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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护院心中已经是一阵感叹,得道高僧就是得道高僧,瞧瞧人家这胸襟,这气度,难怪那些贵人们要见一面都难若登天呐!
压根就和他们这些俗人不在一个档次啊,今天他真是烧了高香,守个门都能碰见这样的的半仙之体。
这样想着,护院已经是满脸堆笑、毕恭毕敬的看了过去,言辞恳切道:“老师父,这小人家那婆娘眼下连生了两胎都是丫头,烦劳大师用天眼给看看,这何事才能诞下个小子承袭香火啊!”
老和尚许是没想到这护院这般不靠谱,遇到自个不先去通报给主子,反而先一步找他算卦了,一时间轻咳了两嗓子,不言语。
“哦。大师是觉得不好说?”那护院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已经连忙开口道:“小的明白,明白。”
他边说边在袖子里左右找了找,掏出了一堆碎银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塞到这老和尚的手里:“烦请大师替小的答疑解惑,小小心意,权当为白云寺添个香火钱。”
老和尚不动声色的抽了抽眼角,看着眼前这十分狗腿的护院,恨不得将他一巴掌拍飞,最终却是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银子重新塞回到了这人手里。
护院急了,看大师这意思分明是说他也全无办法了?
他们老张家难不成就要在他这里断了香火?
护院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发了狠在自个的鞋底扯出一张银票来,连带着碎银子一同献了上去:“大师你可千万得给小人出出主意,这没有儿子我老娘得哭瞎啊,如何对得起我老张家的列祖列宗!”
“咳咳!”老和尚被那张散发出浓郁气味的银票熏得咳了两声,皱眉看着眼前这不靠谱的护院,眸光动了动,只得掐指一算,沉声道:“施主只需再等一年,如若不成,再娶一房妾室即可。”
跪着的护院听到这大师终于发了话,终于不再鬼哭狼嚎了,自个跪在地上想了小半会,开口征询道:“敢,敢问大师,那,能不能不等一年,直接先纳妾再说?”
“这?”老和尚一时间无语了。
“大师啊,我老娘眼下八十有六,成天就等着抱孙子,小的实在是怕她等不了一年啊!”护院又要声泪俱下了,老和尚眼看他没完没了,连忙将话截住,开口道:“施主这法子可行。赶紧请起吧。”
那护卫一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匆匆进了门房,拿了纸笔又匆匆出来,满脸堆笑道:“烦请大师将这解决的法子写在纸上,小的得回家供着才好。”
老和尚嘴角抽/搐了两下,看着面前这护院大有他不写就不罢休的势头才终于挥笔写了两句。
这护卫感激涕零的将大师的亲笔题字塞进了自个的衣袖里,想到自己终于要一尝夙愿心里乐的要开了花。
有了白云寺了悟大师的亲笔字迹,家里那个母老虎定然是不敢再阻止他娶一房貌美如花的小妾了。
哦哦哦,想起来就血脉喷张有木有?
护卫将银票和碎银子全部塞进了自个的衣袖里,对上老和尚已经是笑容可掬道:“大师在此稍等片刻,我们府上的老王妃是个最爱诵经念佛的,肯定会好生招待您的,容小的先进去通报一声。”
那护院话音落地,脚下生风的进了院子,不一会,又像一阵龙卷风般的旋了出来,身后的老王妃已经由丫鬟搀着一脸喜色的到了府门口。
老王妃到了台阶上定了定神,抬眼一看,那下面一身僧袍的老和尚可不就是白云寺的了悟大师么?
虽说她有多年不曾去,可这了悟大师的相貌还是不会记错的。
心里一阵大喜,老王妃已经是急急地下了台阶,开口道:“大师远道而来,真是令敝府蓬荜生辉,快请进,请进。”
“老王妃客气了,老衲不过是偶然路过贵府,瞧见这府中戾气冲天,多说了几句,倒是想不到和这位施主搭上了话,叨扰了。”老和尚微微欠了欠身子,说话的语气十分缓慢客气。
“哪里哪里?大师可千万不要客气,若不是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眼下我正好想去白云寺求一求。”老王妃乐呵呵的说完,突然愣了愣神。
刚才这了悟大师说府中戾气冲天,她没有听错吧?
老王妃抬眼看了过去,边上走着的了悟大师已经是一脸笃定的询问道:“这半年里头,贵府可是添丁了?”
“可不是,这孙媳妇刚刚诞下了一双小重孙,大师你可是没见,那小鼻子小眼呦,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老王妃提起那两个乖重孙顿时就打开了话匣子,说到半中央,却发现边上的了悟大师花白的长眉越皱越紧,面色很是凝重,如同笼罩了一片黑云般忧心忡忡。
老王妃话音戛然而止,面色一变,小心的征询道:“大师可是觉得有什么问题?”
了无大师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高深莫测道:“不妙啊,着实不妙,眼下那灾星已经在你们府上寄居了半年有余,眼看着这府上就要变天呐。”
“灾星?”老王妃一脸诧异,差点失了声。
边上的了悟大师掐指算了算,已经继续语重心长道:“可不是?若是老衲所料不错,这半年以来,府上怕是发生了不少事吧。”
老王妃阴着脸没有说话,心里却是登时将这半年回顾了一遍,一颗心已经是越来越沉。
“这半年以来,府上死的死,疯的疯,伤的伤,变得变,皆是那灾星戾气太重所致,老衲刚才路过,对这一股子戾气都十分震颤,若是灾星不除,恐生大事端啊。”了无大师每说一句,老王妃心里就咯噔一下。
这自从溯流将那丫头娶进门,先是安家那丫头没了,又是容嬷嬷被除,王妃疯的不成样,静怡毁的差不多了,至于这变的,那一向恭顺有加的两个孙子可不就是变了许多么?
“看老王妃这神色,莫不是已经想到那人是谁了?”
“这……”
老王妃欲言又止,她一直就觉得那丫头不对劲,不过溯流一直固执己见的护着,就连老王爷也是向着她,后来自己又因为两个重孙子妥协了,也正是这两个重孙,让她心里十分纠结啊。
老王妃心思百转,过了半天,才缓慢出声道:“大师可是有解决的法子?”
“解铃还须系铃人。”了悟大师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眼见老王妃似乎有点微愣,已经开口继续点破:“这既然所有戾气都是灾星带进府中的,只要这灾星一除,自然什么事情都可迎刃而解了。”
“这……”老王妃心里十分为难,这别说除去那人,就算是撵出府去也是难上加难啊!
上一次溯流就信誓旦旦的表了态,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妥协到这一步了!
退一万步讲那丫头若是解决了,那两个小重孙怎么办?他们可是确确实实平西王府的骨血啊,难不成要一并舍弃么?
“可还有别的法子?”老王妃犹疑了半晌,将所有希望寄托到了眼前这得道高僧身上。
“实不相瞒,这一举除之实乃上策,中策让这灾星脱离贵府就好,至于这下策,便是需要有贵人相助。”了悟大师略做沉思,下了定论。
“烦请大师给老身好好说说这下策?”权衡再三,老王妃只得选择了最保险的法子。
“哦?”了悟大师转过头来,似乎十分遗憾的看了她一眼。
“大师有所不知,我那大孙子执拗的很,这上策和中策怕是很难行得通。”
“原来如此。”了悟大师似乎算是理解的点了点头:“这灾星戾气太重,若是有贵人入府,祥和之气压过了这戾气,便可自然而然的化解。”
“贵人入府?”老王妃咀嚼再三,又是觉得十分疑惑,半天,看着了悟大师开口道:“还请大师明示。”
“天机不可泄露。老衲今天已经说得太多了,这贵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近些日子府中有大事老王妃自然可以得见。老衲实在不方便透露。”了悟大师叹了一口气,表示实在无能为力。
这老王妃看着他怎么也不愿意多说的样子,莫可奈何。
这说话说到一半,真是要急死个人呐!
不过对方德高望重,她总不好硬逼着人家来说,因而老王妃只好先退一步,道:“这过些日子就是两个重孙的满月宴,还请大师千万在府上多停留一段时间,到时候好指点老身一二,不会让大师为难的。”
“这……”了悟大师面上有些迟疑。
“大师慈悲为怀,可千万助敝府躲过这一劫,老身拜托了。”老王妃眼看着人家想留不想留的样子,连忙躬身请求。
“老王妃这可使不得。”了悟大师连忙虚扶了一把,叹气道:“既然如此,老衲就叨扰了。”
听到他终于应下,老王妃面上一喜,已是连忙朝着边上自个的丫鬟吩咐道:“平儿,派人将松云院收拾出来,大师远道而来,不得怠慢了。”
“奴婢遵命。”平儿匆匆而去,老王妃松了一口气,竹园里谢玉却是突然打了几个阿嚏。
“怎么,是不是刚才受了凉?”江溯流听见她一声接一声阿嚏不停,心里一阵紧张,只以为刚才还是让她吹了风受了凉气。
“瞧你紧张的。六月的天,哪里就能受凉?”谢玉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眼见他还是上下打量着自己,轻轻地在他胸膛捶了一下:“干嘛还是这种不相信的眼神?我身子骨一向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溯流略略放心,外面却是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叩门声,江溯流应了声,青霜已经抬步进来,语气恭谨道:“主子,白云寺的了悟大师入了府。”
“哦?”江溯流诧异的挑了挑眉,发问道:“人呢?”
“老王妃安排进了松云院,据说是要在府里住上一阵子。”青霜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
毕竟这了悟大师可是世外高人,这么多年,也没听见他在哪个府邸留宿的消息,突然住进了王府,她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了悟大师?”谢玉将这名字细细咀嚼了一阵,犹疑的发问道:“莫非是个和尚?”
“了悟大师乃云台山白云寺的主持方丈,眼下已经过了花甲之年,是颇有盛名的得道高僧,修身养性几十年,打坐的时候,方圆几丈之内蛇虫鼠蚁都会远远避开,算的上本朝一位奇人。”江溯流看着她好心的解释了几句。
“原来是个神棍。”谢玉在心里啧啧几声,倒一时间对这一位连江溯流都语带敬意的人物多了几分好奇,只是,为何溯流和青霜的表情都是有些古怪。
她正是好奇,边上的江溯流已经若有所思的看着青霜问话道:“可还有其他什么消息?”
“听说守门的张得贵求了一副亲笔字迹。”
“哦?”江溯流又是意外,发话道:“将人带过来。”
“奴婢遵命。”青霜应声而去,谢玉已经是一阵不解:“怎么看你们两人的表情都怪怪的,好像那一位大师不该来似的?”
“了悟大师已经有十年不曾下山。”江溯流淡淡的说了一句,目光落在摇篮里依旧头挨着头睡得十分香甜的两个小家伙身上,清淡温和的眉眼里已经凝敛了一抹冷寒。
若是他所料不错,那一位了悟大师十有八/九不对劲,只是不知,这一次又是受何人指派?
过了不多会,青霜将那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