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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孙河和奥里诺克河两岸的民族有更多的相互接近的机会。
后来的事实证明,洪保德在100多年前做出的这项提议是很英明的。
一星期后,洪保德终于行驶在内格罗河上,朝着那条令多少坐在书斋里的欧洲地质
学家们迷惑不解、甚至怀疑它的存在的天然运河飞驶而去。一想到卡西基亚雷河离他们
越来越近,而自己又是第一个真正认识它的欧洲人时,洪保德高兴得真想放声高歌。他
不停地对桨手们喊着:“快些!再快些!”桨手们奋力划船,没空儿赶走在他们头上盘
旋着的讨厌苍蝇。“不能再快了先生,我们已经用了全力。”桨手们挥汗如雨。
在这条河道里行走,除了丛林里神出鬼没的食人士著和他们的毒箭外,真正干扰洪
保德行动的,是汗水、苍绳和蚊子。
天气多雨,进入内格罗河后很少有晴朗天气。闷热的气候使桨手们沮丧透顶。人人
身上都湿淋淋粘呼呼的,蚊虫叮出的大疱更是刺痒难熬。船上装得东西太多,独木舟行
进得并不顺利。船上的人从船头走到船尾时总要小心翼翼的,每个人在船上的位置都是
固定的,这就更让人心烦。
这一天,独木舟正行进在一条有礁石的河道里,为了避开一块突然来到眼前的礁石,
皮罗猛起身去船头调节方向,匆忙中竟然把洪保德的一本《动物志》碰掉在河里,那是
一本很重要的书,洪保德本能地伸手去抓,他的身体一下侧向左方,独木舟猛地一歪几
乎翻倒。“先生,小心!”皮罗一手握住船舵,一手抓住洪保德。
在这条河里,密布了很多的食人鳄鱼,洪保德的船队通过时,常常看到鳄鱼从草丛
里泥沼中探出它们那丑陋的脑袋,用阴沉沉的黄眼睛盯着急驶而过的独木舟。
洪保德虽然没有落下水去,那本很珍贵的《动物志》却顺流而下,将要被急流带走。
“我的书!还我的书!”洪保德无望地对着河水大叫。
这时,只听的“扑通!”一声,船尾处有一个人跳下河去,全船的人都吓得尖叫起
来:“有鳄鱼!危险!回来!”洪保德回头一看,跳下水的竟是他的好朋友邦普朗!瞠
目结舌的皮罗想抓住邦普朗,却一下了扑了个空。
有一刹那,洪保德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血全涌到了头上,他的脑子嗡嗡作响。
“都别出声!小心惊动了鳄鱼!”皮罗最先冷静下来,他大声制止了全船人的乱喊
乱叫,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这条河里的鳄鱼多而凶猛,它们常常成群结队地觅食,它
们可以在几分钟内把一头大牛啃得只剩下白森森的骨架。邦普朗从水里露出头时,所有
的人都吓得闭上了眼睛。
勇敢的邦普朗奋力向那本书靠去,他一次次从水里露出头又一次潜了下去。最后他
抓到了那本书,开始往回游。
河岸的草丛里,突然发出很大的哗啦哗啦声,皮罗向那边一看,他的脸色顿时苍白:
“它们来了!在那边!”
皮罗看到了一群大鳄鱼。
邦普朗还在水中,手里举着那本《动物志》向独木舟游来。船上的人又闭上眼睛,
准备看到血染红河水,准备听到邦普朗的惨叫。
鳄鱼们潜入水下,它们已经闻到了人肉的气味,它们凶残的大嘴也许已经流出了口
水。
“快呀!快呀!邦普朗!”洪保德在心里无声地喊,他现在真后悔自己方才那么心
疼那本书,才会惹得邦普朗奋不顾身地跳下河去。
潜在水下的鳄鱼们也在加快速度,它们在水下游动时牵动的水纹,那水纹距离邦普
朗不过十几米远。
皮罗夺过一把船桨,远远地伸向邦普朗,桨手们则奋力地把船向后退去,接应邦普
朗。
邦普朗回头看了一下,他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但他没有时间害怕,他只有更快地
接近独木舟才有救。
就在鳄鱼离邦普朗只有几米远的时候,邦普朗纵身一跳,抓住了皮罗的船桨,大家
七手八脚拖他爬上了独木舟。几秒钟后,那条冲在最前面的大鳄鱼也猛地一跳,粗笨的
身体在独木舟一侧打出可怕的响声,独木舟剧烈地摇晃起来。可以想象如果邦普朗被它
咬住的话,会一下就被咬成两截的。
洪保德和邦普朗都瘫在船里,大口大口地喘粗气。他们都受到了很大的惊吓,除了
惊吓之外,洪保德的心里还充满了对这位忠诚的朋友的无限感激。经过这次险情,他们
二人的友谊更深了。
那些眼看到嘴的美餐又丢掉的鳄鱼们很不甘心,它们后来一直跟随了独木舟很久,
也许它们愚蠢地以为,还会有人再落入水中吧!
“您真了不起!邦普朗先生!”全船的人都为邦普朗翘起大拇指。
也就在邦普朗几乎丧命的那天下午,下了许多天的阴雨突然停了,大自然似乎专在
捉弄人之后,才肯给人们一个笑脸。水洗过的热带雨林顿时变得五光十色,鸟儿和小动
物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叽叽喳喳,大呼小叫。小负鼠把它的长尾缠在树上,它的育儿
袋里正安睡着小小的负鼠仔;飞松鼠在红树枝头子弹一样闪过,只能看到它那降落伞般
蓬松的花尾。狡猾的山猫在树枝中探头探脑,等待着捕捉撞过来的小鼠,爱清洁的小浣
熊又来河边泡洗它的食物,它每次吃东西都要在水里泡洗一下,因此得了“浣熊”这个
名字,它的那长着黑斑的小脸东张西望,滑稽地打量着身后的针茅草丛。
亚马孙雨林里植物生长得很有层次。高达30至40米的是长青的乔木,乔木树冠起伏
不定,叶片五光十色,此消彼长,形成了四季长青的美丽风光。矮灌木竞争不过乔木,
只好屈居其下,借着从乔木叶片里漏下的阳光进行光合作用,以枝叶繁茂来代替自己身
高的不足。草们则更在灌木的下方,阴暗弱小。藤本植物很多,有的生有卷须,有的生
有吸盘,有的生有缠绕茎,好借助于别人的高大,攀缘到有阳光的地方,开放出美丽的
花朵。它们大多属于附生植物,只借助别人来爬到高处,并不吸取树木身上的养分,而
另有一种寄植物,专门附着在高大的乔木身上,以吸取树身里现成的养分来养活自己。
最典型的是一种松萝状的植物叫“剔朗持亚”,本身没有根,却把自己的须根扎在树皮
里,吸取营养,开花结果。空气特别湿润的时候,剔朗持亚甚至可以生长在电线杆子上。
生机勃勃的大自然像一个神奇的万花筒不停地变化着面孔,看不完的美景使洪保德
渐渐忘记了不愉快的事情。
“快看,前面来了一只独水舟!”划船的桨手们指着前方大喊。前面河道里,远远
地显出一个小黑点,顺流向他们迎来。洪保德在丛林里航行了两个月后,他在这条人迹
罕至的河道里看到了第一只迎着他漂来的船。
17.亚马孙河的老头
全船的人都紧张地看着那只朝他们迎面而来的小舟。他们弄不准这条孤独的小舟进
到内格罗河的雨林里为了什么。也来考察?洪保德没有听说过这里有另一支考察队。是
来狩猎?这倒很有可能,但不知道他们狩猎的对象是人还是动物?
洪保德让所有的人都拿出枪来,装好火药。他和邦普朗又拿出很多的小东西,和友
好的土著人打交道时,小礼物比枪更有用。
两只独木舟越靠越近。双方都很紧张,在亚马孙的丛林里碰到人类,很难说清是好
事还是坏事。因为这一带的土著素有用毒箭杀人的风俗,他们以闯入林中的白种人为狩
猎对象,凶残地杀死白人,然后砍下死者的头颅,使用特殊的缩头术将头颅缩小,制成
坚硬而像猫头那么大的真人头像,缩小后的人头相貌不变,经久不腐。印第安人巴洛斯
族有猎手专门以猎人头为生,他们把加工后的小人头卖给商人,然后再以惊人的价格卖
给游客们。因为这种耸人听闻的缩头术和猎人头风气,已有数名在这一带寻找石油的美
国工程师丧生。
在秘鲁的国立博物馆里,就保存着几个栩栩如生的小人头,个个只有拳头那么大,
而且表情生动,看到的人无不毛骨悚然。
洪保德以前听说过这种土著人的缩头术,但他很怀疑这传说的真实性。因为制作并
保存人体标本是一门很复杂的学问,洪保德不相信落后的印第安人能掌握这门技术。洪
保德怎么也想不到,在进入卡西基亚雷河后,他会亲眼看到这种只有拳头大小的人头,
从而证实了小人头传说的真实性。
现在他们将面对一条陌生的船,洪保德的脑子里忽地涌出了那么多的关于食人部族
的传说。
对面的独木舟已清楚地进入洪保德的视野,划船的是两个红皮肤土著人,身上披着
棕榈叶和芭蕉叶,慢悠悠地划着船,他们也像洪保德那样,摸不清来的是什么人。他们
的脚下放着箭弩和投枪,此时土人没把它操在手中,看得出来,他们不想和人打仗。
“依苦啦比姆!啊希牙立!”皮罗站在船头,操着生硬的土语大声和对面船上的人
打招呼,意思是说:你好吗?我们是来打猎的!
两个土人突然哈哈大笑,他们是笑皮罗那四不像的土语:“我们也是来打猎的,我
们和你们一样喜欢这片雨林!”土人们竟操着一口西班牙语!
“哈哈!虚惊一场!”洪保德放声大笑。但他的笑声很快止住,他看到土人的独木
舟上放着3个很大的木笼,每个宠子里关着的,竟是4个小个子老头,一共有12个老头被
关在土人的笼子里!
是老头!洪保德的船和土人的船离得更近时,他看清了那些被装在笼里的老头们:
他们的样子很怪,头部光秃秃的,前额凸起,上面长着一些灰白色的短毛,老头们脸色
都是鲜红的,眼睛很圆,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短蓑衣。这些老头不但长相怪,而且神态
也怪:虽然身陷笼中,老头们一个个严肃庄重,谁也不搭理谁,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显然
很坦然。
洪保德心中疑云四起:土人抓这些老头去干什么?做小人头吗?还是为了贩卖人口?
但他们为什么不抓年青人,专抓这些秃顶的老头呢?
洪保德想不明白,就把船更靠近些,用西班牙语对土人们说:“抓这些人有什么用?
他们已经这么老了,不能卖好价钱了呀!”洪保德认定这是一些奴隶贩子。
“哈哈!先生,您再好好看看,谁抓人啦?”土人把船停在离洪保德很近的地方。
“那笼子里装的,不是12个老头……”
“老头倒是老头,但它们可不是人!”
洪保德越听越糊涂。独木舟上的土人见洪保德听不明白,索性拎起一只大笼子灵巧
地一步跨上洪保德的独木舟上来,“你好好看看,它们是人吗?”
洪保德接过笼子一看,这次他看清楚了,装在笼子里的,是一群外貌极像老头的猴
子,它们是生活在亚马孙河雨林中的一种稀有物种——老头猴!
洪保德看得呆住了,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这种猴子太像人了,如果它蹲在黄昏
的树丛里,简直没人能看出它是一只猴子。
对于这种稀有物种,洪保德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