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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律一身亮黄色的太子专属常服,携手同样精心打扮的太子妃沈淑兰款款而来,众人连忙让开了一条道。
沈淑兰已经是步态婀娜的到了谢玉边上,春芽怀里的小忆之被众人吵得烦了,刚刚睁开了小眼睛,沈淑兰看在眼里,已经是一脸笑意的朝着司空律开口道:“太子爷,你瞧这小娃娃多可爱,似乎知道您来了呢?”
她话音落地,谢玉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家忆之才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徒呢!
司空律抬眼看了过来,也是唇角扯开了温和的笑意:“江世子风姿清绝,这世子妃娇俏灵动,这孩子自然是像极了爹娘。”
“太子爷所言甚是。”边上的几个公子哥忙不迭跟着溜须拍马。
“呦,我这先来的可还没见着人呢,倒是让皇兄抢了先。”众人身后突然又是一阵戏谑的笑意。
司空远将手中的折扇扔进了广袖里,已经是大跨步到了春芽边上,眼瞅着她怀里的是个男娃娃,又唇角带笑的转身朝着江溯流伸了手:“男娃娃就算了,来,这一个让我抱抱。”
江溯流怀里的小忆卿最是个喜欢热闹的,原本瞧着众人围过去看她,欢快的蹬着小粗腿吐泡泡,眼见身边的人头突然都往后退了去,正是不乐意,突然整个人就到了另一个怀抱里。
睁开了小眯眯眼使劲的看呀看呀,眼瞅着似乎是一个不逊于他爹爹的美男子,一时间更是乐了,动了动肉肉的小胳膊,吐着口水咿咿呀呀的同他打起了招呼来。
“看来四弟颇得小孩缘啊,皇兄记得六妹妹小时候就最是黏你,后来的十一皇妹也是,眼下就连这一个月的奶娃娃都是如此,看来皇弟还是尽快将文小姐迎进府去,这指不定也就一年抱俩了。”司空律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语带试探的说了一句。
这自从上一次请旨赐婚以后,这人又是以迎娶正妃,不要太仓促为由,愣生生将婚期一直半死不活的拖着,一时间让他更是想不明白自个这位皇弟是个什么心思?
“太子爷,瞧您这话,文小姐都要不好意思了。”一边的沈淑兰眼见四下一时安静了许多,神色挪揄的接了话。
众人这才发现,不远不近站着文昌伯府上的大小姐,微微垂着头,面色染了些不自然的红晕,一时间都是乐的笑了开。
司空远怀里抱着软软的小家伙,眼瞅着她似乎会瞧人一般愣愣傻傻的盯着自己,心里柔软非常。
怀里的是她的孩子呢,将来肯定有一双和她一样的澄澈黑亮的大眼睛,一样的粉/嫩嫩的小/脸蛋,伸手捏了捏小家伙的小手小脚,已经抬了头的文韵正好瞧见他俊美的面庞。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神色专注的宁王,他唇角勾起的笑弧那般柔和,英俊的面容之上散发着奇异的慈爱的光芒。
原来,他竟然这样喜欢小孩子啊,想起刚才太子爷的挪揄打趣,她端庄的神色不自觉泛上了一些羞意。
正在这时,外面又是一阵爽朗的笑意,谢将军连带着将军府一众人已经进了厅堂,小承武第一时间挤到了自个阿姐边上,谢将军跨着大步去逗弄自个的小外孙,最后/进来的凌怀玉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了一边座椅上司空鸢身上,眸光动了动,跟着众人又一同前往宴席所在的花园而去。
这样热热闹闹的喜事,各府众人也没有一般宴席那般拘谨束缚,男女席之间只是用几株稀疏的花树隔了开来,基本上和没有没什么两样。
众人依次就坐,就听见司空律略带疑惑的开口道:“府里可是有贵客?”
众人侧目而视,这才发现,边上有单独一桌精致的素宴还未有人落座,老王妃已经是笑着开口了:“太子殿下英明。府里来了白云寺的了悟大师,老身刚才已经差人去请了。”
“了悟大师?”司空律显然十分意外。
像了悟大师这种得道高僧,纵然是他们想见,也得亲上白云寺拜访,眼下竟然是大驾光临来了平西王府?
江溯流这脸面可真值钱!
围坐着的各府众人心里一阵嘀咕,花园的小道上已经传出一声沉稳的“阿弥陀佛。”
“了悟大师?”座位里有幸见过了悟大师本人的一些老爷夫人已经是轻呼出声,老王妃和司空律众人起身,同样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施主不必多礼。”了悟大师声音沉稳,一脸慈悲,已经缓步到了边上的素宴席就坐,谢玉从他走近就一直看了半天,等他落座以后,冲着江溯流嘀咕道:“这老和尚看着没有什么特别的啊,怎么大家都好像很崇拜他的样子?”
江溯流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门外突然急匆匆奔进来一个小厮,一脸慌乱的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老王爷老王妃,府门口出事了。”
“什么事?”老王妃原本就十分忧心,此刻听见他这话,腾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其他正待用餐的众人也是在这一惊之下,齐齐看了过去。
“回,回老王妃,府门口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摔死了几十只燕子,小的,小的……”那小厮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老王妃面色已然大惊。
这燕子原本就是吉祥之物,突然摔死在府门口,分明是大凶之兆。
老王妃看了老王爷一眼,正要抬步出去,后面突然传来沉沉一声:“阿弥陀佛。”
“大师,这……”老王妃这才突然回过神来,已经是一连急切的看向了悟大师:“大师,这死燕?!”
“小施主先去将死燕好生安葬吧。”了悟大师对着地上跪着的小厮说了一句,已经对着老王妃开口道:“老王妃不用着急。这死燕虽说是大凶之兆,也并非毫无化解之法。眼下……”
了悟大师欲言又止,老王妃已经急了,“大师但说无妨。”
“眼下贵人已经入府,灾星所带来的戾气均是可以化解,老王妃无需着急。”
了悟大师高深莫测,众人却是云里雾里。
什么贵人?什么灾星?
这大师和老王妃打什么哑谜呢?
“可是……”老王妃依旧着急,这过去了这么些日子,了悟大师可还没有告诉她到底哪一位才是府上的贵人呢?
了悟大师视线淡淡的移开,落到了一身白色纱裙,目若秋水,面若明月的司空鸢身上。
老王妃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那一位素有美名的昭华郡主一身雪白,周围姹紫嫣红,繁花团簇,阳光在她身上镀了淡淡的一层金色,看起来正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女一般飘逸出尘,一时间心中微动。
再转头看了一眼面色淡然的江溯流,登时有些回过神来。
两人都是一袭白衣胜雪,气质出尘,莫非这是上天的暗示?
一定是这样,听说这一位昭华郡主出生的时候梅州的多少梅花都提前开放,可不正是近在眼前的贵人么?
贵人入府,自然是要将她指给溯流的意思了。
老王妃面上含了喜色,再看到了悟大师对着她微微点头,顿时更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两人打了半天哑谜,众人中有聪慧的如司空律,司空远,江溯流已经看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神经大条的正如谢将军却是已经有些受不住了,腾地一声站起身子,就冲着了悟大师的方向怒吼道:“喂,老秃驴,你在这唧唧歪歪打什么哑谜?什么灾星带来的戾气,你在说谁?”
他不管不顾的将话挑了名,原本已经隐隐觉得不对劲的各家老爷夫人小姐已经是齐刷刷朝了悟大师看了过去。
了悟大师听见他喊老秃驴却是一点也不恼,而是依旧语重心长道:“出家人慈悲为怀。老衲实在不忍心看这好好一个府邸因为灾星临门被毁的乌烟瘴气,施主心烦气躁,着实对肝脏不利。”
“灾星临门?”谢将军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已经顿时反应过来,气急吼道:“放你/娘的臭屁。你这是说我家丫头是灾星还是说这两个小外孙是灾星?再不闭上你的臭嘴,小心我大嘴巴抽你。”
谢将军气壮山河的吼完,众人均是一阵张口咂舌。
这谢将军爱/女之心还真不是盖的,又敢得罪皇上,又是辱骂大师,这脾气,啧啧,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了悟大师面上隐有薄怒,老王妃面色已经是一阵铁青。
这丫头是灾星,这粗陋的土匪将军也真是一点修养都没有,老王妃越想越怒,已经朝着谢将军开口道:“这自从玉丫头进了府,府里的确被她闹得乌烟瘴气,糟心事一件接一件。眼下我老婆子好说话,看在一双重孙的面子上,不曾将她用家法除了去,也不曾逼/迫溯流将她休弃,只是要依大师所言迎贵人入府。原本就是一心为王府考虑,将军若是有什么脾气冲我来!”
老王妃话音落地,满座哗然。
老王爷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了悟大师一眼,目光最后落在江溯流身上,瞧见他神色淡然,便没有再说话。
司空律好整以暇等着看戏,司空远面上微微阴沉,谢玉已经是突然“扑哧”发笑,朝着自个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土匪爹爹劝慰道:“爹,你喝杯茶顺顺气,不要气坏了身子。”
原本一阵哑然的众人发现她竟然是不恼不怒,一时间看过去的目光更是诡异难测。
这跟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世子爷,就连原本脾气最是火爆的谢家小姐也是修成精了?这样都忍得住?
“办劳什子满月宴,好端端弄个老秃驴进来让我家丫头受委屈,奶奶的这日子没法过了。”谢将军怒气冲冲的灌了一杯茶,将茶盏重重的搁在桌面上,已经是转身朝向了江溯流,粗声道:“溯流,上一次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眼下这王府我们还真是不稀罕。二弟三弟四弟,抱了两个外孙,咱们这就回府!”
“大哥!”素来沉稳的老二连忙沉声劝了一句,这毕竟可是有太子爷在场,自个这大哥一碰上玉丫头的事总是跟个炮竹似的,一点就着。
“岳父稍安勿躁,静心等着,一会小婿定然给你一个交代。”谢将军正是对着江溯流怒目而视,耳边突然是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安抚声,他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定睛看了过去,却发现江溯流虽说没有动嘴,却是朝自己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谢将军顿时觉得自个受惊了。
我滴个乖乖,这乖女婿功力这样深厚,刚才是对着他秘术传音了?
谢将军按捺了怒气坐回去,谢玉已经是声音柔和的朝着了悟大师开口征询道:“大师刚才言语里的意思,是说我是灾星,王府的戾气和麻烦都是我带进来的?”
“正是。”了悟大师被刚才谢将军的羞辱激起了怒气,言语之间略略生硬。
“倒是不知这化解的法子是什么?”谢玉歪着脑袋,又是一问。
“上策,烈火焚烧。中策,驱逐出府。下策,贵人相压。”了悟大师这下不再含糊,对答如流。
“呵?烈火焚烧?”谢玉勾唇一笑,定定的看着他:“人常说,出家人慈悲为怀,走路的时候小心翼翼,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大师竟是有如此狠辣心肠,要将我烈火焚烧致死,果真是不配为僧呵。”
“出家人慈悲为怀也得分人,如你这等天生带煞的自然不在众生之列。”了悟大师言辞凿凿,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