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宋璟只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其他动作。
宁秋霜抿了抿嘴角,并未催促,而是安静等在一旁。
过了好一会,宋璟没有听到动静,还以为她已经出去了,抬头却见她依旧垂首恭顺地立在书桌旁,神情宁静安详,没有半点暴躁不耐,他不由有些诧异。
略一沉思,宋璟将手中的摺子放下,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问道:“有事?”
见他终於理会自己,宁秋霜欢喜一笑,张了张嘴,又摇头,含笑温声道:“无事,妾身只是担心殿下关顾着处理事务,累坏了身子。”
闻言,宋璟怔了怔,皱眉细细打量宁秋霜一番,把茶盏一放,沉声道:“有何事就直说。”
宁秋霜一惊,眼眶一红,垂眉低眼,细声细气道:“妾身只是想问问殿下对那个坊间传闻有何打算……”rs
第一卷 二十九、决定
“打算?”闻言,宋璟冷笑一声,往後仰靠在太师椅上,望着眼前人的眸中没有一丝温度,反问:“这句话该是本宫问你才是。请使用访问本站。”
当“甯小姐”的流言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之际,他同样受到了不少暗地里的嘲笑,只是相比起这些风言风语,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是以他只能忍了。
而还有一个他不得不忍下一切的原因,那就是谣传中的大多事情都是真正发生过的。
如今,这个谣传中的主角,连累他没脸面的罪魁祸首,主动提起了这件事,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蠢女人又要作何。
森冷的语气让宁秋霜不禁一颤,她小心翼翼地抬头打量宋璟的神色,却见这个男人脸上只有嘲弄与不屑。被蔑视的感觉让她心生不甘与愤怒,然而她没有如以往那般大吼大叫地吵闹,而是咬紧唇瓣,低声道:“殿下,妾身想息事宁人,不想将此事闹大。”
“哦?”尾音微微上扬,宋璟不掩饰自己语气里的惊讶。
压下心头种种情绪,宁秋霜正了正神色,勇敢抬头与宋璟对视,不急不缓道:“此事的源头不过是一个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经由旁人的揣测,才衍生出那些不堪入耳的风言风语,实际上,真正知晓妾身性子的不过是极少数的人。只是悠悠众口难堵,要想平息谣传,封住传播者的口是行不通的。妾身以为,只要妾身展现给所有人一个不同於故事里的三皇子侧妃。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眉梢一挑,宋璟哼笑一声,道:“本宫还以为,你会说出要本宫教训。或者是杀了那说书先生的话。”
以宁秋霜以往的性子,会这样说的可能性确实不低。
不得不说,今日的宁秋霜真是让他吃惊不少。
宁秋霜垂下眼帘,轻声道:“杀了那说书先生,只会让旁人以为妾身是畏惧心虚,反而会让他人对故事中的谣言更深信不疑,妾身不敢妄为。”
宋璟下巴抵在交叉的双手上,闻言抬了抬双眉,勾起嘴角,道:“你清楚其中轻重就好。既如此。此事就交由你自己去办。本宫会派人在暗中助你。”说罢挥挥手,示意宁秋霜退下。
“妾身谢殿下!”宁秋霜眉开眼笑地福身行礼,也不再纠缠。欢欢喜喜地退下了。
望着宁秋霜离去的背影,宋璟微微皱起眉,他才发现今日的宁秋霜不仅性子变得沉静恭顺了,就连衣着打扮都变得清雅淡秀了。
这突然的转变,不由引人深思,就是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自嘲地哼笑一声,宋璟不再多想,低头专心处理事务。
正如宁秋霜所想的,那些四处散播她就是书中“甯小姐”的家夥。对於她并没有多少了解,所有人不过是凭着臆测在闲磕牙罢了。然,即便如此,宁秋霜跋扈嚣张傲慢的性子却是有不少小姐夫人见识过的,她要“平反”,就不得不下大把的功夫。
“亲民”——是宁秋霜计画中改变旁人心中自己形象的第一步。
於是,在衣食住行方面,她开始尽量简化,在接人待物方面,也是一视同仁,力求表现出一个和善亲切的贵族形象。
还有“良善”、“惩恶扬善”、“与丈夫相敬如宾,恩爱非常”等等计画,在不否认自己性子嚣张跋扈的前提下,偷换概念,将一切都解释成她只是对某些特定的人嚣张,对平民百姓则是亲切随和的。而後,宁秋霜又请求宋璟配合演一场夫妻恩爱的戏码。
按照自己的计画一步步地行动,宁秋霜力求颠覆谣传。
宁秋霜的改造计画不是一时半会能有成效的,而在她忙着为自己辟谣的同时,顾安年的谣传已经在人群中销声匿迹,而宋祁再次向皇后提起了扶正一事。
这一次,皇后没有再推三阻四,一口便应下了,还道要亲自为宋祁筹备婚礼。
在皇后点头的第二天,永成帝的圣旨便下到了逸亲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娴侧妃顾氏贤良淑德,温雅端庄,聪慧大度,实乃京中众妇典范,堪担亲王妃大任,着——顾氏为逸亲王妃,封一品诰命夫人,赐黄金万两,择八月十四吉日吉时行大礼完婚,钦此!”传旨太监高声唱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顾安年领着府上一干人等磕头高呼。
“娴侧妃,接旨吧!”传旨太监将圣旨交到顾安年手中,脸上带着笑意,又拱手道:“恭喜娘娘了!”
顾安年清雅一笑,“有劳公公了,还请公公赏脸,进厅喝口茶水,用些点心。”对身侧的青莲使了个眼色,青莲忙把准备好的一匣子金银珠宝奉到传旨太监面前。
传旨太监见顾安年出手如此大方,心中不由叹了声不愧是逸亲王府,立即眉开眼笑接过匣子,推辞道:“这不宫中还有事儿呢,老奴谢过娘娘好意了。”
顾安年便客套了两句,将传旨公公送出了王府。
王府上下自然又是一番恭贺道喜,顾安年一一打赏了,全府上下喜气洋洋的。
圣旨下来的时候,宋祁不在府上,回来後拿过圣旨一看,顿时乐开了花,也不在下人面前装威严稳重的样子了,一整天都是一副笑模样。
顾安年就稀奇了,这铁板铮铮的事儿,他也能乐成这样?一问之下,才知宋祁是因着那成婚的日子高兴。她这才反应过来,八月十四是宋祁的二十岁诞辰,是他行冠礼的日子。
一时,也跟着乐呵起来,直道这日子好,双喜临门。
下人们又是一番道喜,吉祥话说了一箩筐,宋祁大喜,又大肆打赏一番。
欢喜过一阵,回想起今日出去办的事,宋祁收敛了神色,遣退下人,拉着顾安年到塌边坐下,沉声道:“徐清絮找到了。”
顾安年脸上的笑一僵,微皱起眉,道:“她倒是有些脑子,躲藏了这麽些日子。”
原来送徐清絮离开王府那日,宋祁还派了人暗中监视她,他相信离开王府後,徐清絮会与她背後的势力碰面,将王府里的情况禀报给主使者。
他没有直接对徐清絮严刑逼供,一是不想打草惊蛇,二是他认为徐清絮并不会供出主谋。
是以他想到了顺藤摸瓜。
也正如宋祁所料,那幕後的指使者确实派了人来与徐清絮碰面。只是来的是一群杀手。
这明显是要杀人灭口,毁灭证据。
暗中监视的暗卫自然不会放任徐清絮被杀,是以便出手相救,也是想趁机拿下杀手,逼问出背後主谋来。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徐清絮会在双方争斗之际,趁乱逃之夭夭。
这一逃便就是几个月,也亏得她隐藏的功力不浅,否则怕是早已成了杀手刀下亡魂。
在莫正德倒台後,宋祁动用了不少手下势力,到了如今,才寻到了她的下落。
“你是在何处寻到她的?”顾安年不免有些好奇。
宋祁神秘一笑,眼中还带了几分赞赏,笑道:“京城。”
顾安年微微瞠大眼,惊讶过後笑了起来,“果真是个聪明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躲在这京城,一般人确实很难想到。”
“那她现在……”顾安年问,她现在倒是对徐清絮这个女人刮目相看了。
“自然是秘密关押着。”宋祁弯了弯唇角,眼中却并无几分笑意。顾安年觉察出了异样,眼珠一转,问:“可是问出什麽来了?”
宋祁果真点点头,深深望了顾安年一眼,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沉重地闭上眼,沉声道:“徐清絮没有隐瞒,她都招了,道是……老三和老五都命她在我的药中下毒。”语气中是无法抑制的失望低落,明亮有神的桃花眼睁开时,瞬间黯淡不少。
顾安年心中一阵不舍,抿了抿唇角,反手握住他的手,顿了顿,轻声安慰道:“徐清絮如此简单便招了,怕是有诈,你不可轻信。”
她是猜测过宋璟和宋瑜是凶手的可能,也打算在查清真相後毫不留情地报复,只是在看到宋祁如此难过後,她忽然有些不忍心了。
不管她有多仇视宋璟和宋瑜,她都不能不顾及宋祁的心情。
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宋祁从怀中取出两封信,苦笑道:“这是徐清絮交给我的,说是老三和老五与她来往的书信,其中一封我认得出是老五的字迹,至於老三,他生性严谨,他是找人代笔。”
心头一震,顾安年微皱起双眉,道:“你相信徐清絮的话?”
宋祁唏嘘一声,点了点头,将信扔到一边,道:“没有何好怀疑的,我相信他们不会害我的命,但是动些手脚还是会的。”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徐清絮说的是实话,却不是全部,背後要害他性命的是另有其人。只是宋璟和宋瑜对他下药同样是事实,他无法不在意。
顾安年握紧他的手,沉默良久,仿似下了决心般,严肃道:“墨规,我们离开京城吧,我听你的,不追究了,只要你好好的。”
心底一片柔软,宋祁将她搂进怀里,含笑颔首道:“好,完婚後就离开。”顾安年在他怀里点头,双手回抱住他。
第一卷 三十、探视
有时候,息事宁人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请使用访问本站。
在顾安年决定遵从宋祁的心意,放下一切恩怨之际,一份匿名摺子被秘密送到了永成帝的御书房书桌上,摺子里夹着的,便就是五皇子宋瑜指使徐清絮在宋祁药中下毒的书信。
永成帝发现摺子是在戌时,看完摺子後,当即便一道口谕将宋瑜传进了宫。
宋瑜被深夜传召进宫,顶着一头雾水进了御书房,而等待他的是一场狂风暴雨。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当夜守夜的丫鬟太监们也只是知道那晚永成帝发了大脾气,御书房内怒吼声不断,若不是皇后及时赶到,怕是五皇子会直接被摘了脑袋。
那晚後,宋瑜被关了禁闭,不是关在五皇子府,而是关在了大理寺。
第二日下朝後,众人才知晓了五皇子被关大理寺一事,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五皇子一派的官员更是心惊胆战,不少更是开始谋划後路。
瑾贵妃在御书房外跪了一个上午,磕头哀求永成帝饶过五皇子,口口声声称冤枉。永成帝余怒未消,被瑾贵妃的哭喊声吵得烦不胜烦,直接下令,将她也关了紧闭。
瑾贵妃被送回了自己的宫殿,心急如焚的她完全顾不上额头上磕破的伤,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