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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凌厉的风声在千千耳边呼呼作响,刮得她脸疼,她缩着脖子战战兢兢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宁玉在弯月的身后紧追而上,眼看就要拦住她,弯月的身形一晃,冲着郊外的远山峰而去。
她抱着千千在峰顶,转身,对宁玉笑得这般妖冶:“公子,还请公子代月儿转告莫非,月儿来生必定还会同他长相守,一生一世必定永不分离!”
宁玉的神情终于沉下,阴冷道:“你想做什么?”
“宁玉,咳咳,宁玉,我的夫君啊,我,咳,我只能来世再服侍您了……”千千还没说完,弯月放在千千喉间的手又是一紧。
“宁玉,我弯月一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我伤不了你,那么至少也该拉个人陪葬。”她瞥了一眼千千,接着道,“况且这女子还是公子你的心爱之人,月儿我此生也算值得了。”
语毕,她抱着千千,一起从悬崖跳了下去。
饶是宁玉再快,也赶不上她二人向下滑坠的速度。
宁玉双手紧紧握成拳,眸中煞气一片,——他不允许有什么人和事脱离他的掌握控制。
可现在,他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面前消失……
***
巨大的呼啸声淹没了千千的理智,她感受着自己和弯月一起向下坠落的趋势,好似一只破旧的蛇皮袋。
嘭——
熟悉的死亡感觉再次袭来,千千只觉一阵铺面盖地的疼痛之后,她的世界重新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飘飘浮浮,沉沉坠坠,好似自己跌进了一片棉花之中。
可突然之间,一阵巨大的吸附力从下传来,千千的灵魂再次堕落,仿若掉到了一个无底洞中,她大声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直到,她似乎跌进了一片柔软的床中,这种触手可及的踏实感让她终于放下了心来,她终于沉沉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出没,请注意~!'偷笑'
☆、移魂风景,爱恨不明1
夜已经很深,城内早已陷入沉寂,大街上月影斑驳,透着几分荒凉。宁玉将功力提升到最顶,匆匆赶回宁府,对值夜守卫匆匆扔下一句“召集所有人在偏殿等我”就直奔偏殿而去。
不出半盏茶时间,一众人等便齐齐出现在了偏殿里,宁玉那十七个小妾,不,或许称之为下属,更恰当些,虽说仍穿着摇曳生花的妖娆长裙,可脸上却全然没有了平日白天中的妩媚调/情姿态,一个个都目光清冷神情凝重,微微垂首无人多说一句废话。而除却这十七个主干,还有其各自的暗卫影子,此时皆垂首站在了各自主子的背后,静候命令。
宁玉站在正中,脸上的怒意已经消失不见,可声音依旧冷得刺骨,他慢慢扫视着底下众人,才道:“花满楼右使‘媚杀’弯月,背叛于我,带着千千跳崖,如今我便收回她‘媚杀’代号,逐出花满楼,如若再遇……杀。”
宁玉冰冷的嗓音缓缓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整个偏殿悠悠回荡着他的声音,直直撞进众人心田。
“现在,都给我去找,找到千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背过身去,微微侧头,露出向上微挑的眉梢,凭白多了三分戾气。
“是!”众人一声整齐的回复,便一齐出了门,冲着夜色深处飞去。
宁玉也飞身离开,重新站在悬崖顶上,负手而立,整个世界惟余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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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还是这般熟悉的疼,撕心裂肺,宛若蚀人肉骨,身受极刑,浑身的每一个毛孔无一不在叫嚣着呻吟着,想要找一个出口,释放出身体的难受与不适。可惜,千千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说不出话。
只是,隐约之间,她在耳边似乎听到了两道女子交谈的声音——
“找到了,在这里!”
“快,快去禀报公子,夫人已经找到,内伤较重,五脏六腑皆有损害,拐了脚踝,折了一只胳膊,其余地方大抵完好。”
“咦,等等,那……那不是弯月麽?”
“嘶……真的是弯月,公子说过,她已经被逐出花满楼,若是看到她,便要杀了她!如此,你且等着,我去杀了她!”
“来不及了,公子还在崖顶等着我们,我们先将夫人带回交差吧,况且……况且……”说话的女子似乎非常犹豫。
“绣景,我知弯月曾有恩于你,可这是公子之令,我们怎能违抗!”另一女子显然也很纠结。
“好姐姐,就算我求你了,这一次便作罢了吧,下一次,下一次,我定不会再饶过她,这次便作是还了她一个人情。”绣景求情。
“唉!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看到!”那女子的声音有些恼怒又无奈。
——这么说,他们是要带自己回去了?千千躺在地上,听着耳边的动静,终于放下了心来,就等着来人把自己的身体扛起,然后自己又可以躺在舒适的大床上,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她如是想着,心中不担心了, 便干脆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有点沉,因为她竟然梦到了自己变成了一只狐狸,一只毛隆隆的狐狸,笑起来就像是要吃人的坏狐狸,不但如此,而且还是一只风骚又妩媚的母狐狸!这个梦略诡异了些,可是她依旧还是没能醒过来,尽管意识已经清醒,可完全操控不了肉身。
一直到了很久很久之后,她感到一颗颗豆大的雨点打在了自己的身上,阵阵冷风传来,让她浑身直哆嗦,很快的,那雨点越下越急,沉沉打在她的身上,伴随着越来越急的冷风,沈千千浑身如置冰窖。
——不是已经被送回宁府了麽?为什么自己会被淋雨?
沈千千感觉到自己好不容易恢复的理智,就要从此散去,她的理智在身体里急剧挣扎着,——不行!一定要醒过来!再不醒过来就真的要死了!
——醒过来!醒过来!
终于,‘唰’得一下,沈千千终于睁开了眼,她总算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一片枯黄草地,三两沙石,远处入目一片葱葱郁郁的森林,——她竟然就这么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了这么久?说得直接点,那就是一个曝尸荒野啊!
可悲惨的是,此时老天还非常应景得下着一场倾盆大雨,来烘托千千可悲的心情和荒凉的现状。
千千抹了一把辛酸泪,抖着肩膀打算去不远处的大树下避避雨,可她很快就发现,果然没有更惨,只有最惨,她动了动自己的腿,一阵钻心的疼痛直让她浑身一阵痉挛。——右脚断了!
这下,千千可真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匍匐着身体,一寸一寸朝着远处的大树移动而去,每动一下,她的右腿就是一阵阵漫天遍地的疼痛来袭,大雨还在她耳边下个不停,似乎在唱一曲断心肠的晚歌,直下到了千千的心头,下得她的心伤痕累累,遍体斑驳。
只是,突然之间,她头顶的雨,竟然就停了!
千千瞬间睁大眼,看了眼自己身边的依旧下个不停的大雨,怎么自己这局部区域就停了?她欣喜得抬起头来,于是,入眼就是一把胭脂色伞,上面绣有一朵妖冶遍生的暗夜睡莲,在雨中尽情绽放。
她的脚边慢慢出现一双脚,向上写,是暗胭脂红的一袭精致长袍,伫立雨中,仿若遗世独立。
千千突然没有了再向上看的勇气,那股熟悉的幽香已经随着来人的靠近猝不及防得钻进了她的鼻尖,此刻的她这般狼狈渺小,足以让世间任何一个男人嫌弃厌恶,可他还是这般出众,周遭再泥泞对他根本起不到任何影响……
可是,他不是说是喜欢她的吗?为什么现在又用这般高调的姿态,如看小丑般看着自己的笑话?
难道,她的存在,只是为了供他取乐麽……
千千在心里一遍一遍自我鼓励自我催眠,沈千千!绝对不能哭,绝对不能哭,绝对不能哭啊魂淡……
“月儿,你在我身边两年,我虽防你,却不恨你。”宁玉的声音薄凉依旧,“如今你不再是花满楼的人,背叛之人,江湖通杀。这是规矩。所以,我将你送回莫非身边,你随他离开,不要再出现。”
千千躺在地上,如同当头一棒,——什么月儿?她是千千,再不济也应该是“千儿”,怎么就成了‘月儿’了?!
“……诶?月儿?不对!什么月儿,宁玉,你在说什么幺……”……幺蛾子……
可惜,幺蛾子没说全,宁玉已经弯腰点了她浑身的穴,继续道:“身上有伤,别说话。”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千千的灵魂在咆哮……在怒吼……在疯魔……
可惜,事实证明,这,确实是真的。
当宁玉单手搂紧她运功飞到城中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雨也慢慢停了。他停下轻功,收了伞,转而将她打横抱起,慢慢朝着城中醉香楼而去。
这是千千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宁玉近距离接触这么久,她的身体贴在他的胸膛之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的全是他身上的气息,哪怕自己身上的污泥弄脏了他的身体,他也置若罔视。可惜,如今的自己,身份是“月儿”……
此时的醉香楼大门紧闭,白天的门庭若市在此时丝毫瞧不出端倪。
宁玉抱着千千飞至二楼,停在一间客房的窗前,食指与中指之间凭白多了一枚银针,在月色里反射出一束冰冷的光,伸手朝着窗户之内飞射而去,登时,屋内刷得响起了翻身的声音,宁玉窗前的窗户刷得打开,露出莫非杀气凌然的脸,可惜,这份杀气在接触到宁玉怀中将近奄奄一息的“月儿”时,瞬间消失无影踪。
“宁玉!你!”莫非盯着月儿,下意识握紧了拳,“你伤了月儿?”——语气之中,恨意毕现。
话落针飞,先前宁玉甩给他的银针此时又朝着宁玉直直而去。
宁玉侧身闪过,冷眸沉沉看着他,冷言道:“弯月跳崖了。”
“你说什么?”莫非明显一愣。
宁玉的语气依旧冷冽:“你真当我瞧不出弯月的可疑之处麽。莫非,你未免太小瞧了我花满楼了些。弯月挟持千千跳崖,如今千千尚躺在床上未曾清醒,我没有同她再计较已经是最大的宽恕,如今我将她还给你,你带他离开,否则,下次见面,杀无赦——”
语毕,宁玉将怀中女子甩向他,自己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夜色里,速度快到已然看不清他的动作。
莫非一把接过被点穴的弯月,眼神深邃,平日里百媚横生的女子,此时却这般伤痕累累得紧闭双眼,毫无生气。
他一声咒骂,将弯月放在了床上,出门找大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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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千千慢慢转醒,已经是三天之后。
她愣怔得坐在床上,许久,才抖着被石膏绑得严严实实的又脚,一点一点拖着,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