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等两天,好吗?”,周曼云下意识地直接拖住了萧泓的手,语带哀求。
“你要做什么?想用你的毒术和三脚猫的功夫刺杀当今,以报父仇?”
周曼云的脑子一片嗡嗡直响,不知该如何去应,直愣的双眼更显得一片茫然。
“离开!求你离开!就算为我放弃好吗?”,萧泓低下头,咬牙切齿地道:“不就是弑君吗?你从这里离开,一切都交给我。你想杀他,我就帮你杀了他就是!”
杀了谁?自幼受训的敏感词汇还有树下隐带的毒气,让树上的紫晶重又躁动不安起来,不顾银子的利牙,一个闪身就扑了下来。
正抓着曼云双臂的萧泓,敏捷地撒手向后撤了一步。
飞挠而来的兽爪还是将他的外衣抓扯破了一片,一个白色的圆瓷瓶蓬地一下在紫晶的拔爪下炸裂在地上。
“那是什么?”,被萧泓护着挡在树干下的周曼云抓着男人的手臂,心有余悸地问着。洒在地上直冒起阵呛人白烟的毒液,这人居然贴身带着,让她足以吓丢了魂。
“萧家死士用的定颜水。”,搁在她发顶的答话透着冷冷的寒气。
“定颜水?你是要拿来做什么?一个不慎,你就毁了。”,周曼云气愤地低吼出声,只一提毒名,她就能明白了这是专供了死士专门用来毁尸灭迹不留线索的,供敌也供己,所谓定颜实际是让人无颜可查。
“如果被逮到,就毁了你我省得祸害家人。”,萧泓冷笑相讥,将身边扣紧的周曼云向着树干处压得更实了些。
夜风中,缉拿刺客的呼喝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第217章 爱屋及乌
恐惧如同张无边无际的黑网兜头向着周曼云罩了过来。
如果说起先是为了给联丰号争取更多的时间甘愿作质还多少有些无奈,那么这一个来月在夏口行宫之中,曼云心中其实是暗自得意的。自认牢牢控制着她的王妈妈不管白日里多么的精明能干严防死守,可只要待等入夜催动了傀儡蛊,玉润宫关起门来就成了周曼云的小天下。
无怪当年师父徐讷就评价过傀儡蛊是天下最为糟糕的蛊物,不论是对施者还是受者。掌控着木偶的虚幻成就感真的容易让人忘乎所以,全然不记得自己本也就是浮游在一堆烂泥上即将涸死的一条小鱼。
晶莹泪花在周曼云的眼眶里打着转,小手抓紧了萧泓的衣襟,在冷风中轻颤的身体忍不住地向前方的温暖更靠紧了些。
萧泓低头看了眼曼云裙下微露出正紧张抓泥的圆巧脚趾,伸手扶着她轻轻一带,让她整个人立在了自己的脚面上。曾经在霍城周家的藏岫楼,周曼云也曾这样亲密无间地和他贴着,初定下亲事的小儿女耳鬓厮磨,总有彻夜说不腻的话语和温情脉脉的亲吻。
可这一刻,他将她拉得更近些,只为能更清楚地看着她打心底散出的惧意,冷冷地抿紧了嘴唇,没有半点出声安慰的想法。
她还懂得害怕是好事,就索性让她怕个够!
暗夜中着火的宫殿与缉拿刺客的呼喝声距这儿还远得很,而且萧泓明白根本就与己无关。既已决定冒险,那么进行宫找人就更加宜早不宜迟。只是他没想到在偷摸进行宫之后发现了另一批大约十二三人的潜行客。
那些应该才是正经的刺客。
暗带着几分可加利用的庆幸,萧泓偷偷摸摸地跟了一小截留下了几具能指证真刺客们行进方向的尸首,才又折身奔向来僻静的玉润宫。
“趁着他们引开宫中内卫,我们离开。”,感到被那只奇怪小兽抓破的衣襟已微微多加了层泪痕,萧泓微挑眉尾,反扯上曼云的手向房里走去。单薄透风的寝衣,连袜都未穿的脚丫……不管怎样紧急。他也不可能带着这样的累赘去进行一场逃亡。
“我的衣服在这儿!”,周曼云扯住了要去房中翻箱的萧泓,指向了搁在外间书案边的一只梅瓶。
剑鞘扫过,瓷片迸碎。
萧泓从碎瓷中捡起衣服包,侧目看向曼云,原本就阴沉的面容更刷上了层铁青。
砸破瓷器的声响巨大,但是晚间都被香药催眠的玉润宫中人都没有反应。只有就在内屋里小榻上为曼云守夜的王妈妈迅速地翻起身来。
可刚从内室警觉地走到门口,老妇人就渐渐地目呆眼直,跟被扯上线的木偶一样直愣愣视而不见地从两人身边擦过,直接走到外门,牢牢地坐在了门槛之上。
“我给她下过蛊的!”,曼云的双手系着衣带,嘴里慌忙解释。
“预谋周详!”。出唇的赞语尽带讽刺,蹲身拉过小靴的萧泓狠捏住女人的脚踝,冷语问道:“如果不是我多事地闯进宫,你自有妙计杀了皇帝?”
“若晚上一天……”,周曼云轻声辩了半句,脚上一疼,又将话尽咽了,由着萧泓硬给她套上了小靴。
“你不晓得陈朝后宫规矩?象你这样的女人要见皇帝,必是要洗发沐浴,片缕不着地用绫缎裹身才能进了皇帝寝宫!”。虽然明知不是算帐的好时机,萧泓还是咬着牙狠咒了出声,如果不是怕她在宫中多呆一日就多出一日危险,他又何必闯了进来。
“我知道,可是我从没打算那样……”
此前扔过一次的内侍外衣直接罩了过来,也牢牢地将她的解释扎了回去。
“出去再说!”,将周曼云扯到门边的萧泓侧目示意她先弄开正老实守门的王妈妈。
轻击了三下手掌,坐在门槛上的王妈妈腆着一脸憨笑缓缓地起身挪了开来。将刚才堵着的院景也一点点现了出来。
看到院中情形,萧泓眸光一暗,腰间的长剑也跟着缓缓地拔出……
“他也中过你的蛊?”,萧泓没回头。单臂护着身后的曼云,轻声相问。
沉静如死域一样的宫院中立着一道人影,如果不是帽沿处微露出了一抹银霜,一身与夜相融的深紫根本就无法让人认出,甚至直到现在都没听到半点呼吸声,如同凭空出现的阴鬼。
“没!”,曼云的手指搭在萧泓的肩头上,咽了下唾沫,声仍涩涩。她习过武,院子里这位老内监的功夫她辩不出斤两,直觉得可怕,很可怕。
院子里响起了一阵儿沙哑的冷笑,如枭夜鸣,嘲笑着正自投罗网的一对小雀。
“咱家原还以为你是个好的!”,愤怒的鸭嗓冗然拔高,吕正抬起手臂振了振衣袖,原本驻停在树上的紫晶见着老伙伴相唤的动作,一个跃身飞扑过来伸爪挂在他的袖上。
原本缠在紫晶腿上的银子,在它跃动于空的瞬间,摇身换上黑色落潜在地上,慢慢地向着曼云的方向蠕动过去。见了男人就丢银子的女人,让她很是恼火,若不得紫晶这一跃,她要再潜回曼云身边还不知要费了多少功夫。
“银子咬他!”,曼云感觉到了银子渐近的回归,不禁在心中暗自大叫,欲哭无泪。那小小的一线本来就在老太监的脚边,可却不动口进攻,只还一点点往前爬着。
“走出来丢下兵器!看在紫晶面上,咱家赐你们个全尸!”,吕正搂稳了紫晶在院中立着,顺着怀中光滑皮毛的同时,也安抚着自个儿心中的滔滔怒意。人活得年纪大了,能气的事并不多。而屋内欺骗了紫晶信任的女人,他无法原谅。
敛息立在场院中时,吕正已听出了屋里的那女人正是刺客的同伙。
萧泓侧过头看了曼云一眼,曼云轻轻地点了点头。
原本呆靠着墙边的王妈妈突然发出如兽般的尖嘶,义无反顾地向着院中的老太监冲了过去。
在她冲身的一瞬,萧泓紧拉着曼云的手,一同向着另个方向跃了出去。
一个滑步,曼云的脚尖挨上了地上还正爬着的银子。险险地将银子挂在了足尖。一丝冰凉很快地渗体而入,周曼云心有余悸地闭了下眼。没把银子丢下或踩死,真好!
就这逃跑还脚底打滑的功夫还学人刺杀!把曼云重扯回身边的萧泓,立身持剑重又对上了老太监,银色的月光淡影打在他的脸上,冷肃得如同雕像。
刚才那一下,他们也只来得及跑到院中罢了。而老太监已又一次飘着鬼魅的身形拦在了他们的身前,院子中横躺着王妈妈的尸体,脑顶是五个正汩汩流血的深窟窿,而小貂紫晶正拱嘴在旁,从尸体里爬出的傀儡虫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殿下!”,一声呓语突然地从前方的老太监嘴里飘了出来,紧盯着萧泓的一双老眼竟然浑浊生泪。
吃了小虫又奔回到吕正身边的紫晶困惑地歪头看了看老伙计。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他带血的右手五指。
斯人已没!当年长得神似明昭皇后的小太子已经与他的母亲一道葬进皇陵之中,吕正心酸地抄手搂过紫晶,突然心头电光火石地一闪。
“你是萧家小六!”
不但会被抓到,还会被认出来!萧泓的脸上突显狞色,手中举着剑义无返顾地向前直刺。即便实力悬殊,他也得杀了这个能认出他来的老太监,必须。
“不要!他是,是萧家六子萧泓!”
萧泓不可思议地侧转头,狠盯住了仿佛是用尽全身力气扯住他胳膊的周曼云。
曼云对着他摇摇头,俏脸转向眼前的老太监戚声哀求道:“公公!若有错。尽是小女受人蛊惑意图不轨。他不过是为救我才误陷此地,还请您行个方便让他出宫。”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火把的光亮已渐近了玉润宫,眼前的老太监功夫极高,萧泓并不是对手,左右皆是行险,她也就索性一赌,赌银子的毫无作为,也赌紫晶前世里被寄养的命运。
“萧泓!”。吕正嘴里轻念了下眼前年轻人的名字,又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紫晶,颓唐地松开了双手。永德十五年他见到的萧家小六正跟死去的小太子一般的年纪,都是九岁。样貌极似,而现在的他正象了自己曾想过的英俊模样。
被突然放开的紫晶有些发懵,见曼云暗地伸着手指勾它,顿了顿步子就攀上了曼云的腿。
“抱紧它!”,周曼云一把抄起紫晶塞进了萧泓的怀里,低声交待。
这男人身上没毒并不舒服。被萧泓僵硬捧着的紫晶动了动身体,本想跃走,但看着曼云贴身紧挨过来,也就耷了耳朵向着萧泓身上紧靠了些,想给曼云挪点地方。
“紫晶!”,回过神的吕正扬声唤了下,接着又呆呆地盯住了前方挤作一团的两人一兽,艰涩地问道:“她又是什么人?”
“我的女人!”,萧泓怒斜了还要抢男人话的曼云一眼,朗声相答。虽然眼下诡异的情形,让他不明所以,但是对面老太监已渐谈的杀意威压对他来说实是好事。
“紫晶,这也算是爱屋及乌吗?”,吕正的嘴角艰难地向上一翘。
“您是先帝身边的吕爷爷?!”,对面老太监的干瘪一笑,倒是让萧泓一下子从久远的记忆里翻出了童年认识的旧人。
“六公子居然还记得老奴!”,吕正的目光更加地柔和了。
火把映天红,轰轰的砸门声在外面响着,搜宫侍卫的大喊声将玉润宫里酣睡的人们终于也通通地吵醒了……
ps:
角色设定仿佛已是大势所驱,那个本文角设也就跟着写了俩,可能不尽人意,可就那样没得办法。还想看别人的不?算了,看银子吧,我喜欢银子。
☆、第218章 心宿大辰
玉润宫宫门大开,进来先是一队持火明杖,明铠亮甲的宫廷侍卫,再接着是群神情清冷的灰衣太监。而宫门内外立时被挟弓带箭的射手抢占了各个有利的控制点。
“你们都是些个死人不成?进了门就跟木桩似的地杵着!”,一个四十出头,圆脸白肤,长相富态的红衣太监一边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