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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不碍事的。”谢玉还沉浸在刚才的意外之喜里,轻声回了一句,一边的江溯流为她裹了裹斗篷,却是已经开口道:“祖母说得对。你身子不便,坐着歇一会也好。”
这平西王府因为方位原因,府门口刚好算个风口,在这样的日子里一般人站一会也会觉得脸颊生疼,小承武已经在边上同样饱含关心的开口道:“姐夫说的对,阿姐肚子里怀着两个宝宝呢,肯定更辛苦,要不然小武扶阿姐先进去歇歇吧。”
谢玉一脸黑线的看着他,嗔怪的剜了一眼,小承武吐了吐舌头,已经是扶着她的胳膊将她往堂屋里搀,身后的老王妃看着江溯流小心护她的动作,一时间有点懵的站在原地,问向一边的丫鬟道:“刚才那小子说,两个宝宝?”
老王妃边上的丫鬟也是微微愣了愣神,已经速度极快的回道:“可不是,说的是两个宝宝。”
“玉儿怀了双生子,这后面的确会很辛苦。不过,有老王爷和老王妃护着,大哥和大嫂也可以放心了。”凌怀玉看着老王妃据实以告,话语里却是隐隐意有所指。
有了初字辈的众人一直随侍丫头左右,这老王妃的态度他心里自然明的跟镜子似的,这双生子的消息眼下告诉他们,自然是利大于弊的。想来老王妃这段时间绝对不会再起其他心思,会一心一意护着这丫头。
“真的是双生子?”老王妃面色一阵喜色,似乎依旧是不敢置信般问了一句,看着凌怀玉点点头,一时间已经想起来这一位可是口碑颇好的凌御医,心里的喜悦自然是无法言表。
一旁的老王爷和平西王也是诧异的扬了扬眉,自然同样对那丫头越发看重了几分,难怪刚才匆匆一瞥,觉得那丫头的肚子有点太显怀了些,感情是双生子。
一旁的其他人则是面色各异的瞥了一眼,心里愤恨有之,如荣阳公主和江静流,嫉妒有之,如各家来观礼的年轻夫人小姐。
过了大约一刻多钟的工夫,江溯流掐着时辰带她出来,众人已经看见太后的凤辇远远而来,等轿帘掀开,华贵细长的指套在稀薄的日光下闪出一道亮光,众人已经齐齐屈膝道:“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平身。”太后凤眸微抬,已经到了众人近前,面色和缓的叫起,神色间却依旧是矜贵优雅,全然没有病症缠身之感,谢玉在江溯流搀扶下缓缓站起了身子,众人已经是跟着太后上台阶进了府门。
谢玉穿越而来已经是过了十五岁,将军府也没有那么多讲究,这进了厅堂端坐在椅子上,才第一次发现这古代的礼仪做起来有这般繁杂。
这及笄礼,一般是由女子的家属亲族、加笄者、主持者以及观礼者参加,这加笄的过程大约持续一个多时辰。加笄这一程序里,观礼者只允许各府的女眷在场,来访的各家公子一般是安排在外间休息等候,等加笄礼完成之后,依旧是分成男女席款待各府宾客。
谢玉跟着坐在厅堂的椅子上,眼瞅着这江静怡神色恭谨的出出进进能有三趟,从刚开始只穿着素衣襦裙,披散墨发,给主位众人行礼,你来我往的的都是文绉绉的晦涩言语,再到后来抿酒行乐,加大袖长裙,复又行礼唱词,直到最后太后微微含笑着为她加钗冠,再回房里换上与之匹配的广袖深衣外袍,这及笄礼才算是告一段落。
距离刚开始进屋子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此刻老王爷正对跪在自己身前的江静怡进行训诫教导,谢玉却是觉得有些再也坐不住了。
一旁笔直着上身正襟危坐的江溯流侧目而视,就瞧见这丫头面上染了些为难,正坐在椅子上一脸踌躇,一时间已经是有些了然,起身到她边上轻声问了一句,两人已经出了屋子。
“这过年以后,祖父真的要将静怡送到江州去么?”等她解决了私人问题,两人一同走回举办宴会的厅堂,谢玉踌躇了一下,心有戚戚的问了一句。
刚才在及笄礼的时候,看着江静怡那一张沉静内敛的面容,清瘦的身子披着那般华贵庄重的宽大外袍,她心里突然觉得十分不忍,想起敬茶当天见到的那个张扬跋扈的娇贵丫头,似乎依旧恍在昨日,却偏偏知道在这以后,那样的她便永远存在了记忆里。
“江州四季如春,又有云帆照应着,她过去不会有事的。”江溯流一只胳膊扶着她,神色淡淡的说了一句。
谢玉看着他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沉默。
这深宅大户的女子一般都是为了家族利益而存在,平西王府里老王爷和平西王都算明理,若是放在正常情况,应该不至于将她当成家族的牺牲品,可眼下她和司空昊发生了关系,又跳水伤了身难以有孕,自然不可能再嫁到正经人家做正室。可依着平西王府的门楣,又不可能让她嫁入哪个府邸做妾,所以说,这意思是让江静怡在江州当一辈子的老姑娘了?
“三小姐身子可是好些了?”两人正在缓步而行,不远处的长廊拐角,却突然传来一阵略含关切的男声。
这两人循声看了过去,谢玉突然发现这两人说话的地方距离自己这边还是有些距离,可她竟然已经十分清楚的听到了两人谈话,一时间已经一脸问询的抬头看向了江溯流。
“眼下你内力有小成,听力自然会好一些。”江溯流对上她一双亮闪闪的眸子,轻声说了一句,目光落在远处那两人身上,几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多谢公子关心,静怡一切皆好。”两人相差大约一步之遥,江静怡低眉顺眼的说了一句,已经抬脚欲走。
“哎,你等一等。”司空霖目光落在她身上,一时间微微怔了怔。
从第一次到现在,两人见面总共也就三次,前两次她都是一身浅色的裙裾,梳着简单的发髻,巴掌大一张小脸看着素净又苍白,微微抿着唇,清瘦单薄的身形让人看在眼里没由来生出一丝心疼来。〃爱〃 “书”“楼”“论”“坛”“整”“理”
今天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华贵庄重的打扮,深紫色的外袍上金丝银线绣着交错繁复的花纹,斜襟的交领处是十分精致的扁平盘扣,广袖上也是一指多宽的锦绣云纹,那金银线在阳光下顺着华贵的衣料流淌,他的眼睛有微微刺痛感。
偏偏宽大的外袍下,她单薄的身形似乎还是风一吹就能倒,微微垂着脑袋,露出纤细白嫩一截脖颈,怔怔的看着,他突然产生心中一窒的感觉。这种感觉十分难耐,他想走近一步,却偏偏又顾忌着,生怕自己的唐突惊扰到她。
“公子还有事?”江静怡已经从平西王那里知道了自己开春要去江州的事情,心中复杂了一阵子也是已经释然。
一步错步步错,这一辈子将是何种光景她心里大抵已经清楚了。
所幸,眼下也已经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及笄这一天,原本是懂事以来热切期盼的,眼下真到了这种时候,却是突然觉得也不过如此。
“这···”司空霖看着她平静无波一双眼,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子急切,已经继续开口道:“那日虽说是事急从权,却到底唐突了小姐,心中深感不安。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回去向父亲禀明事由,择日来府上提亲。”
司空霖话音落地,原本犹疑不决的一颗心突然就坚定了几许,一脸认真的看着她,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江静怡平静无波一双眸子终于是泛起层层涟漪,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了他一眼,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一只手倚在身后的廊柱之上,怔怔的看着他似乎十分认真的神色,心中一阵情绪涌动。
空气里一阵静默,两个人安静了许久,过了不知多会,江静怡看着他突然是轻轻一笑,唇角几许苦涩,轻声道:“公子不必如此。祖父也已经说了,事急从权,公子是助人之举,我们如何能以此责难。这样的话以后还是莫要再说了。”
“不是。”司空霖看着她唇角突然勾了浅浅的弧度,却不见暖意,只觉得那笑容十分刺眼,一时间着急的回道:“我是认真的。愿意娶三小姐为妻。不光是因为和你···”
他似乎颇是烦恼的沉思了一下,定了定神,继续道:“不光是因为和你有了肌肤之亲,我,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他说话的声音急切,语气里却是带着些小心翼翼,看着眼前不远处明显受到震颤的女子,唇角又是动了两动,却是最终什么话也没有再说出口,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江静怡怔怔看他,眸光里突然是一阵水光涌动,眼前这年轻公子也不过十六七岁,俊俏英朗,家室清贵,却偏偏面色焦灼满含期待的看着自己,她满脑子都是那一句,“我是认真的,愿意娶三小姐为妻。”心中一阵波涛涌动,有些情绪发酵后已经十分酸涩难熬。
目光突然落到他身后不远处走过来的人影身上,面色又是变了一变,极快的收敛情绪轻斥道:“原本以为公子施以援手是善意之举。现在看来也不过和那些登徒子没什么两样,这样孟浪的行为,真是让人怀疑公子的身家教养。”
她话音落地,瞧见对面的司空霖突然愣了一下僵了脸色,已经极快的转过身去提着裙裾急急而去。
身后的司空霖正是被她骤然变化的神色和语气所震颤,面色难堪的立在原地,就听到身后突然是一道略带些戏谑的声音道:“堂弟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司空昊撩了衣袍从边上的台阶上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远远跑开的那道身影,略带审视的看了他一眼。
这荣亲王乃当今皇上的胞弟,诸位皇子公主和他们姐弟俩自然是比一般人亲厚上许多。
“堂兄怎么过来了?”司空霖同样是收回了视线,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刚才的情绪已经是全然收敛了起来。
这皇伯伯和外戚斗了多年,父亲不留余力的支持皇伯伯他自然清楚,眼下这三皇子已经归入了外戚一派,他们自然只能保持见面打个招呼的交情。
“呵。刚才那位好像是静怡?”司空昊倒是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了一句,亲热的称呼让司空霖不由得蹙了蹙眉,却听见他继续自顾自说道:“这老王爷老谋深算,堂弟可不要被他们给哄的团团转才好。”
“堂兄此话何意?”司空霖面色一变,已经是目光如炬的朝他看了过去。
“呵。堂弟这样子,莫不是还真的对那丫头片子动心了?”司空昊嗤笑一声,目光落到刚才江静怡跑远的方向,冷冷哼了一声,笑道:“这丫头当初主动攀附于我。许是因为落了胎让老王爷心中恼怒,眼看着在这府里已经是个没用的了。竟是还妄想再攀上你,可不是心机阴沉么?”
司空昊话音落地,脸上已经是划过了一丝阴冷。
在他看来,这老王爷自然是打的好算盘,江静怡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们竟然还不愿意同自己站到一边,原来是想法子要攀上荣亲王府,这不是摆明了立场以后要拥立司空律么?他如何能让他们如愿?
“堂兄说什么?!”司空霖面色骤变,俊俏年轻一张脸突然染了些阴沉怒意,已经是从牙尖里蹦出几个字来,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司空昊冷笑的脸,衣袖里拳头握的咯嘣响。
“堂弟可莫要动怒才是。”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