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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美珍觉得这正是让阿宝钉牢施方的好办法,倒不需要大家陪着。
而且如何探消息,阿宝也懂得处理了,于是她道:“相公,我们就回去吧,让宝大叔留下好了!”
南宫少秋点点头,笑向施方道:“我这位宝大叔现在可是金万宝珠宝号的掌柜,他的生意很大,你那儿还有什么好东西,不妨找他谈谈,只是他谈生意很精,眼光也很高,差一点的玩意,你就别费事了。”
然后他又对阿空道:“宝叔,一切就拜托你了,珍珍的身子差,逛不动了。关于老爷子的生日贺礼,也请您多费心看看,他老人家喜欢古玉,你别在乎价钱,只要东西好,你尽管买下来。”
“是……是……少爷放心,小的理会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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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南宫少秋带了胡美珍又逛到别处去了。
他们两个人,一个人夹一只盒子,由于他们在酒楼上已经亮相,其中一对是一万两银子买的。
因此,这男女两人立刻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在他们身后,原本有两个女孩子,坐在一隅细谈,居然也跟着他们起身。
南宫少秋逛了半条街,看见那两个女的始终不前不后,吊在后面,乃笑笑道:“珍姐,这两个是蜂后呢?还是探蜜的工蜂?”
胡美珍一笑道:“你不认识她们?”
南宫少秋道:“对你们六合四灵,我只看过家里的英雄谱,也许说起你们的武功、渊源,我都有个底子,但尝面碰头了,却未必认识。”
胡美珍笑道:“这两个人中既没有我表姐,也不是我表姐的手下,但她们倒的确是六合四灵中人。”
“是哪两个?”
“北地胭脂,异姓姐妹。”
“什么?是含沙射影,你不会弄错吧?”
“绝不会错,虽然我只见过她们一次,但我认人却不凭容貌,而是闻气味,她们身上的气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所以我敢肯定是她们两个。”
“怎么可能呢?白含沙穿白,邬射影爱穿黑,而且她们的面貌十分相似,这两个人可不太像。
胡美珍笑道:“我胡美珍的名为黑妖狐,游戏江湖多年,但没有一个人认得我,至于衣着,那更是可以随时更换。”
有人故意要养成别人的印象,认为其装饰固定如此,一旦当她们穿了别种颜色时,就没人认出她们来了。
那两个女孩子都穿了一身红,而且忸怩羞涩,避迥人群,绝对看不出她们是令人闻名丧胆的江湖女杰。
南宫少秋笑道:“你们女人的花样真多,看样子我该把英雄谱修订一下,照那上面的记载去找人,恐怕当面错过了都找不到!”
胡美珍道:“我不知道你家那本英雄谱是怎么写的,但是我敢保证,有关六合四灵方面,没一项会正确!”
“何以见得呢?”
“因为你们都是照一般的传说记录的,据我所知,这些传言没有一项是正确的。传言所说的形象,都是我们故意要在别人心目中造成的印象,平常家居或行路时,我们都是以另一副面目出现的。”
“难怪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神秘兮兮的,原来每个人都有另一副面目。珍姐,你都认识吗?”
胡美珍傲然道:“我认人识人之能,举世不作第二人想,不管他面目如何改变,只要我看过一次,记下他的气味,哪怕烧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我相信大姐不会弄错的,只是这两个人似乎钉住我们了,她们是何居心呢?”
“那是你给阿宝装的头衔太惊人,金万宝是此地最有名的珠宝号,金万宝的大掌柜还是你家的下人,人家自然要对你另眼相
南宫少秋道:“其实不假,慕容家虽毁,这些生意却仍存在,慕容世家生意遍及全国各地,说他是大掌柜倒不是骗人……”
胡美珍点头道:“但人只知道金万宝的东家是个神秘的家伙,都想究其根底。”
“如果慕容家的产业集中起来,倒也不算虚夸,只不过主持慕容家当前产业的是我姐姐,将来是我的小外甥慕害天仇。”
“那两个妮子却不知道金万宝是慕客家的产业,她们认为你是那个神秘东家。”
“她们难道想对我们下手!”
“总不会是为了想妾身下嫁才追过来吧!”
南宫少秋摇摇头道:“含沙射影颇有侠名,从不对正经商家下手的。”
“我的少爷,你又太相信传说了,含沙射影下手的对象是确如传言,可是你别忘了,我们大部份都有第二副面目的,当我们以另一副面目下手时,就没有那样受拘束了。”
“大姐也是如此的?”
“我偶尔也干过几票,那当然也要看对方,是否值得光顾,比如现在的你,就是一个好对象,我若非深明内情,我也很难拒绝这种诱惑的。”
南宫少秋叹道:“真难相信,你们会伤及无辜。”
“少爷,你还没有深入江湖,江湖人的是非观不是你这样分的,他们认为人太有钱就是过错。”
“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其实例也不太离谱,有钱的人把钱都赚去了,穷人才会赚钱困难,把有钱人的钱分点出来,于他们无损,穷人却能享及其惠……”
“我反对这种论调,假如天下都以这种标准,因无贫富之别,但是谁也不会去努力赚钱了。”
“我们不是说一般的小富翁而是指大有钱的人,虽然他的钱都是正正当当赚来的,但他的钱已经多得自己一辈子都用不完了,还要去占夺别人赚钱的机会。”
“珍姐,帐不是这样算的,各人营利的方法不同,富人用钱去生利,穷人用力气赚钱。
富人的财富增加,穷人才有机会去赚到他的钱。
这是两利的事,社会才得因而繁荣。富人不去赚钱,这钱也不会让给穷人去赚。
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有钱开一家店,从别处贩来本地没有的货物出售,雇用许多伙计,运送货物时,可以养活许多苦力。
若是我不做生意,那些苦力,那些店伙就赚不到这份工钱,虽然我赚的比别人多,但也使多人蒙受其利……”
胡美珍瞪大了眼睛道:“我没想过这个道理,不过话也说回来,为富必不仁论,我们自己也不认为是真理,只是为自己找个好听的理由而已。”
南宫少秋笑了起来,回头一看,那两个女郎仍是在远远地跟着。
他乃又放低声音道:“看来她们是吃定了我们,这也好,干脆给她们一个机会吧,反正我也要找她们!”
胡美珍道:“少爷,这两个人可不好缠,白含沙的毒沙还好防,邬射影的毒水却是出手无救!”
南宫少秋笑道:“我想她们不会如此狠毒,出手就要人命吧,何况她们的目的在劫财,不是跟我们有仇,杀了我们,可得不到好处。”
胡美珍笑道:“那当然,可是她们逼急了就不顾一切,我叫你小心就是为这。”
“我知道,邬射影的毒水是装在蜡丸中,用弹弓发射的,我不给她用弹弓的机会就行了!”
“那恐怕很难,这两个妮子的轻功和拳脚都很了得!”
“比大姐如何呢?”
“没有较量过,但她们能列名四灵,总不会太差,也不会只靠暗器成名。”
“我们一人一个,你管含沙,我对付射影!”
这时已离开了市集,又是深夜,路上人影渐稀!
他们又折人一条小路,更是荒僻无人。
飕飓两声,两条人影窜了过来,一下子追及到他们身边。
胡美珍居然一笑道:“两位姑娘来得正好,我正想进林子去方便一下,可是又害怕,两位能陪我一下吗?”
两个女郎一怔,似乎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的。
胡美珍见她们没回答,笑着又道:“我明白了,两位姑娘也是憋急了,我们正好一起去!”
那两个女郎又好气又好笑,终于前面一个问道:“你认识我们吗?”
话是对着南宫少秋问的。
南宫少秋点头道:“认识,姑娘不是在小酒摊上吃猪头肉的吗?”
那女郎冷笑道:“你倒看得很清楚!”
南宫少秋笑道:“不是看得清楚,是听得清楚,因为姑娘咬猪耳朵时格崩格崩之声入耳清脆,所以敝人印象特别深刻。”
那女郎不禁红了脸,沉声叱道:“那难道又犯法,你没见过女人家吃东西。”
南宫少秋道:“但是我没见过女孩儿家吃东西声音这么大的,是以较为注意。”
那个女郎仍是脸含秋霜地道:“注意些什么?”
南宫少秋却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道:“首先注意到的是二位都很美丽漂亮,接着又深为惋惜。”
“你又惋惜什么?”
“因为我又看见那一位姑娘用手指在剔牙。”
另一个女郎道:“肉丝嵌进牙缝中了,我把它剔出来,又有什么不对,有什么好惋惜的?”
南宫少秋道:“美人剔牙本是极为优雅的举动,可是在大庭广众之间张开大嘴,把手伸进口中,那副形相实在令人不敢恭维。我惋惜的是二位姑娘看上去气质秀雅,应该是大家闺秀,怎会如此缺乏教养。”
他等于是沉下脸来训人了。
前一个女郎的脸更红了。
“你不必惋惜了,我们不是大家闺秀,我们是女强盗,杀人劫财的女响马,因此用不到什么闺范!”
胡美珍却适时说话了道:“姑娘!不管你是什么,你都得陪我进去一下,我实在等不及了!”
不由分说,拖了那个女郎就往林中草丛深处走去。
南宫少秋吩咐道:“娘子,你可千万注意那只盒子里的东西,那可是无价之宝,再也难找第二套了。”
胡美珍应道:“我晓得,不过是一万两银子罢了!”
“这不是银子多少问题,而是的确找不到这类古物了,唐三彩都是用来制作人怅,烧成器皿的不多,像这样完美的成品,更是难得,遇上一个识货的,卖他十万两银子,他也肯拿出来的!”
这时伴在他身边的女子翻着眼道:“好!一万两买来的东西,却要卖人十万两,可见你是个奸商!”
南宫少秋笑道:“姑娘,你想必也看过,那是一对花瓶,瓷质粗糙,花色简陋,照一般的眼光来看,它们连五钱银子都不值成同意这话吗?”
那女郎无法不同意,五钱银子买一对花瓶,已经很好看了。
南宫少秋又道:“我却花一万两银子买下来,已经超过了它们实用价值两万倍,可见我所看重的不是它的实用价值,而是它的年代、它的古老,因为它是古董。”
女郎又不作声,可见她不懂古董。
南宫少秋可越谈越神气了:“鉴别古董是一项大学问,而且古董也没有一定的价格,别人只能看出它一万两的身价。
我买下来后,却能看出它十万两的身价,而且找到买主,这是我的本事,不信我把它送给姑娘,你能拿去卖上五百两银子,就算你本事!”
女郎不服气道:“笑话,你就这么瞧不起人?”
“那好极了,姑娘出三百两银子买了去,你若能找到个五百两的买主,岂不稳赚二百两吗?”
女郎看着南宫少秋,实在不明白他是怎样一个人。
略一沉思,她才板着脸道:“你这家伙给我听好,我姓邬,叫邬射影,含沙射影中的邬射影!”
南宫少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