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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么些日子,她果真已经被他惯坏了么?
习惯了有他在身边,习惯了他护着,习惯了他晚上抱着她睡觉,习惯了一睁眼就可以看见他在身侧眉眼温和,温柔笑着的样子,习惯,真的是好可怕的事情呢?
她这一晚睡得十分恍惚,似乎总觉得隐隐有人靠近搂着她,每每一张眼,看见的却依旧只有一闪一闪跳跃的烛光,强迫自己再闭上眼,又总会有那般的错觉,反反复复折腾了不知道多少趟,早上醒来,脸色比平日差了很多,神色间倦倦的,春芽绿柳看见了又是一阵心疼。
“小姐,要不咱们回将军府住几天吧,你可以散散心,将军他们看见你回去肯定也很高兴。”春芽一边替她梳头,一边看着她的脸色开口建议道。
这世子爷一走,纵然竹园里人还是很多,可小姐明显看着很是郁郁寡欢,依她的想法,还是不要留在这里触景生情的好。
“现在?”谢玉看着镜子里映出自己一张神色困顿的脸,微微诧异过后,已经是摇了摇头,“现在回去似乎不太妥当,再过几日就要过年了,这个时候收拾东西住回去,要让府里人怎么想咱们?”
话音落地,突然想起另外一桩事情来,已经看着春芽绿柳询问道:“这几日有没有去问过静怡的伤势?”
那一日危急时刻她替自己挡了一刀,在当日看过一次以后这几日一直忙着江溯流出征的事情,竟然没来得及再过去看她,一想到这,她心里又是懊恼又是自责。
从镜子里看见春芽绿柳面面相觑的神情,自然知道她们两人肯定也是忙的忘了这一茬,用过早膳以后,春芽绿柳已经跟着她往怡馨院方向而去,有了江溯流的嘱托,青霜自然也是寸步不离的跟了去。
怡馨院里,府医刚好为江静怡换过药,荣阳公主和江静流立在边上,看见她来,二人都是挑了挑眉。
荣阳公主已经看向了江静怡轻叱道:“我说你这傻丫头,以后这些糊涂事可莫要做了,你身子金贵,岂是那些阿猫阿狗比得上的?”
“母亲!”江静怡略带尴尬的看了谢玉一眼,重重的唤了她一声,面上一阵为难。
“怎么,我说你还说不得了?”荣阳公主恨铁不成钢的睨了她一眼,似乎还想再继续说下去,却猛地瞧见边上的谢玉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那笑容扎眼的很,却是十分友好的看着江静怡,根本瞧也没有瞧她一眼,明显并不曾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感情她指桑骂槐了半天,对人家一点影响也没有?荣阳公主一阵气闷,恨恨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屋子。
这容嬷嬷从宫里跟她出来,伺候多年,一般有什么事,都能帮她献计献策拿个主意。
她是当今太后唯一的女儿,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同样对她是疼爱有加,再添上有萧丞相那样的舅家回护着,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连下嫁给平西王做继室,也是她一意孤行的结果。
因而对后宅权谋她其实并没有多少伎俩,所会的也不过是以权势压人,见不惯的除之而后快,容嬷嬷一死,她相当失去了左膀右臂。
原本是想瞅着这个机会一举将谢玉给除了去,可不知为何,每次念头一动,总会想到江溯流临走前的那番话,那样阴冷嗜血的神色,让她现在想起来还是不寒而栗。
很难想象自己竟是被他给震慑到了,可偏偏,这几日还就是辗转反侧,拿不定主意。
荣阳公主面色阴沉的离了院子,屋子里江静流目光落到她已经明显显怀的肚子上,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同样是定定的铁青阴沉的瞧了半晌,从鼻孔了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大嫂,来,快坐。”江静怡眼看着自个这不可理喻的母亲和二哥先后不阴不阳的离去,面色的尴尬更重了些,冲着谢玉扯出一个笑来,扶着她的身子坐到了软榻边上。
“伤口怎么样,还疼么?”谢玉目光落在她依旧是包扎着的胳膊上,面上带了些愧意,开口询问了一句。
“凌御医专程送来的金疮药效果很好,已经不疼了。”江静怡笑着回了一句,看着她略略放心些的神色,继续道:“眼下大哥出征了,你若是一个人在竹园里呆着无聊,我可以过去陪你,反正我每天在院子里呆着也是呆着。”
谢玉看着她神色温柔,已经和记忆里那个江静怡完全对不上号,似有所悟般“扑哧”笑了一声,已经开口道:“那天荣亲王府的小公子来看你了吧。”
她话音落地,江静怡的面色已经带了些羞赧的红晕,旋即又泛上一抹苦涩,轻声轻语道:“嗯。不过祖父已经说了,过了十五我就动身去江州,以后也就见不上了。”
“你喜欢他么?”谢玉看着她面色有异,若有所思。
“······”江静怡看了她一眼,隔了许久竟是没有答话,目光不知落在何处,悠悠的开口道:“说不上喜欢。只是心存感激罢了。”
谢玉从怡馨院出来,想着她最后一句话,在心里思量了半晌,还是觉得不对劲。
从她的观察来说,这静怡从小到大的经历其实少之又少,感情更是跟张白纸似的,经历了司空昊那一遭虽说是伤了心神,可眼下说到那位小公子的神情却是极为古怪的,应该不止感激那么简单。
可她似乎不愿意开口多说,这自己也决定了去江州,莫不是两人真的一点可能性也没有了。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侧边一道急急地脚步声传来,府门口的护卫已经到了几人近前,看见她住了步子请了安开口道:“世子妃,门口有南宫家的公子求见。”
“南宫桓?”
“正是这个名字,请世子妃示下。”那护卫恭恭敬敬的回了,谢玉已经偏头瞧了青霜一眼。
“世子妃放心。”青霜意有所指,边上的春芽绿柳听的一阵云里雾里,谢玉略略想了一下,已经开口朝他道:“不见。回了他。”
“是。”那护卫应声而去,这谢玉立在原地却是一阵沉思,按着青霜的说法,南宫桓自然是不可能找得到南宫橙了才对。可他既然能找到府上来,想必已经是确定了事情和自己有关,看来以后还得留个心眼才是。
自这日以后,南宫桓一连给府里送了好几次拜帖,都被青霜给挡了回去,好不容易挨到了新年,眼看着他终于是歇了心思,初三这一天,竹园众人护送着谢玉回将军府。
因着是新年,街上开门的店铺并没有多少,马车一路过去,就连平日嘈杂的叫卖声都一下子少了很多。
谢玉倚在坐榻上闭目养神,马车似乎是拐了一个弯,驾车的青栎依然吁了一声,谢玉已经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
“请世子妃下车一叙。”路中央南宫桓目光紧紧的盯着马车垂落的轿帘,沉着的声音里明显的克制着怒气,自己往平西王府递了几次帖子,这人一直避而不见,以为这样就可以一直躲过去了?
在京城内外遍寻南宫橙多日,眼下他已经是笃定那丫头大半遭了毒手,无论怎么说,这事情肯定和这臭丫头脱不了关系。
“倒是不知道,公子最近这般得闲?三番两次的往府上递帖子,今日又当街拦车,不知公子意欲为何?”边上的青霜打了轿帘,谢玉抬眼看了出来,似乎颇是不耐烦的问了一句,不等南宫桓开口,她已经继续道:“眼下我要回将军府,公子有什么要紧事还请速速说了,不要耽误了我们的时辰。”
“世子妃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南宫桓紧紧盯着她,似乎要从她脸上窥出破绽来,看了半天,却发现这人脸上除了惯常看他的不耐烦,再什么情绪也没有。
“明知故问?你这人好生奇怪?拦车的是你,问话的是你,让你开口,却又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青栎,不用理他,驾车直接到将军府。”谢玉睨了他一眼,神色烦躁的斥了一声。
外头的青栎应了声正要甩马鞭,南宫桓已经到了马车近前,压低声音道:“世子妃莫要装糊涂,烦劳告知家妹的下落才是。”
“妹妹?”谢玉诧异的挑了眉,恍然大悟般看向他“哦”了一声,又是一脸不解:“你这话说的奇怪。这我和南宫橙不对盘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下落我怎么知道?”
谢玉不乐意的哼了一声,黑漆漆的眸子看过去瞪了他一眼,南宫桓看着她这般极为自然的反应心里又是一阵疑惑。
他自诩看人无数,这谢玉的性格他也是再了解不过,分明是一个什么事情也藏不住,情绪十分外露的人,眼下她神色间一点心虚都没有,反而满是烦躁,一副懒得和他说话的样子。
再看看边上的丫鬟侍卫,也都是一脸泰然自若,好像都是全不知情,难不成真的和她无关?
南宫桓一时烦躁非常,一愣神,马车已经从他边上过了去。
“世子妃,这样行吗?”等马车平稳的走远,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青霜开口问了一声,谢玉冲她一笑,略略松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不过反正他也没有证据,就是猜测而已,非得见我们一面也就见了,刚才想必是没露出什么破绽来。”
青霜眼看她蹙着眉回忆着刚才那一幕,神色间有思索,想到刚才那位南宫少主也是没有再拦马车,想必心里应该是相信了几分。
一行人到了将军府,同往日一般,小承武第一个迎了上来,看见她,远远就咧开大大一个笑容来,仰起头亮闪闪的眼睛灿若星辰。
“爹娘呢?”谢玉牵着他的手,心情一阵愉悦,两人往府里走着,已经开口问了一句。
“爹爹还没有回来。娘在房里呢,上次在王府里见过的一个天仙姐姐正在陪娘亲说话。”小武一边领着她往屋里走,一边爽快的答了一句,眼看她面露诧异,又继续道:“娘亲今天上街,荷包差点被小贼给偷了去,是天仙姐姐的下人帮娘亲追了回来。娘亲就请那位姐姐来府上喝茶了。”
“哦。”谢玉心里一阵疑惑,老远就听见屋子里十分好听的女声传来出来:“夫人实在不用如此客气。其实我也没有帮到什么,不过以后夫人上街可得多带几个侍从才是,外面起了战事,这京里说不得也会越来越乱了。”
司空鸢?
谢玉这般想着,边上的小武已经脆生生朝着屋子喊了一声:“娘,姐姐来了。”
“玉儿!”美貌娘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来,人已经是到了门口,一脸温柔的看着她,人已经是下了台阶,挽着她另一边胳膊将她往屋子扶。
“娘。我哪里有那么娇贵?”谢玉极为顺溜的唤了一声,笑语晏晏的说了一句,边上的将军夫人已经一脸嗔怪的看着她:“都有五个月了,怎们能不小心,磕着绊着可怎么办?”
两人进了屋子,椅子上坐着的司空鸢正是笑着看了过来,她今天没有戴面纱,不过一身白色的裙裾还是特别好认,整个人依旧是看着飘逸出尘,难怪小武要喊一句天仙姐姐了。
“今天去街上被小贼偷去了钱袋,幸亏这位郡主帮忙。”美貌娘将她扶坐在椅子上,笑着介绍了一句,司空鸢已经是温柔一笑:“也是和世子妃有缘,已经见过好几次了。”
司空鸢含笑说着,目光却是紧紧盯着她,谢玉在她注视的眼神里,只觉得哪里非常古怪,却偏偏说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