嗯。”
“那你先回去,等明天早朝的时候将盒子带到朝堂上来。应该用得到。”苏文生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嘱咐。
“我不回去,我在这陪你。”司空锦赖在他怀里,不依不饶。
“听话。我不会有事的。”苏文生一脸无奈的将她从怀里扶了出去,语气里带着许多安抚的意味。
等他费了一会工夫将司空锦好歹劝了回去,坐回小床上却是有些忧心起来。
朝堂上的争斗渐渐激烈,若是以后这外戚被连根除了去,这丫头怕是要伤心死了吧。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竟是有些难以安枕了。
第二天一大早,谢玉懵懵懂懂的醒了过来,天色已然大亮。
床边的江溯流没了人影,甚至连整个房间里也静悄悄的,她只觉浑身乏力,腰酸腿疼,勉强坐起身子,猛地被自己惊了一下。
一掀被子,满脸郁闷的看了一眼,连忙冲着外面唤起春芽来。
“小姐,你醒了?”春芽急急忙忙进了屋,手里还端着其实已经凉透了的半盆水。
“嗯、、”谢玉十分为难的看了她一眼,无奈说道:“我好像来葵水了。”
穿过来这么长时间,大姨妈还是第一次驾到,她能不意外么?不过这具身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还得从春芽口里套套话。
“啊,这可是来了!上一次来都是三个月前的事情呢?小姐别急,我去给你拿月事带!”春芽话音落地,放下盆子急急走到角落的柜子里,给谢玉拿了几个软软的,裹着棉布看着十分舒适的小白条。
谢玉了然,这东西应该相当于现代的卫生巾了。
得了,勉强凑合用吧。
等两个人手忙脚乱的给她收拾完,春芽换了被褥,拿着梳子给她打理头发的时候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忘了好事:“小姐,今个这京里可出了件大事?”
“嗯。”坐在椅子上各种不舒服的谢玉有些意兴阑珊。
“是户部尚书贪污年初赈灾银的事被辍了出来,整整五百万两白银呐,皇上一怒之下下令抄家,以后那府上的小姐再也不能给小姐你找麻烦了。”春芽抿嘴一乐,显然被这个消息高兴坏了。
“抄家?”谢玉来了精神,“然后呐?”
“老爷说是他们府上已经被全部发卖为奴了,”春芽滔滔不绝继续道:“奴婢还听老爷说,证据都是六公主在早朝的时候呈上去的。”
“六公主?司空锦?和她有什么关系?”谢玉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来了大姨妈,脑子略略不够用了。
“原来那昨天的刺客根本不是苏家二公子,他是出京私访去了,一回京被贼人给盯上了,不敌之下才暂时藏进了咱们院子,错被当成刺客给捉了,还在牢里呆了一宿,可真冤枉。”春芽叹了一声。
“那把剑呢?不是有他的宝剑为证么?”谢玉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那奴婢就不知道了,反正
老爷说刺客不是苏二公子。倒是听说在尚书府抄家的时候没找出来多少白银才奇怪了,那尚书老爷被投进了牢里审问,想来得好一顿磨搓了。”
“活该。”谢玉翻了个白眼对上春芽,“那种人不值得同情。拿着老百姓的救命钱作威作福,喂的自己满脑肠肥,国家的蛀虫,死了也活该!”
“谁死了也活该?”江溯流刚好被青亭推着从外面进来,微微挑眉问道。
“贪官呀。”谢玉已经梳好了头发,起身看他,又突然想起了春芽刚才的话,瞪着大眼叹息道:“只是不知他把银子转移给哪个黑心黑肺的了?他们这些人,整日就知道占老百姓的便宜,太可恶了。”
“······”江溯流一阵语塞。
他身侧的青亭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
得,在人家口里主子瞬间就成那黑心黑肺的贪官之流了。
第二章 危机四伏(坚持万更)
“身体不舒服?”江溯流瞧着她说完话突然又一脸别扭的蹙了蹙眉,立马将她说自己黑心黑肺的话丢到了脑后,一脸关切的发问。舒悫鹉琻
“额,没有。”谢玉看了他一眼,语调极快的出声否认了。
大姨妈什么的,还是不要拿出来说了,有点太丢人了。
几人出了院子在前厅用了早膳,准备出府转转。迎面进来了一脸郁闷的凌怀玉,步伐略急促,头发略散乱,见了谢玉似乎都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四叔这是怎么了?”谢玉心里很是纳闷,一把拽了他的胳膊好奇发问。
“怎么了?还不是因为你?”凌怀玉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到底住了步子。
“我?我今天可没招你?”谢玉扁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