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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一个时辰过去了。贺兰瑞依然精神奕奕,没有一丝即将昏睡的征兆。贺兰飘心中着急,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是不停的喝水,悄悄望着屋内的沙漏,借此缓解心中的紧张。而贺兰瑞望着她,突然笑道:“飘儿在怕什么?”
“我?”贺兰飘一怔,然后尴尬的笑:“父亲大人在说笑。”
“是不是说笑,飘儿心中清楚。”贺兰瑞的笑容很是慈爱:“碧螺春中的蒙汗药下的少了些,是因为没有经验的缘故吗?既然决心要做,不管结局如何,都不要犹豫,更不要后悔——记住为父对你说的话。而且,一个时辰过去,你竟然没有发现为父根本没喝那茶,而是把茶水都浇在了衣袖上吗?你啊……真是个傻丫头。你是这样,萧墨也是这样。黄毛小儿,就想与我斗?真是太天真了!”
贺兰瑞说着,把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茶杯瞬间粉身碎骨。贺兰飘望着贺兰瑞青色衣衫上若有若无的水渍,望着地上破裂的茶杯,脑子“嗡”的一响。她知道,她的命运就会像这茶杯一样,在这个男人的手中支离破碎。
“为什么要背叛我?”贺兰瑞步步逼近,目光冰冷:“难道你不知道背叛我、反抗我的下场吗?”
死亡的威胁
死亡的威胁,再一次笼罩在了贺兰飘的身上。 。她听不到紫薇不可置信的惊呼声,眼中只有贺兰瑞冰冷至极的面容。
“贱人!”
贺兰瑞的手高高扬起,却不知道为何没有落下。他厌恶的望着这个身上流着他的血,被他推向最高地位却胆敢背叛他的女孩,笑了。他笑着捏着她瘦弱的肩膀,满目通红:“你以为这样的雕虫小技就能骗的了我?太医院,有我的人,而萧墨那小子自以为无人知晓的暗中屯兵我也早已知晓。他有的,只是朝中那些不识时务的老匹夫有的一万兵马,而我,有十万。现在,他应该已经带兵包围贺兰府,企图控制贺兰家吧。我的家兵不认识皇上,就算失手杀了皇上,也只要将那胆敢弑君的罪人灭九族即可。萧墨他不会料到,我的副将陈平已经带着兵符去调我在京外的七万人马,再加上京城的三万,皇宫也即将是我的掌中物。原想那小子听话乖巧的话就让他所活两年,却没想到他这样性急……飘儿,你本有机会做尊贵的太后,永享富贵,可你不珍惜。既然这样,休怪我无情。”
“无情……”贺兰飘惨笑:“难道你以为你有情?但凡是有心的人,就不会用毒物控制女儿,不会逼着他呆在一个恶魔身边,为他生孩子!我算什么?我只是你和萧墨维持着表面关系,在战争爆发前维系和平的棋子罢了!如果我站在你这边,最好的结局就是做太后,在宫中风光老死,但我帮萧墨的话他可能会给我最想要的自由!”
“你怎么知道萧墨会放你走?”贺兰瑞冷笑:“没有了贺兰家,你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贺兰飘,就算你再厌恶自己的姓氏,你也是贺兰家的女儿!”
“不错……可是,我们都是赌徒,不是吗?赌输了,会失去所有,但赢了的话,会得到一切……更何况,我并不认为我会输。”
“哦?为什么这样说?”贺兰瑞危险的笑了。
“因为你不如他。”贺兰飘冷静的望着贺兰瑞:“父亲,你明知道是个陷阱,却还走了进来,陪女儿浪费了两个时辰。 |如果是萧墨的话,他根本不可能在明知有危险的状况下还将自己置身在危险中;你把兵符交给了部下,而萧墨却亲自带兵包围了贺兰府——你信你的部下,但萧墨除了他自己外,谁都不信。为了达到目的,你不在乎别人的生命,但萧墨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在乎……”
“看起来,你对那小子很赞赏,很熟悉,怪不得会为了他背叛自己的使命。”贺兰瑞不屑的笑着,脸上满是狂妄:“很快,你就能见到那小子是怎样跪倒在我面前,向我求饶!但在这之前……我该怎么惩罚你?是拿你这叛徒的血祭奠贺兰家的家旗,还是让你作为前朝皇后陪着那小子迈向黄泉?飘儿,你赌错了。”
按照约定,贺兰瑞的副将陈平将把企图围剿贺兰府的萧墨当作乱党来处置,而他的十万精兵也会直捣皇宫,将大周改朝换代。那么多年的精心准备,为的只是一个契机。而贺兰飘,给了他谋反最好的借口。他打算一刀解决这个胆敢背叛他的人,对外宣称爱女被暴君欺辱自尽,趁机起兵。这样,也算是让贺兰飘这个废物物尽其用了……
“飘儿,一路走好。”贺兰瑞阴冷的笑着:“我真是糊涂了,居然在刚才的一瞬间觉得你们有些相像,而你怎么能比的上她的万分之一……胆敢背叛我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是我的女儿,也不例外。”
望着贺兰瑞狰狞的面容,贺兰飘闭上了眼睛。反抗已经是无谓,与其花费力气垂死挣扎,不如死的都尊严点吧。父亲大人手中的那把刀看起来很快的样子,*****胸口应该很快,不疼。艰难挣扎了那么久,还是要死了吗……
“老爷,不要!”紫薇突然跪倒在贺兰瑞面前,苦苦哀求:“娘娘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万万不敢做出背叛老爷之事!求老爷饶了娘娘!”
“滚开!”
贺兰瑞抬脚踢在紫薇的腹部,紫薇瞬间飞起,头重重撞在墙角上,鲜血淋漓。贺兰飘望着满是杀意的贺兰瑞,没有求饶,只是闭上了眼睛。而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大开。
一个男子,飞快的把她搂入怀中,用手臂挡住了贺兰瑞的大刀。鲜血,顺着男子的手臂滴滴落在贺兰飘的脸颊,湿润而粘稠。他的血,让贺兰飘的意识瞬间清醒,身体也不住的颤抖。
“萧……萧然……”
贺兰飘不可置信的望着紧紧搂着自己的萧然,望着他的白衣被鲜血染红,望着他俊美的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而他,居然在微笑。他抱着贺兰飘,轻声说:“总算来得及……”
“安王?”贺兰瑞不屑的望着萧然:“怎么没和你的皇兄一同去老夫的府邸,搜查老夫叛乱的证据?”
“我们并未去贺兰丞相的府邸。我们的目的不是要证明丞相叛乱,而是要看着丞相叛乱。”萧然淡淡的说道。
“什么?”
四周,突然响起了千军万马涌入皇宫的喧嚣声。贺兰瑞得意的听着马蹄声、脚步声整齐的向凤鸣宫袭来,把门打开。
原以为见到的会是熟悉的贺兰家的家兵,却不想望见的是整装待发的御林军。他们的弓箭纷纷瞄准了贺兰瑞,只等着皇上一声令下,万箭齐发。贺兰瑞的脸,终于苍白了。
嗜血的皇帝
“你们……你们……”
“贺兰丞相,你输了。 |”
随着特属男子的清冷嗓音的响起,萧墨缓缓从御林军中走出。身穿黑色铠甲、头戴黑色头盔的他高大优雅,俊美如神。他的盔甲在阳光下发出金色的光芒,他整个人也笼罩在淡淡的光晕中,高贵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
他的黑色的盔甲上,有着点点暗红色的血迹,不太显眼,但他身上的血腥味却顺着风淡淡的传入贺兰飘的鼻中。就算是染上了鲜血,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优雅。鲜血的肮脏不能有损他半分魅力,反而衬的他双眸越发清亮,就像美艳、嗜血的修罗。
阳光下,萧墨摘下头盔,捧在手中。
墨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肃杀与优雅在他身上得到最完美的体现。他的唇角带着说不清是温柔还是讥讽的笑容,一步步向贺兰瑞逼近。贺兰飘呆呆的望着他,而他对贺兰瑞微笑,笑容清澈:“来人,把礼物送给贺兰丞相。”
“是,皇上!”
萧墨身旁的侍从走到贺兰瑞面前,表无表情的打开了一个锦盒,而贺兰瑞在看到锦盒的瞬间就变了颜色。 。他脸色苍白,不可置信的倒退几步,拳头紧紧的握起。
也许是好奇锦盒中到底有什么东西,也许是好奇贺兰瑞的反应,贺兰飘下意识的往锦盒中望去。然后,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冰冷。
“皇后,请不要看。就算看到了,也请忘记。”
萧然眼明手快的捂住了贺兰飘的眼睛,手臂上的血腥味迎风而来,在风中带着浓郁的咸。贺兰飘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双大手温热的温度煞那间袭来,特属萧然的味道也迎面而来。
可是,萧然动作再快,贺兰飘也见到了锦盒中的东西——五个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人头。那些人头,都以一种极其怨恨的眼神盯着她,让她身子冰冷,手脚发麻。
贺兰飘紧紧的咬着嘴唇,只觉得身体一软,就要无力的倒下。萧然忙托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说:“皇后,千万要坚持住。 |一切有我。”
萧然的声音,好像寺庙中的铜钟一样,低沉而清幽。贺兰飘紧紧的闭着眼睛,紧紧的抓着萧然的手臂,指甲都深深的*****他的皮肉。视觉上的剧烈冲击,让她原本就纷乱不堪的思维乱成了一锅粥,身旁的温柔的萧然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御林军都沉默不语的望着尊贵的安王搂着皇后的腰际,萧墨的脸色也在瞬间低沉。萧然一惊,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忙把捂住贺兰飘眼睛的手松开。他的手上,似乎还留有贺兰飘细腻皮肤的滑润触感,他的心中也是一片茫然。而贺兰瑞,已经不顾一切的冲萧墨怒吼。
“你杀了他们?”贺兰瑞红了眼睛:“你居然把大周朝最勇猛的将军杀了,还这样侮辱他们的尸体?”
“将军吗……呵……”萧墨冷笑:“他们不是朕的将军,而是贺兰丞相的将军。朕的圣旨,对他们而言只是一张废纸,只有贺兰丞相的兵符才能调他们出京。如果不是陈将军相助,朕还要费一些功夫才能骗这些‘忠心耿耿’的将军出营斩杀,由副将接管贺兰丞相的军队呢。朕真要感谢贺兰丞相给朕一个得力的帮手。”
“陈……陈平?”贺兰瑞不可置信的嘶吼,望着站在萧墨身边的曾经是自己最信任的手下:“你居然敢背叛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丞相引朕入瓮,朕又何尝不是让丞相觉得朕要对丞相下手,引得丞相先下手为强,好让朕能顺应天命,手刃你这乱臣贼子?皇后拖延的时间,只是让丞相确信朕包围贺兰府,对贺兰家下手,好下令家兵攻入皇宫罢了——朕用丞相的兵符控制了丞相京城外的七万兵力,当丞相在京都的三万家兵一反,朕就指挥丞相的兵力外加朕的御林军镇压。现在,贺兰丞相精心训练的军队是朕的了。丞相劳苦一生,在死前也不忘为大周训练军队,实乃江山社稷之福。所以,请丞相安心的去吧。”
萧墨残忍的笑着,好像说着一件莫不关己的事情。就算是刚做出了如此残忍的屠杀,但他还是那样的优雅俊朗。
贺兰瑞终于被他激怒,低吼一声,拔刀冲向萧墨,而萧然急忙挡在了萧墨的面前。他们二人,迅速厮打了起来。贺兰飘呆呆的望着面前打斗的场面,根本没想到贺兰瑞的目标,会是她。
“小心!”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