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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啊,那你记不记得今天你也成亲啊?”陈牧雨接着问道。
宝儿站住,看看岳家姐妹:“我今天成亲吗?”
两人点头,然后一脸怀笑地盯着宝儿,说道:“呵呵,知道吗,陈伯母让我们灌醉你哦!”
“呵呵,你们也醉了,还要灌醉我?呵呵~~~”宝儿笑着说道。
“不跟你说了,回去睡觉啦!”岳见棠说道。
“不要!还没分出胜负呢?”宝儿拉住她。
“好!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岳见棠笑着说道。
“棠棠,宝儿喝多了,让她睡吧!”说话的人是顾凉州。
“就说她喝不过我嘛,死丫头还嘴硬,呵呵,回去睡觉喽!”岳见棠笑着往门外走去。
“宝儿啊,大哥还没喝醉,你跟大哥比输赢好不好?”陈牧云扶着宝儿问道。
“好!”宝儿豪气云干地答应道,然后问道:“可是,他要陪新娘子啊!”
“宝儿记错了,大哥明天才成亲。”陈牧云说道。
宝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扶着门框进屋了,结果被门槛绊倒,这回不是因为腿短,而是因为没有力气腿抬不高。
看着趴在地上不动的新娘子,一大帮男人摇了摇头。
“去,扶少奶奶歇了吧。”陈牧云吩咐道,后面几个丫环立刻进去拖起宝儿到床上去了。顺便把她的嫁衣脱掉了,让她睡得更舒服些,拽过红红的鸳鸯被给她盖好了。
“牧风,就让我帮你一把吧。”岳见燊笑着说道,把陈牧风也扶了进去,扔在床上。丫环们自动跑过来给新郎官脱鞋更衣盖被。
出了竹溪院,陈牧雨小声说道:“不知道大哥明天会不会杀了咱们。”
“呵呵,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杀了咱们,但我知道他一定会想杀了自己,哈哈。”岳见燊大笑着说道,“不过以后他一定会感谢咱们。”
“你确定吗?还有一点,宝儿那丫头~~~~”陈牧雨提醒道。
几个大男人不禁哆嗦了一下,宝儿那丫头~~~很可怕,有点邪性。
等他们走远了,一道人影溜进了院子,轻轻拍了拍门,门开了,丫环们恭敬地请她进去了~~~~
陈牧风觉得头疼口干,习惯性地要抬左手揉揉额头,却发现左臂似乎麻了,扭头看了看,然后被雷劈一样呆掉了~~~
宝儿背对着他,脑袋搭在他的胳膊上,小巧的肩膀露在棉被外面,脖子上系着红色肚兜带,而他自己——光溜溜的。
轻轻地把胳膊抽回来,陈牧风掀起被子起身,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宝儿的肩膀。新房里一个丫环都没有,喜烛也快燃尽了,看看窗户,还是一片漆黑。
陈牧风在桌边坐下,看看地上散乱的大红礼服,简直是——触目惊心,又看看仍在熟睡的宝儿,陈牧风懊恼地捶了捶脑袋,坐了大半天,穿好衣服到书房去了。坐在书桌边,陈牧风一把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颓然地靠到椅背上,脑中不停地回荡着一个声音:我毁了宝儿~~~
然后一直坐到天亮,姿势都没变。
宝儿是被叫醒的,当时她还梦着在喝酒。冷不丁撞进眼睛里的大红色让她眯起了眼睛,转头看看,小融正对她笑。
“这是哪儿啊?什么时候了?”宝儿揉着眼睛问道。
“大少奶奶您该起了,一会儿要去给老夫人、老爷和夫人敬茶呢。”小融笑着说道。
“小融,你疯了?什么大少奶奶?”宝儿迷迷糊糊地。
“您啊,您昨儿和大少爷成亲了,今天当然该称您是大少奶奶了。”小融解释道,“大少奶奶,您该起了,先洗个热水澡,然后要去见老爷和夫人呢。”
“哎哟!知道了知道了,大早上的洗什么澡啊,那么冷?不要洗。”宝儿往被里缩了缩,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回终于醒透了:“小融,我怎么光着睡呀?”
“大少奶奶,您昨天喝多了,一直吵着热,然后就把衣服都脱了。”小融笑着说道,边拿了件长袍给她披上。
“原来如此,吓死我了!”宝儿松了口气。
待宝儿穿好鞋子带她到浴桶边,里面袅袅上升的水气很诱惑,可是宝儿还是不想洗,因为冷。
“非得洗吗?”宝儿问道。
“是啊,大少奶奶,这是杭州的风俗,再说,您昨天热得出了一身汗,洗洗也清爽。”小融说道,边扶着宝儿进了大浴桶。水很热,宝儿缩在水里,深深吸了口香气,是玫瑰花的香味。
然后边洗边唱小融早已熟悉的洗澡歌,“我爱洗澡乌龟跌到,幺幺幺幺。小心跳蚤好多泡泡,幺幺幺幺。潜水艇在祷告,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幺幺幺幺,带上浴帽蹦蹦跳跳,幺幺幺幺。美人鱼想逃跑,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有空再来握握手。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我家的浴缸好好坐。”
洗好了澡,宝儿从浴桶出来,起了一身细细的鸡皮疙瘩。忙让小融拿衣服给自己穿好了,头发还湿漉漉的,小融便给她擦了一遍又一遍。
习惯性地摸摸脖子,发现玉不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劳动节快乐;来来来;偶们大扫除~~
我爱劳动;劳动最光荣!
将错就错嫁了吧 “媳妇儿”
“小融,你把我的玉拿来。”宝儿以为小融又把玉放到枕头下了。
“大少奶奶,昨儿奴婢没把您的玉拿下来,不在身上吗?”小融问道。
“跑哪去了?”宝儿站起身跑回床上,翻起被子。
“原来裹到被子里了。”宝儿笑着把玉系好,要跳下床的时候,忽然发现白白的床单上有一块血迹,叫过小融来:“小融,床单脏了怎么还铺啊?那是什么啊?”
“嗯?”小融一脸惊讶地走过来,拿起来看了看:“奴婢这就换了。”
“快点哦!脏兮兮的好难看,算了,所有的都换了吧!”宝儿说道。小融点点头,又叫了一个丫环进来嘀嘀咕咕说了什么。
然后回来给宝儿梳头。
“为什么梳成这样啊?”宝儿纳闷地问道。
“大少奶奶,成亲了要把头发都梳上去呀。”小融手没停,梳完了,又拿了几个漂亮的簪子插好。
“又不是真的!”宝儿小声嘟囔道。
“好了,大少奶奶,很漂亮吧!时候差不多了,该去给老夫人她们敬茶了。”小融说道。
“对了,我大哥昨天睡哪了?”宝儿这才想起“新郎”来。
“大少爷昨天喝多了,没回来,估计是怕吵着您。”小融笑眯眯地说道。
“哦!”宝儿点点头,站起来:“走吧,去见奶奶和姑姑。”仍旧是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出了门碰到的所有下人们都恭敬地给她行礼叫“大少奶奶”,宝儿有些不习惯,便勉强扯了笑。
到了松延院,发现热闹得很,张伯行、岳老爷、岳夫人、顾夫人、岳见燊等人也都在。陈牧风也在,一脸的不自在表情。
“张爷爷早、奶奶早、岳伯伯早、岳伯母早、顾伯母早、姑丈早、姑姑早、岳哥哥早、顾哥哥早、大哥早、二哥早、小哥早。”宝儿笑着跟他们打招呼。打完招呼仍像往常一样跑到陈夫人身边。
“还叫姑姑?该叫娘了。”岳夫人笑着说道。
“姑姑~~~~”宝儿拉长音,明明是演戏,怎么大家都像当真了一样。
“宝儿,世子还没走呢。”陈夫人小声说道,宝儿扁扁嘴,点点头。丫环们端过茶来,宝儿想着在岳家看过的新媳妇敬茶便照葫芦画瓢,跪在地上,高高举起茶杯说道:“奶奶请喝茶。”陈老夫人笑着喝了。
当跪到陈老爷面前时,宝儿看了陈老爷半天,实在忍不住笑,看大家都看她,才说道:“爹请喝茶。”陈老爷平日严肃的脸立刻笑得花一样,居然一口气把茶都喝了。宝儿便愣住了。
“姑丈,您不觉得烫吗?”宝儿问道。
“什么姑丈,该叫爹了。”陈老爷笑着说道。宝儿伸伸舌头。
跪到陈夫人面前时,宝儿便使劲眨眼睛,叫不出“娘”。
“宝儿,还等什么呀,叫啊!”顾夫人笑着催道。
“人家喜欢叫姑姑。”宝儿小声说道。
“宝儿,乖!”陈夫人眼神那个期盼啊。
“娘!”宝儿低声叫道。陈夫人高高兴兴地答应着,端过茶去喝了。
正以为终于演完的时候,一个丫环端着托盘进来了,陈老夫人掀起看了,满意地点头笑了,陈夫人也笑了。然后那丫环便出去了。
“姑姑您笑什么?”宝儿问道。
此言一出发现所有人都表情不自然——强忍着笑的那种不自然。
“没什么没什么。”陈夫人笑着说道,“以后不能叫姑姑了,要叫娘,知道吗?”
“姑姑,戏都演完了~~~”宝儿说道。这些人是不是太入戏了。
“宝儿!”陈老爷蹙眉。
“知道了,再演几天好了。”宝儿说道。
晚起的岳家姐妹跑进来就叫“嫂子”,然后伸手要礼物。弄得宝儿目瞪口呆,只会眨眼睛了。
“大少奶奶,东西准备好了。”小融笑着端着托盘过来了,上面放着香囊和珠串。宝儿看了看,又看了两人,把东西塞到她们手里之后还是有些呆。
“谢谢嫂子。”两个人笑着说道。
“疯了。”宝儿瞪着她们很小声地说道。
吃过饭,下人们分批进来给她行礼见过大少奶奶,陈夫人笑着命人打赏了。宝儿在一边只觉得无聊。
好不容易这拨完了,丫环进来回报说龚老爷和夫人来了。宝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腾”的就神经归位,全身都在防备状态。
“请进来吧!”陈夫人微微扯了个冷笑,然后看了看宝儿,宝儿对她甜甜地笑了,然后起身整理了衣服,端端正正地坐好了。
待龚老爷、龚夫人、龚竹韫迈进了门,宝儿才随着陈夫人站起来走向门口。
“龚佳大人怎么来了?”陈夫人笑着说道,然后回头对宝儿说:“宝儿啊,还不给龚佳大人和夫人行礼?”
“是,娘。”宝儿端庄地说道,然后对着龚成和龚夫人略略点了点头:“宝儿见过龚佳大人、夫人。”
“哼!”龚成明明白白表达自己的不满。“陈夫人,事已至此,您要给我个说法。”
“龚佳大人什么意思?”陈夫人半笑不笑地说道。
“什么意思?陈夫人,您不明白吗?”龚成径自坐下,龚夫人也是一脸怒气。
“您不说明白,我怎么明白。”陈夫人说道,到首位坐下了,宝儿就在她旁边站着。
“牧风呢,他不是说要给我个解释吗?人呢?”龚成瞪了宝儿一眼,宝儿的眉毛就皱起来了,搅了她的婚礼她还没瞪呢~~~死老头。
“解释?您要什么解释?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要什么解释,找我们夫妇便行了。”陈夫人口气强硬。
“好!那您倒给我解释解释,为何进门的是这个丫头?”龚成还是瞪宝儿。
“哟,我们家娶谁当媳妇还要问过您啊?我们宝儿样样都好,天生就是当家媳妇儿的命,怎么就不能娶啊?”陈夫人笑着问道。
“陈牧风说要娶竹韫的。”龚成说道。
“他说的?奶奶、父母健在,婚姻大事哪由得了他作主?等我们死了他再作主也不迟。”陈夫人不软不硬地说道,语带嘲讽。
宝儿轻轻笑了,没想到姑姑厉害起来说话也够狠的。
忽然听到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