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边上看着的女子眼眸底划过一丝惧意,那根铁棍已经又突然在她后缩的膝盖上狠狠敲了一下,骨头碎裂的痛意蔓延到全身,她紧抿着双唇,额头豆大的汗珠已经是滴答滴答的直往地面滴落。
诺大的空间寂静无声,只有骨头被敲击的闷响一下一下回荡在众人耳边,过了大约有一刻钟工夫,连城不耐烦的将铁棍扔在一边,擦了擦手转身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空中的一男一女已经痛得晕了过去,等再次睁眼,口腔里似乎都充满了粘稠的血渍,江溯流一直冷眼看着,眼见连城擦了手坐在一边歇息,已经冲着一边开口唤了一声,“青霜。”
“主子。”青霜抬步到了他面前,语气恭敬有加,平日素净的面容上一丝温和再也寻不着痕迹,看见自己主子使了眼色,点头应了一声,抬了袖子,一只遍体滑溜的小金蛇已经从她的袖中忽然钻了出来。
那金蛇摆着滑溜的尾立起在她的手心里,大约只有一指多长,滑溜的身子似乎都没有指头宽,倒三角的头部却是有些不协调的大,吐着鲜红的信子看向他们两人,似乎是触到了空中鲜血的腥味,整个人显得十分兴奋,扭动着细小的蛇身在青霜白净的手掌心肆意舞动。
连城看着二人面色倏变,冷冷的哼了一声,江溯流面色审视的看着二人,空气里有一小会的窒息。
眼见那两人面色犹疑,他伸出两指在空中打了手势,小金蛇“滋溜”一声从青霜手心里飞了出去,一头钻进那男人的断臂之中,倏忽不见。
“啊。”那大汉发出撕心裂肺一声喊,整个身子剧烈的在空中抖动起来,一张脸极度扭曲着,满脸满眼都是惊惧之色,瞳孔散发出奇异的亮光,整个人似乎癫狂一般的喊叫挣扎,一旁的女子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看着那大汉动了动唇角,紧咬着唇垂下了头不敢再看。
一旁众人冷眼旁观,等那大汉嘶吼的声音濒临崩溃,江溯流才抬眼看向了青霜,青霜在边上轻唤了一声,空中一道金光闪过,那小蛇已经是乖巧的蜷在了她的手心之上,身子却是比刚才变粗变长了一倍左右,遍体的金色接近透明,清晰可见里面有鲜红色的血液似乎要撑到爆裂。
“让这小东西以后寄居在你体内可好?”江溯流看着那面色惨白的大汉,突然走近了一步,低低笑了一声,有商有量的语气带着春风般的温和,却让边上的女子浑身起了一阵刺骨的寒意。
那大汉挣扎着抬起头来,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人,亮光下他白玉般干净的面容上似乎流动着奇异的光芒,唇角噙着浅笑,偏偏那浅笑却连一点温度也没有,黑曜石般清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自己,那里面也是隐隐的亮光闪耀,明明是宛若神邸般干净至极一张脸却让他觉得似乎看见了从地狱而来的修罗使者,重重咳了一声,他已经听见那人又饶有趣味的继续说道:“这小东西最爱饮血,却也最是乖巧懂事,每次只喝八分饱,喝累了便蜷在你体内休息游走,觉得饿了才会再次苏醒,原本也很好养活。”
江溯流说话的语气顿了顿,才继续道:“不过,这每次苏醒,那身子可都会大一点,你要忍受的痛苦也得多一点,倒是让委屈了。”
他似是无奈的叹了一声,那大汉浑身已经是止不住的颤抖着,嘴唇抖动,回想着刚才那生不如此的痛苦,隔了半晌,才抖抖索索道:“说,我说。”
旁边的女子听见他这句话倏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纵然横竖都是一死,每日被吸血啃骨的痛苦还是任何人都无法生受。
“血灵蛇”的名头他们如何能没有听说过,不过竟是想不到,有朝一日这般折磨竟是会落到他们身上。
江溯流冲着青霜抬手示意,青霜已经不声不响的将那只小金蛇又收入袖中,神色恭敬的退到了一边。
“是荣阳公主。”江溯流目光审视的落在两人身上,说话的语气十分笃定,瞧见那大汉一脸灰败的看着他,已经极为缓慢的开口道:“标记在何处?”
这天启朝豢养死士的府邸不是一两个,死士之所以为死士,在生死置之度外以后,身上更是有统一的标记来表明其所属。
只是这标记一般用某种特殊的方法嵌入皮肤,要想看到那法子却也是得五花八门,青字辈众隐卫是右边肩胛处一轮银色的弯月标志,浸水方可显露。
“左肩。”那大汉一脸溃败的说了一句,身后已经有侍卫利落的扒了他肩上的衣物,待听见那人低声说了句“火”才打了火折子凑到他肩上去,不到一会工夫,果真在那火光下显露出一簇红色的火焰纹饰。
“带出去。”江溯流沉声发了话,那两人才被放了下来,两个隐卫一路提着就往外面走去。
再说刚才那看到这一幕的护卫一路脚步急促的到了主院,将这消息带给了原本胜券在握的荣阳公主。
“你说什么?”荣阳公主脸色一变,一把拍了桌子站起身来,气急败坏道:“生擒回府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回,回王妃。属下看的千真万确,应该是错不了。”那护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气急切,他随时注意着那几人动向。偏偏这一个月时间,那世子妃都不曾出府。
好不容易在今晨发现他们二人带着几个下人和东西要回将军府的样子,他已经第一时间回禀了,只以为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是大功一件。如何能想到那些人这么快就去而复返,还将那两人给带了回来。
“王妃。这可怎么办?”眼见那侍卫一脸着急,这容嬷嬷一时间也是有点慌了神。那两人分明是挑了又挑才选出的人手,只想着出其不意之下,那臭丫头和大公子这次无论如何也难逃一死,顺带连肚子里那个小东西也给解决了才好。
可眼下竟是让给生擒回府了。容嬷嬷心里升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毕竟,这以前那些侍卫多次刺杀,可都是有去无回的,而每次之后,那边也分明是没有动静的,如何这一次就堂而皇之的将人给带回了府里?
“什么怎么办?”荣阳公主愣了一下,极快的回过神来,正色道:“他擒了贼人回府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左右又不是咱们派的,他还能好端端的将这罪责就推到咱们头上来?”
容嬷嬷面色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那两人可是太后一脉的死士,就算抓了去也不是那么容易套出话来的。她这是因为太后和皇后的出了事,过度紧张了,一时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冲着下面跪着的侍卫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主仆两人静默了许久,荣阳公主才突然出声道:“先差两个人过去探探。”
“奴婢晓得了。”这容嬷嬷语气沉着的回了一句,已经有松鹤院的丫头进了屋子,行礼道:“老王爷请王妃过去一趟。”
“什么事?”荣阳公主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那丫鬟已经速度极快的低下头去,躲闪道:“奴婢不知。”
满院子的死人,她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腿脚打颤,走路都不利索。
松鹤院。
老王妃一时气短被丫鬟扶了下去休息,老王爷面色震怒的立在院子里,旁边是脸色极为难看的平西王。
江溯流面色淡然的立在边上,看着侍卫们将最后两个死人抬到了院中,才开口对着老王爷说道:“最近大抵也就这么多,所幸孙儿命长,至今安在。这边两人孙儿已经亲自审问过了,请祖父明鉴。”
老王爷面色阴沉的看向了歪倒在地面上脸色惨败的一男一女,怒火中烧道:“简直是岂有此理。拿我这平西王府当什么地方了?”
“老头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不知收敛倒是越发变本加厉了。”老王爷又是满脸怒气的说了一句,院门外荣阳公主已经被容嬷嬷搀着进了院子。
一眼看到院中撂满了黑压压的死尸,两人俱是面色一变,对视了一眼已经快步从那些人边上走过去到了平西王身边。
荣阳公主看了江溯流一眼,已经面色严厉的开口道:“大公子这是干什么,弄这么多死人将母亲吓出个好歹了可怎么办?”
“这府里之事,自然是要由祖父做主。”江溯流目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老王爷已经是怒气冲冲吼道:“收起你这张假仁假意的嘴脸来。你倒是给我好好说说,三番四次对溯流下毒手是何心思,当真是将我这老骨头当成死人了不成?”
“儿媳不敢。”荣阳公主看了盛怒中的老王爷一眼,已经冲着江溯流冷语道:“大公子不知从哪弄这么些死人过来栽赃在我头上,倒是不知是何居心?”
“是不是栽赃。祖父自有论断。”江溯流看她一眼,不与争辩,反而是看向了一旁面带怒气的老王爷。
老王爷看向了地上尚有气息的一男一女,厉声道:“你们的主子,可是眼前这一位?”
那一男一女默默点了点头,边上的容嬷嬷已经是狠狠踹过去一脚:“不知好歹的东西,死到临头还敢随意攀咬!”
那大汉原本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此刻被她这般踢了一脚,竟是一点反击之力也没有。
“混账。这还轮不到你说话。”老王爷又是喝了一声,一旁的青亭在自家主子的眼色之下已经同众人一起拿了火折子,将地上尸体上那一块火焰标记给显露了出来,一模一样的地方,一模一样的图案,众人目光移到之处,面色已经是变了又变。
“大公子未免过于故弄玄虚了,这不过是一模一样的标记而已,顶多也就能说明是一伙人罢了。可这和儿媳有什么关系,还请父亲不要偏听偏信才是。”荣阳公主凤眸阴狠的看了一眼地上还能喘气的两人,心里恨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再抬眼看向老王爷,脸色已经是郑重了很多,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认账就是。
虽说母后被禁足在了寿康宫,可她还是这天启的荣阳公主,虽说出嫁从夫,这平西王府老王爷和老王妃积威甚重,她一般也是好脸相待。可她就不相信,眼下她一口咬定非她所为,凭着这两个将死之人,老王爷还真能处置了她?
不过,显然她还是有些忘乎所以了,老王爷看向她一脸不知悔改的样子,已经朝着空气喊了一句:“青冥。”
“属下在。”一道沉稳的声音瞬间响起在众人耳畔,青冥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作为这平西王府老王爷的隐卫之首,他身形高大,面容刚毅,一身武艺虽说和江溯流有些差距,却已经远在其他众人之上,算得上出神入化。
老王爷看了他一眼,稳了稳情绪,半晌重重叹了一声,已经开口道:“将怡儿那边的大宝二宝给我带过来,还有静流院子里的几个一起带过来。”
“属下听命。”青冥面色不变,顷刻之间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荣阳公主连退了两步,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
她身边的人手本来就同母后的人手是一脉,为了铲除这江溯流折损了不少上次遭到了太后斥责。可太后已经被圈禁了一个多月,那边又怀了身孕,前几日连竹园也不肯出,这一男一女一直待用,心急之下她自然是又派出几十人去取那两人性命,可恨依旧是毫无结果。
眼下竟然大意的忘了静流和怡儿身边还是有人的,一时间看向老王爷恼怒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