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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云猛觉双眸一暗,全身一阵颤抖,扑击的身子,蹬!
蹬!……后退了六七步,一个拿桩不稳,跄踉跌坐地上。
他长发散乱,口角流血,全身血债斑斑,面色惨厉已极“夺魂锣”虽已百年真元,全力相拚,也被震的脚步踉跄,血气翻腾直退到七八尺外,才摇摇恍恍的 稳住身形!
饶是如此,他的面色也由紫变黑,眼光之中,充满了惊异,怨毒神色,显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这是他自练成歹毒绝伦的“五鬼夺魂功力”之后,第一次碰到敌手,也正因此,他那火红的狰目之中,倏现杀光……
方天云和他一交掌劲,已觉出这位魔头功力似乎比自己高明一等,怕他再次猝施敌手,星目之中,冷煞暴射,尽管口角鲜血渗渗,仍然剑眉直竖,逼视着对方。
“夺魂锣”突然“嘿嘿!”一声阴笑,冷冷喝道:“小娃儿,你今宵别想活命,这一次,断断不能放过你……”话刚说完,突觉心口一甜,一股鲜血涌到口里。但他乃心机奸险之人,知道若把鲜血吐出无疑告诉对方自己受伤,当下咕嘟一声吞回肚里!
方天云虽然觉得胸口气血澎湃汹涌,但他却是天生拗之人,一听对方出言不逊,不由冷哼一声,不屑的喝道:“夺魂锣,你先别倚老卖老口出狂言,在下虽然小受微伤,却不在乎,不过你也断难再接方某一掌!”说着,双掌猛一撑地,霍地纵立而起!
“夺魂锣”突然做出一付残毒的狰狞面色,冷如寒风的一声阴笑,冷然喝道:“死到临头还敢口出大言,若不叫你尸横荒山,我夺魂锣誓不为人!”喝叫声中,伏身拾起地上的铜锣,宛如幽灵似的,倏然逼了过去。
方天云见他凶煞恶神似的退将过来,不由心头一凛,暗道:“这魔头果然狠毒绝伦,自己现下劲力不继,只怕难以接他一击……”眼见对方越逼越近,顿觉一口怨气难平,喝道:
“我方天云就是拼上一死,也要把这魔头除去!”心想之间,胆气大壮,立即潜运“玄天禅功”,蓄势戒备。
要知,这“玄天禅功”,乃是无上的佛家心法,他这一潜运功力,突觉内腑之中,冲出一股热流,刹那间,窜入四肢百骸!
说也奇怪,那热流神速的散布全身之后,不但汹涌的血气立时平静下来,就是劲力也陡然大增,精神为之一振「他万万没料到这“玄天禅功”竟有这样大的无穷妙用,不由星眸一眨,暗道了一声“奇怪!”要知,凡身习“玄天蝉禅”之人,一旦达到火候,便可练成金刚不坏之身,方天云虽知“玄天秘篆”和“惊天八式”都是博大精深的宝典,但其中的奥妙,他却丝毫不知。
蓦在这时——
“夺魂锣”一声阴沉怪笑,身随笑声,扑击而至!
他扑击之式,神速绝伦,左袖一盘一拂,一道凌厉劲风随势卷出,右手的铜锣也电掣旋转,怪异无比的砸向方天云的当头!
方天云重重的“哼”了一声,脚下一挫,快速的斜飘数尺,正待挥掌还击的当儿——
猛见旋动的铜锣,突然闪出一道刺人眼目的光华,挟着旋风电射而到。
方天云大吃一惊,想不到对方的铜锣竟然这等怪异,绝伦,情急之下,急忙施出“神龙旋雾”身法,向左一幌,往在飘退!
那知——
他身躯甫自飘动,猛听“夺魂锣”一声鬼啸,数股疾锐劲风,电掣追袭而到。
“夺魂锣”刚才击出的长袖,本是虚招,他一见方天云向左旋飘,霍地五指箕张,突施杀手。
这一招威猛至极,但听锐风“丝!丝”宛如水银泻地一般,射向方天云周身要害!
方天云心头一凛,脚下奇快的一旋,用出“神龙旋雾”身法中的“神龙摆尾”神妙已极的闪电让开,施让之间,脚跟微站地面,倏然一个倒翻,身躯又是曼妙绝伦的旋飘而回!
这一手举世罕见的奇奥身法,端的冠绝武林,“夺魂锣”虽恨不得出手之间,便把他毁在掌下,然而,竟又被他让了开去。
“夺魂锣”不由暴怒已极,一声阴惨惨勾魂怪叫,铜锣一腾一旋,划起一道金光,挟雷霆万钧之势,摇曳猛攻而出!
他那耀眼夺目的铜锣甫出,右手也闪电而出,又长又宽的衣袖,伸缩之间,宛似悬空的灵蛇,卷向方天云的当腰!
此次出手,“夺魂锣”大展所学,圈起的强大罡风,劲疾成啸,震卷的砂石飞扬,草木萧萧!
方天云眼见对方攻势威猛,招式凌厉,自然不敢怠慢,身躯倏然运旋,神妙快捷的闪让飘滑!
他滑动之间,双掌并不停留,倏地展开“惊天八式”的速扫招式,奋力抢攻!
但见人影纷飞,掌势如山,缕缕金光闪处,有如千条虹光,幻成一道绮丽彩虹!
两人这一交手,各展绝学,拚命施袭。刹那间,砂石横飞,灰土滚滚,打得天翻地覆,日月无光……
这当儿——
那被方天云击伤的“南极火魔”,已从地上爬了起来,眼见两人打的难分难解,忽地探手入怀,取出了赖以成名的五毒子母弹,缓缓逼近斗场。
要知道这五毒子母弹歹毒无比,一旦打出,五毒陡发,不但可毒死一丈之内任何高手,而且悬空开花,可化成数十个毒弹,重创对方,端得霸道绝伦,慑人心魂!
“南极火魔”刚才虽然被方天云打得口吐鲜血,震伤内腑,但他一身功力却是十分精纯,调息片刻,已经复元了不少,现下,见两人环绕纷飞,难分胜负,不禁心中又惊又急,恨不得立刻打出五毒子母弹,把方天云活生生的毒烧而死才好!
然而——
方天云的怪忽身法,越来越怪,招式也越出越奇,攻势更见猛恶,夺魂锣虽然全力猛攻,辣手迭出,但对方天云却是无可奈何。
这一来,不但“夺魂锣”心头骇然,就是南极火魔也看的目眩魂飘,心知不及时把方天云除去,必然后患无穷!
一念至此,霍地暴喝一声,道:“夺魂锣兄,快些退下,让兄弟赏那臭娃儿一记五毒子母弹!”喝叫声中,双目死盯着斗场,只要“夺魂锣”闪身飘退立即打出手里的毒弹!
“夺魂锣”和方天云交手二十余合之后,心知凭自己一人之力,万难把对方除去,早已打着离去的念头,蓦听“南极火魔”这样一喊,不由心景大振,霍地一声阴惨惨怪笑,右臂张拂之间,登时卷出一股阴寒锐风!
同时,左手里旋转的铜锣,蓦然若劈若挥,闪电而出。
他这一击,可实可虚,凌厉无俦,攻势一出,人便向后暴退,心里也在得意的暗想:
“纵然你能躲过这诡异的攻击,只怕也无能逃过南极火魔的五毒子母弹!”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夺魂锣”出掌暴退的刹那——
蓦听方天云一声凄厉锐啸,身躯忽地向后一仰,双掌一按地面,快如魅影一般,神妙绝伦,从“夺魂锣”威猛攻势的闪隙中,穿射而过!
他穿射的身躯怪异至极,“夺魂锣”暴退的身躯尚未停住,方天云猛然贴他一旋,双掌十指箕张攻向“夺魂锣”的前胸。
要知,方天云本是聪明绝顶之人,“南极火魔”的喝声甫出,他已机警的看到他手上的红色毒弹,自然不能给对方机会让他打出,是以,不待“夺魂锣”的攻势逼近身前,便神速无比的旋身闪让,贴地猛攻!
他这等怪忽攻势,的确罕见罕闻,不但“南极火魔”的五毒子母弹无法及时打出,就是“夺魂锣”也不禁赫然大惊!
但他乃是老奸巨滑,眼见对方快速的旋身攻到,身躯忽地向左一滑,右手长袖一圈一甩,登时挟着一道丝丝锐风,若卷若扫的击向方天云的双臂!
方天云贴地的身子,紧跟着“夺魂锣”的身躯倏地一旋,双臂猛然一缩,伸缩之间,登时圈起一道无形潜力,绵绵而由。
“夺魂锣”身躯快速的滑动,出手之间,掌劈挥点,锣匝脚踢,招式之毒,劲力之猛,当真千变万化,令人防不胜防。
方天云知道对方功力深厚,自然不敢硬接对方的攻势,当下身转掌扬,绝招速出,宛如滚滚江河一般,涛涛不断,倾古凌今。
刹那之间,两人又交成一道绮丽的彩霞,打了个秋色平分,难分胜负。
这当儿——
手里拿着五毒子母弹的“南极火魔”,不中大感惊心了。
他万万没有料到,凭“夺魂锣”那样老谋深算之人,竟然被那个不见经传的娃儿缠得无法脱身,的确使人大感意外。
不禁使“南极火魔”怔在当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才好!
蓦在此时——
突听一声悲壮刺耳的龙吟长啸,划空传来。
这啸声偻厉至极,啸音未落,密林石旁的峻峰之间,霍然闪出了两条人影。
“南极火魔”心头猛然一震,循声礁去,只见两个灰衣人影,宛如天马行空一般,如电疾射而来。
“南极火魔”虽然被方天云掌力震伤,但他一双锐目仍然十分灵敏,一瞥之下,已看出疾降而来的两人,是金龙教中的左右二老,不由暗遭了一声:“不好!”他知道现下仅方天云一人,便已难以对付,若再加上金龙教的左右二老,岂不凶多吉少?
念转心动,开口喝道:“夺魂锣兄,快退,金龙教的恶徒来了……”话声甫出,突听身后一声雷喝道:“无耻魔徒,连伤本教数十名高手,竟然还想逃走,呸!除非留下脑袋!”
“南极火魔”大吃一惊,生怕身后之人突然施袭,霍地旋身疾退数尺!
侧目瞧去——
猛见人影暴闪,金龙敦的“独腿护法”与“刑堂堂主”,快若掣电,飘落身旁。
就在“独腿护法”和“刑堂堂主”电射而至的当儿——
但听一阵飒然风响,左右二老也快逾奔马,划空掠到。
“南极火魔”心头一凛,机警的环目一扫,暗自忖道:“只要他们猝然出手,便赏他们一记五毒子母弹!”四人凝目一扫正在全力相搏的“夺魂锣”和方天云两人先是微微一楞,继而身躯闪动,把“南极火魔”围在当中。
这当儿,“夺魂锣”和方天云也已发觉突来的四人,但因对方是生平敌手,谁也不敢分散心神。
蓦然,“南极火魔”一声吼喝,哂然说道,“原来你们想以多为胜,嘿嘿!
我老人家岂是善与之人?”“独腿护法”冷喝一声,道:“住口!本教与你素无怨仇,为何三番五次前来相扰,连伤本教数十名高手?”冷喝声中,倏然向前逼来。
“南极火魔”火红的狞目煞光一闪,喝道:“站住!若再向前逼进半步,便你一记五毒子母弹!”说着,紧扣着毒弹的右手一晃,作势欲发!
他知道自己伤势没有复元,若是四人联手施袭,自己实在难以应付,故而先拿话吓住对方,再趁机打出五毒子母弹以重创四人,其用心之毒,当真胜过蛇蝎。
四人闻宫吃了一惊,只见对方的手里果然扣住一枚歹毒绝伦的五毒子母弹,不由心头一震,霍然止步。
蓦地——
一声鬼哭厉叫猝然响起!
“夺魂锣”攻势陡然一变,霍!霍!霍!快出三掌,奇劲的掌力,宛若巨浪排空一般,汹涌卷出!
他见方天云的额角之上,隐现汗水,知道他已劲力不继,若再不趁机把他毁去,万一金龙教的高手再加入施袭,那就不堪设想了,是以,全力击出三掌。
但听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