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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云反覆运转四肢百骼二个周身之后,已觉得精神充沛的胜过往昔,不由心境一振,霍然睁开了双目!
眼光到处!
但见尸体横陈,地上一片血红,时闻风吹树涛,哀虫唧唧之外,那蒙面人却已无踪了!
抬头望去,只见一轮旭日,巳升入天空,不禁口里连叫了两声奇怪之后,忖道:“那蒙面人到底是谁?难道他不是暗剑射伤老公公之人吗?”
心里想着,一跃而起,不自禁的走到“南极火魔”和那中年汉子的尸体之旁,抬手拔出了两人天顶上插的骷髅血剑,便从怀里也取出了老公公给他的那柄骷髅血剑,两相对照!
只见这三柄触目心惊的髅骷血剑,大小轻重。完全一样,端详了良久,也分不出一丝差别。
不由心中一震,喃喃自语道:“怪!怪!怪!我方天云一定要把他弄个明白!”
立即把手里的三柄骷髅血剑,揣入怀中,掠身一跃,向前奔去。
蓦在此时——
忽然一声脆声盈耳的娇喝:“方少侠,暂请止步!”
一条纤小人影,快逾闪电,倏然掠到他的身前!
方天云心头一震!稳住身形,凝目一看,只见来人是个身穿素白罗衫的妙龄少女,不由呆了一呆,问道:“你是喊我吗?”
他从没有见过这位唇红齿白,凤目瑶鼻,宛如出水芙蓉的美貌少女,自然心里大感奇怪!
而且此女长象之美,使他觉得圣洁可爱,娇柔之中,带着三分羞怯,脸蛋之上,轻起红云,神态又是那么率真安祥……
白衣少女倏地嫣然一笑,道:“这里除了你和我之外,并无他人,自然是喊你了!”
方天云讪讪一笑,道:“姑娘喊住在下,有什么见教吗?”
他脸上现出一付尴尬的神色,对这位美貌少女,显然有些芥蒂。
白衣少女凤目一转,笑道:“没有事,我怎敢惊扰你哩!”
她顿了一顿,接道:“我想请教你关于刚才那个蒙面人,和你怀里的骷髅血剑,不知你愿否告诉于我?”
说完,俏面之上,现出一付期待的神色。
方天云闻言一怔,道:“在下也对那蒙面人透着三分奇怪,他倒底是不是我所找的对象,在下还不十分清楚,但可断言那蒙面人行事,似乎有些大异常情……”
他本想把骷髅血剑暗伤老公公之事说出,但又觉得自己和此女素昧平生,不愿多言,于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白衣少女倏然问道:“你恨那蒙面人吗?”
方天云怔了一怔,道:“在真象来弄明白之前,自然给他记上一账!”
白衣少女又自问道:“你能告诉我关于骷髅血剑的来历吗?”
方天云道:“在下曾亲自目见那蒙面人以骷髅血剑,射杀了三人,蒙面人也曾承认那骷髅血剑是出自他的手里!”
说完,又向白衣少女问道:“那蒙面人和你有仇吗?”
白衣少女道:“也可说有,也可说无!”
方天云不解地问道:“此话如何解释?请教在下不懂你的话中之意!”
白衣少女笑道:“如果那骷髅血剑确是出自那蒙面人之手,就是仇深似海,如果不是出自他的手中,我就和他毫无瓜葛了!”
方天云听得怔了一怔,白衣少女忽然幽幽说道:“十八年前,那骷髅血剑曾射了我的父亲!所以我要找那暗施偷袭之人,把他碎尸万段!”
方天云暗自一叹,想不到这位美貌姑娘的身世也是十分凄惨。
白衣少女沉吟有倾,又道:“不过据我推想,那蒙面人未必就是十年前那个居心叵测的人物哩!”说话间,双眸之中,充满了肯定的神色,好象智珠在握。
方天云道:“在下也曾这样想过……”不期然的脱口说出。
白衣少女黛眉一颦,道:“根据你刚才所说,如果那蒙面人当真是个狠毒人物,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何况你重伤之下,毫无还手余地……”
她话似未完,倏然瞧了方天云一眼,便自住口!
方天云不知她为何知道的这样清楚,本想问她,可是与她双目相接,顿觉得有一种无法言谕的异样光彩,不由心头一阵鹿跳,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白衣少女似是知道方天云的心意,朗声一笑,道:
“刚才我在林中听那蒙面人说‘天涯无知已,四海仅一人,若是加上你,就是二人了’!
根据这句话,可看出那蒙面人有着迥异常人的性格,方少侠,你说对不?”
她的话声,有如黄莺歌唱一般,动听至极,话声未落,又“格格”一阵娇笑。
方天云觉得她说的很有见地,对这位不知姓氏名谁的美丽姑娘,油生好感,但见她娇艳欲滴的瞧着自己,不由讪讪一笑道:
“对!对!我有这种感觉,只是他面罩轻纱,无法看到他的真正面目,就是他以后不再蒙面,在下和他相见,也不知其人是谁呢?”
白衣少女倏然轻声一笑,道:
“你还想见他吗?”
方天云道:
“在骷髅血剑的真象没有明白之前,自然想见他问个明白!”
他对白衣少女这句话显然透着不解,星目之中,射出一般奇异的神色。
白衣少女光可鉴人的面目一转道:
“那蒙面人不是说过有话待会儿再说吗?说不定另有寓意哩!”
方天云想道刚才的一切,她已看的十分清楚,不由愤愤地说道:
“他虽然曾如此说过,现在他却走了!”
“既然他如此说过,”白衣少女轻声一笑,道:
“说不定你不找他,他也会找你哩!”
方天云对这位美貌姑娘,除了感觉她天真可爱之外,又觉得她的口词异常锋利,不由怔了一怔,道:
“何以见得了?”
“蒙面人不是说过天涯无知已,四海仅一人吗?若是加上你便是二个人了,你想想看,若非不把你看成知已,又何必加上你呢?”
白衣少女从方天云那付异样的神态中,巳知道他对波谲云诡的事情,知之甚少,当下飘了他一眼,又道:
“告诉你,人家已把你当成知己的朋友了,就是我也不例外,现在你总明白了吧!”
方天云若有所悟的“唔!”了一声,暗道:“这事的确有点奇怪!不知道他们为何把我当成知已,难道她就是那位武功奇高的蒙面人吗?”
蓦地——一声急锐长鸣,从空传来,方天云心头一震,思潮立断……
循声瞧去——
只见一只红顶似火,眼若铜铃,神态威猛,羽毛似雪的庞大白鹤,自高空之中,悠悠而降!
方天云虽久居深山,见过不少奇兽异禽,但象这样庞大的白鹤,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禁看的双目一呆!
忽听白衣少女倏然一笑,道:“哦!对了,听说玉柱峰那还有一场武林盛会,方少侠,你若有兴趣的话,不妨前去边观摩一番,或许能探出骷髅血剑的蛛丝马迹也未可知哩!”
方天云微微一楞,白衣少女向他招了招手,笑道:“小妹还有点事情待办,方少侠,后会了!”
说完,也不待方天云答言,娇躯倏地一幌,冲天而起,旋空身子半转,又向方天云脆声一笑,霍地悬拔起了四五丈高,双臂曼妙的一张,有如嫦娥起舞一般,倏然落到白鹤的背上。
方天云眼见白衣少女悬空的身法,竟与蒙面人的身法极其相似,不由心头一震,正欲开口喝问之际——
蓦听一声锐叫,那白天而降的“白鹤”,双翼忽然一抖,疾射而去。
悠忽间,白鹤已化成一团白点,消失在广阔无际的晴空之中。
方天云怔怔的望着万里晴空,神态之间现出一付奇异之色,敢情他对这位谜样的白衣少女,着实万分不解!
“天涯无知已,四海仅一人!”
这句话已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们为什么要和自己做朋友呢?甚至于自已不知道他们是谁?”
他深深困郁着……
直待寒风扫面,他才从痴呆之中,倏然清醒!
为了确实明白骷髅血剑的来龙去脉,仰脸辨识了一下方向,步然展开身形,直往玉柱峰奔去。
翻山越岭一路飞驰,片刻之后,已到了一处回峰重岭之间。
抬头望去!
但见峭峰高耸入云,重岭巍峨壮观,一排排的插天巨石倏然形成一幅绮丽的图案,顿觉心境豁然开朗。
连日的遭遇,使他觉得一口闷气拥塞心头,不由仰脸一声清啸!
啸声有如龙吟,高拔激昂,直透霄汉,四面回峰响应,历久荡漾不绝。
他长啸一声之后,立即觉得舒适了不少,心知,这重重峻岭,便可到达玉柱峰了。倏然展开身形奔去。
方天云身躯甫动——
蓦地——
一声呻吟之声,顺风飘送过来。
这声音虽然十分细弱,但在方天云一双聪灵过人的双耳之中,却如雷鸣一般,听的十分清楚。
不由霍然止步,凝目望去!
三丈的丛石之间,赫然现出一片血迹。
方天云心头猛然一震,霍地纵身一跃,人便穿入丛石之内,眼光到处,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这丛林内,有两具尸体,僵卧地上,死状之惨,无与伦比,每人都是七窍流血,肝肠涂地。
方天云一看之下,气得钢牙紧咬,暗道一声:“好狠毒的手段!”
正欲找那呻吟之声时——
猛见枯黄的草地之上,赫然现出五个深达五寸的脚印!
天云不由双眸怒火,怒气陡生,暗骂道:“好一个万恶的暴徒,竟敢又假冒老公公的威名,做此邪耻的勾当,我方天云若不将他溅血横尸,肝肠涂地,誓不为人!”
原来方天云那位已经死去的老公公“五步追魂”,是位嫉恶如仇之人,当年,他行道江湖之时,凡死在他手下的魑魅魍魉,或邪恶暴徒身边,必定留下五个深达五寸的脚印,警惕那些幸免于难的邪恶人物,因他出手无情,不留余地,故尔武林之中,皆以“五步追魂”称之。
也正因此,激起了几位老魔的毒心,将这位一代奇人,暗中射杀。
然而,“五步追魂”,到底死与未死,他们仍然耿耿于怀,为了证实;“五步追魂”的死活,才以“五步追魂”之名,在武林之内,兴风作浪。
这些,方天云自然十分明白,所以,他一看那五个脚印,立即气得面色铁青,恶念陡生了。
就在他气的无色复加的当儿——
突然那呻吟之声,又告响起!
随着那悲凄的呻吟之声,方天云身旁的辚峋的怪石之间,猛然伸出一双手来。
方天云心头一凛,脚下一滑,便到了怪石之旁。
眼光到处,只见一位头发全白的老汉,横卧在血泊之中,半边面色,已变成紫黑之色,肠流满地,令人惨不忍睹!
老者已发现方天云到了他的身前,极力的掀动着颤抖的,双唇,说道:“你……你……
你是什么人?”
方天云见他伤的这样厉害,还能说话,心中一震,急忙应道:“晚辈叫方天云,老伯伯!
凶手是谁?”
原来他发现这位老者的身旁,并没有脚印,自然他若被另外邪恶魔头击伤。
老者全身一阵颤抖,似是欲言,无神的双目之中,出滴出了血泪。
方天云见状心中大急,脱口说道:“老伯伯,你还支撑得住吗?只要你能说出凶手是谁,晚辈一定叫他肝肠涂地,血债血还!”
老者似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