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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胜非说:“武精前辈,你给我们主持公道,这是不怪我们的。”
武精摇摇头说:“我们师兄相斗的事你们是不该知道的,既然撞上了,割舌头确是最轻不过了,你们还是乐听天命吧。”
白胜非等人顿时惊得说不出话。
单文生气愤地说:“你们不愧是师兄弟,鼠蛇一窝。”
武精“嘿嘿”笑起来。
白胜非问:“为什么我们看了你们的争斗就要受此惩罚呢?”
武精道:“很简单的道理,你们见了便不神秘了,传出去岂不弱了本门的名头?为了让它仍然笼罩着神秘的气氛,我们只有如此才行。你们的生命固然可贵,但与‘太虚门’的名誉相比就微不足道了,你们也不要有什么不平和愤懑,安心地去吧。”
白胜非哈哈大笑起来:“你认为我们受你们的伤害是罪有应得了?”
武精点头:“老夫有此意。”
白胜非失望了,真没想到拍马尼也不行,看来今天要命丧荒山了。他虽然很自信自己的武学,可他还没有勇气和司马青、武精相比。而单仁永、单仁蕙都不那么妄自菲薄,他们早就不平了。
单仁永说:“我们久住深山,此处是我们的家。你们跑到这里相斗,难道还怪我们看到吗?”
司马青说:“不错,若不怪你们,何须把你们的舌头割掉?”
单仁蕙大怒,斥道:“你们真是野蛮透顶,可我们并不怕你们。”
武精笑道:“小丫厂头倒有几分惹人之处,老夫有几分喜欢你了。”
单仁蕙怒道;“你别为老不尊,辱没斯文,在我眼里,你不过一段朽木而已。”
武精上前凑了两步,笑道;“好,那就让老夫领略一下你的妙处吧。”
他哈哈又是一阵笑,单仁蕙长剑在胸前挽了一朵花,分心便刺,武精把她轻蔑到了极点,身子向前一滑,伸手就抓。单仁蕙的剑是自动御敌的,只要有实在的对象可击,那就很难逃掉。她的长剑如水中的鱼儿一摆头,“玉女开帘”急扫武精的手臂。她的剑实在太快,以致连武精这样的高手都料不到会躲不过,他忙中不急细想,急展“金龙吐须”把内家先天刚阳之气聚于手上,化作抖弹劲外震。但仍没有逃脱中剑的厄运。单仁蕙的长剑几乎把他的右臂制下,血光立时迸现。
武精恨极,以他的身手被一个小丫头伤了,这比要他的老命更让他羞很恼怒。他运起“幻无天罡”直击过去。他要把单仁蕙劈成肉泥。司马青见武精动了真,怕伤了单仁蕙,他自己得不到了。身形连间,从后一掌击向武精背后,这次他聪明了,动手时不露一点风声,如鬼一般到了武精背后,直等到触上武精的身体,他把内劲急吐,武精闷哼一声飞出丈外。
武精一生精明,万料不到会连连中人家的暗算,他恨极、怒极,加之伤势,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
司马青见武精受伤,再也没什么顾虑了。他似乎想通了什么,哈哈笑起来:“我总算天下为尊了!”
武精狰狞地骂道:“你真卑鄙。”
司马青一反常态,毫不为忤,欣然道:“让他们死前知道天下我是老大,你不配与我平起平坐。”
武精几乎被气昏,他“哼”了好几声没有开口。
许一、周五见师傅与师叔之间如此,不由对视了一眼,心里多少有些不快,这也太过分了,师傅不该如此。可他们却不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否则怕司马青连他们也一同打杀。
单仁众见妹妹胜了武精,心里踏实了许多,司马青与武精的功夫在伯仲之间,自己当然不会输给他了。他把剑一抖,静立而待,准备也一剑让司马青知道他的厉害。按说单仁永这么想原也不错,可单仁蕙能胜武精事出有因,乃天缘机巧相汇造的,否则,他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司马青既不会手下留情,也没有那么大意,反而多少还带点莫名其妙的恨。
单仁永一式“万发归宗”刺他的肋部,司马青突然不见,单仁永的临阵经验不足,一时没了主意。他弄不清司马青到哪里去了。假若他长剑日凌,绕身划圈护住自身也许没事,可他没想到这一点。就在他愣神的瞬间,司马青的“太虚掌”揉接到他的左肋下。
单仁永惨嚎一声,飞出七八丈远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血,看来也活不长了。
司马青得意之极。武精被小丫头伤了,我却胜了,这说明什么呢?他有些飘然,内心十分舒畅。
武精明知他得意,嘲笑自己,也无可奈何。
单文生见儿子受伤,立即跑过去,急问:“笑儿,伤势如何?”
单仁永极其虚弱地说:“我真没用,竟不如妹妹。”
单仁永此时想的不是他受伤的轻重,而是暗责自己的武学逊于妹妹,单文生的心,顿时下沉。笑儿所以不关心自己的生死,那是觉得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故在死前生出许多遗憾。作为父亲,在儿子临死前不能满足他的某些愿望是多么痛心啊!白发人送黑发人确是天下最悲哀的事之一。
单文生酸泪横流,几乎泣出声来。
单仁蕙等欲冲过去,却被许一、周五拦住。许一说:“这些该死的东西在此哭哭咧咧实在讨厌,不如打发了算了。”
周五笑道:“好,我来送他们回老家。”
单文生听此言,怕小儿子也一并命丧黄泉,急忙跳起来,拔剑拼命。
单仁蕙急声叫道:“爹爹,让我来对付他们。”
单文生苦笑了一声,止住身形。女儿的话让他伤心,他觉得对不住她,危急关头总让她拼命争杀,实在有些不忍,可又没办法,纵是她今天把命搭上怕也换救不了单家人的生命了,顿觉满腹怆然。
单仁蕙飘身挪移,一剑分刺许一、周五二人。她的武功虽然不错,但若要战胜“太虚双影”却力尚单薄。
他们二人嘿嘿轻笑几声,外间两下,便踩了过去。
许一在她身边突然现身,让她心惊不已。她想用剑斜削,为时已晚,被他点中“日月穴”,她顿时失去了抵抗能力,只能由人家宰割了。
单文生大急,纵身扑去,一掌击向许一的头部,他的武功虽然不很高明,但含恨而发威,力总是不小的。许一嘿嘿一笑:“找死!”反臂一击,单文生躲闪不及,飞了出去,奄奄一息。
白胜非见事已至此,知道没有希望了,只好拼个鱼死网破,他举起剑,欲作生死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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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浪花把深处、远方的幽情推上滩头,明净的海水有甜美的静治,也有淡淡的忧愁,拍击石壁的涛声把另一个世界的愤怒贯注到土地中去,让在大地上行走的人感喟、深思。
邱少清在海中洗了好久,又到泉水里冲了一下,穿上衣服。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海里发来的清新之气,活动一下肢体,坐到一石头上发怔。
蒋碧欣慢慢走过来,在他身旁站了一会儿,柔声问:“你在想什么?”
邱少清笑道:“在远方,还有许多事未了,我要回去一趟,你们就和神尼在此地修行吧。”
蒋碧欣说:“我也跟你一块去吧。”
邱少清道:“我很快就会回来,从此再不分离。”
蒋碧欣仍是不答应。
邱少清说:“你不放我走,我的心很不安,我回去一次,至多需要十天,不会太久的。”
蒋碧欣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邱少清说:“我也不和他们打招呼了,否则又要添许多麻烦,你代我解释一下吧。”
蒋碧欣默默地应允。
邱少清站起身,看了一下南海,飞身而去。
邱少清日夜兼程,这天正中午,太阳毒辣,大有不晒死一二个人,不收敛她的气焰之势。他内功虽深厚无比,轻功贯绝江湖,但疾行千里路不歇脚,身上也是汗淋淋的。
前边是一片林子,树木茂盛,郁郁葱葱,阳光想尽办法欲穿透碧绿的丝网,也只有徒劳留下点点光斑。
邱少清心中高兴。
一闪身进了树林,找个一个地方坐下来,背靠树纳凉小憩,无意间往林子深处一瞥,只见一女子正欲上吊自杀,连忙起身飞跑过去。
自杀的女子听到脚步声临近,脖子往吊在树上的素绢里一套,就想蹬脚下石头。邱少情挥掌扫去,一股大劲,似利剑削向素绢,风到绢断,女子跌落草丛之上。
女子也未言谢,蹲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滚圆的肩头一抖一颤,令人可怜。
邱少清走过去,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他最看不得女人流泪。
女子好似伤心欲绝,哭声凄惨。
邱少清蹲下身,小声地问:“小姐,你有什么伤心事?愿不愿告诉我?看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女子头也不抬,啜泣着说;“你不要管,让我死!”
“死,能帮你什么忙?”
“不死,又能帮上忙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甚非要死?!”
“呜呜……”女子抽抽泣位,悲悲切切。
“我与夫君去年结为并蒂莲,我们俩相爱如漆。谁知,甜甜蜜蜜的日子还刚开始,夫君却不明不白得了病,莫名其妙的病,名医求遍,各种单方也都试过,夫君的病终不好转。婆婆开始对我不满意了,村里人也都说我命中克夫。我有口难辩。我对天起誓,只要治好夫君的病,何种苦难我都心甘情愿承受。办法想尽了,还是不灵验。正当一筹莫展时,村里来了个野郎中,他进了我家门,口称保证治好夫君的病。我好感谢,连忙称谢。
“但他有个条件,问我答应不。我不知是计,心想只要治好夫君的病,什么条件都可答应。他笑了,有些古怪,提出要与我同床,我好害怕,可又不敢撵走他。我怕婆婆,怕村里人,怕落个克夫的名声。为了夫君,我忍辱答应了。“事后,他抓了药,就溜之大吉,逃之夭夭。初始,我仍相信他的鬼话,按吩咐喂药。两个月过去了,夫君的病不转好还加重了。
呜呜……我有愧于夫君,只求速死。”
邱少清听了,很为少妇的话所打动。多么贤慧善良的妻子,比之江湖女子倍加伟大可敬。当他的丈夫听了妻子一席话,又该作何感想,是遗憾她的失贞,或是……
邱少清感到问题棘手,他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女子,在这种“三从四德”的礼仪之邦里,做了这种事的女子最好的解脱是选择死亡。
邱少清问:“你丈夫患甚么病?”
“郎中说象是水肿。”
“你领我去看看,但愿我能治好。”
“小奴太感谢公子了。”
“但有个条件……”
少妇愕然了,眼前之人是否也是……
“什么?”
“你丈夫病好后,请夫人不要再言死。”
少妇不再哭泣,看着邱少清,万分感激地点点头,算作答应。
邱少清正欲起身,突觉一般劲风袭向“肾愈穴”,少妇亦惊呼一声,恐惧地扑到他身上。邱少清若是躲开是极容易的,那样就会息及少妇。他坦然一笑,功凝腰间。
来人正是花人疯,他劲气戳到,如泥牛入海,有去无回,大吃一惊,想撒身中途换招,哪还容他,邱少清右手上翻扣住他的手腕,扭头一瞧,很陌生,似乎从未见过,便气愤地问:“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用如此毒辣手段暗算我?”
花人疯忿忿说:“我容不得狗男女。”
邱少清“嘿嘿”笑了,他知道此人是谁了,便问:“阁