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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长大了不少,小兜儿已经不合用了么?
谢玉被他这样不怀好意的目光烫了一下,面上一红,已经是眼疾手快的将那东西自他手里夺了回去。
这具身子本来就发育的好,怀了身子她百般苦恼之下,终于绞尽脑汁循着印象给自己做了一个小内内,穿上的效果不错,的确比这里各种绣花的小兜儿有用多了,因而她这是想趁着空闲多做出几个来。
胡思乱想之际,江溯流已经接了她手里的东西,甚至于整个针线筐已经被他放到了身后不远处的桌面上,低低一笑,将红了脸颊耳颈的丫头打横抱起放在软榻之上,他已经背身坐着,极为自然的抽了腰带解了外袍,又继续脱靴。
“溯流,现在还不行。”等他上了软榻之上,却发现这丫头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嘟囔了一句。
“什么?”江溯流似乎是没听懂她的意思,挑眉反问了一句。
“不行啊。”谢玉恨恨的在他胸膛之上捶了一下,继续扭捏道:“嬷嬷都说了,最少得过了五十天。”
她语气又是羞赧又是难为情,江溯流勾着唇角看着她,手臂里圈着的丫头身子软软的,他已经是语带戏谑的低声开口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谢玉一抬头,正好撞进了他盛满笑意的眸子,知道自己会错了意一时想多了,只恨不得在软榻上挖个洞钻下去。
愉悦又低沉的笑声落在她耳边,她正待再伸出手去捶打他,却不料一抬手已经被他握在了掌心里,似乎是觉得她小手软软/肉肉的,十分好玩,他竟是一根一根的摩挲起来,她不好意思的要抽手出去,没成功不说,连耳/垂也成了某人唇齿间的美食。
“江溯流。”她恼的不行。
“唔。”一声含糊不清的支吾声算作回应,她又没出息的软/绵绵躺倒在他怀里。
等江溯流终于愿意放掉她,不再到处点火,怀里的丫头早已经是美眸迷蒙,眼底波光荡漾,气喘微微。
他低低叹了一口气,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这才想起了青禾说起的那件事,懒懒的开口道:“听说,你鼓动静怡去荣亲王府赴宴了?”
司空霖对静怡的心思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可站在他的立场,多多少少有些不赞同。
那荣亲王爷是个什么性子,他可是清楚得很,若是那司空霖能娶了静怡,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两家根本就不可能促成的事情,在他想来,还是当断得断的好,不然,日后再出现个什么乱子,可依旧是麻烦。
“喂,什么叫鼓动啊?”谢玉敏感的抓/住了这两个让她十分敏感的词,不服气的撅了撅嘴:“司空霖爱上静怡了你看不出来么?而且依我看呐,这静怡对司空霖也并非全无感情的,若是他们两个情投意合在一起了,不是皆大欢喜么?”
“这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单说静怡现在那么个情况,就算不是,这亲事也不一定能结成,两个王府结亲,你都没考虑过这会引起什么后果?”江溯流微微蹙了眉。
事实上别说两个王府结亲,就是眼下凌怀玉求娶司空鸢,在他看来也是有些不妥的,这将军府一下同两个王府都有了牵扯,就算皇上不采取任何手段阻止,心里说不得也对将军府就有了意见。
这司空霖和静怡再结了亲,三方势力有了牵扯,皇上不忌惮才怪。
虽说这荣亲王乃皇上最信赖的弟弟,可他难保就不怀疑这剩下的两方有故意攀亲之嫌,这事情真是怎么想怎么麻烦。
“静怡要不是现在这样,我觉得那荣亲王府的小公子不一定会喜欢上她哩。”谢玉听见他十分认真的说到了两个王府,一时间有些哑然,反倒转移了话题。
那司空霖看着十分真诚善良又内秀,想必正是因为不自觉对静怡起了怜惜之意才会一头扎了进去,若是以前那个张扬骄纵的静怡,反而并不一定让他动心,因而在她看来,这件事说不得冥冥之中还自有定数呢?
明明可以促成的爱情,若是因为前面有困难就退却,这以后想起来指不定悔恨终生呢。
“听说你还派了初夏跟过去护着?”江溯流眼见她还似乎颇有感慨的样子,又是一问。
“嗯。我觉得定然是因为司空霖,荣亲王妃借司空鸢的手下的帖子,说不定去了会故意羞辱静怡,所以我才让初夏跟了过去。”
“她能有用?”江溯流有些不以为然,这人家是长辈又是王妃,即便到时候说几句什么,这她派去一个丫鬟能起什么作用?
“咳咳。”谢玉咳了两声,看着他神神秘秘笑道:“对上王妃自然不行,所以她是去搬救兵的啊,到时候王妃责难静怡,司空霖英雄救美,想必明天的荣亲王府一定很热闹才对。”
“你啊你,简直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江溯流不知道说这丫头什么好,却突然听见她正儿八经的开口问道:“我只是觉得爱而不得的感觉肯定会特别折磨人,所以,咱们帮帮他们好不好?”
“嗯。”江溯流将她的小脑袋揉进了怀里,要说其实他也是一直让人观察着那一位小公子,目前看起来,倒真是对静怡百分之百的真心,可是别说荣亲王府那两位,就算是祖父和父亲,也不一定赞同这一门亲事才对。
谢玉将自个的脑袋又是往他怀里鼓了鼓,揽着他精瘦的腰身痴痴的笑了两声,江溯流爱怜的抚着她一头顺滑的秀发,慢慢将怀里这不识愁的丫头哄睡了以后,免不了又是一阵轻声叹息。
到了第二日,用过早膳初夏就跟了江静怡坐了软轿到了荣亲王府。
绿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潋滟流光,来不及细看,江静怡跟着引路的丫鬟已经一路朝后院而去。
这荣亲王府分为前后两大部分,前面是富丽堂皇的府邸,匆匆而过,只觉庄重肃穆,尚朴去华,长廊明亮而曲折,阳光从能工巧匠设计的角度巧妙倾泻,紫藤的花架随意的顺着廊柱而上,又多了些意蕴和生机。
不知走了多久到了后面的花园,前面庄严肃穆到令人大气都不敢出的感觉全然消失,而是突然置身于豁然开朗,花红柳绿的美景之中。
一眼望去,视野通透,衔水环山,间或有参天古木点缀山水边沿,曲廊亭榭比之前院多了许多飘逸灵秀之感,景致更是开合有致,错落得当,透露出清致素雅的风韵来。
微风拂过,送来缕缕清香,间或夹杂着女子的轻笑逗乐之声,边上的丫鬟已经轻声开口道:“三小姐,到了。”
江静怡抬头,她们此刻已经到了圆拱的小石桥之上,几座小石桥曲折相连,尽头是一个看着十分宽敞的八角亭,远远望去,那翘/起的檐角如振翅欲飞的飞燕一般栩栩如生。
围绕着亭子一片片绿色的荷叶层层荡漾开来,铺陈在澄澈的湖水之上,兼之一朵朵白莲亭亭而立,疏落有致,兼之荷香悠悠,这景色竟是一点也不必宫里的差上分毫。
难怪人说,这荣亲王圣眷优渥,但是这赐予的府邸,便可以窥得一二了。
“三小姐来了。”等她刚刚步入亭中,已经有几位年龄相仿的官家小姐开口打招呼。
要说这以前,江静怡在京中小姐的口中也是有着一个骄纵的名声,可是因为她出身高贵,其母是太后宠爱的唯一女儿,一般的宴会上也是被巴结的对象,原本出了中秋宴上的事,看热闹的有之,私底下冷言冷语的有之。
可谁料,纵然这丞相太后一脉倒了台,这荣亲王府倒是依旧盛宠不衰,即便母亲病倒,二哥丢脸,这一位依旧是人家府上的三小姐。
况且,看样子,和那世子爷世子妃关系颇为亲厚,因而,一般人还是不会傻到当着面去冷嘲热讽。
江静怡也是对着打招呼的几人笑了笑,选了一个并不起眼的位置落座,已经听见一道清婉的声音淡淡开口道:“还不给三小姐上茶。”
司空鸢目光落在她身上,并不活络,也并不清冷,只是注意观察才会发现,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勉强。
上一世,她和这个小姑子的感情就不是很好,动辄你来我往的吵嘴几句,这一世两人关系原本就疏冷,至于,自个那一位弟弟是怎么看中她的,让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因而,这勉强的笑容里又带着几分打量和审视,这才发现,从外观上看起来,这一位小姑子还真是同上一世有了很大的差别。
她穿的衣裙再也没有上一世那种花团锦簇的感觉,而是极为素雅清淡的浅蓝色,圆领对襟式样规整的上衣,下面是同色的裙裾,只裙摆和衣袖上用银线挑绣了典雅的玉兰花纹,有些地方夹杂这一些金线,给这素淡里面添了几分内敛的清贵,的确是和以前大不一样的感觉。
绾起的发髻上也没有那么多晃花人眼的宝石珠翠,只是用暗色的小钗固定了发型,用一根垂坠流苏的白玉兰发簪装点,越发衬得薄施粉黛的一张脸干净清秀。
想起自个那一位弟弟的性子,司空鸢心里似乎是有些明了,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规规矩矩放在膝头的一双手动也不动,只用声音笑着招呼各位来了的小姐。
“请三小姐用茶。”端茶而来的婢女轻声提醒了一句,江静怡转头道谢,却不料那端着茶盏的婢女宛若被烫到一般轻呼一声,手里的茶盏顿时落了下来,她猝不及防,那整杯茶已经将她裙裾淋湿/了一大/片,上面还落了刚刚泡开的茶叶,看着十分狼狈。
“呀,对不起,三小姐真的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亭子里静了一瞬,那丫鬟已经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忙开口道歉讨饶。
江静怡已经站起身来,伸手摘了裙裾上几片茶叶,无奈开口道:“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多谢三小姐不怪罪。”那小丫鬟千恩万谢了两句,站起身子,原本正坐的规整的司空鸢已经是站起身子道:“做事毛手毛脚的,这三小姐性子好不怪罪,我们可不能怠慢了人家,赶紧带三小姐去厢房收拾一下。”
司空鸢话音落地,又是一脸歉意的看向了江静怡,歉声道:“都是这丫头的过失,妹妹你要是不嫌弃,我屋子有几套大小差不多的衣服,也是以前没有穿过的,你换上一套好了。”
“郡主不用客气了,不碍事的,左右一会就干了。”江静怡看着衣裙上一大/片水迹,显然也不愿意过多麻烦。
“这么多水渍,哪能一会就干呀,依我看三小姐还是去换一套,这湿哒哒的衣裙穿着得多难受啊。”亭子里有一位小姐好心的开口劝说起来。
“是啊,这湿衣服穿着得多难受。”又有一位小姐出声附和了。
在众人异口同声的劝说之下,江静怡只得点点头,跟着那领路的丫鬟出去换衣服。
几人一路左拐右拐,前面领路的丫鬟走得很急,江静怡同自己的一个贴身丫鬟跟在后面也不得不加快了步子,最后面的初夏眼看着她们进了一个院子之后,却是悄无声息的隐去了。
“三小姐,奴婢看你身形清瘦,这一套浅鹅黄的颜色也跟衬得很。”那丫鬟在衣柜里找了几下,拿了衣服像江静怡建议,她自然也没有挑三拣四,点点头就将衣服拿到里间换了一下,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却是不由自主的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