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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喝茶的手一顿。继而漫不经心笑道:“哦?如今逸亲王妃失踪之事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陆将军有所耳闻亦是正常。只是本宫以为陆将军并不关心顾安年的死活。”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笑睇了陆方伯一眼,眸底带着探究。
陆方伯弯了弯唇角,道:“想来三皇子殿下已经忘了。末将曾与逸亲王妃有恩怨。”
宋璟微一挑眉,恍然大悟道:“陆将军这般一提,本宫倒是记起来了。本宫记得是因着逸亲王妃幼时曾作弄过你?”
陆方伯点头,不再和宋璟绕弯子,直视宋璟双眼。沉声道:“末将听闻,逸亲王妃如今在殿下手中,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闻言,宋璟眸中一沉,转了转手中的茶杯,随口问道:“不知陆将军从何听闻这消息的?”
“侧妃娘娘口中。”陆方伯直言不讳。
“原来如此。”宋璟冷笑一声,停下手中的动作,将茶杯放下,重又倒了杯茶,道:“陆将军提起此事,莫非是想与本宫合作?”
“末将确有此意。”陆方伯微一沉吟,抱拳道:“末将如今手中并无实权,现下,有如此好的机会,末将自是不甘放弃,还请殿下,给末将这个机会。”
宋璟笑着点头,眸底一片冰冷,直视陆方伯道:“陆将军的才能,本宫是赏识的,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一旦失败,便是万劫不复,陆将军不怕?”
“人生在世,为功名,为利禄,谁人没有‘搏’过,只是博的大小不同罢了,如今,为了早日将所有轻贱过末将的人踩在脚下,末将愿意以命相搏!”陆方伯神色坚毅。
“好,很好!”宋璟抚掌大笑,却依旧没有应承,而是恢复一副悠闲姿态,含笑问道:“不知陆将军打算如何助本宫一臂之力?”
“末将一介武夫,权势没有,添乱的本事却有几分,只要逸亲王府乱起来,逸亲王,忙得焦头烂额,相信也就无暇寻找逸亲王妃的下落了。”
宋璟连连颔首:“陆将军的武艺,本宫自是相信的。只是……”他抬眼深深望了陆方伯一眼,“怕是陆将军不止是想要权势这般简单吧?”
心中微凝,陆方伯不动声色道:“果真瞒不过殿下的眼睛。”他端起茶杯一口饮下,握紧茶杯,脸部线条紧绷,沉声道:“末将恳请殿下将顾安年交由末将处置。”
宋璟微怔,很快便猜到了陆方伯为何会有此要求,沉吟片刻,他道:“怕是要有愧陆将军的请求了,顾安年本宫不能交给你。”
“为何?”陆方伯冲口而出,“殿下只是想要以顾安年为人质,威胁逸亲王交出手中的权势罢了,既如此,那顾安年是在殿下手中,或是在末将手中,对殿下而言并无多大关系,殿下不肯答应,莫非是殿下在怀疑末将不成?!”
陆方伯越说越激动,最后眼中竟生出羞辱之色来。
“陆将军不要误会。”宋璟暗暗吃惊,他没有想到陆方伯竟会如此激动,然转念一想,陆方伯能因少时的一件事,耿耿于怀七年,会在意这种事也是正常。
这倒不是因为陆方伯胸襟狭隘,只是对于一些事,他过于偏执罢了。
沉思良久,为了打消陆方伯的猜疑,他只能编了个谎言,温言劝道:“不瞒陆将军,本宫之所以不愿将顾安年交给你,是因着她手中有一本绝世兵法,本宫正在想办法逼她将兵法默写出来。”
“兵法?”陆方伯一怔,眸中快速闪过诧异。宋璟为何会知晓念儿有绝世兵法?!
宋璟没有漏看陆方伯这细微的反应,然他下意识地以为陆方伯是对兵法感兴趣,心念微转间,温声哄劝道:“本宫知晓陆将军醉心兵法,你放心,本宫一旦得到兵法,一定不会忘了你那一份的。”这便是在向陆方伯表态——他是信任他的。
陆方伯知晓再坚持下去也是枉然,甚至可能引起宋璟的怀疑,是以便不再执着,转而道:“不知殿下可否让末将见顾安年一面?”
见他不再坚持,宋璟松了口气,对于这个要求虽有些不满,但也还是一口答应了,“这是自然,今日本宫便带你去见顾安年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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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百零五 最后的计划
宋璟说到做到,当日夜深之后,便与陆方伯乔装打扮一番,暗中出了三皇子府,大摇大摆去了城北的偏院。
宋璟之所以答应让陆方伯见顾安年一面,一来是想打消陆方伯的顾略和猜疑,二来是要给陆方伯下定心丸,让陆方伯相信他对谋权之事大有把握,也好让陆方伯更尽心地帮助他。
到了城北的罩子,两人并未正面出现在顾安年面前,而是藏在暗处瞧了一眼,见人还未睡下,宋璟便催着陆方伯离开,去了偏院的客厅说话。
“人也看到了,不知陆将军有何想法?”宋璟带着银白的面具,轻抿了口茶,问坐在下首沉默不言的陆方伯。
陆方伯则是易了容,闻言皱了皱眉,沉声道:“末将以为,还是尽快与逸亲王交涉为好,否则日子一长,难免逸亲王不会查到这里来。”
“陆将军所言有理。”这也是宋璟一直顾虑的问题,只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先得到顾安年才行。沉吟片刻,他道:“既如此,三日后,本宫便会与皇叔商谈此事。”
陆方伯没有放过宋璟眼中细微的变化,知晓他定是还有隐藏,心中不禁微沉,道:“为何还要再等三日?夜长梦多,末将以为,还是尽早为好。”
“这……”宋璟顿了顿,斟酌一番,为难道:“本宫也想早日了结此事,只是在得到绝世兵法前,本宫着实舍不得就将人这般还回去。”
陆方伯抿了抿唇角,道:“如此,便随殿下的安排了。只是如今,怕是逸亲王已经猜到一切乃是殿下所为,快没有耐心再耗下去了。”
这句话,是说到了宋璟的心坎里了。
梦萝失踪的事。宋祁并未声张,只道是吉贺公主宠爱的丫鬟失踪,派人四处寻找。而外人不知梦萝的真实身份。顾安年又是在京城之外的地方被绑,加之朝堂之上已经提起立宋璟为皇储之事。宋璟又一想敬重宋祁,种种原因结合在一起,是以,并没有人会猜想会是宋璟动的手。
然旁人不知,宋祁却是都知道的,宋璟一直都很清楚,他这位皇叔早就知道幕后之人是他。之所以如今还没有与他对峙,不过是念着那点叔侄情分,而他,就是仗着这点情分。在豪赌。只是,他不知这点情分,何时会被耗光。
每每设想了结此事后,叔侄之情将荡然无存,宋璟便不禁悲从中来。若是可以,他也不愿与皇叔为敌,只是母妃已经为了他含冤而死,他若只是做一个形同虚设的皇帝,如何能告慰母妃的在天之灵?要怨。便只能怨父皇太过偏心!
宋璟握紧拳,抢夺皇叔妻子的愧疚,以及父皇偏疼皇叔的嫉恨一起折磨着他,让他急需倾诉发泄的出口,而如今在他面前的,是他认为可以信赖的同盟,是以,他没有再压抑,一股脑将长久压抑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陆将军,实不相瞒,本宫之所以迟迟不出面与皇叔交涉,其实是因为本宫对顾安年动了心,想要得到她。只是她如今已是皇叔的妻子,本宫只有出此下策,才有机会亲近于她,是以,本宫并不想将她还给皇叔。”
宋璟露出苦涩的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仿似杯中之物不是茶,而是酒般。
瞳孔微缩,陆方伯攥紧藏在袖中的五指,咬紧牙关没有开口。
“从小,父皇对皇叔,就比对我们所有的皇子公主要好,当年,甚至开玩笑说要把皇位传给皇叔,陆将军,你知道本宫听着这话,心里是何滋味吗?”
我并不想知道,陆方伯眸光泛冷,在心底低低道。
兀自沉浸在自我情绪中的宋璟没有察觉到陆方伯的异样,依旧故我地苦笑道:“皇叔对所有的皇子公主都很好,父皇没有给我们的,他都给了,但他终究不是父皇,他给的再多,都无法弥补我们所缺失的。”
“本宫感激他,但也恨他,因为就是有了他,父皇才会忽略本宫,也是因为他,本宫永远成不了父皇眼中最优秀的!”
“不管是吟诗作画,还是骑马射箭,他样样比本宫强,就是犯错使坏,所有人也只会夸他聪明机灵,不会追究他的过错。而本宫,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过错,都要遭致责罚,从小到大,父皇就从来没有公平过。”
“呵呵,他不仅是父皇的宠儿,还上天的宠儿,就连老天爷也偏爱他!”
“同样是娶妻,本宫费尽心机,娶的嫡女却成了废棋,骄横跋扈愚蠢至极!他不过是娶了一个小小的庶女,却被封为一品夫人,还那般聪慧贤淑,本宫如何甘心?!”
“本宫甚至想过,若是这个世上没有他就好了!没有宋祁这个人就好了!”
“但他是本宫的皇叔,教本宫习武,教本宫识字,本宫如何狠得下心去害他……本宫只是想要他手中的权势罢了,只是爱上了他的女人罢了,除了这两样,其他的,本宫不会和他抢,真的……”
陆方伯听着宋璟歇斯底里,毫无逻辑理智可言的话,心中生不起半点同情,不管宋璟说的有多心酸痛苦,在他看来,他只是太过贪婪自私罢了,他只是嫉妒逸亲王能拥有那么多他所没有的东西,这份嫉妒让他的心扭曲,久而久之,只要是逸亲王的,他就觉得是好的。他口口声声说他爱顾安年,实际上,也不过是因为得不到罢了。
抿紧双唇,陆方伯心底涌起浓浓的愤怒,他闭眼掩住眸中的冷意,再睁开时,眸底已经一片平静,他淡淡道:“殿下,当心隔墙有耳。”
这里是宋璟的地盘,自然是没有外人的,宋璟并不担心自己的这番话传出去,但陆方伯的话让他清醒了许多,搓了把脸,他恢复以往温雅谦和的模样,笑道:“本宫失态了,让陆将军见笑了。”
陆方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眸光微垂,道:“末将什么都没有听到。”
宋璟弯起唇角,起身道:“天色不早,该回了。”
陆方伯微微颔首,站起身与宋璟一前一后离开。
走前,宋璟给陈三留了话:“明日一早,你去给逸亲王妃传个话,就说本宫的心意不变,不管是权势,还是她,本宫都要,且,后日晚上,本宫就会去见她。”陈三恭声应了。
翌日一早,顾安年便收到了陈三的传话,知晓已经没有了谈判的意义,她与吴婷儿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始了最后的准备。
两日时光匆匆而过,顾安年意思意思假装了两次逃跑,随后便老老实实待在了房中。
到了宋璟承诺的那日晚上,巧月巧玉早早便备好了丰盛的晚膳,在顾安年用过晚膳后,立即请她到净房沐浴更衣。
进了净房,看到玉屏风上挂着的精美纱衣,浴桶旁摆放着的香薰花露,顾安年不禁讽刺地弯起唇角,这准备倒是做得足。
眸光一沉,她低声呵斥道:“都退出去,本王妃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